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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初吻 ...


  •   刚将景黎抱到车上,她便将整个身体贴向了最右边的车门,整个脑袋从敞开的车窗里探了出去,迎面吹着夜风。

      “好凉快~”

      阮亦周伸手触了触她的额头,已经出了一层薄汗。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湿巾,低声轻哄道:
      “小乖,来我这里。”

      “嗯?”景黎从前往后倒仰着头看他,四目相对之后,突然向后一倒。“扑通”一声,整个人躺在了他的腿上。

      阮亦周赶紧用手臂揽住她的身体,用湿巾轻轻擦拭着她额头的汗。没擦几下,手却被她按住。
      “好凉快,这里也要。”她抓着他的手来到了自己的胸口处。

      景黎出门前换了一件微泡泡袖的方口法式连衣长裙,在酒吧里坐着时并不觉得领口很大,此时躺在自己的怀里,阮亦周却觉得这件衣服有些暴露了。可能是她正面的身子微微倾向他的缘故,从上往下看,胸口的风光已然乍/泄。

      他只好用放在她后腰的那只手轻轻往下拉着她的衣服,试图将领口收紧一些,结果锁腰的设计不仅拉不动,景黎在觉察到她的动作后还开始乱动起来,用手扯着自己的领口。

      “好热~这里要凉快~”

      阮亦周轻叹了口气,只好将湿巾贴住她的脖颈,从下颌连接处开始往下擦拭。很快,景黎便舒服地哼哼起来。
      就要临近胸口处时,他正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她突然睁开了眼。

      手间的动作蓦然止住。

      她却伸出胳膊,勾住他的脖颈,咯咯地笑起来。
      “痒。”

      前排的司机大叔不忍直视,默默地将分隔帘升了起来。

      “哪里痒?”他看着眼前醉酒的小兔子,心中渐渐躁动。

      “眉毛、眼睛、鼻子。”她松开一只手,在自己的脸上点来点去,“还有嘴巴。”

      “要亲亲才能好。”

      “……”阮亦周只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涌向了某处,眼睛也红了起来。

      “回去再亲。”

      景黎仿佛没听见他的回答般,自顾自地哼起歌来。

      “再叫我一遍
      就当最后一遍
      似乎听见了就能看见
      怪我抓不住时间
      怪我灵魂都被冻结
      ……”

      阮亦周听她哼唱着歌词,心中的火焰不仅没有熄灭,反而燃烧得更旺盛了些。

      “……到了啊。”司机大叔将车停在酒店西门,幽幽开口。

      阮亦周将景黎从他腿上扶起,慢慢放到座位上,自己下车后,又将她横抱着出来。比起清醒时,醉着的小兔子整个人软得厉害,柔弱无骨地躺在他的怀里。

      他稳住心神,慢慢地朝B幢走去。

      “不要回去。”景黎似乎恢复了零星的意识,想起自己烂醉如泥的模样,口中喃喃,“不能被萝西看到。”

      “嗯?小乖想去哪?”阮亦周没想到她会这样要求,一时间有些踌躇。
      “……”她却不再开口了。

      幸好还不到九点,吃了醒酒药说不定能在十二点前送回去。这样想着,阮亦周脚步一转,朝自己住的那幢走去。

      雨天的夜空如同一块巨大的黑幕,没有路灯的地方漆黑不见五指。微弱的蝉鸣声此起彼伏,四周几乎一片静寂。

      他的脑海里还回荡着她的胡言乱语,胸口升起抑制不住的遐想。
      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

      “小乖,我一会儿就回来,你在这里好好休息。”阮亦周将景黎在床上安置好后,打算出门买药。

      “……别走。”她伸出手拉住他。

      “小乖,怎么了?”他低头轻哄,将被子往上拉紧了些。

      “说好的……亲亲呢?”她不满地嘟唇,一副半醉半醒的模样。

      “……”这下,阮亦周真不知道她是装醉,还是真醉了。

      “不要你走。”景黎见他沉默了半天未动作,拉着他的手又收紧了几分。

      “小乖,非要如此么?”他突然低头,在离她鼻尖不到十公分的位置停住。“我不想你后悔。”

      房间里安静得过分,阮亦周能清晰地听到自己“怦怦”的心跳声,整个心脏似乎要蹿出胸口。他情难自抑地抿了抿唇,喉结滚动。

      下一秒,她却蓦然抬起下颌——
      将湿润的娇唇贴在他的唇上。

      像果冻一样柔软,带着蓝莓的酸甜。

      阮亦周整个人怔住,久久无法动弹。直到景黎的脑袋落到枕头上,餍足地舔了舔唇,他才回过神来。

      他这是……被小兔子占便宜了?

      他的双腿不受控制地走向房门口,欲逃离“犯罪现场”,又在中途折了回来。踱步几个来回后,终于想起自己还要买药一事,将房门轻声带上后离去。

      房门关上的下一秒,床上躺着的人悠悠睁开了眼,摸了摸自己的双唇,仿佛另一处柔软的触感还在。而后,双眸放空,盯了天花板许久。

      原来,酒精真的会让人上头。
      ……

      等阮亦周出门回来时,床上哪里还有景黎的影子,被子已经被盖回原地,仿佛未曾有人来过一般。

      他止住脚步,想起自己一路匆忙没顾得上看手机,点开微信一看,果然——
      【许愿池的锦鲤】:我醒啦,先回去了。
      【许愿池的锦鲤】:谢谢你照顾我。

      阮亦周将药随手放在桌子上,拿起矿泉水猛喝了几口,视线落在她睡过的位置许久。

      果然是……狡猾的小兔子。

      *

      翌日。

      半夜又下起了雨,到了清晨堪堪停下。室外的绿叶被雨水染得青翠,空气中流淌着草木与泥土混合的味道。

      景黎一路将萝西送到比赛场地,回去的路上才看见阮亦周往这边赶来。她不动声色地抬了抬眸,问:“今天怎么出门这么晚?”

      表情淡淡的,倒没有责怪的意味。

      “嗯,前半夜没怎么睡着。”他的双眸将景黎牢牢锁住,眼神意有所指。

      “哦。”景黎却仿佛没听懂般,走到他身侧,谈起另一件事,“如果我说,我考虑好了。你现在想听吗?”

      阮亦周折腾了大半夜才平复的心绪又被她这一句话搅得满池涟漪。
      “等等。”他揉了揉太阳穴,薄唇微抿,“什么考虑好了?”

      “关于我们要不要在一起。”

      时间突然在此刻静止。他好像知道了,她要说什么。

      “抱歉,是我太突然了。”景黎的目光落至远处的喷泉上,盯着飞溅的水花。她的心情就像是喷泉中看似毫无波澜的池水,却静静等待着进入喷水口中,向四方飞溅的那一刻。

      到底,还是她太懦弱。未能借着酒意说出的话,就这样埋在了胸口。

      “好玩么?”他突然问。

      “……什么”景黎收回视线,回应眼前人灼热的目光。

      “捉弄我。”他一把揽住她的腰身,双唇附在她的耳边,“还不承认?”

      “昨天……我都还没亲呢。”阮亦周蛊惑人心的嗓音抵至景黎的耳根,将她的右耳灼得通红,“你怎么就跑了?”

      “……你说什么。”景黎睫毛颤得厉害,咬着下唇开始装傻,“我不记得了。”

      “呵。”阮亦周低头笑了,腰间的手终于松开,“我记得就行。”

      禁锢突然消失。

      “我还有事,先走了。”仿佛身旁是洪水猛兽,她的脚步飞快,活像一只飞速前进的小企鹅。

      阮亦周停在原地,盯了她的背影许久。打了个岔,小兔子便吓得把要说的话忘记了。不管怎样,都要等到明天再说。
      ……

      临近中午,景黎想了半天,怎么都觉得那晚之后跟阮亦周单独待在一起会很危险。她无意点燃了一簇火,燃烧的火焰却险些将她整个人吞噬。

      思及此,她决定一个人去接萝西,等心情稍稍平复些,她才出门。

      “你怎么……在这?”景黎张目结舌,推开门的手顿时停住。

      “不是第一天就约好一起去接萝西么?”阮亦周朝她靠近了几步,“难不成,醉酒还能把白天的事忘了?”

      “……”景黎快速调整了表情,一脸恍然,“哦,想起来了。”

      景黎:点我,绝对是在点我。

      两人各怀心事,一路无话。

      到了赛场前的走廊,萝西正伫在外面和身旁的陌生少年说着什么,看起来竟很熟络的样子。

      景黎有些诧异,正朝两人的方向走,萝西突然看见了她,快速跟少年说了几句话后,少年便离开了。

      景黎没多问,牵起萝西的手朝饭厅走,阮亦周则跟在两人身后。萝西很敏锐地察觉到两人氛围的不对劲,悄声问:
      “景老师,阮老师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

      景黎回头看了他一眼,心虚地抿了抿唇,“可能是吃坏肚子了吧。”

      “景老师,你和阮老师闹矛盾了吗?”萝西周边的低气压并没有减弱,她的直觉告诉自己,两人的关系似乎出了些问题。

      “没有,怎么会呢?”景黎扯出一抹笑意,不自觉牵紧了些。“今天怎么样?”

      “……还可以。”本以为会怯场的萝西将成果展示的PPT反复练了不下三十遍,上台后即使紧张,也很流利地展示了。

      评委的提问也并没有刻意刁难,都是科学摄影过程中的细节问题,她事前也在景老师和阮老师的指导下有所准备。

      “我们萝西真棒!”景黎毫不吝啬地夸赞。

      “谢谢景老师。”萝西害羞地将头靠在景黎的胳膊上,又担忧道,“或许明天才是最难的,不知道会抽到什么案例。”

      “你已经准备得很充分了呀~”景黎拍了拍她的肩膀,温和鼓励,“调用已有的知识去解决,别太担心。”

      “嗯!”萝西的紧张缓解了不少,她怯怯开口,“景老师,我有话跟阮老师说。”
      “好,那我先去饭厅等你们。”

      “阮老师,我有个问题想问您。”萝西扬起小脸,神色既紧张又期待。

      “什么?”

      “你知道景老师有段时间每天都会哭吗?”萝西的嗓音很轻,态度也很礼貌。说出的话却让身旁人冷淡的神情瞬间松动。

      “……”阮亦周沉默了,他大概能猜测到是什么时候。那时,他们的关系犹如悬崖边的一颗碎石,稍有不慎,便摔得粉碎。

      他以为小兔子只是单纯地气他,不想见他,却不曾想,她竟然那么难过。
      难过到……每天都要哭很久么?

      他的心脏莫名抽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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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全文精修中,谢谢一直支持我的读者宝宝们qwq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