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转会 ...
-
许港本来都快睡着了，看到屏幕信息那刻直接跳了起来。靠，他这次的舔狗当得很值啊！
许港：你只要来，别说条件，你要吃龙肉我都给你整来。
亓霁掐了烟，在屏幕上打字：我要买一位选手进SR，钱我出。
另一边的许港盘腿坐着，睡意全无：谁？
亓霁：BM—Full。
这个名字许港有印象，是BM的刺客，别说今天这人和鬼风的猫女对打的时候许港看得都激动了。只不过还是位新人，具体水平无法从一两场比赛得知。
许港：进哪个队？
许港谨慎问道。
亓霁：一队，夏季首发。
一位没有经验没有成绩的选手上首发，许港明显有些动摇。
亓霁继续发信息：他会很厉害，你们可以试训，进来之后我看着，我来培养。
亓霁开出的条件都挺好的，他还给了许港最关键的一击：SR目前的刺客和狙击手都是短板。
一击命中。靠，直接拿捏SR命脉。这话许港反驳不了一点，不得不说，只要亓霁进来，他们的两个短板都会被大幅度的修缮。
许港是实在人，得了便宜还卖乖就不好了。
许港：可以，你什么时候来。
亓霁：按程序走，该试训试训，流程走好就直接签约。签一年吧。
许港简直幸福得晕过去，一年什么概念！别说亓霁了，这会许港直接把Full当亲儿子看都行：没问题没问题！！！Reaper，问句题外话，你和Full是？
亓霁最后扫了眼屏幕：发小。
这下真成亲儿子了，许港识趣地发了个嘴巴拉链的表情包：okok懂，关系要保密的是吧？我保证除了你知我知小满知，其他的连一只苍蝇都不会知道这个信息。
历时一个月，亓霁通过了SR的试训。眼下转会期开启之际，亓霁觉得是时候去和BM的高层讨论小满的事情了。许港负责出手，亓霁在一旁听。许港主要是怕亓霁一下冲动，直接来了个千万级别的报价，虽然钱是他自己出，但许港认为自己有必要为战队成员牟取点利益。
俩人第一次来的时候是深夜，因为亓霁要避开小满。BM俱乐部经理深夜泡好茶在大厅等待俩人的到来。亓霁戴着口罩，石韦认不出他是谁，至于摘下口罩后认不认识，亓霁不遑在乎。石韦觉得后背凉凉的，因为自从亓霁进门后他看向石韦的眼神都很复杂，石韦被人盯着话都说不利索。太TM强的压迫感了。
许港见状把人打发走，自己和石韦聊。亓霁问清小满的宿舍后便径直离开。
春末，雨势不再连绵，天像被人捅穿了一个大窟窿，雨水哗啦啦往下淌。
亓霁在门口站了好一会，释放出稀薄的信息素，直到后面许港发信息让他下来，亓霁才抬脚离开。
——
由于BM管理运营不当，夏小满现在正经历着场小规模的网暴。原因无他，一是在首秀的两场比赛指挥意识被人指摘不佳，没有带领BM进入季后赛就算了还刷新了BM的最低记录。二是夏小满平日里花太多时间在直播和各种商务活动上，虽然积累了大批颜粉，但实力粉真的少之又少。也因为如此，他的那些颜值粉也被吸进了漩涡当中。要知道，随着各领域饭圈化逐渐严重，这股也引申进电竞圈的风气引起了竞认的强烈不满，一些只看颜值入圈就自吹追竞的自然逃不了一顿吐槽。
网络争吵的规模由此越扩越大，从夏小满一人的问题上升至整个电竞圈风气的问题，加之夏小满又是Omega，尘封多年的平权问题也触底反弹般掀起新一轮的风浪。
眼下除非BM的运营有妙手回春之术，否则他们想再靠夏小满发展赚钱几乎就成为了妄想。说实话，许港挺佩服BM的运营的，一手好牌硬生生被打得稀烂，换了老板跟没了脑子似的。但这些话他只在心里巴巴两句，转眼投向正事。
他们的目的很明确，转会期买下夏小满。只要BM放人挂牌，将不成问题。
双方各有抓手，许港的抓手在于BM已经白白浪费了夏小满这一张牌了，如此消耗下去还不如直接高价转让赚得多。石韦的抓手则在于SR买下夏小满的决心，但许港的资历大抵比石韦多了两年，哪能那么容易上套。
许港先开口试探敌情：“石韦，我俩也老熟人了就不搞拐弯抹角那一趟。SR想要Full，你们出个价吧。”
石韦之前是从商的，此刻俨然一副商人谈判的模样，将底线问题抛到对面去：“SR准备出价多少？”
无意义的拉扯纯属浪费时间，许港抛出底牌：“50w，我想这对一位还没有打出过成绩的新人选手来说已经算很多了。而且，Full的价值你们再消耗也不会比之前高。”
许港一语道破真相。
石韦也不是吃素的：“不巧，有别的俱乐部向我们标过价，开出了100w，SR如果那么想拿下小满的话，50w诚意不够吧。”
“而且，”石韦补充道：“我和凉城都把小满当亲儿子对待，前期运营确实出了问题，但不可否认，在没有粉丝基础的情况下小满能在短短几个月为BM创作了那么高的商业价值，50w你让我放人，我能放给你吗？”
凉城是BM一队的教练。
行。
许港敲桌：“150w。这诚意呢？”
石韦继续加码：“小满虽然还没打出成绩，但原因更多不在于他本身技术的问题，这里面还有团队磨合以及心态的问题。”
许港心里嗤笑一声，原来这厮知道。要不是他来之前了解了一下小满来BM后的经历，都想象不出他的委屈。
许港干脆也不抛价，看对面愿意出多少：“你开个价。”
石韦笃定了SR一定要买走夏小满，想起刚才进来那位的神情，这个想法越发笃定。于是狮子大开口：“1000w。”
许港差点一口茶喷对面人的脸上，这厮是要逮着夏小满死薅一波啊。上头怀疑石韦和俱乐部高层有关系可能还是有点依据的。许港想，开口嘲讽道：“你怎么会笃定我们非夏小满不买呢？转会期连鬼风都给挂牌，鬼风价格不过也才四位数，有这个预算，我们干脆再加一点把鬼风买过来不好吗？”
许港说着拿起沙发扶手的外套穿上，发信息给亓霁示意离开。亓霁皱眉看了信息一眼，1000w正好是亓霁开始想出的价格。他刚想给许港打电话，许港即刻发来了下一条信息：配合一下。
这是有诈的意思。许港站起身把桌面的茶饮干，放下茶杯道：“SR确实看中了小满的天赋，但Full毕竟是新人，这笔亏本生意SR就不接了。你们等别的俱乐部来出价吧。”
这话阴阳怪气，石韦意识到许港识破了自己撒下的谎。的确，除了SR目前没有任何一个俱乐部要买下夏小满。
亓霁走下楼梯时许港朝他使了个眼色，亓霁领会地往门口走。许港礼貌地和石韦说了再见。然而就在俩人要踏出门口时，石韦竟然主动降价：“800w。”
许港让亓霁继续走，不要停，石韦又报了一个价：“600w。”
二人依旧没停，石韦最后一次报价：“300w，不能再少了！”
俩人闻言默契停下脚步，转了个弯往回走。许港要笑不笑，爽快道：“成交。”
这一下转变得措不及防，石韦意识到自己被阴了，心里暗骂：操，开低了。
他想说500w来着。
但说出的话泼出去的水，这点诚信还是要有的。许港和亓霁重新坐下和人商讨细节。
“转会期马上开始了，你们抽时间和Full商量，商量好SR这边即刻可以签订合同，至于试训，这是SR内部的事情，贵方不用担心。”
石韦办事还算高效，次日就单独把夏小满喊出来说了这事。夏小满其实不太想见到石韦，见人说的还是转会的时期，更不爽了。但石韦接下来的每一句，都让他感到震惊。
竟然会有俱乐部主动来找他！这是对个人能力的一种认可！说不开心是假的。
其次这个俱乐部还是SR！一个顶级的老牌战队，夏小满怪自己当初瞎了眼，那么多好的俱乐部不挑偏偏选了BM。但谁能想到BM会是现在这样呢？在小满的印象里，以前的BM热血得意，随处可见的青春热爱及对夺冠的决心，谁曾想会发展成这样。
夏小满惋惜的同时又多出一丝畏惧，他担心SR会不会也像BM这样。
还没等他想清楚这个问题，石韦就给予他最后一击：“SR出价300w。”
300w对于一个初出茅庐的选手来说是极大的诚意，说明SR是真心想买他的。新人能开出这个价，夏小满都懵了，硬是问了石韦三遍自己有没有听错。别说300w，以他现在的风评和被全网吐槽到一毛不拔的技术，夏小满觉得30w都顶天。
他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多钱。
他一面吐槽SR亏了，一面又觉得心痛：靠，又被BM捞了一笔。
谈判非常顺利，夏小满只觉得恍惚，一个星期后，许港亲自带着合同来见他。上面的条款给了夏小满第四次震惊。
“一个月五万？！”夏小满震惊道：“我？”
许港笑道：“这是基本工资，具体的还包括你加入战队后的奖金分成以及直播签约费用等等。SR认为你有潜力，所以工资开得高一点。而且在BM待的一个赛季，你的商业价值大家有目共睹。但SR不准备消耗你的商业价值。”
“直播看你个人意愿，你想签就签，不想签就不签。”
“这边签约时间是一个赛季，三个月。每个赛季结束你都会成为自由人，自己决定要续约还是前往其他的俱乐部。”
这些个条例，完全都是有利于夏小满的，完全从他的角度考虑。他们甚至不用夏小满为他们赚取商业价值。
夏小满还在消化，许港继续道：“当然，一开始的工资肯定是没有其他老成员多的，但随着你的成长、技术进步以及对队伍的贡献，后续基本工资还会继续长。”
许港一番话下来，见小满还有顾虑，便问他有什么条件不满。
夏小满摇头，他还能有什么不满，但他最在意的还是那个问题：“我去了之后是待在哪里？”
许港一开始以为他问的是住宿，但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小满的话，直接道：“看你试训情况。进入俱乐部后你会直接顶上一队刺客的位置，如何配合得好，后面夏季赛直接上首发。”
有前车之鉴，夏小满没那么容易相信许港。许港指了指合同，上面特别列出了一项条例作为保证。
夏小满动容之于终于忍不住问：“SR到底看上了我什么？”
他是笑着说的，但那笑意里是掩藏不住的自嘲。
许港把合同收好，朝小满伸出手道：“说过了，SR看上了你的潜力，好好打比赛，你会成为一名优秀的职业选手。至于直播签约，等你正式入队我会再找你谈，你收拾好东西，明天可以吗？来得及的话我明天来接你。”
小满有点眼热，努力克制不让自己掉眼泪：“可以。”
许港拍拍他的肩膀：“明天见，SR欢迎你。”
如梦似幻，火山喷发般的激动与紧张簇拥着他，夏小满愣是兴奋到大半夜才睡着。第二天下午，许港开车来接他。小满的行李不多，两个行李箱加一个外设包。除去微信上和西柚聊了几句，他没有再和任何一个人告别，因为这里再没一位对他是真心的。
车子悠悠然地驰骋在路上，夏小满一身轻松。风是自由的，他也是。春末苏暖的气流吹拂过车厢的每个角落，那一刻夏小满觉得他迎来了新生。哪怕前路未知，但他就是有这样一种预感。
他憧憬着各式各样的未来，明媚的，激昂的，热血抗争的，想着想着就坠入到了梦境当中。再次醒来车子停在了俱乐部门口。
“到了吗？”夏小满睁开眼皮子问。
金乌西落，明晃晃地像一个巨大的咸蛋黄，悬挂在城市的天际线。
“到了。”许港耐心回答，然后绕到车后打开后备箱拿小满的行李。
夏小满背上外设跟在许港身后。
不愧是曾经的双冠战队，财力雄厚。SR基地完全就像一座办公大厦。
台阶上置放着两位布偶吉祥物及整支战队的海报。夏小满在海报上见到了许多元老级别的退役选手，还见到了刚来一个赛季的吉他。
透明的玻璃门自动敞开，虽是春末，但走进去刹那就能感受到充足的空调气息。夏小满好奇地四处张望，仅一眼就见到了荣誉室，透过玻璃门能看清里面陈列的各种荣誉证书和奖杯。金色的银色的，每一座奖杯都是职业选手梦寐以求的最高荣誉。
瞧他看得认真，许港揽住人的肩膀说：“以后想看就进去看看，我先带你回宿舍。”
夏小满迟钝地点头：“好。”
下午五六点，大抵快到吃饭时间了，但夏小满却没见到什么人。宿舍在三楼，标准的单人间，和酒店的单人套间无差，环境很好。
楼梯是螺旋式的，夏小满想要伸手自己拿行李，但许港没让。他拿了张房卡给夏小满，把东西往地上一放，拉着小满说吃晚饭去，丝毫没有让人收拾的意思，
这么一说，夏小满确实饿了。
“这里吗？”夏小满半信半疑，这怎么都不像吃饭的地方。
许港点头，落在小满身后接电话。
好吧。夏小满敲门，见没动静就直接上手，拉着门把手往下一摁把门推开。
措不及防地，夏小满被门拉了一把，接着连续几声的砰砰砰在脑袋上空响起，彩色的礼花从天而降。夏小满懵逼地眨了眨眼睛，他听到有人喊：“欢迎Full加入Stellar战队！”
夏小满不知作何反应，怔忪茫然地看着门口迎出来的几位陌生又熟悉的面孔，然后不可置信地回头望向许港。
许港笑着朝他走来带他往里面走：“欢迎仪式，感受一下大家庭的氛围。”
夏小满眼热，和几位“家人”擦肩而过的时候都忘记打招呼了。天杀的，他不是没礼貌，他只是情绪太激动给忘了。
走过玄关，夏小满见到了吉他。吉他兴奋地俯冲过来把人抱起原地转飞：“小崽子，这么久也没见你发个信息来问候一下哥。”
这哪能怨我呢？夏小满想，那些天发生的事就像一层层的海浪，拍得夏小满喘不过气：“你不是也没给我发。”
吉他嗔怪地揉他的脑袋：“还有一个人。”
作为双方的共同好友，吉他认为自己有必要帮俩人“破冰”。他侧身闪开，手比划地伸向后头：“请看！”
一刹那，时空静止。周遭的欢声笑语仿佛淹没在了潮水当中，夏小满跟着沉入水底，视线生出些模糊。他怔怔然地看向那人，但那人已经走过来轻轻抱住了他：“小满，好久不见。”
夏小满突然想起连绵一月多的雨日，随即他听到自己笑了一声，嗓子发出沙哑到不像样的声音：“你怎么不死了算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