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魔王养成计划》阿碧丝

3、第3章

　　在攒够足以在对角巷租房的加隆之前，西弗勒斯暂时居住在伦敦麻瓜世界的一条小巷里。他阴沉的气质和诡异的作息习惯，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成了当地居民的怪谈材料。他房东的小女儿经常被他吓得躲到墙角：“呜！妈妈，妈妈，住我们家老楼的斯内普先生真的不是吸血鬼吗？他看起来好可怕……”
　　1933年的11月，伦敦下起了第一场雪。
　　西弗勒斯•斯内普如往常一样常年宅在家里照料坩埚，只有在需要采购的时候才走出家门……然而就这一天出门的时候，他居然被贼偷了。
　　作案者是一个小毛孩子。
　　一个顶多只有七岁的瘦弱小孩。
　　事实上在这个年代，这种街头掏人口袋的小孩子并不少见。经济危机引来的数年大萧条，使得麻瓜世界里的贫民就连填饱肚子都成了问题。
　　然而让他意外的是，当他扣住这个小贼的时候……却忽然感觉到一股大力推开了自己的手。男孩用一种动物般凶狠的眼神瞪了他一眼，然后借着那股力量迅速挣脱。
　　这是……魔力暴动？
　　西弗勒斯突然感觉一股愤怒从心底升起……他几乎不敢相信，一个巫师家的孩子居然会沦落到出来偷东西！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个黑头发的瘦弱孩子已经跑到了街道的另一侧。他好像以为自己已经顺利逃脱，小脸上露出得意的神情。然而正当这个小贼打算再跑远点的时候，西弗勒斯•斯内普突然如一尊黑色魔神般凭空出现在他面前。
　　幻影移形。
　　虽然这么短的距离有点儿浪费……但用来追这个小贼足够了。
　　面前的少年苍白而瘦弱，穿着跟体型不相符的宽大旧衣服。他看起来就像一个再卑微不过的麻瓜流浪儿，唯有眼睛带有某种超乎年龄的倔强的光。
　　“把我的乌头草根拿出来，那对你没用处。”西弗勒斯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做蠢事也就罢了，你怎么可以在做完之后这么轻易地被人逮到？你的父母难道没有告诉过你，巫师的魔力不是用来这样浪费的吗？”
　　少年怔了一下：“巫师？”
　　“是啊，”他的愤怒还没有消下来，说话依旧是在霍格沃茨当教授时那种嘲讽语气，“还是说你连你是个巫师的事实都忘了？”
　　少年顿时睁大了眼睛：“我确实有一些奇怪的能力，这是因为我是巫师吗？你刚刚在我面前凭空出现的方法也是巫师做的吗？”他的语调变得激动起来，苍白的脸上也泛起了一片潮红。“我没有父母，以前从来没有人告诉我这些……我自己知道自己与众不同，可我真的是一个巫师吗，先生？”
　　然而就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另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西弗勒斯感觉到自己的左臂隐隐疼痛。
　　更确切的说，是左臂上的黑魔标记发生了感应。
　　他差点以为自己回到了那个食死徒的时代，可是此时此刻，他面前明明只有这个生活在麻瓜世界连巫师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小贼……
　　等等……
　　“我很想知道，”他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你的名字是什么？该不会是汤姆•里德尔吧？”
　　这本来只是一个不太乐观的猜测，却得到了他最不愿意见到的那个真相。
　　在他面前，少年用难以掩饰的惊诧叫道：“您怎么知道？这也是巫师的魔法吗？巫师真的好厉害，这种透视别人名字的魔法能教给我吗？
　　“……”西弗勒斯手上拿着的东西“啪”地一下掉到了地上。
　　这一大一小两个人此刻都心情复杂……西弗勒斯在想这该不会真是那个人吧，如果按年代来算似乎差不了多少，但愿这只是重名这只是重名。
　　里德尔就更茫然了，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刚刚说错了什么……如果自己没说不该说的话，为什么面前这个男人会露出这样一副被黄蜂蛰了的神情？
　　初次相遇的两个人都弄错了点什么，误会了点什么，互相问了很多问题但都没得到实质性回答，而且还在心里琢磨出了更多的问题。在这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少年里德尔心中只想着巫师巫师巫师原来我是巫师，而西弗勒斯满脑子里转悠的都是——黑魔王黑魔王原来那个小家伙是黑魔王啊。

　　西弗勒斯后来回过神来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是以抓人抓赃的态度逮住这位未来黑魔王的，而且还追着这小家伙跑了一整条街。
　　想到这里，他手里刚捡起来的坩埚材料又“啪”的一声掉了。

　　事实上按照他平时的性格，他最多就是直接用魔法拿回自己的坩埚材料，绝对不会幻影移形追上那个小贼并把他教训一顿。
　　之所以今天做了这样的事，主要是因为那个孩子本身。瘦弱的身躯，苍白的皮肤，柔顺的黑色短发……这样的搭配让他想到了哈利•波特，他上辈子守护的那位年轻救世主。当初听说救世主生活在麻瓜亲戚中，像家养小精灵一样生活的时候——他差点儿就对邓布利多咆哮了。
　　早年在蜘蛛尾巷的生活，让西弗勒斯知道贫困的麻瓜生活有多不容易。
　　那是莉莉的儿子曾经经历过的生活，也是……他自己的童年。
　　几乎是下意识地，他打算在教训过后给这个偷东西的小家伙一点儿帮助——却没想到这小家伙的名字是汤姆•里德尔。
　　是错觉吧？刚刚他觉得“这孩子的童年生活跟自己挺像的”这种感觉一定是错觉吧？他怎么可能跟那个黑魔王同病相怜心有戚戚焉？
　　西弗勒斯纠结了。
　　他在考虑自己是不是应该趁早杀掉汤姆•里德尔一劳永逸……
　　没有里德尔就没有伏地魔，没有伏地魔以后乱七八糟的烂事都不会发生。往大处说，这是维护世界和平的最简单办法；往小处说，这是在报对方以后会杀死自己的仇……无论如何，杀掉那个少年有百利而无一害。
　　于是在麻瓜房东领着小女儿回来的时候，发现黑袍的男人出现了比以往更胜一筹恐怖威慑力。于是小姑娘又做出了很不靠谱的童言无忌：“妈妈，妈妈，这个吸血鬼的脸色比以前更难看了……”小女孩儿停顿了一下，然后又认真地问道：“他是不是进化成沉思者吸血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