《无效弃养》观山南月

24、高山湖泊

　　在肖既晚说了可以按苏汀南喜欢的方式追求他之后，苏汀南彻底放飞自我，开始找回她之前一贯的作风。

　　反正是按她自己的方式，她问过肖既晚的时间之后擅自给他安排了旅游行程，并且在出发前一天才告诉他。

　　还不忘记细心地提醒他：“酒店只剩下一间房间了哦。”

　　肖既晚也没扫兴地戳破她的那些小心思，很听话地收拾好了行李。

　　时值五月，春光明媚，这个时期用苏汀南的话来说就是春天的尾巴夏天的脑袋。行程中的一切都被阳光笼罩，看起来都是明快清新的色调。

　　西南地区的高山草原一眼望去翠绿一片，绿色的层次随着山脉的高度在变化，在阳光下深浅不一。山谷间的水流因为湍急被砸成白色的浪花。

　　山路蜿蜒，司机开得相当自信，完全不管车上人的死活。一开始苏汀南还能看看风景，到后面就晕得受不了，干脆闭上眼睡觉。在转弯的时候脑袋差点撞上车窗，肖既晚看见后轻轻把她的头扶到自己肩膀上。

　　住宿的地方在山很深处的一个区县，等到的时候已是夜晚，坐车的人很多都看起来疲惫不堪。

　　虽然一开始有些晕车，但陷入睡眠之后苏汀南也许是感受到了肖既晚身上的气息，靠着他的肩膀睡得很深，连已经到了都不知道，被叫醒时还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好在下车后扑面而来的冷风让她清醒了不少。

　　进酒店电梯的时候还进来了一对情侣，看样子脸色都不太好，苏汀南反应过来刚才在酒店门口听见他们在吵架。

　　电梯开始上升，那个男生突然开口，苏听南不知道怎么来形容这个语气，好像埋怨里还带着点撒娇。

　　他对身旁面无表情的女生说：“你知道我有一米八吗，你就跟我吵架，你离开我哪里去找一米八的男朋友，我明明都不想再提我一米八的事了，你非要跟我吵架，现在好了，大家都知道我一米八了。”

　　他说完还很用力地哼了一声，从始至终那个女生只转头用莫名其妙的目光看了他一眼。继续低头看着手机，表情没什么大变化，像是习以为常。

　　他们这旁若无人的松弛感倒是一旁的苏汀南有些尴尬，她低咳了一声，默默把比他高半个头的肖既晚牵到自己身后。

　　等他们走出电梯苏汀南才松了口气，看着那个女生隐忍的背影，她默默在心里称赞了几句。

　　刚才一言不发看戏的肖既晚默默从她身后冒出来，他学着刚才那个男生的语气凑向苏汀南：“姐姐，你知道我有一米九吗？你就跟我吵架。”

　　“滚。”苏汀南伸手推开他。

　　把行李放好之后她找了一家附近还挺有名的餐厅，正准备出门时就被肖既晚拽回房间。

　　被拽回去后苏汀南大脑闪过各种想法，微微挑眉看向肖既晚，眼里带着笑意：“不太好吧，还没吃饭呢。”

　　“外套穿上。”

　　这话让苏汀南顿在原地，随即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穿上他拿着的外套。

　　直到走出酒店门时她还沉浸在刚才的尴尬中，不过好在肖既晚也没再提，还善意地转移了话题。

　　这里是距离景区最近的一个小县城，中间有一条河流经过，路灯很少，距离很长一段才有一个。好在四周的店铺较多，灯光可以勉强照得清前路。

　　走在河岸边，因为光线微弱，水流看起来一片漆黑，像是深不见底的样子。河风散发着凉意，让这一切看起来更加可怖。

　　肖既晚看苏汀南越走离河边的围栏越近，自己走过去，把她轻轻拉到外侧。

　　到餐厅的时候苏汀南刚坐下就和一个人对视，她一眼就看出对方就是刚才电梯里的女生，对方也认出她，那个女生转头问苏汀南：“你们也只有两个人吗？那要不我们一起？”

　　苏汀南闻言看了对面的肖既晚一眼，见他也没意见之后点点头，让他们坐过来了。

　　结果刚坐过来苏汀南就开始后悔了，因为那个男生，也就是电梯里的一米八哥，像喇叭一样开始滔滔不绝地说话。

　　像是察觉到她细微的表情变化，旁边的女生凑上来说：“抱歉，他就是这样的，不管和谁都很自来熟。

　　出于礼貌，苏汀南微笑地点点头。

　　一米八哥完全没看出这个笑里的勉强，继续开始输出。

　　虽然肖既晚是几个人里面年纪最小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莫名有点害怕他，他不敢跟肖既晚搭话，就逮着苏汀南问个不停。

　　“你是哪里人啊？”

　　“还在读大学吗？”

　　“什么学校啊？”

　　......

　　这些问题让苏汀南感觉在填什么资料，在他问到有什么喜欢的东西时，肖既晚帮她回答道：“喜欢安静。”

　　这话一下让他收敛了很多，世界突然一片安静。

　　很庆幸有肖既晚这句话，他们度过了一个相对和谐的晚餐时间。

　　准备从原路返回酒店的时候，一米八哥默默走到他女朋友身后，眼神阴森森地看着肖既晚：“我不要和他走在一起，好可怕。”

　　苏汀南：......

　　晚上，肖既晚洗完澡打开浴室门走出来，身上还带着潮湿的热气。

　　苏汀南转头看了一眼，他也不知道是防着谁，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

　　迎上她探究的目光，肖既晚解释道：“你之前不是让我要把衣服穿好吗？”

　　一看就知道他是故意的，苏汀南切了一声转回头：“我说其他的你怎么不听？”

　　关上灯，她又开始趁黑暗一片对肖既晚上下其手，毫无意外被对方抓住。

　　她有些无辜地问：“不可以碰吗？”

　　夜里，她的声音很轻，像风一样钻到肖既晚的耳边。

　　他似乎是笑了一声：“现在还不可以。”

　　“那什么时候才可以？”

　　“你自己琢磨一下呢？”

　　这话让苏汀南陷入沉思，又尝试了几次，但最终也没如愿摸到他，她越想越憋屈，有些气闷地说：“肖既晚，我发现你这个人真是不简单。”

　　身旁的人低笑了一声，漫不经心地开口：“总不能因为我一直叫你姐姐，你就真把我当小孩吧。”

　　苏汀南被噎了一下，最后只能不甘地转身闭上眼睡觉。

　　在睡眠还很浅的时候隐约感觉有温热的气息靠近，像是在她脸侧点了一下，很快又像游鱼一样消失不见。

　　她微微皱眉，但困倦很快让她失去意识，陷入更深的睡眠。

　　第二天她自己订的闹钟也没把她吵醒，最后还是和以前一样，肖既晚把她叫醒给她擦脸。

　　第一次见这样追人的，吃早饭的时候他嘲笑了苏汀南好一会儿。

　　景区在山的深处，坐在观光车内的时候四周绿意盎然，一股植物清新的味道。透出树隙照进车内的光似乎都是绿色的，随着车往前开，树影开始流动，看起来像通往秘境的时空隧道。

　　坐在靠窗的位置，苏汀南拿着相机对着外面拍照，相机的镜头里是窗外无边际的绿色。肖既晚在旁边拍她拍照的样子。

　　　她把头发染成热烈的红色，衬得五官更加明艳，此刻带卷的发丝随风飘起，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

　　进入景区之后，面前是一条幽静的山间小道，藤曼像蛰伏已久的蟒蛇一样缠绕在高大笔直的树上。窗外能看到远处翠绿的山峰，落日隐藏在山间，只露出一片颜色浓郁的云彩。

　　高原湖泊像蓝色宝石一样，一眼往前是无边的蓝色，让苏汀南想到海面。

　　好像当地出名的餐厅就那几家，晚上吃饭的时候又和昨天那对情侣遇上。在一起吃饭的时候苏汀南喝了一点当地的粮食酒。

　　她以为酒的度数和自己之前喝的没什么差别，但喝了几口之后就感觉不太对劲。

　　酒劲来得很快，晕眩让她感觉整个人轻飘飘的。回酒店的时候走在路上她感觉自己像一只气球，幸好有肖既晚牵着绳子才不至于直接飘走。

　　路边的风很凉，肖既晚把她外套的帽子给她罩在头上，一路上她嘴也不停，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逻辑很乱，但肖既晚每句都回了。

　　到酒店后肖既晚帮她卸妆，擦脸，换衣服，好不容易把人哄得睡下，她又在躺下的那刻睁开眼。

　　窗帘有些透光，肖既晚借着外面传来的灯光看向床上的人，苏汀南眼睛亮亮地看着他，他顿时感觉自己被一只喵喵叫的小猫缠上。

　　像是看见肖既晚快要转身的动作，苏汀南艰难地起身拉住肖既晚的手腕。

　　“对不起。”语气是重来没有过的柔软。

　　“为什么突然道歉？”

　　她很认真地低头想了想，眼睛还是闭着的：“我这段时间想过了，我这个人确实有很多缺点，对感情不认真，任性，脾气不太好，有点幼稚，长得......”

　　她说到这里一顿，随即抬眼看向肖既晚，眼神坚定地说：“长得还是很好看的。”

　　这话让肖既晚笑出来，眼看她又要继续说下去，他直接低头吻了上去。

　　安静的房间里回荡着暧昧的呼吸交措声，每一处都挑逗着两人的神经。

　　分开后苏汀南再次看向对面的人，她气息还有些不稳，有些急促地补上刚才没能问出口的话。

　　“那你愿意相信我吗，我们再试一次好吗？”

　　肖既晚望向她的眼神深不见底，像是压抑着呼吸，他没说话，只是再次吻上她的唇。

　　被扑倒在床上，趁喘息的间隙，苏汀南轻轻问肖既晚：“那现在我想对你做什么都可以吗？”

　　她的声音带着笑，尾音像猫尾巴扬起蹭到人脸上。肖既晚突然觉得她的单纯也是分时候的。

　　他说：“可以，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声音带着些沙哑。

　　这让苏汀南好好思考了一番，结果还没想多久就闭上眼睡着了。

　　眼看这刚才还在撩拨他的人下一秒就睡着，肖既晚无奈地叹了口气起身。

　　第二天醒来的苏汀南逐渐回忆起晚上的事情，懊悔冲破头脑，趁肖既晚出去买早餐的时候给了自己一拳。

　　虽然回去的路上肖既晚一点也没提这个事，但苏汀南久久不能释怀，直到回学校的一周后还在给叶北青她们讲。

　　客厅里，几个女孩坐在沙发上笑得前仰后合。

　　“喂，笑什么，我很难过好不好？”

　　叶北青好不容易忍住笑，安慰苏汀南：“没事的，你们还年轻，以后还有机会。”

　　一听就知道她们又想歪了，苏汀南立马驳回：“谁给你说我是难过那个了，我是难过正式提复合的时候我居然喝醉了。”

　　她话音刚落，传来开门的声音，大家都转头看向门口。

　　肖既晚进门时被这么多人的目光包裹也是一顿，苏汀南看了他一眼，语气平淡地说：“你先回房间自己写会儿作业吧。”

　　他嗯了一声，但没有直接向房间的方向走去，而是径直走向苏汀南，俯身捧着她的脸颊亲了一口后头也不回地走进房间。

　　这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苏汀南僵在沙发上，一回头就对上那几个带笑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