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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开医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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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各有各的路，告别只是一时的，过了那阵伤感舍不得，昌卿一颗心反倒落了实处。
挥别往昔，重铸新生。至此，昌卿终于摆脱了昌长卿这个身份，他的未来会是林笑的夫君，会是佳城的一名医馆大夫，会是他自己。
肩上重担一扫而空，昌卿由衷的感到轻松。
林笑送走手头这波客人，去和五叔交代几句，便亲自去隔壁铺子排队买了点卤水回来，提着东西轻手轻脚推开书房的门。
昌卿正窝在她的躺椅里，身上盖着林笑的大氅，林笑这边刚把新鲜出炉的卤水摆上桌，昌卿翻了个身，打着哈欠睁开了眼。
“我这还要忙好久，怕你等饿了，我就去给你买了点吃的。这家卤水很有名，你尝尝看喜不喜欢？”
林笑手脚一时不知该往哪摆，人也慌乱不敢太靠近昌卿。
昌卿一双桃花眼里还带着水气，抬手去擦顺带擦出一滴泪来，压根没听清林笑说了什么，只依稀听到什么饿了？……好像是怕他饿了，特意去给他买吃的去了？
“过来。”昌卿食指跟中指并拢弯了弯，笑着一步步看林笑走近自己，“头低下来点。一脑门毛，哪弄的？”
昌卿细心给林笑理着头发，轻浅的呼吸听在林笑耳里却响如雷鼓。
林笑一张小脸红扑扑的，落在昌卿眼里笑意更深，这还吃个屁啊！气氛都到这了，不亲是孙子！
昌卿刚有所动作，林笑一个抬手就把昌卿推了出去。
距离，距离。她现在必须和昌卿保持距离，男人都是贱，太容易得到的就会不珍惜。
不知不觉中，林笑发觉自己的心思越来越克制，但其实她不知道，这只是昌卿短暂消失后给她造成的分离焦虑罢了，林笑在逃避。
就像曾经被母亲抛弃，父亲也突然病逝一样，每一次都留林笑一人在原地不知所措。
林笑后退半步，“就人太多，趁到了。行了行了你别弄了，我下面还有好几间客人等着呢，我得去应付一下，你先吃着吧。”
“几间是多少啊？夫人，你已经把为夫我晾这快一个时辰了，别太过分。”昌卿佯装恼怒道。
林笑想了想，“还有大概一两间吧，他们定的都是大货，定金都交了怎么着我也得亲自跟吧。”
“很难搞？”昌卿嘴上这么问，其实他一猜就知道，这个世上最不缺的就是该死的甲方，古今中外都一样，没脑子不讲理还听不懂人话，第一版永远是他们的最后选择。
林家拿出的图纸再好，人家都能挑出毛病，可惜人花钱就是大爷，林笑能怎么着，伺候着呗。
“不是难搞，是难缠！赚他们点钱，就跟要我命似的，从付定金开始追着我问了三天，什么都要管，问了就说不满意。哎呀和你说了你也烦，你就别问了。”
林笑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
昌卿也配合着假装听不懂，不管刚出锅的卤水烫不烫，拿起一块塞进嘴里。
恩！有点东西嘿！这卤汁一吃就知道，没个几年功底调不出这味。
赶紧又拿起一块喂给林笑，笑得一脸不怀好意。
“那我不问，咱俩来聊点正事。”
“啥？”
昌卿一拍大腿，“赶紧挑个良辰吉日，把咱俩婚事给办了呀！”
林笑刚咽下去的东西又给自己呛了回来，“咳！……咳咳！别闹了成吗你！走了，我和你没法说。”
“哎！好啊你，我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昌卿往嘴里又塞了一块，面上笑嘻嘻，可拽林笑手的动作倒是飞快，“婚书是你拉着我按的，屋子也是你给我留的，我当你害羞还想着循序渐进，可你呢！压根就没想跟我好！想让我有名无实？我亏大发了我！”
“不是？你还真当那婚书是真的啊？”
“我不管！一见钟情的人都成我娘子了，我还不支棱起来，我自己都看不起我自己，你若只想和我相敬如宾，我不同意！”
昌卿故作严肃，他喊，林笑也喊。
“你！你爱同意不同意！”
喊的气势十足。林笑现在可有一定的应对能力了，面对昌卿蛮不讲理的荤话，林笑都能做到面不改色了，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一撩就脸红的林笑了。
“我走了！”
林笑气哼哼的甩开昌卿的手，一搓掌心，他娘的一手油！人怎么能无耻幼稚成这样！三十而立，昌卿立的是脸皮吧！
林笑一走，昌卿就没了乐子，都说温水煮青蛙，可不加火一直温水也太慢了点，很不利于效率，昌卿耐心一般等不急这么久。
……
佳城的晚风吹着和京都不同，可究竟哪不同，昌卿也说不上来，
最初刚穿来那会，京都总给昌卿一种轻飘飘的感觉，每一步都似踏在云端里，无时无刻的割裂感，因为他知道自己不属于这里，焦虑总挥之不去。
好不容易他在这个世界有了牵绊，有了亲人，可今天他又亲手把这些人全部推开，昌卿毕竟不是真的铁石心肠，
心里的落差总爱在深夜里找来，昌卿难得起了喝酒的兴致，这的酒酿的不醇，昌卿嫌喝着拉嗓子，基本很少喝，像今晚这样连喝三壶，算是开了先例了。
“借酒消愁愁更愁，真他娘的槽蛋！”
昌卿酒壶一扔，清醒下带了三分醉意，七扭八歪爬上炕，扶额揉着头。
晚风透过窗吹了进来，窗外不起眼的树下，一道人影偷偷站了很久，一直等到昌卿睡死过去，人影才悄摸进了屋。
此时的昌卿没有一点防备，林笑拉了拉被子，怕他着凉又去关了窗，看着桌上空了的酒壶，林笑皱起眉。
真该给昌卿找点事做，人太闲就容易胡思乱想，虽然不知道昌卿今晚是抽了什么风，但喝酒伤身，林笑总归不喜欢昌卿伤害自己。
反正，医馆的过户手续也早办好了。
次日，林笑特意没去铺子，就等着昌卿酒醒，才同他说道：“把汤喝了，今日带你去看看医馆，天天闲得发慌，我给你找点事做。”
“医馆？我不都卖了吗？”
昌卿嘴里咬着汤勺，对林笑的话还懵懵的。
上次说开医馆不是才过半月吗？这就搞好啦？
“能有多麻烦，不就一句话的事，办过户的时候上下打点些关系，当天就能搞好。当然我做主，把之前吴伯父家的医馆买来转到了你名下，等下带你过去看看，你满意就好了。”
一听昌卿头瞬间不疼了，“这是不干了？”
“人家是去京都高升了，那铺子地段不错，便宜你了”
林笑越说越觉得自己当初买的对，要不是她先下手为强，这个铺子怕有的人抢。
“我的好夫人，果真眼光毒辣，往后为夫可就跟着夫人混了。”昌卿说着还小鸟依人的贴过来。
林笑冷哼一声，“这算什么，不过花点钱的事，要那种花钱都办不了的事，才叫真的事。”
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能用钱能解决的事，那都不是事，不就是给昌卿开家医馆，林笑稍微出点钱，轻轻松松拿捏。
林笑拉着昌卿上了马车，路上聊起乌伯父一家的糟心事。
“你别说，乌伯父能去京都也算是熬出头了，我记得小时候第一次见他们，大冬天穿的跟逃难来的一样，俩口子差点冻死在我爹铺子门口，后来我爹一打听，才知道乌家往前倒三代，可是佳城首富，家大业大旁支也多，乌伯父就属旁支一脉，后来乌家败落，本家为了自己继续过好日子，讹了旁支一大笔钱，你想这种缺德玩意能教出啥人，乌老二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反正乌伯父自从来了佳城，就处处被乌老二打压，怕乌伯父追究当年的事，要把人往死路上逼，幸亏还有我爹照着，前些天有了去京都的门路，我呢也做个顺水人情，送乌伯父出去，不然一直在这，早晚得被乌老二挤兑死，对同族亲人都不给活路，人心呐，有时候真黑。”
“亲情？”昌卿嗤笑摇头，“人心这玩意，谁信谁就输了，在自身利益面前，我管你是七大姑八大姨，想我……”
昌卿及时打住，差点说漏嘴了。
“恩？”林笑疑惑地看着他，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想我……小的时候，家里条件还不错，亲人朋友见了也都客客气气的，可后来家道中落，想找他们帮忙，全都躲在屋里生怕见我。”
昌卿看着林笑，用玩笑编了句半真半假的瞎话。
林笑小时候可不是小姐，林父是后来才发的家，因此见林家一步步发达的人不少，要说没有眼红的自然不可能。
当即也呸了一声，“趋炎附势，这种人我见多了，巴不得你家过得不如意，小人得很。”
话说着就到了医馆，林笑先一步下了马车，指着焕然一新的小楼给昌卿看。
医馆本是古朴，经林笑一折腾还往上多盖了一层，门口红灯笼一挂，喜庆的看着就气派，还没开张，街上就有不少人驻足观望。
“之前乌伯父一家都住在医馆里，地方稍显拥挤，前天后院腾出来，我看了觉得还是小了些，就索性给你多盖了一层，二楼敞亮日头也好，方便你休息。”
林笑有些小期待的领着昌卿往楼上走，有种带心上人参观她精心布置的私宅的感觉，以后她要把昌卿养在这，白天昌卿在医馆，晚上昌卿回林家，怎么着都逃不出她林笑的手掌心。
“这般大费周章，夫人破费了。”
看到昌卿眼底的满意，林笑一脸小得意，不枉她这些天花的银子。
“那你医馆打算叫什么？我好叫人给你做个牌匾。”
昌卿凝神想了想：“恩……惠笑堂，如何？”
“惠谁？你呀。”林笑几乎秒懂昌卿的意思。
昌卿眼眸含笑，打了个响指，“对喽！檀郎惠我花含笑，借问凝情笑阿谁。夫人如此尽心尽力，可不就是惠为夫我嘛。”
“你想得倒美。”
林笑不客气的瞪了他一眼。
可惠笑堂的名声，却在佳城不胫而走，还未开张便小火了一把，究竟背后是谁的手笔，昌卿心知肚明。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