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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太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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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太子留永宁侯于宫中,在宫人引导下,她一人归府。永宁侯府离皇宫并不远,当年是景端帝御赐的府邸,历时整整一年才完工,极尽奢华。不过萧重瑞真正居住的时间并不长,府邸修缮完成不久后景端帝便遣他回燕云接受封地跟军队,直到五年前景端帝驾崩他回来奔丧住了一月,新帝登基后他立马返回封地。再次回京是三年前新旧朝交替,作为一方诸侯受封爵位来朝,更是只待了三日,连府门都没有进。
姜云迟微微掀开轿帘,永宁侯府四个字正中悬挂于朱门之上,字体张扬却艳丽,与今日宫中所见的暖阁同样出自景端帝亲书,传闻是真金所铸,符合景端帝奢靡的一贯作风。景端一朝,萧重瑞的受宠信程度甚至超过了当时的国舅亦是当今的明启帝王瑞阳。景端帝驾崩后其胞弟惠帝继位,王瑞阳重掌大权,仅时隔两年王瑞阳便废帝自立,改大周为大平。
几年间斗转星移,只是天下未见安稳,王瑞阳善于弄权,却是守不住这天下的。这三年,各方势力谁也没有把握称雄天下,只能按照这个现状权且下去,只是今年似乎与往年不同,风雨欲来,天下诸豪争雄涿鹿的年代看来已经来临。
姜云迟放下帘子,微微颌眼,她的丈夫雄心万丈,可是午夜梦回间,到底这横扫天下之念是他内心骄傲的追求,又或者只是他多年前种下的心魔。轿子从正门入府,早有管事恭候已久。
“夫人。”萧薄见姜云迟下轿,恭敬问安,一路跟随姜云迟走入书房。
“侯爷今日宿于宫中,你且去准备换洗衣裳并同朝服送入宫。” 喝了口茶,姜云迟交代道。
“是。”萧薄沉声应下“燕云有书信传来,不知可要带给侯爷。”说着递上手中的书函。
姜云取过书函,看了眼信封上的字迹,取走其中一封“其余两封带去给侯爷。”
“是。”萧薄躬身退下,自去准备带于萧重瑞的贴身之物。
姜云迟展开信笺,仔细看了一遍,平日只有一个表情的脸上竟不自觉露出笑意。她这个萧郎,真是好大的闲心。将信笺收好,放在案牍上,待萧重瑞回来能让他一眼看到。
“夫人,太尉大人求见,总管问您要不要见还是辞了他?”巧笑推门进来,萧府有客求见,萧重瑞又不在,只能报告内眷。
“太尉?”姜云迟不知道如今的太尉是何人。
“太尉大人姓顾。”巧笑说着脸色一丝红霞,这太尉大人居然是个俊俏的年轻郎君,周身冷漠的气质却是迷人的很。
“顾。。。”姜云迟略略思索了下,应该是景端朝唯一一个三元及第,当时红极一时的状元郎顾元修,传闻是景端帝的近身侍读,怎么明启帝立新朝没有将他贬职,却提升了太尉之职,位居武官之首。
“夫人见是不见?”巧笑再次询问,心理万分期待这性子严谨的夫人能热情一回。
“就说侯爷不在,改日一定让侯爷前去拜会,我是内眷不便相见。”姜云迟缓步走向内室,吩咐了沐浴更衣,她一个内眷不便见陌生男子,况且还是一朝太尉。
“是。”巧笑语带失望,却也只能复命,夫人持家素来严厉,对夫人的命令她还是不敢有一丝怠慢和违抗。
卸去一身繁重,带着一身清香回房歇息,今日萧重瑞不在,她可以一人独占整个空间,也算是难得的惬意。
发丝尚未干透,她取过玉榻上翻了一半的手札继续看,是萧重瑞亲手誊写的金刚经,当是她今年的生辰礼物。这两年来,萧重瑞待她极为宠爱,凡事她所求无一不应允,夜半两人私语,曾许下诺言,一生唯她一妻,执手到老,白首不相离。她永远记得,当时他脸上的庄重,烛火映衬着他白玉般的面容,带着无限的暖意。
姜云迟想得入神,未曾留意到房门被人推开,一人含笑着从外归来。见她在那兀自出神,也不去打扰她,自己更了衣后上床等她。
窗外似乎起风了,一群翠鸟的叫声打扰了她的思绪,合上册子,见烛火将熄,已夜深,便起身回床就寝却见床里早钻了一个人,正托着下巴看着她。
“怎么回来了?”姜云迟有些惊讶,太子公主舍得放他回来?
“没有夫人在一旁伴着,为夫孤枕难眠。”微微挪开一寸地方,将姜云迟圈在怀中,形成了亲密无间的姿势。
姜云迟也不去理会他,新婚之初她尚不能适应怎么有人如此表里不一,时间久也就习惯了。
萧重瑞却不肯放过她,凑近她的颈间“陛下娘娘都知道夫人有孕,看来是为夫还不够尽心尽力,恩?”眉眼间带上轻佻。
“这也是无奈之举。”姜云迟闭上眼,尽量忽视他的小动作。
“夫人勇气可嘉,这可是欺君之罪,未免皇上娘娘怪罪,为夫愿意尽一份绵薄之力。”拨弄着她的发丝,萧重瑞低声说着。
领会到他言语中暧昧的暗示,姜云迟叹了口气,抬头望向他“妾身不明白侯爷的意思。”
明白她隐含拒绝的意思,不过萧重瑞不以为意,手依然不停下忙碌,其实被拒绝多了也就习惯了。
她身上有淡淡的红印,似乎是重新生长的皮肉。
“五年前长了红疹子,不知为何长满了全身,后来疹子退去便成了这样。”她平素就不带温度的声调不咸不淡的说着。
他轻轻抚过白玉双臂上的疤痕,其实不细细看便看不到印子,想必当初她有好好护理,也是,按照她凡事求完美的个性,这样的浅淡的疤痕想必她还是很在意。
“过几日我们便回去。”温柔清润的声音在她耳旁低低响起。
她转头仔细看着他,半刹忽然笑了起来,顺手拨开他垂于自己颈旁的长发“你舍得?”纵然是笑,声音依然不带任何温度,平平板板,不过却像是刻意带上一丝丝缠绵的情意。
“我们会再回来的。”将她压至身下,平素温文尔雅的脸庞带上一丝春意,不去回答她的一语双关。
她只是笑而不语,思绪却飘向了不知什么地方,察觉到她的不经心,萧重瑞俯下身,掠夺的吻,很快室内传来压抑的喘息声。
“叫出来。”萧重瑞脸上难得带上一丝薄怒,双目幽幽的盯着她。
如他所愿,她轻启双唇,一声声诱惑的呻吟声在他耳旁响起。
“你是故意的。”怒意没有减少,他加重了力道,似乎要将她揉碎在骨血中。察觉到他的用力,她颇为心疼的看着自己的手腕,明日想必又要红肿,忽然眉头一皱,痛呼一声,是他用力咬住了她的唇。不给她任何发言的机会,她的所有声音隐没在他的深吻中。红浪翻滚中,他将头埋入她的怀中,几不可闻的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