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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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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砚靠着沙发椅,抬了抬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圈年轻英俊高大挺拔的alpha。
他们都是他的好朋友。
尽管知道他是个恶心的人渣,也没有疏远他。
他们眼中尽是担心和忧虑,而他却卑劣地想通过强吻他们来获取生命值。
清砚有些不舒服。
系统知道清砚在犹豫什么。
清砚在原世界被养得很纯。
他的职业大概是圣子或者祭司?
系统记得初见清砚时,他正坐在花车上,穿着洁白的长袍,道路两旁的人热烈地对他欢呼。
漂亮的少年眉眼清丽,沿途皆是动人的馨香。
只是……
后来再见,清砚被囚在笼子里,长发凌乱,白袍染血,所有人看他的目光猩红得吓人。
他一定受了很多委屈。
清砚习惯了宽以待人严以律己,因此稍微做了一丁点坏事就会陷入无限自省与内疚中,甚至产生自厌情绪。事实上他根本不忍心伤害别人,任务完成度一直很低,所以生命值一直处在很低的水平。
身体才会一直那么虚弱。
平常人洗脑过一次后就能坦然地走剧情了,他给清砚洗脑了不下一千两百次,毫无作用。
于是系统说[宝宝,选择困难的话,我替你选。]
清砚脑海中瞬间出现了一个写着许多人名的大转盘,指针不停转动,最后指向了江戾二字。
[不想用强的话,可以问问他的意愿。]
事实上,清砚也根本没法对江戾用强,他虽然是sss级alpha,信息素却不具备攻击性。
但系统知道,没有人会拒绝的。
[其实你只需要像小时候那样撒撒娇就行。]
要什么他们都会给你的。
清砚在感情面前相当迟钝,根本察觉不出来他这些所谓的朋友看他的眼神有多脏,全当是关心和爱护。事实上只要聚在一起,他的肩膀和后腰上总是搭着不同的手,但只要对方没有表露出很明显的恶意,清砚全当是朋友间正常的亲昵,一向予取予夺,即便被摸到发颤,也只会觉得是自己多虑了。
不过他身体的敏感度确实异于常人。
使得他们忍不住要碰一碰,再观察他的反应。
清砚的目光落在了江戾身上。
“哥。”
江戾幼时因缘际会作为义子在清砚家生活过几年,他比清砚大三岁,为了和真少爷的亲兄长区分开来,清砚在家里叫他二哥,在外面就只叫哥。
野性难驯的alpha因为一个字而俯首,冷冽的声音像人见到小猫叫咪咪一样微夹起来:“怎么了?”
明明居高临下俯视着对方,却完全是一副臣服着听之任之容之纵之的姿态。
清砚微仰起脸,蔚蓝瞳仁浓郁清幽:“哥,如果我说我现在想跟你接吻,你会不会很生气?”
这句话像突然往平静的湖面丢了颗石子,瞬间水花惊起,涟漪一圈圈漾开去。
江戾没说话。
195的alpha蜂腰猿背,气势凌人,凤眼狭长而锋利,怎么看都是不好惹的类型,此时却被一句轻飘飘的玩笑似的话定在原地,眼中锐气全无。
瞳孔轻颤了一下。
其他人更是一脸不可置信。
阿砚在向alpha索吻?
开什么星际玩笑?
不是很排斥alpha吗?
不是闻到一点alpha的信息素都受不了吗?
不是只喜欢信息素清淡的o和没信息素的b吗?
不是都已经订婚了要收心了吗?
再者,为什么是江戾?
为什么不是他们?
见江戾迟迟没有反应,清砚便知道自己冒昧的话让对方反感了[我似乎吓到他了。]
毕竟他的人设是一个四处猎艳,会把清纯无知的omega和beta玩得团团转还不负责的渣a。
[没有的,宝宝。]
你能吓到谁呢宝宝。
他看你的眼神才叫吓人。
清砚既然决定为了活着干坏事了,自然也做好了承担后果的准备,就算江戾要揍他一顿,他也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但他并不想让江戾不舒服。
被人堂而皇之地骚扰,江戾一定被吓坏了。
他垂着眼睫安抚:“哥,你别怕,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我还没跟人接过吻,突然有些好奇亲起来是什么感觉,仅此而已,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他努力解释着自己并没有想对江戾下手,但江戾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居高临下的角度,仰着脸的清砚纯得像清晨微冷时沾着晶莹露水的白玫瑰。
淡红的唇瓣像百合花瓣,唇缝里藏着花蜜。
而他目光纯然,毫不设防地邀人品尝。
被人觊觎着,还担心别人是否会觉得困扰。
他说他还没有跟人接过吻。
他好像不知道自己今天的行为代表了什么,会让他遭遇些什么,以后又会给他带来些什么。
四周陷入死寂,江戾的腺体烫得要命,这是要进入易感期的前兆。
sss级alpha的忍耐力和控制力都要比低等级的alpha强得多,江戾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但谁让说这句话的人是裴清砚。
“宝宝跟我亲不好吗,他有什么好亲的。”
突如其来的插曲打乱了所有节奏。
烈焰红唇身材火辣的黑裙alpha不知何时进了包厢,银白短卷发蓬松性感,声音干脆利落。
她和江戾有着如出一辙的锋利眉眼,但嘴唇丰润饱满颜色鲜艳,中和了那股锐气,糅合成了明艳大气的妩媚,很像美式复古画报里的封面女郎,张扬自信,充满了能让人心情愉悦的蓬勃生命力。
她叫江凌,江戾的亲姐姐,美艳得像顶流女明星,实际是虫族生命研究所的所长。
江戾站直了身子,掀起眼皮扫了江凌一眼。
两姐弟之间自幼分离,并不存在传说中的血脉压制,江凌避开锋芒,硬着头皮视若无睹。
“姐姐?”
清砚礼貌地叫了声,两三个alpha参差不齐地跟着清砚朝她打了个招呼:“江凌姐。”
江凌才懒得理会他们,目光只锁定着清砚。她随手扔掉手中精致昂贵的包包,屈膝顶进清砚两腿间,在清砚错愕的目光中,俯身搂着他的脖子就在脸颊上亲了一口,落下一个鲜艳丰润的唇印。
[生命值+10。]
痛苦渐渐削弱,握住清砚心脏的手渐渐松开。
身体舒适了许多。
清砚眨了下眼,下意识说了声:“谢谢。”
江凌不由得笑出了声。
身下的alpha洁白脸颊上沾了她的口红印,被人占了便宜还说谢谢,她真想像嫖客一样掏出叠钞票塞进清砚领口里,再恶劣地逼他说几声谢谢惠顾。
当然只是想想。
“宝宝要试试跟我接吻吗?我也很好奇alpha亲起来是什么滋味,尤其是宝宝这样的。”
涂着红色甲油的手点点清砚的唇,真的很想分开唇缝,玩玩他的嘴巴,玩到合不拢为止。
但也只是想想。
清砚抓住她的手腕,抬起下巴吻向她的唇。
几声短促的阻止响起,又戛然而止。
江凌瞪大了眼,被突如其来的福利砸得头晕眼花,幸福得有些蒙了,只感觉到很轻的一片羽毛在唇角拂了一下,接着看到清砚闭眼时垂着的纤长的睫毛抬了起来,距离拉开,那轻柔的吻也消失了。
[生命值+50。]
清砚浅浅贴了一下就移开了,50点生命值,够他维持一周的生命了。
细白手指去够旁边的纸巾,想给江凌擦擦,却被江凌按住手,狠狠吻了上去。
这点程度怎么够,她都没尝出味。
江凌整个人都往清砚身上压,左边膝盖跪在椅子上不断往里挤,吻强势中带着缠绵的怜爱,折腾得清砚眼尾沁红,却只是扶着江凌防止她掉下去。
年轻的alpha比身上的女郎还要漂亮,扶在女郎腰间的手冰白修长,无暇得像艺术品。
[生命值+100。]
[生命值+100。]
[生命值+100。]
……
源源不断的生命值注入清砚体内,浑身的血液好像全部换了一通,舒适得像重新活了一次。
吻了才不到一分钟,清砚便因为喘不过气而偏过头,却被alpha掰过下巴继续。
这滋味太美妙了,江凌的大脑处于持续性亢奋中,根本无法自控,只想把清砚吃得连渣都不剩。
“喂!江凌!别太过分!”有人想上来阻止,却被人拦住。
清砚的气色明显在变好。
监测器的颜色在逐渐变成莹润的羊脂白。
他脸上没有排斥的表情,只是茫然承受着,温和地半阖着眼,任由人贪得无厌地索取、掠夺。
来吧,看看阿砚对alpha能接受到什么程度。
这种事如果江凌能做,那为什么他们不能做。
“唔……哈啊……”
隐忍不住的可怜喘息声和暧昧的啧啧口水声在安静的包厢里格外清晰。
清砚的脸颊被江凌捧起,胸膛起伏着,衣襟凌乱不堪,潮湿的春意一路从脸颊蔓延到脖颈。
白玫瑰盛放出熟透般的粉,香气越发浓郁。
有几个受不了的alpha嫉妒得低骂了两声,嘴上说着要去前台拿抑制剂,腿却钉在原地没动。
目光死死地黏在清砚身上。
这个吻持续了两分钟,清砚才被放过。这两分钟对于江凌来说还远远不够,但对其他人而言因为难熬身体的躁动而漫长得像过了一整个世纪。
[生命值+1000。]
清砚没有血色的唇变得殷红,苍白的面容泛起了淡淡的红晕,眼周都染上艳丽绯色。
空洞的双眼浸润了些水汽,变得晶亮。
如同洗过一般澄净清透。
像是因为别人的吻,而重新焕发了生机。
半褪色的水墨画被人重新着色,点缀的色彩精炼而巧妙,清丽丽地铺开来,美到让人失语。
他美得很客观,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见地,若是由他们来着色,一定会更加出彩。
清砚平复着呼吸,脸上粉扑扑晕满了春色,神色却是平静淡然的,杂糅在一起有种扭曲的圣洁。
江凌痴痴地看着他,感觉自己像吻醒了白雪公主的王子,快被满足感和幸福感冲晕过去了。
妈的,这辈子值了。
亲到了宝宝,还是当着这么多竞争者的面。
人生赢家。
她的手指抓住清砚的手,十指交扣地将清砚的手背按在沙发上,明明她的手比清砚的小半圈,看起来却显得那双手脆弱得会被她压断似的。
这么漂亮的手,她一直很想舔。
浓烈的迷迭香弥漫开来,是江凌的信息素。
清砚不受控制地浑身颤抖,被亲过的唇红肿到合不拢,刚想咬唇就被人分开,溢出了声轻喘。
好好听。
江凌感觉自己的骨头都酥软掉了。
清砚十六岁后突然患上了信息素紊乱症,高等级alpha的信息素会让他产生强烈欲求,所以他一直躲避着,防止因为冲动而伤害到他的朋友们。
尽管他并不重欲,却依旧很难自控。
之前他就差点强迫了他的哥哥。
想到被他弄脏了还安慰他的哥哥,清砚的指甲陷进掌心里,用疼痛感逼迫自己清醒点。
好在江凌只是ss级,信息素也只是微量。
江凌只是想验证一下想法,看看清砚是不是真的没法接受alpha的信息素,并不想把清砚欺负得太狠,就算欺负,也不是在这么多人面前。ss级alpha对信息素收放自如,很快把信息素收了回去,脸颊贴上清砚的颈窝,深深闻了闻香气,表情沉醉。
她觉得清砚身上有她最喜欢的玫瑰香气,苏辞却说是紫罗兰,沉言觉得是百合。
每个人闻到的竟然不同。
虫族中的一类珍稀品种就能释放这样迷惑人的香气,只是他们是通过使人产生幻觉来达到这种目的的,而她闻到清砚的香气时确信自己十分清醒。
验证想法的不止是江凌。
厌恶alpha信息素的alpha正因为alpha的信息素而面色潮红,被亲得喘不过气,诱人而香艳。
骗子。
什么排斥alpha,什么讨厌alpha的信息素,全都是假的,他明明接受良好。
江凌半支起身体,伏在清砚颈窝里,温柔地给他整理衣服,只见清砚雪白颈侧粉意未褪,皮肤下的动脉随着呼吸微微颤动,很是诱人,她咽了咽口水:“宝宝我能不能在你的脖子上种几个小草莓?”
“就是咬一口的意思。”
一时间所有人的呼吸又粗重起来。
初吻刚刚才水灵灵地没掉,现在又要水灵灵地被人种草莓了吗?还他妈种几个?
虽然那脖子看起来确实,很适合种草莓。
但清砚一定会被咬哭的,一定会的。
还会哭得很漂亮很漂亮。
清砚对上江凌的目光,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是只是被咬一口而已,他并没有损失,却能让姐姐开心,他正要答应,一道突兀的声音却响了起来。
“够了,江凌,下来。”
江戾声音冷冽,神色并不太好。
“你准备把他弄哭吗?”
江凌低头去看清砚,清砚正静静地看着她,目光温和又干净,气质很柔软,看起来好纯。
她确实,很想看清砚哭。
沉默片刻后,还是从清砚身上下来了。
江戾冷睨她一眼:“你过火了。”
江凌没说话算是承认。
看着江戾的神情,她有种预感,如果她真做了那种事,后果不堪设想。
她这个弟弟一向心狠手辣,可不会顾及什么姐弟亲情,小时候很乖很安静,被人给拐卖了,几年后再回来已经变了个样儿。依稀记得他刚回家的时候,被父亲骂是废物,他面无表情地将父亲揍了个半死,身体力行地告诉他谁才是真正的废物。
清砚作为始作俑者,自觉地起身抽了湿巾去擦拭江凌的唇,却被人从后面单手揽住了腰。
手下腰肢微颤,苏辞适时松了手,又忍不住重新按上:“不用管她,她自个儿补个妆就行了。”
“身体感觉如何?”
闻昼从清砚手中拿走湿巾,透着禁欲气息的手托起清砚的下巴,轻轻擦拭起清砚的唇。
清砚的情况比江凌的要糟糕得多,一直被动地承受着炙热的吻,连下巴上都沾了唇脂。
即便擦干净了,还是比之前红了许多。
“好多了,一点都不难受了。”
说话间唇肉合拢又分开,看起来好好亲。
闻昼脑完又有些心疼:“阿砚你老这么迁就她干嘛,还真给亲,你杀人被她看见了?”
苏辞闻言瞬间浑身紧绷起来。
清砚的掌心覆在苏辞扶在他腹部的手上,安抚的意味,冰冷的手依旧让苏辞觉得有温馨暖意。
他渐渐松弛下来,温存片刻后任由清砚握住移开他的手,病态的目光却再也没法移开。
清砚笑:“姐姐就算看见了也会帮我隐瞒吧。”
“一直是姐姐在迁就我。”
清砚长得好看,即便只是嘴角扬起一点浅淡弧度,都会让人情不自禁地愉悦。虽然在开玩笑,却让人觉得就是他真犯了天大的过错也得原谅他。
不顾一切地帮他脱罪。
江凌已经补好妆恢复了光彩照人的模样:“我当然会帮宝宝隐瞒啦!顶罪都是没问题的。”
沉言笑:“他哪来的力气杀人,不被人欺负就不错了,就算杀了,他也只会第一时间跑去自首。”
清砚没说话,只淡淡笑了下。
“阿砚,张嘴。”闻昼突然说道。
清砚并不知道为什么要张嘴,但闻昼毕竟是医生,做事自然有他的道理,于是乖乖照做。
众人皆是倒抽了一口凉气。
好漂亮的嘴巴,好漂亮的口腔,好漂亮的舌头,好漂亮的牙齿,连口水都漂亮。
想亲死。
难以想象江凌刚刚到底有多爽。
闻昼笑了一下:“没事了。”
清砚合上唇,两腮有些发酸,又被闻昼抚上唇瓣,指腹描摹过清砚被亲到晕开绯色的唇线。
唇缝被揉开,白皙指尖隐约有探入的意思。
江戾蹙眉:“别欺负他。”
闻昼意犹未尽地收回手:“知道了。”
冠冕堂皇道:“只是想看看有没有被亲坏嘛。”
就在这时,有人敲了敲门。
众人往门口看去,皆是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