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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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制片人本来也不知道明总这是何意，毕竟应该也没有人会这么锲而不舍地给明总打电话吧？
紧接着他就看见坐在自己身旁的那位南央自家的副导演。
不经意间，这位副导演已经在自己案前的小笔记本上写写画画了一整页纸了，着实令人感到钦佩。
之前饭局时，他也是斗胆邀请明总，做好了被拒绝的心理准备。他只是会来事，但当然也知道自己的项目不见得会让南央明总感兴趣。而此刻，陈制片人算是见识到了南央出来的人的专业度了。
本来今天的试镜场子在他眼里，于自己的电视剧项目而言不过是一个套路流程罢了。相比起来，他心思其实一直都放在和明总的套近乎上。
反正大致的主角人选他们早就内部拟定好了，之后都是和各家大经纪公司之间的利益商讨，所以陈制片人索性不盯着接下来剩下的试镜了。
这时刚好进来的是务展，他进门后也是规规矩矩地朝前方坐着的一排人打招呼问好。有别于其他人，他一下子就注意到了最边上的明谦光。
他来干什么？
务展很快收回目光，走向工作人员安排的临时抽签处。
他今天能够来这里面试，不是走的背靠公司的名义，而是像有些个体户小演员似的报的名。
前面已经那么多人面试过了，到了他们后面垫底的几个序号，明显看得出来在座几人的神情都有些腻了。
这圈子里不缺普通的演员，普通的演员都是套路化的演技，大家一窝蜂的来试镜，换谁一口气看那么多雷同的风格都会觉得有些脸谱化了。
务展皱眉接过自己的抽签结果。
可他也没有什么惊世骇俗的演技。
以他现在的面试序号，如果没有亮眼的表现，很难再被导演们留意到了。
这也是他一路面试了好几家剧组都没有后续好消息的原因。
可他如果是个演技高超的人，早就在演艺道路上广为人知了。
这世界上哪有什么轻而易举，所有成就的背后都是千锤百炼的锻炼。
务展抽到的也是文戏的试镜片段。是他试镜的男配角和一个女配角的对手戏。
在剧中，女配喜欢的是男主，大部分出场的事件都是围绕着男主转的，只有这么一场戏，和男配有点交集。
总而言之，这是一场不重要的戏，可有可无，甚至有可能正式开拍的时候，是会被删减的首选。
他今天的试镜，很有可能又没有结果了。一切都像是死局。
可既然抽到了这么一场戏，务展别无他法，只能当场准备，立刻开始试镜。
他并没有像前不久的孙佳胥那样，主动提出邀请搭档或者选择搭档，他直接对着空气，准备一个人消化这段表扬。
这也是有些演员在试镜时会选择的做法，演员一个人其实也可以对着空气演对手戏的。
他演得很用心，把一段刚拿到剧本的试镜片段演得有模有样，一时间整个空间中只有他一个人说话的声音。每当对手戏女配该说台词的时候，他就默不作声地假装自己眼前的空气中站着另一个人。
很快，他从头到尾顺畅地表演完毕。
陈制片人虽然开始偷偷摸鱼了，但也觉得这个小演员还算可圈可点。
“你有点儿眼熟啊，”他贵人多忘事地有些想不起来，“好像……”
务展自从进来之后，就一直都没有朝明谦光的方向再看一眼，他站得笔直，只回了一句：“之前陈制片人的戏我也试镜过。”
倒是一旁的工作人员插嘴道：“赵熙导演最近上映的那部电影，好像也有他。”
“对，对对，”陈制片人抓住了话题，顺势朝明谦光的方向说道，“南央出品的电影我每部都有去电影院看！”
他绕这么大的弯子，其实是想等一会儿，再邀明谦光一起吃个饭，更加加深交情。
至于务展刚才的表现，他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这一点，明谦光也看出来了。
他刚才被务展一眼认出来时，还心虚躲闪目光，然后才意识到自己还戴着墨镜呢。他人眼里的他十分高冷，但墨镜背后的他的眼神实则有些忐忑。
他希望自己不会对务展的试镜表现产生困扰，他的初衷只是忍不住地想见他一面，幸亏务展的试镜发挥得很稳定。
可明谦光又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务展能发挥得这么稳定，不就说明务展一点都不在意他。他不在乎他，不把他放在心上，甚至还会厌恶他……
面对陈制片人的话茬，明谦光不回应，反而话锋一转，忽然朝务展说道：“你刚才怎么没有找人搭戏？”
务展不懂他这又是何意。
陈制片人虽然也不懂，但不妨碍他随时接着明总的话，大胆起头道：“那务展要不也找个人搭戏吧？”
明谦光适时摘下了墨镜。
这幅不动声色的架势，让务展看了觉得，他像一只孔雀。
自从前阵子医院妇产科一别，他们两人再也没有见过面了。
他最近的日常工作无非三件事，和电影团队一起跑路演、和王曹各处试镜找工作、还有不断拒绝公司对他的直播工作的安排。
在这期间，明谦光好像践行了那一天的承诺似的，真的不再出现在他的身边。
当然，务展也知道自己不用自以为是。或许明谦光本就没有特别想捉弄他呢。
然而，今天他们两又碰上了。
在一个本不该南央集团话事人出现的地方。
难道南央要涉足电视剧市场了？
陈制片人见这个小演员一声不吭，像是落入了难处，他随即环顾四周。确实，这里也没有太多女工作人员可以选择。
就在这时，坐在最边上的明谦光忽然开口道：“要不还是我来吧。”
他这句话说得很妙。既打得务展措手不及，又巧妙地用了一个“又”字，让在场的所有人觉得还算合理。
在别人眼中，这反正不是明总第一回给试镜演员搭戏了。明总可真是暖心的人。
可在务展眼中，就愈发令他看不明白了，他这又是玩哪一出？
陈制片人二话不说立即捧场：“好啊，我先替务展道个谢。”
明谦光起身。心说你和务展熟么。
他快速地看了一眼女配的戏份。
一旁的务展一直用复杂的眼光看着他。
明谦光心中无奈，只能和善地和解释：“我刚才也帮别的演员搭过戏，你放心，我会念好台词的。”
务展欲言又止，上下打量他。
现在人多眼杂，不方便他开口说出自己心中的疑问——
这人不会是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吧？
虽然女配的这场戏是处在女配女扮男装的时期，但他又不是女的，他这么热情地陪他搭戏演女配干干嘛？
明谦光当然是用心良苦，因为他觉得如果自己再不给务展拖延时间，那陈制片人明显不会对务展留下特别的印象。
所以就算是这个项目已经内定了大部分的角色资源，但务展要是能表现得令陈制片人记忆犹新，或许以后陈制片人的新项目也会记起他了呢。
可是明谦光想不到的是，今天最令陈制片人记忆犹新的人，当属明总本人了。
相比于形形色色的试镜的演员，刚才突然被抓壮丁的明总虽然演技还没到出神入化、脚踢三金的地步，但也似乎比有些演员更像模像样。
陈制片人心中有些感慨。以前只听说明总年纪轻轻创立了南央集团，也算是影视行业的创一代，直到今天他才见识到，能人都是有两把刷子的，谁能想到南央老总还能简直给小演员们搭戏呢。
再加上明总带来的自家副导演做笔记那么用功，可见他们南央平时多么注重选角。
陈制片人摸了摸鼻子。这或许就是他沉迷快餐偶像剧市场，而南央只做正规大片的原因吧。
“二弟，你等等我！”明谦光突如其来的一声喊，把陈制片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好家伙，明总这么努力的吗？
连嗓音都可以夹成中性的音色了。
务展无法犹豫，只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继续再好好演一遍。
“大哥？你怎么又追上来了？”
明谦光双手在自己背后交叠，笑得活泼爽朗：“既然你我早已义结金兰，我是你大哥，怎敢任你一人赴险？”
务展淡淡一笑：“大哥放心，我会护好我自己的。”
他好似手中握着剑。这便与义兄抱拳道别：“此去山高水远，大哥不必相送。”
“二弟！”女配急了，她虽然是女扮男装的好手，但她到底还是个女子，眼下焦急，女儿家的姿态不由地露了出来，“你给我站住！”
男配是个直肠子，一心自己独去。
女配担心自己的好兄弟，上前去拉他的衣袖——
“二弟！”
背身过去的务展后背不由地紧绷起来。
之前路演第一天被扯破文化衫的阴影跃然于他的脑海。
可他不知道，明谦光也很紧张。他也怕自己不小心再扯坏务展的衣服。
但其实两人多虑了，他们入戏太深，忘了务展穿的现代装，哪里来的古装广袖。
而两个人光顾着紧张扯到衣服的一瞬间，明谦光无意间从后面一把握住了务展的手！
“呃……”他倏地连忙松开。
两人上一回牵手还是他出车祸以前的日子。
明谦光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血气都仿佛往肌肤相触的手心涌去。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陈制片人都看得有些入神了。
坐在他旁边的南央副导演更是笔尖一顿：“这个细节加得好啊。”
明谦光的努力也算没有白费，事后陈制片人有了新的灵感，让编剧再小修一下剧本，给这对男女配加点CP线。
唯独务展心中仍然感到莫名的怪异。
王曹还说什么，明总是个有善心的人。可今天这人的所作所为让务展觉得，善心有待考证、他的手心倒是迫不及待想好好洗一洗了。
不一会儿，今天人头攒动的试镜流程终于结束了。
工作人员们忙着收拾场地，陈制片人一转头，“明总人呢？”
还没来得及走的南央副导演阖上笔记本，回他道：“明总刚和我说，他先走了。”
陈制片人惊讶地转头试图寻找。
明总怎么跑得这么快？他的约饭邀请泡汤了！
明谦光的确有意和他带过来的副导演分道扬镳，这样他就可以有独处的时间了。
这些日子来他身边不是方赞翊就是老冯，白天难得有一个人长时间独处的时候。
刚才他不仅按计划见到了务展，还不小心多了一些意外的互动，虽然事后务展又冷淡得不曾特地对他道谢，但他也已经满足了。
希望今天他也算是帮到务展了。
为了庆祝如此充足的一天，明谦光打算自己一个人吃顿面。
正好，他还是不太吃得惯符合现在身份的山珍海味，趁现在他一个人的时候，他打算随便找家老字号的小面馆。
眼下还不是饭点，面店有些冷清，他点了一碗面后，很快从后厨端上来了。
明谦光自己拿过桌上的调味料，不由自主地往汤面中加辣椒。
他不知道是不是换了一具身体的缘故，他怎么连口味都有些重了？以前的他从来没有这么想吃辣中。
亦或是，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在还没吃辣前就觉得很热了。
明谦光顺手脱去了自己的外套。
正当他将外套简单叠放，搁在一旁空置的位子上时，他终于觉察到了自己身体的异常。
异常地感到……火辣。
像是从刚才不小心握住务展的手之后开始的。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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