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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复仇计划(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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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站在客房门口,见丁甯迟疑不决,刘政叹了口气,悄声道:“算了吧,看见自己心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做这种事,多难受啊!”
丁甯苦笑,对刘政说更像自言自语:“她不是别人,她是他的妻子。”
可是她不死心,催眠术真的有那么厉害吗?这么长时间,又是最亲密的接触,怎么可能认错人?
她咬咬牙,小心翼翼推开门,里面麝香的气味儿扑面而来。
屋顶上的星月灯忽明忽暗,照耀着地毯上赤身裸|体的两人,他们以一个奇怪的姿势纠缠不清,现场混乱不堪。
孙郗动作没听,嘴上发问:“你爱不爱我?”
鸠山惠子的嗓音干燥不一起,“我爱你,我爱死你了。”
孙郗突然加快速度,“有多爱?”
鸠山惠子的哭声随之加大,“比你爱我,多很多很多。”
……
门静悄悄关上,走廊里悄无声息,刘政看见丁甯的肩膀微微颤抖着,应该是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经过短暂的相处,他发现孙郗并不了解丁甯,她表面看起来刀枪不入内心强大坚韧,其实特别缺乏安全感,对待感情是小女生的情怀,她极度缺爱且渴望被爱。
而孙郗,根本不懂爱,更不懂怎么去爱一个人。
这样的两个人,勉强在一起不会有好结果,早散早好。
刘政轻轻叹气,“这回死心了吧?”
丁甯擦干眼泪,把刘政手上的绳子解开。
刘政不着急走,把丁甯拉到旁边,兴致勃勃道:“我看你天赋异禀,要不然拜我为师吧?”
丁甯扫了一眼,啐道:“先管好你的□□吧!”
刘政把外套脱下来系腰上,对先前的话题穷追不舍,“你肯定学过催眠,要不然不能那么早摆脱我设计的幻境。”
丁甯不想同他废话,“你还不走?”
刘政摊摊手,“我不能不明不白地走。”
真是个人精。
丁甯想了想,给他吃定心丸,“一切按照你们的原计划行事,我可以不出卖你,但以孙郗的精明,这件事瞒不了多久,你赶紧安排自己的后事去吧。”
刘政点点头,“那你小心点”,说罢转身就走,没两步又回头,笑嘻嘻道:“丁甯,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丁甯白他一眼,“快滚吧。”
他没有下楼,而是朝楼上走,边走边嘟囔,“我把那两哥们儿弄走啊。”
窗户外,刘政开车走了,丁甯看了眼墙上的挂钟距离结束还有段时间,折腾一早上,真有点饿,就跑去厨房煮馄饨。
她不慌不忙,把桌椅板凳摆到楼梯的拐角处,坐下来气定神闲地吃起馄饨。
一碗馄饨下肚,客房的门打开,鸠山惠子脚底发软,没走几步跌到地上。看见楼梯口的人后她大惊失色,捂住嘴,险些叫出声来。
丁甯漫不经心地瞥了眼,“饿了吧?过来吃点?”
她象征性地推了推对面的馄饨碗。
鸠山惠子屏住呼吸,心里七上八下的,她强装淡定,略微整理下仪容,想把正室的姿态展现出来,可实在腿软,只好狼狈地扶着墙走。
她披件男士的白衬衣,里面的贴身衣服被撕得粉碎,胸口和脖子上是好几处皮下毛细血管破裂形成的红痕,膝盖上也泛着青紫。
像是被大雨蹂躏的花朵,憔悴中又平添几分破碎,散发着迷人的味道。
丁甯上下打量她,目光轻佻,并嚣张地扯扯嘴角,
“惠子小姐,让你代我受罪了,真不好意思。”
鸠山惠子恶狠狠地瞪她,她和孙郗结婚那么长时间,比不上今天一次,前提是孙郗把她当成别人,全程喊她的名字。
屈辱、愤怒、嫉妒、憎恨,多种情绪交织碰撞,加上纵欲过度导致的体力不支,她眼前一黑……
“你装什么装?”
丁甯拍她的脸,没反应。
鸠山惠子双眼紧闭,呼吸微弱,脸色白得瘆人,丝毫不像装的,孙郗太畜牲了,把人直接&晕了。
这种情况是她没预料到的,她们彼此久仰对方的大名,本以为见面会像泼妇般大打出手,她连骂词都准备好了。
按照刘政的计划,孙郗会于十分钟后清醒,丁甯有其他思量,不能与他碰面,把鸠山惠子抬到轮椅上打车去了医院。
李妍也在这家医院,签完合同乘电梯下楼的过程中,电梯发生事故,她头部撞击陷入昏迷。
丁甯拉过她的手,“妍姐,疼吗?”
李妍摇摇头,“不疼”,她差点没忍住把儿子的事告诉她,“我做了一个非常美的梦。”
丁甯假装不知情,“那就愿你美梦成真。”
或许沉浸于幻境中太久,大脑神经变得迟钝,李妍对这件事暂时没产生怀疑,医生说她有轻微脑震荡,叫她留院观察,她没拒绝。
楼下的病房里,鸠山惠子也醒了,回忆起被丁甯气晕的情景,委屈巴巴地掉眼泪。
医生帮她检查过身体,发现她身体多出瘀伤,□□撕裂严重,见她哭哭啼啼,关切地问:“女士,你是被□□了吗?”
鸠山惠子不说话。
医者仁心,女医生安慰她,“别害怕,我帮你报警。”
鸠山惠子刚想说不用,就听见门口传来丁甯的声音,“她被他老公□□了,不需要报警吧。”
女医生愣了愣转头去看鸠山惠子的脸色,后者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我没事”,她指向门口,阴阳怪气道:“她精神有问题,别理她。”
“你才是精神病呢。”
丁甯瞪她一眼,来床边坐下。
女医生换了瓶药液走了,病房里只剩下两个女人。
沉默片刻,丁甯先开口,“你应该调查过,我和孙郗在一起时根本不知道你的存在,再次相遇也是他一直纠缠我,所以,你没必要把我当成假想敌。”
鸠山惠子无视她的辩解,冷笑两声,“你以为孙郗真的爱你吗?”
她早有好准备,从随身携带的口袋里拿出录音笔。
“父亲,您交代的事,我恐怕办不成了。”
“你也是惯着她,她说离婚你就同意。”
“哪有相爱的人动不动就提离婚的,她肯定不爱我了。”
“惠子就是一时冲动,离婚也好,对你办事有利,凡事大局为重。等尘埃落定,再把惠子追回来。”
“惠子那么优秀,我怕有人见缝插针。”
“放心,我帮你盯着,不让惠子接触青年才俊。”
“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说到底会影响我和惠子的感情。”
孙郗的声音戛然而止,鸠山惠子把录音笔推过来,“你可以去做鉴定,看是不是假的。”
“不用鉴定,他干得出来这种事。”
丁甯回答得干脆,到让鸠山惠子有几分意外。
紧接着,矛头指向她,“你看看,你嫁的人是个什么货色!”
鸠山惠子气不过,“你不是也喜欢他吗?”
丁甯一副悔不当初的模样,“我是被他骗了!”
新婚夜私会情人、性|冷淡、冷暴力、出轨,孙郗的恶行历历在目,鸠山惠子攥紧拳头,愤恨道:“我也被他骗了。”
说罢,抢过丁甯手里的饼干,她一生气就想吃东西,撕包装袋时不小心扯下针头,她浑不在意,凶残的把饼干咬碎。
那饼干是电梯里有个小朋友不小心踩到丁甯的脚,为表歉意送她的礼物。
芥末味儿的,鸠山惠子最讨厌芥末,干呕着把饼干吐出来。
她脸颊涨得通红,抽出纸巾一遍遍擦嘴唇舌头,又拿起床头柜上的瓶装水,盖子太紧,她打不开。
见她笨手笨脚的,丁甯圣母心泛滥,抢过来帮她拧开,“还真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
鸠山惠子纠正她,“是鸠山家族的小公主。”
鸠山家族内部等级分化严重,鸠山隼人是掌舵人,他子女的身份要比其堂兄弟姐妹高贵得多,大小姐是低一级的称谓,小公主的名号才适合她。
人生来平等,哪有尊卑贵贱之分,以前的鸠山惠子,内心里有一面光明的镜子。回归到鸠山家族的大染缸里,她变了,认为自己是站在云端上的人。
所以,孙郗对她,连那点欣赏也没有了。
丁甯没忍住哈哈大笑,“你快三十岁了吧?还小公主,你脸可真大。”
鸠山惠子鼻子快被她气歪了,命令道:“不许笑,不许笑。”
丁甯不笑了,表情阴下来,“管你小公主老皇后,那两个男人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怒容僵在脸上,鸠山惠子重新靠上床头,“我对你够仁慈了,要不然,知道你存在的那一秒我就弄死你了。”
这话没错,以鸠山家族的势力,碾死她比碾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但丁甯笃定,催眠的事她不敢让孙郗知道。
“一千万人民币,我保证对今天的事守口如瓶。”
鸠山惠子见她如此识趣,心里暗喜,“好,成交。”
这些日子,她处心积虑,为的就是今天,本以为会在孙郗身上出岔子,毕竟催眠他不是件容易的事,没想到节外生枝的是丁甯。
这女人,的确不简单。
两人当面把一千万转了,并录音为证。
钱到账后,丁甯后悔了,没想到她答应的这么痛快,“那两个男人的事,得另算~吧?”
言外之意,她不会告诉孙郗被催眠,却会告诉她差点被两个男人睡。
鸠山惠子笑了笑,眼神中带着轻蔑,“说吧,还想讹诈多少钱。”
“一口价,两千万。”
有钱人话不多说,直接转过来,丁甯见好就收没再宰她。
她刚要走,被她叫住,“我帮你摆脱他,你能远走高飞,再也不见他吗?”
丁甯回过头,淡淡一笑,反问道:“他这么卑鄙,你还要他?”
鸠山惠子点点头,眼中泪光闪烁,“我爱他。”
“鸠山家族的小公主,也就这点出息了。”
她不理会她的嘲笑,喝了口水,从口腔到心口,冰凉冰凉的。
丁甯仍旧玩笑的语气,“只要价钱合适 ,我比屁跑得都快。”
“真粗俗,孙郗怎么受得了你。”
“或许他就喜欢粗俗的呢!”
丁甯不想继续扯淡,转身就走。
“丁甯……”她又叫住她。
丁甯以为又有生意做,姑且多留两分钟。
鸠山惠子眼神闪烁,扭扭捏捏半天才开口,“孙郗每次和你做,都会脱掉假肢吗?”
丁甯愣了愣,骂了声娘,终于从病房里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