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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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恩和萨姆跟在神父卡万身后，从前厅到后院。
平整的草坪上零星生长着几朵不知名的野花，灌木在几个边缘延长包围着粗壮的树干，绿色映满了人的视线，连四周纯白的石柱和长廊都成了点缀。
最引人注意地——或者说是众星拱卫的，是正前方百米远的一个实木桌。桌上盛放着常规祭品——蜡烛、鲜花、水果，但供奉的东西却很奇怪，只是一个平平无奇、发着嫩芽的木枝。
这个后院几乎比前面整个教堂建筑都要大，让人分不清究竟哪个才是教堂主体。
卡万神父解释道：“这里的扩建得益于威森先生的赞助，他是本地有名的慈善家，为教会的发展做出了极大的贡献。”
“哦！威森先生？”这可就是个熟悉的名字了，萨姆故意抛出了一个错误信息，“艾迪·威森先生吗？他可真是年少有为。”
“哦，不不——是布瑞尔，布瑞尔·威森先生。他是个非常成功的企业家，他的妻子是本地有名的法官，也是虔诚的信徒。艾迪是他的儿子，那是个年轻热情的小伙子，你们认识他？”卡万神父耐心地给他们解释着，他对本地的家庭似乎非常了解。
萨姆快速地接收着信息，用自己的身体遮挡着迪恩四处打量的视线，“嗯，有过一面之缘。我们有意买回老房子，他说他可以帮助我们。”
“哦，是的！艾迪是个热心的孩子。威森夫妇都是很善良的人，但他们的工作也让他们疏于对艾迪的照顾，那孩子几乎是在教会里长大的。他和赫斯佩鲁斯神父的关系最好，而联络、管理本地房产上恰好也在赫斯佩鲁斯神父的责任范围内，”卡万神父仿佛已经把他们当作即将搬回本地的年轻人，“我相信旧居一定能够帮你重拾初心。”
“当然，我们希望如此。”迪恩已经摸清了视线所及的区域结构，顺势便接上了神父的话，引导着套话，“既然赫斯佩鲁斯神父对本地房产有了解，我们在想能不能和他聊聊这件事呢？”
“非常抱歉，赫斯佩鲁斯神父今天不在教堂。”卡万神父遗憾地说道。
迪恩发出了一点疑问的鼻音，“今天是礼拜日，神父竟然不在吗？”
“正因为是礼拜日，赫斯佩鲁斯神父才更需要帮助一些迷茫的居民，”卡万神父的年纪和资历都远高于赫斯佩鲁斯，但他对对方却有异乎寻常的尊敬，“他是本地教会的领导，大家都依靠着他。”
言下之意，便是礼拜这样的常规活动，自然有他这样的普通神父来负责。
萨姆暗暗拉住迪恩的袖口，阻止了他的继续追问。
卡万神父显然有意回护，此刻和对方唱反调并不理智。他巧妙把话头传到了另一个他们更感兴趣的地方，“是这样的神父，我们很愿意搬回去，但我们似乎发现老房子有了新的主人？我们不希望打扰别人的生活。”
“你非常善良，我的孩子，”卡万神父露出欣慰的眼神，他似乎也想回避赫斯佩鲁斯的话题，于是便更主动地回答起了眼下的新问题，“但你不需要担心这点，珍妮正在选择一个新的定居地点。”
听到了这个熟悉的名字，迪恩和弟弟迅速交换了一个彼此了然的视线，继续追击，“是吗？但——我听艾迪说，她们才搬来不久？”
他非常聪明地把艾迪·威森搬出来，降低了神父的警惕。
毕竟，搬家并不是一件容易事，当初连恶作剧鬼都没能让她搬走，她又怎么会在好不容易安定的此时离开。
“原谅我，我不能透露更多，我的孩子，我有义务保护她的告解。我只能告诉你，珍妮和他的子女正在经历一段艰难的日子。”卡万神父很有原则，坦荡地跳过了这个话题，“但她确实希望更近地沐浴天父的光泽。所以如果你们需要，赫斯佩鲁斯神父一定愿意为你们提供帮助，让你们更快地在这里安定下来——当然，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也请不要吝啬地让我知道。”
神父很显然知道珍妮的下落，如果找到她，或许能够搞清楚现在扑朔迷离的一切。萨姆便借机发挥起自己的法学背景，主动提道：“神父，我们确实需要一点你的帮助。你知道，房子如果在珍妮女士的名下，我们或许需要和她接触一下，但她似乎不在家？”
“她正在用我们教会的一种传统的方式，度过这段艰难的时光。”
“就在教会里？那太好了，我们现在可以见到她吗？”迪恩扮演着更加直率的形象，急性子地开口要求。
可神父却摇摇头，“恐怕不行，教会内的告解救赎活动自愿报名，可一经开始，便需要远离外物干扰，虔诚祈祷。”
“远离外物干扰”——包括人和任何电子设备。
这还真是个不错的理由。
如此便能轻易地解释一个人的失踪，延长异常被发现的时间。他们又有当地的法官兜底，难怪有恃无恐。
这就堵住了他们接下来的的进一步问询。
要刻意追问吗？
二人用眼神快速交流，他们得快速做出决策。
却没有想到，卡万神父停下脚步，主动转身开口，“事实上，我正想建议你们也参与其中。”
他看着兄弟二人，发出了诚挚的邀请，“这可以很好地帮助你们走出伤痛和阴霾、破除心中的迷惘，让你们深切地感受到自己和天父的连接。”
一串丝滑小连招，神父加油卖安利。
只是不知他是真心实意还是别有目的。
但迪恩和萨姆无疑都在和彼此的对视中，都看到了一个答案。
“我们对这个项目非常感兴趣。”萨姆认真地点头，回应神父，“可以给我们更细致地介绍一下吗？”
卡万神父热情道：“当然。”
*
罗德等在外面，兄弟俩明明带着那样武器进去，却半天都不见教堂内有一点动静。这让她顿时感到一阵失望。
怎么就不在教堂里做点有趣的事呢。
正在百无聊赖间，前座响起了铃声。
罗德爬到前面去，发现那是迪恩的手机，就掉落驾驶座下。她捡起一看，还是个熟人的电话。
她可没有什么边界感，不假思索地接起了电话，“Hi，你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监听电话，这里是罗德专线。”
那边鲍比听到女音显然愣了一下，尖锐的语气脱口而出，“迪恩呢？他的手机怎么在你手上。”
“正在虔诚地寻求上帝的安慰。”
“……？”
“猎人的工作——在教堂里，”罗德没有放过这个嘲讽的机会，“看来上帝的庇护也没有那么有效，是吧？”
否则这种猎人活儿就不会落到这里来了。
“……温彻斯特运气。”鲍比暗骂了一句，这两个小子就没有安稳的时候。他咬牙，并不信任罗德，可连日来在古籍中的埋头苦干却找不出专门对付诺亚的方法。
不论怎么翻找资料，文字中对诺亚的形容都不是什么超自然生物。
这无疑让人挫败。
一个不知如何杀死的生物明目张胆潜伏在他们身边，这对猎人来说实在是相当膈应。
把生死寄托在其他生物的善意上是最可怕的事情。
但，现状却已然很难改变。在研究有进展之前，鲍比不得不接受，只能言简意赅地表明电话来意，“之前的‘吸血鬼酒吧事件’出问题了。”
罗德挑眉，“怎么，还能有漏网之鱼不成？”
“不——”罗德做得很干净，没有任何一个新生儿吸血鬼离开那里，“但那件事盖不住，已经引来了FBI专业部门的调查。”
这很紧急。
不论怎么掩饰，哪怕用一场大火尽可能地掩饰了现场，那些被转化的人都是切切实实地消失了。
死了那么多人，意外也不是那么容易伪装的。
哪怕是温彻斯特兄弟，也少有捅这么大篓子的时候，处理起来的经验也并不丰富。
当地的警局一定有人意识到了什么——或者是在现场发现了某些疑点，所以联系了FBI协查。
幸亏鲍比及时联络了当地的猎人帮忙留意状况，否则FBI介入的消息不会这么快传到劳伦斯的手机里来。
这种事，必须要提前做好应对准备。
这种级别的大案要案，若是被通缉了，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什么是FBI？”
电话对面的鲍比一愣，他完全忽略了以罗德的身份，对现世的陌生。
不过，还不等他回答，罗德已经了然，“啊——我想起来了，是高级警察。”
她毕竟快速翻阅过萨姆的记忆，虽然那段记忆只集中在萨姆当时思念的兄弟身上，导致其他地方的信息并不详尽，但FBI这个经常被兄弟俩利用的身份却清晰地成为了一个知识点，被罗德用自己的方式理解着。
她失望地开口，“只是人类警察而已啊……”
“时代变了，”鲍比严肃道，“我们生活在一个法治的社会，被FBI盯上是所有猎人最不希望发生的。”
罗德却并不放在心上，普通的人类对她而言着实称不上“问题”，但她眼睛一转，恶趣味地开口，“那——看在我无聊的份儿上，要我帮你们‘解决掉’这个威胁吗？”
字面意义上的，“解决”。
解决不了问题本身，那就解决制造问题的人。
这一向是罗德的办事准则。
鲍比瞳孔一缩，摸不清这话究竟是玩笑还是认真。
——或许都有，身为诺亚的罗德显然不把人命放在心上，哪怕只是玩笑话也完全有可能付诸实践。
“不，那只会更麻烦，”杀怪物和杀FBI所代表的东西完全不同，鲍比谨慎道，“只要告诉男孩们小心就够了。”
“那多没意思啊——”罗德拖长了语调，不知是不是教堂的环境刺激到了她的某根神经，她倚靠在前座的靠背上，咯咯地笑着，“我来做点有意思的怎么样？”
“咔嚓——”
车门的响声在此刻救了鲍比不少脑细胞，迪恩探进头来，“什么‘有意思的’？等等……你拿的是我的手机吗？”
“你自己落在车里的。”罗德两根指头夹着手机屏幕在椅背上晃悠，“我捡到了。”
“这不意味着你能私自使用它！”迪恩皱眉，伸手将手机从她松垮的手指间夺了回来，“谁在电话上？”
鲍比松了口气，声音穿过听筒，“是我，Idjit。”
隔着电话的交流很快被拦在了车门外，罗德不甚在意地哼着旋律，她注意到萨姆并没有和迪恩一起出来。
——她不知道这一对离开地狱后的连体婴，竟然还有分开的时候？
一定是在教堂里获得了什么新的进展。
嗯……她抿着嘴，思考着。
但是她对教堂实在提不起兴趣来，或许探索一下FBI会是个更有趣的选择？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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