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同人】月见日和》Vela

4、满月悬于夜空之上

　　“原田队长。”
　　“啊，是阿崎啊。”原田右之助回过头，对着真选组的监察山崎退露出了笑脸。
　　“原田队长，想和您确认一下……原田弟弟，左之助阁下，是喜欢深央公主的吧？”
　　山崎退平淡说出的话语，让原田右之助一瞬呼吸停滞：“你、你是从哪听来的！”
　　“啊……很明显啊？”山崎退不管怎样也算是真选组最没有存在感的优秀监察，他在原田右之助的身边坐了下来，“而且，左之助阁下对副长抱持着相当暴躁的敌意呢，明明平时是个冷静的美男子，（美男子完全没有必要强调！！——右之助）但在看到副长、尤其是与深央公主互动的副长，仿佛就会失去理智一样，是不是对副长有竞争意识啊？”
　　“——！区区山崎居然能如此敏锐，真令人吃惊。”
　　“区区山崎是什么啊！！！再怎么说我也是真选组最优秀的监察啊喂光头大叔！！！”
　　原田右之助完全无视了山崎退的吐槽，端起手边的酒杯，抿了一口，继续说道：“那今天就你来陪我聊聊天吧，哥哥我对自家那个没用的弟弟真是有一肚子话要说……”
　　强行灌了山崎一杯酒后，原田右之助望向夜空，露出怀念的表情，用低沉的声音向山崎讲述了起来——
　　松平家的深央公主，从小就长得令人怜爱，她的诞生，在天人入侵后的常夜中仿佛一轮满月一般装点着漆黑的夜空，不管是有着怎样的烦恼，只要看到她纯洁无邪的笑容就会被治愈，所以被称为武州的“天月姬”。
　　作为深得藩主直胜信赖的家臣，右之助和左之助的父亲原田让次因出色的头脑与身手担任着藩主亲随和第一参政的角色，左之助与最小的公主——深央年纪相近，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因为是身在幕府颓败、华族将倾的乱世，即便是楚楚可怜的幺女，直胜也让深央从小就与左之助一同接受私塾和道场的修炼，希望能培养出既有能力保护自己、也足以辅佐主公或夫君的公主殿下。
　　右之助比两人年长，深央在他眼里是地位尊贵的公主，更是与左之助共同成长的可爱妹妹，宠爱深央的程度简直当得上一句“妹控”。
　　但是左之助比右之助还要宠爱着深央，虽然不过是比深央长了一岁多的小小人儿，但只要是在深央面前就随时是一个昂首挺胸的武士，只要是为了保护深央，不管是什么样的险阻和敌人都无所畏惧，从小就有着“深央要由我来保护，而且只能由我来保护！”的自信，甚至是自大。是的，那时候左之助对深央的称呼还不是现在这样距离感满满的“公主殿下”，而是直呼其名的“深央”。
　　直到这样的少年意气被那年的公主绑架事件摧毁殆尽。
　　在深央十二岁时，藩主松平直胜为她举办了一场祭典，并借此恢复了武州自天人入侵以来暂停的夏日祭，然而在祭典来临之前，深央在武州城内被掳走，左之助那时候还是个不到十四岁的孩子，在三日之后救出深央的是近藤、土方、冲田和右之助等人。
　　“那左之助阁下还是个小孩，也没有办法…”山崎端着酒杯，饶有兴味地评论道，“啊、但是冲田队长那时候也和他年纪差不多吧。”
　　原田摇了摇头：“是左之助发现了深央被藏在了哪里，但他一个人无法把深央救出来，只能找局长求助。”
　　山崎退是在近藤等人到了江户加入松平片栗虎组建的浪士组后才认识近藤勋一行的，对武州发生的事并不清楚，他见原田欲言又止，不由追问：“为什么不直接找松平家的卫队？”
　　越前松平家因武州沿岸的炮台与港口获得了天子特许得以保留大名之位，在废刀令下依旧能保持地方自卫的武装，可以说松平家卫队的战力并不逊色于见回组甚至真选组。
　　“因为，松平家的卫队是父亲负责的。”原田喝下一杯酒，润了润嗓子，但声音依旧发涩，“深央被藏匿的地点，正是原田家废宅的地下室。”
　　“——？！”山崎退震惊地睁大了眼睛，“那……”
　　“掳走公主殿下的主谋就是我们的父亲，武州参政原田让次……”原田用低沉的声音继续讲述道，“深央被我们救出来的时候，吊在被改造成实验室一样的地下室里，浑身插满了管子，脸色因被抽取了大量鲜血而呈现死白，深度昏迷。直胜大人召集了武藏国整个区域所有的名医，还从京都请来了天子御前的医官，昼夜不停地看护治疗了整整一个月，无论哪个医生都说公主已经没救了，但深央却在一个月后奇迹般地醒了过来。”
　　“当时在与暴徒的战斗中发现地下室的存在，只身直入率先将深央救出来的，就是我们现在的鬼之副长，所以他和局长对于深央和松平家来说，就是救命的恩人。”
　　原田瞥了一眼已经吃惊到无法言语的山崎，浅笑了一下：“所以在成立真选组的时候，上面的人虽然很反对我们这群乡下武士，但还是在松平公和整个武州的支持下，顺利成军了。”
　　“那副长和深央公主还有左之助阁下之间奇怪的三角关系就可以理解了呢。”山崎退仿佛了然了一样捶了一下掌心，“但深央公主看上去并不是属意于副长呀？”
　　原田楞了一下，爆发出了爽朗的笑声：“不过是山崎，却意外地很敏锐呢！！副长和深央之间的情感的确有些复杂，但深央的确最喜欢的并不是副长，左之助却总是一根筋地觉得深央对副长怀着爱慕之情，哎呀，我家的这个弟弟，真不知道怎么说他才好。”
　　原田再次喝干了杯中的酒，勾起唇角，笑着埋怨道。
　　“武家公子的心思，果然十分复杂呢……”山崎退若有所思地抿了一口杯中的酒，旋即被呛得咳嗽了起来。一旁的原田皱着眉头看着他：“喂喂，我也是正儿八经的武家公子啊，论起排行来，我可是原田家的老大呢。”
　　山崎退观察着原田的神情，踌躇了一下，鼓起勇气开口：“那深央公主——”
　　“山——崎——！你在这偷什么懒！”鬼之副长雄浑的咆哮划破了宁静的夜晚，“还有原田！别坐在这里喝酒！再被我抓到你喝醉了在屯所里裸奔你就给我切腹！！”
　　“嘛~嘛~副长，不要这么激动嘛，难得这么风凉的夜晚，最适合小酌了，一起来一杯吧。”原田右之助安抚着暴起青筋的土方十四郎，“这可是深央公主赏赐下来的好酒。”
　　“深央？”土方愣了一下，随后又怒气冲冲地骂道，“是公主赐给屯所的吧，你居然一个人偷喝，切腹去吧！”
　　骂归骂，他倒是吸了吸鼻子，一屁股在酒壶旁坐下，拿起酒壶打开盖子，醇厚的酒香迫不及待地渗入嗅觉，让大脑分泌出愉悦的激素，笑容悄悄爬上鬼之副长的唇角。
　　“来一杯吧副长，当年你不是很爱喝这个吗？”原田右之助从怀里又掏出一个酒盅，递了过去。山崎退这才看清酒瓶上贴着的酒标，用写意的风格绘着一轮满月，飘逸的书法写着“月见日和”。
　　酒液滑下喉咙，熟悉的沁凉感过后是薰甜的香气，拖着微酸的尾韵拂过他的舌苔，留下令人不舍的余味。
　　“好久没喝到了吧？”
　　微微张开嘴，呵出一点残留的酒气，土方十四郎似乎能闻到夜风里的微醺，他点了点头。鬼之副长好酒但不嗜酒，月见日和这武州才有的稀有熟成酒，掺杂着他对武州的留恋，让他尤为上头。
　　放下酒杯，土方十四郎从武州的柔香中醒来，摸出香烟塞进了嘴里，仿佛想用烟臭味赶走让人失去干劲的酒香，站起身子，伸了伸长腿，语气缓和地叮嘱了一声原田左之助：“明天一早要去市里巡逻，小心宿醉。”当转向山崎退的时候，已经完全恢复了鬼面模样，“山崎，立刻跟我去写报告！今晚不做完不许睡觉！”
　　原田右之助看着拖着山崎退回屋的副长，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抬头望向了高悬于夜空中的满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