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明目张胆的秘密恋爱》一河之洲

49、过去之箭1

　　“周季，我今天就要走了。”那个早晨，周季从浴室出来，关知晗穿戴整齐，坐在床边的脚凳上戴手表说想出去吃早点时，他就感觉到一丝不对劲儿。果然在俩个人面对面坐在酒店对面的老式早点铺喝豆浆的时候，关知晗抬眼看他。
　　“是不是你总是这样，像一阵风吹来，又吹过去。”周季搅了搅碗底，低眸道。
　　关知晗咬了一口手边盘子里的麻团，皱皱眉头，没说话。
　　“是不是你觉得我会对你纠缠不清。”
　　“你，这话说的真的很难让人下咽。”关知晗又皱了皱眉头。
　　“知晗，我不明白，你是真的不明白呢，还是装做不明白。”
　　“嗯，我明白，但是不喜欢被人逼问。”关知晗用两根手指夹起桌上抽纸盒里的一张纸，按到周季脸上给他擦了下嘴角的污渍，“我是表现的不够明显么，对你的喜欢。”
　　“所以你就这样说走就走？”周季接过纸在嘴上胡乱擦了擦。
　　“不然咧，有很多人很多事儿等着我呢。”关知晗挑了挑眉。
　　“还会回来么。”周季伸出手握住他的手。
　　“嗯，理论上会，只是归期未定。”关知晗回握了一下，抽出手端起碗喝了一口。
　　“那给我你的电话和地址，我去看你。”周季搓了搓手指头也端起碗抿了一口。
　　“去哪儿？美国么？”关知晗难得的有点心虚的低下头，“对不起不能招待你去。”
　　“为什么？难道你还隐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想让我知道，果然我在你心里没什么分量。”周季半开玩笑地说。
　　“如果，你在我心里没有分量，我的一切你都可以知晓。”关知晗自嘲的笑笑，“你相信我，至少现在，我只有你。”
　　“好，我相信你。”周季对着他笑笑，“你不喜欢被逼问是吧，是不是刚刚有一瞬间想扔我出去。”
　　“你知道就好。”
　　“什么时候走，我送你。”
　　“不需要会有车来接我。”
　　“那、”
　　“那什么，还要说你要等我么？”
　　“嗯，我等你。”
　　“周季，”关知晗忽然正色道，“我说过，这次换我，等我走了你再考虑，如果你愿意，我要求你等着我回来，给我个机会我们有个新的开始。”
　　“知晗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没开始么。”周季笑道。
　　关知晗也笑笑，站起来，“我吃好了，你呢？”
　　周季点点头也站起来。
　　“那...”关知晗掏出钱包打开，愣了一下。
　　“我付我付，你那个现金别掏出来了。”周季拿起手机“吃个早点你还得让人找钱。”
　　“你付你付。”关知晗又把钱包合上揣进兜里套上自己的大衣。“我还得回去收拾一下行李，你有什么东西在我房间里么，别忘了拿回去。”
　　“那你在房间等我，我要拿点东西给你。”周季扫码付了钱拎上自己的外套。“很小的不占地方希望你能收下。”
　　周季进房间的时候关知晗正在收拾行李，手里拿着他的钱包和护照夹，看见周季拎着个袋子进来顺手把东西放在电脑包上。
　　“你不是也要送我戒指吧。”关知晗看了一眼周季从袋子里拿出来的盒子，笑笑说。
　　“为什么知道？”
　　“那不是首饰盒么，总不可能送我项链耳环之类的吧，估摸你不会。”
　　周季没接话，只是打开了盒子，是一对对戒。
　　“价格不菲呢。”关知晗拿起一枚来对着光看。
　　“比起你送我的来说，也就还好。”
　　“并没花多少钱，”关知晗垂眸“总之还是我做医生工资范围内的。”
　　“所以知晗是用自己的工资给我买的，那就更贵重了。”
　　关知晗看了周季一眼，把戒指放回盒子里。
　　“其实，我也可能送你领带夹手表之类的吧。”周季拿着盒子端起来看。
　　“你想说什么，没错，我很了解这些盒子，我是VVVVIP行了吧。”关知晗笑着推了他一下。
　　“所以，你接受？”周季拿出一枚戒指来递过去。
　　“戒指么，我不接受。”关知晗笑得花一样。
　　“你给我的我接受了啊。”
　　“那又怎样，我管你呢，又不是交换礼物，没道理我给你你给我的。而且我也没给你对戒。”
　　“所以关知晗，不是我男朋友么？为什么不愿意，就是个戒指。”
　　关知晗叹了口气，“所以周季”他学着他的口气“没必要试探我。你想问什么。”
　　“知晗。”周季收回他的手“我们有约定，你可以保持缄默，所以我不问你，只要你接受就可以。除非你有什么无法接受的理由。”
　　关知晗叹了口气，拿过护照夹，从里面抽出一本薄薄的册子展开递给周季。
　　周季有点不解的接过来，是本歌舞剧的宣传册，里面展开的那页正是演员介绍。
　　“我们家的祖训，先下手为强，我已经见过你男朋友了，跳舞那个。”关知晗很轻很快的说。
　　周季有点落败的垂下手“他不是我男朋友。只是，暂时住在一起。”
　　“周季，不用跟我解释，我不在乎的。”关知晗拿回他的护照夹，继续收拾他的东西。
　　“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你去见他。”
　　“不是我去见他，是他来找我，确切的说。”关知晗拿起钱包掂了掂放在两人身边的桌子角。“既然他来找我，迟早也会告诉你我的事儿。”
　　周季沉默着把戒指放回盒子里，放在关知晗的钱包旁边。
　　“所以，你已经知道了。”
　　“我不知道，我也不敢知道。”周季苦笑了一下。
　　“我结婚了周季。我太太现在在美国。”
　　“所以，你说你会回来让我等你是...骗我的。”周季把玩着戒指盒问。
　　“是真的，我会回来。”关知晗眼色淡了淡“但是这个我不能接受。”
　　“所以，你爱她？”
　　“为什么不相信我呢周季，我说了我喜欢男人。”
　　“我怎么能相信你！”周季忽的站起来，“你又是浑身谎言的来接近我！”
　　“是你先来接近我的，而且，你不也是一身的谎言么。”关知晗笑了笑，也站了起来。
　　周季叹了口气“我屁股没擦干净是我的错，所以，我现在要你个承诺不行么。”
　　“所以周季现在也学会妥协了？”关知晗伸手搭在他手上“对不起，周季，我只能说我会回来，等我。其他的，我和你在一起已经是很冒险了，所以不能接受你的东西。“他长长的叹了口气“我现在不能离婚我女儿还小，我也不想在争夺抚养权的时候给对方律师把柄。”
　　“你有孩子了？！”周季甩开关知晗的手，感觉自己的嘴巴能塞下一个关知晗。
　　关知晗打开钱包递给周季，里面嵌着一张关知晗抱着孩子的照片“她8个月了。”
　　周季没有接过来，只是低头盯着那张照片“所以，她是春天出生的。”
　　“嗯。”
　　“关知晗，我不是明医生那么专业的人，可是，我还是知道十月怀胎的。”
　　“嗯”关知晗收回钱包合上，回身放进自己的包里。
　　“我到底是什么，你闲暇时间的玩物么？”周季苦笑了一下，退了几步，远远的。
　　“阿季，如果你愿意听，我可以跟你解释。”关知晗站在原地，心情复杂的看着他。
　　“不需要，我也不需要，我也不在乎了。”周季退到门口，打开门，走出去。
　　上午剧场设备检修没有演出，周季行尸走肉般回了自己房间躺在床上，眼睛睁的大大看着天花板，他什么也不想思考，于是打开电视，闭上眼睛，直到电话响起。
　　“喂。”他拿起电话看了一眼接起来，声音哑的像刚喝了一斤酒。
　　“周季？你声音怎么了？”电话那边的阮如宜吓了一跳。
　　周季清了清嗓子“没事儿就是嗓子干了。”
　　“你上次说那事儿怎么弄得？我跟我男朋友说了，他回来说没关系会有人解决的，也没说怎么解决啊。要不要我再跟他说说找人揍他一顿？”
　　“姐你可得了，我就是想找你借几个钱你怎么还找上你男朋友了？可别再闹出人命来。”
　　“不能，你不知道他，唉，算了，你放心多少钱论姐这儿拿，真不是说你，我就说他不是什么好货色，你非得...”
　　“行了姐我吸取经验教训还不行，嘿嘿。”
　　“那你说的那个，你男朋友，没事儿。”
　　“他，没事儿。”周季揉揉眼睛，才发现自己脸湿漉漉的。“行，姐我得去剧场看看，等回去，回去我请你吃饭。”
　　“行，说好，还有，有事儿一定找我哈。”
　　“嗯嗯嗯，姐，拜拜。”
　　周季挂了电话，走到卫生间洗了把脸，揉了揉通红的眼睛，出去拿上外套出门了。
　　路过酒店前台的时候，和周季已经很熟的前台看着木愣愣了周季，叫了好几声才叫住他。
　　“您朋友关先生退房的时候存了东西要交给您，这是钥匙。他说包的密码是您的生日。”前台递了把钥匙给他“关先生说您不需要的话他会派人来取走。”
　　“好的，谢谢。”周季接过钥匙。
　　关知晗留了一个公文包给周季，周季拎着回到自己房间打开，里面是一个文件袋。
　　文件袋不大但是鼓鼓囊囊的，周季倒出里面的东西，是两个U盘和那只戒指盒。
　　戒指盒虽然还在，里面却已经空了。
　　周季拿起其中一个贴了标签的U盘看上面的字迹，忽然明白了这只U盘里是什么，也忽然明白了阮如宜的男朋友说有人去解决就真的有人去解决了。
　　他不知道关知晗怎么解决了被偷拍的事儿，是用钱还是用武力，他也不知道关知晗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他。
　　他很想冲到关知晗面前对他说，我不在乎，我不在乎有人捅破我们的关系，我想站在太阳底下跟所有人述说。
　　只是那个人已经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