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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苏醒 ...

  •   “每一个精妙的故事,都要有一个不同凡响的开头。如果是爱情故事,那更是要加入足量的浪漫元素。
      系统,我导演的这场烟花秀,作为故事开场怎么样?你评价评价?”

      「目标好感度变动通知:0→30→-5。」
      系统权当没听到扮演者的心声,在扮演者放完烟花、说完那句逆天台词、把目标打晕绑走,这一系列举动之后,系统尽职尽责地播报好感度变动情况。

      “喂喂,别装初级AI了,回答我,难道你觉得这个开头不够不同凡响?”

      看着扮演者跃跃欲试的表情,仿佛自己说一个“不”字,他就要再去整个“大惊喜”,系统真是怕了他了,被迫咬程切序道:「确实不同凡“响”。」

      “那就是不够浪漫?”
      「确实“浪”漫。」

      随着系统的屈服,西泽温兴奋的神情淡了下来。他叹了口气,像是面对一个俯首帖耳的手下败将,懒洋洋道,“那就请你承认,我的编导才能举世无双。”

      系统感觉自己的人格模块都快要错乱了,它决心这次任务结束,就立刻更换一个扮演者,但此时,它只能跟着说,「您的编导才能举世无双。」

      与此同时,系统还不忘恪尽职守地提醒,「依据原本剧情,上将杰里迈亚将在一个月后,从星盗王埃里克手里救回目标人物。经计算,您和目标人物,同样有30天的独处时间。
      如果时限内,不能将目标好感度提升至80以上,让目标愿意为您隐瞒绑架事件。
      您的降临体所面临的结局,不是死亡,就是因为雄虫身份被免于死罪、终身监|禁。游戏结束。」

      “你这可是小看我了,三十天?还要等着上将来拯救我的小王子?看着吧,系统,只用七天,小王子就会对我死心塌地。”

      你们现在可是绑架犯和人质的关系,七天扭转关系,怎么可能?系统腹诽,这牛皮要是吹破了头,看你到时候怎么收场。

      ————————————————

      一片昏沉之中,希维尔将醒未醒。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只是身体不由自主微微打颤。
      四肢下意识想要蜷缩成一团,却被不知什么东西束缚住了,可怜的雄虫只能被迫大敞开肢体。

      从出生以来,希维尔就被恒温装置牢牢保护。此时,却有一种不知名的感受困扰着他,无形无质,却让他浑身发抖。
      此前,他更是从未有过这种感觉。一时间,希维尔在自己的脑海中穷搜词汇,都难以描述这种感受。

      他在拼命地回想,最终只能在曾经有限的人生经历中勉强找到对应——他的调酒师常在鸡尾酒中加入碎冰,希维尔也很喜欢这种配料带来的清冽口感。
      曾经划过口腔的美妙味觉,此时只不过蔓延到全身,竟然叫他四肢都木僵,每一寸肌肤都微微刺痒。
      混沌的大脑嘎吱嘎吱作响,终于开始恢复运作。他终于把文学中所描述的概念,和他此刻的感觉联系到了一起。
      原来,这就是冷啊。

      与此同时,就好像有一个空腔从喉咙一直梗到胃里,迫切地需要什么来填满。
      在他的躯干左侧,柔软的胃袋也在存在感鲜明地跳动,腹腔内的器官更是一齐蠕动,发出前所未有的咕噜响声。

      喉咙同时干得焦灼发痛,舌头底下的腺体分泌不出几丝唾液,他不自觉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出乎意料的是,舌尖舔到了干裂的死皮、腥甜的血。

      他吃力地睁开眼,就看见周围一片漆黑,只有左边敞开的圆窗,像块琥珀糖,透进一点稀薄的月色,但冷风也从这窗中吹了进来。把他吹得发抖。

      黑暗中,他努力抬起头环视四周,只依稀能看清整个房间。
      这个房间比他家的厕所还要小些,空空荡荡,只在中间摆了一张大床。床上铺着海苔片一样的黑床单,床边上靠着一个床头柜,是褐色与米色的木头拼接而成,圆滚滚的像个舒芙蕾。

      自己的四肢被黑色皮带束缚,拉扯成“大”字,皮带另一端绑在床头床尾,拴在复古的金属工艺床架上。

      希维尔竭力扬起一个笑容。没想到,刚刚获得了自由,自己就要再一次打起精神,为自由而努力奋斗了。
      上次竟然能大获成功,这次也一定可以。希维尔,再次出发!

      鼓起全身仅剩的力量,他收缩肢体,也只能把床拽得嘎吱作响,却丝毫没办法逃脱。
      娇贵的雄虫不知道什么叫冷、什么叫疼,痛苦耐受力极差,细嫩的手腕随着发力被皮带猛勒,一感觉到疼,肢体就自顾自松懈了力道。
      希维尔狠狠盯着自己的四肢,你们怎么这么不争气?连一点疼都受不了?
      但他也知道,自己现在挣不开,只能暂停了无意义的挣扎。

      或许是闹出的动静太大,吸引来了看守者的注意。
      伴随着轻微的咯吱声,房间门滑入两侧的墙体。门外走进来一个身影,背对着微焦面包一般的暖黄色光,希维尔一眼就认出,他正是自己昏迷前遇见的那只黑发亚雌。
      明明是胆敢绑架雄虫、穷凶极恶的疯狂罪犯,却伴随着光明和温暖,来到希维尔身边。

      “抱歉,我忘记关窗户了。”年轻的亚雌语气依然还是那么温柔,脚步不徐不疾,啪的一声打开壁灯,又两步走到窗边,关上窗户阻挡住了寒风。

      突如其来的亮光,让希维尔被刺得满眼泪花,他却依然眯着眼睛,倔强地瞪着那亚雌:“你有更该抱歉的事,那就是竟敢绑架一位S级的雄虫!你就不怕上法庭吗?”
      话一出口,他自己都被自己沙哑干涩的声音吓到了。

      虽然,此刻他处在任人宰割的境地,希维尔语气却十分强硬。
      要说有没有不安和害怕?他的内心确实有几分不安,但并不感到恐惧。
      一只雌虫,绑架了一只雄虫,这个绑架犯不为了繁衍,还能为了什么?
      希维尔心灰意冷地想到,原来对方和世界上其他雌虫,其实没有什么两样,脑子里只有繁衍,除了繁衍,还是繁衍,甚至疯到绑架雄虫来繁衍,连死都不怕了。
      而只要对方对自己有企图,自己就没有性命之忧。难道有谁还能和一具尸体做下去吗?

      希维尔打量着那只亚雌,昏迷前,他所见到的亚雌穿着一身黑色高腰作战服,希维尔猜测着,他是军雌,还是星盗?
      此刻,这亚雌则换了一身黑色珊瑚绒的居家服饰,看起来竟有几丝毛茸茸的柔软,与对方嫩生生的脸蛋相得益彰,看上去就是一支棉花糖般的亚雌虫崽,适合在教室里好好读书,而不是胆大包天地绑架囚禁雄虫。

      但对方一开口,就把那种柔软的感觉打破了,“上法庭又算得了什么?为了您,我什么都能做。”
      那亚雌轻描淡写的回答,听起来又疯狂又虚伪。

      希维尔心中的火气越来越大,单词从嘴里子弹一样吐出,“你疯了?那我要你死,你去吗?”
      话一脱口而出,希维尔就有些后悔,从小到大的教养都告诉他,这样的话不该说。

      没想到那亚雌回到,“我不喜欢孤零零地死去,如果您乐意陪我一起,那死亡也不过是一场约会,我会欣然赴约的。”

      所以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委婉说法?
      希维尔吐出一口气,闭了闭眼,竭力冷静下来,绞尽脑汁软言相劝,“我的意思是,我们为什么非要走到这一步?你这样优秀的雌虫,如果我们正常地约会,也不是……”
      说到这里,红晕攀上了他的脸颊,“呃,我们也不是没有发展的可能。”

      “我给您放过烟花,您也说了喜欢。所以,跳过了那些繁琐的约会步骤,帮您直奔主题,不也是节省了您的时间吗?怎么,难道您觉得,您不该感谢感谢我?”

      你听听,你这说的是人话吗?!
      希维尔气得胸膛几乎要爆炸,他猛咳了几声,“我真的很失望,我以为你,以为你……”说到这里,雄虫卡了壳,一时间,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说些什么了。

      “失望?”那亚雌笑了,“没有期望,哪来失望?您对我有什么期望呢?”

      “我对你从来没有任何期望!”希维尔不愿意顺着对方的思路想下去,十分生硬地把话头拉回正题,“说吧,你到底是谁?你要怎么样才愿意放了我?”

      “我是个前星盗,刚给我们老大递交了一份简明扼要的‘辞职报告’,原因嘛,”边说着,那亚雌上了床,“你其实应该明白。”
      对方一下靠得太近,希维尔大脑都有些转不动了,室外风雪的气息夹杂着身体的热气扑面而来,略微有些冰凉的手抚摸着他的脸颊,希维尔几乎能感受到他炙热又略带急促的鼻息、怦怦跳动的心脏、冰冷皮囊下涌动的热血。
      “至于怎么才能放过你……”他俯下|身,轻缓地在雄虫耳边吐息,“宝贝,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希维尔下意识侧头想躲,亚雌的手又不依不饶地摸上来。对方手指碰过的地方,就像被蛇腹的鳞片游走而过,一片汗毛倒立。
      对方下压的身体,又好像夜幕覆盖天宇,希维尔被覆盖、被包裹,没有一丝喘息的空间。

      拿出最大的筹码,摆出最楚楚可怜的神态,希维尔闭上双眼,试图殊死一搏,“即使你是个星盗,我,我也可以娶你做雌君。所以,所以不要在这里,等我们结婚再这样好不好,求你了!”

      亚雌笑得开怀,同时带着怜悯俯视他,这种根本不可能兑现的筹码蒙谁呢?真是天真啊,小王子。
      但他还是顺着对方的话说了下去,“那再好不过了,我亲爱的雄主大人。不过在那之前,我先验验货不为过吧?”他的手依然在做该做的事。

      这一切简直令人作呕,要不是胃里干瘪空荡,希维尔真的要吐出来了。
      要知道,他平时对雌虫们的求偶欲没有什么意见,他明白那是生理性的正常需求,但此刻,面对眼前这个亚雌的那种暗示,他真的难以忍受。
      希维尔剧烈地喘息着,身心俱疲,眼泪不知道怎么回事,唰地就落了下来,连珠成线,把鬓发都打湿了。

      “怎么哭了?”那亚雌轻叹一声,身体下压,吻掉了希维尔滚滚滑落的泪珠。
      嘴唇又辗转着,吻上了雄虫颤抖的嘴唇,即使希维尔发了狠地咬他、活鱼一般激烈地挣扎,他也浑然不觉疼一般,把希维尔死死按住,流着血的嘴唇舌头越吻越深,直到让两个人唇上的血混到一处,不分你我。

      一两天没有喝水进食的希维尔虚弱极了,实践经验又十分匮乏,被这不容抗拒的深吻亲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头脑发蒙,意识昏沉,甚至有些轻微的耳鸣眼花,心跳声大得震耳欲聋,脑子里好像有根神经在抽搐,随着舌头肆意地挑逗,神经像琴弦一般被来回拨弄。
      不自觉间,他像是脱力一般,松开了咬住对方的牙关,开始下意识吞咽那热烫的舌头渡过来的津液,来润泽自己干渴的喉咙。

      “真热情啊。”唇上带着几个色气又血淋淋的齿痕,那亚雌喘着气,不由轻笑起来,直起身,“抱歉,是我忘先把您喂饱。”
      说完,他就自顾自地下床出了门,把头晕眼花的希维尔留在房间里。

      半晌,希维尔才回过神来。

      好脏……
      好恶心……
      他想用手擦一擦嘴,下意识抬起的手臂却仅能拽着床架,发出嘎吱一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响。

      杰里迈亚,我开始想你了……
      你什么时候能来救我?

      希维尔吸了吸鼻子,脑子里思绪乱糟糟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但又强忍着没有掉下来。
      在暴徒面前,自己不能再示弱了。

      曾经波鲁特王朝末期,雌虫集体反叛囚禁雄虫,被囚禁的雄虫大多数绝食、自残、抑郁而亡,虫族几乎到了濒临灭绝的绝境。
      从那以后,雄虫保护协会成立,旨在不惜一切代价,维护雄虫的身心健康,维护种族的繁衍生息。
      自残有点太痛了,他受不了;抑郁是什么症状,他又想不太出来;或许绝食威胁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以史为鉴的希维尔,无视了自己咕咕哀叫的肠胃,如此考虑着。

      正在他思索之间,房间门忽然打开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4.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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