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多云 气温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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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逍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疲惫，秦菩也的态度不知不觉间也软化了：“我没闹脾气。你和我妈之间的感情我不插手，也不是你们离婚我就一定要死要活，只是你们都不要我。”
秦逍站在双子大厦的顶层，面前是一扇巨大的落地窗，可以很清楚地俯瞰这座繁华都市的天际线，座座高楼在天际线上崛起，错落有致。
虽然他现在看不到秦菩也，不过秦菩也可怜兮兮垂着头的丧气模样却立马映在他脑中。他的眼睛里有笑意一闪而过。
“不管是我还是你妈都不会不要你。”秦逍的嗓音一如既往的平缓，甚至在降临的夜色下显得温柔，“外面还在下雨，要不要让小高去接你？”
“不用了。”秦菩也往厨房一瞟，周锦然还在专心致志地炒菜，“我同学邀请我在他家吃饭，吃完了我就回去。”
“秦总，刘总监转让了他手中的4%股份，你看……”
那边传来Catherine干练的声音，秦菩也知道秦逍要忙公司上的事儿了，他主动挂断了电话：“你忙吧，我要吃饭了。”
周锦然把一盘鲜嫩的炒青菜端上桌，秦菩也盯着黑屏的手机还在发呆。
“吃吧。”周锦然把菜推到他身前，秦菩也回神，端起碗和筷子开始吃饭。
周母一个劲地往王昊碗里夹菜，边夹边哄着他多吃一点。秦菩也看着被忽视的周锦然有些不好受，他把炒青菜往周锦然那边推了推：“你也吃。”
周锦然对他笑笑，很给面子地从盘子里捞出一根青菜，放在嘴里细细咀嚼。
吃完饭，王昊碗一扔，又坐在了那个老旧的电视机前面，王大刚摸着鼓起来的肚子出了门，留下周母端着一桌锅碗瓢盆进了厨房。
“妈，我来帮你洗。”周锦然要帮她干活，周母没让，又把他推了出去：“你和小秦一起玩一会儿，玩好了就去屋里写作业。”
天黑之后的筒子楼明显更热闹了，这房子不隔音，楼上的小孩蹦来蹦去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秦菩也看看窗外，下了好久的雨终于停了。
“我要回家了。”秦菩也对周锦然说，“耽误到现在，你快去写作业吧，咱们明天学校见。”
周锦然执意要送他出去，两个人又摸黑下楼。楼梯的一角堆着一堆杂物，秦菩也差点绊了一跤。
“没灯好不方便，你天黑之后回家怕不怕？”秦菩也一脚把绊倒自己的盒子踢开，有点想念灯火通明的龙湖云景了。
“习惯了就不害怕。”周锦然说，住在筒子楼，贫穷远比黑暗更叫人害怕。
“送到这里就行了，你上去写作业吧。”秦菩也手里握着周锦然给他的伞，快走到巷口时说，“我走出这个巷子就打车了。”
周锦然点头对他挥了挥手：“再见。”
直到他拐了个弯再也看不见身影，秦菩也才把目光收回。他在手机上捣鼓了半天，原本要打车却又临时改变了主意。
“喂，小高你现在能过来接我回家吗？”接通小高的电话，秦菩也看了手机定位说，“我现在在山岚区翡翠路……”
等待小高过来的空隙，秦菩也看着那些伸手就能碰到别人家窗户的握手楼，漫无边际地想着：他爸原来住过这种地方吗？
他模模糊糊中知道他爸白手起家才有了今天的百嘉科技，可是他从有记忆起就住在A市寸土寸金的龙湖云景，在此之前，秦逍过得是什么样的生活他却从来没有深究过。
如果他爸真是从老旧破败的城中村走出来的，在一无所有的时候，他妈能逼着外公点头同意他和老爸在一起可真是一个奇迹。
这就是感情吗？相爱的时候排除万难也要在一起，不爱的时候即使亿万身家也不能让人驻足。感情可真是一种玄妙的东西。从恩爱不疑到各自出轨，秦菩也甚至没有发现他们是什么时候渐行渐远的。
突然一束光打在他身上闪了闪，不远处的宾利按了两下喇叭，秦菩也知道这是小高在提醒他车到了。
平日里小高不是个话多的人，今天察觉到小老板情绪不佳，于是他就绞尽脑汁地主动开口搭话：“今晚王婶烧了你爱吃的干锅大虾，小羊你晚上多吃一点。”
秦菩也看了他一眼，闷闷不乐地说：“我在我朋友家吃过了。”
不过他的话也提供了一个重要的讯息：“我爸我妈他们在家？”
“岑先生在家，还是他吩咐王婶做的大虾。”小高目不斜视地盯着路前方，一板一眼的回答秦菩也的问话。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在他告诉秦菩也岑先生还在家之后，小老板的心情似乎好了起来。
“他不是说要走了吗？”秦菩也困惑地喃喃自语，同时心里也隐隐约约升起一点小期待：会不会是岑宥楚不走了？今天的绯闻热搜只是媒体为了吸引眼球，什么离婚协议什么出轨都是假的。
小高没听清，他通过后视镜看到秦菩也又拿出了手机，知道他现在的心思不在聊天上，就没有继续和他搭话。
一路开车回到家，岑宥楚正在饭桌上等他一起吃饭。
“小羊，你回来了。”他面色素白，鼻尖有一颗针点大小的小痣，此刻看着秦菩也殷殷笑着，有一种很令人舒服的漂亮。
“快过来吃饭，今天有你喜欢的大虾。”岑宥楚对下午的事闭口不提，他拍了拍身边的座椅示意秦菩也过来。
“我已经吃过了。”秦菩也嘴上推拒，身体却很诚恳，两条长腿一跨，三步两步就走到了岑宥楚的身边。
岑宥楚为他夹了一个虾放在碗里：“今晚吃的什么？”
“吃的炒青菜。”秦菩也忍不住和他抱怨，“我朋友的弟弟霸占着肉不让我们吃，他继父还对着饭桌打喷嚏。”
岑宥楚一边吃饭一边听他说话，时不时应和他几句。
这顿饭吃得舒心，秦菩也暂时忘记了家里的恩恩怨怨，就像之前无数个夜晚一样，他和岑宥楚说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岑宥楚认真地听着，从来不会敷衍他。
“好了，你去洗澡吧，晚上吃多了容易积食。”
岑宥楚站起来，他穿着柔软舒适的居家服，给秦菩也一种他不会离开的错觉。
“爸爸今晚会回来吗？”秦菩也纠结地问，他不清楚爸妈究竟有没有和好，也不知道岑宥楚现在愿不愿意和秦逍共处一室。
“等公司的事忙完他就回来陪你了。”岑宥楚上楼，秦菩也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他身后，敏感地察觉出他话中有话。
“他来陪我？那你呢？”
“我要上楼收拾东西顺带洗澡，马上我就走了。”岑宥楚话音刚落，身后踢踢踏踏的脚步声突然消失了，他转身一看，秦菩也站在楼梯上，表情有点委屈：“你还是要走吗？”
“我和你爸已经离婚了，这栋房子给你爸，我当然要走。”岑宥楚顺着楼梯走下来，摸了摸他的脑袋，“就算我和你爸不在一起了，我们也会永远爱你。”
秦菩也想听地不是这句话，他行尸走肉一般跟着岑宥楚进了主卧，坐在床上看他拖出行李箱收拾东西。
“我不想让你离开。”趁着岑宥楚坐回床上，秦菩也扑进他的怀里像小时候那样撒娇，“或者，你能不能带我一起离开？”
“小羊。”岑宥楚的声音终于出现了一丝起伏，他伸出双手搂住正在抽条的儿子，从一个牙牙学语的小婴儿把他养成现在这样英气勃勃的少年，十几年来他们从来没有分开过。
“我不能带你走。你外公不喜欢你，跟我回家你不会快乐的。”他捧着秦菩也那张肖似秦逍的脸蛋，坚定而又不舍地说：“你知道你爸今天以你的名义收购了百嘉4%的股份吗？我和你爸之前因为一点小意外，持股只占47%，加上你这4%，你爸才算重新掌握了百嘉的话语权。”
“我和你走也是一样的，股份我可以转赠给爸爸。”秦菩也希冀地看着岑宥楚。
“股份给你也是你的一个权益保证，我和你爸还为你设了一个信托，以后你每个月的零花钱会自动打到卡上。”岑宥楚耐心地对他说，“你得留下来帮你爸爸，你外公家还有几个……嗯，姑且算是舅舅姨妈的人吧，他们要是眼馋你手里头的股份会很难缠。”
岑宥楚想了想又说：“我这次回家有事要做，你就乖乖待在爸爸身边好不好？”
听着岑宥楚还像对待宝宝一样哄他，秦菩也把头扭到一边：“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在爸爸妈妈身边，你永远都是我们的宝贝。”岑宥楚心里遗憾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亲亲他，于是捏了捏他的脸，“好了，赶快去洗澡吧，爸爸马上就回来了。”
秦菩也坐着不挪地儿。
岑宥楚又气又好笑：“又不是再也见不到了，你一直看着我干嘛？”
“我害怕你会和别的叔叔在一起，以后又生了个宝宝的话，那样在你的心里就彻底没有我的位置了。”秦菩也忧心忡忡地说。事实上看惯了他爸妈整天腻在一块儿，他比他爸还不能接受他妈会和别人在一起。
周锦然的妈妈生了他的弟弟后，对他的关爱显然不似之前，她已经一心投入新家庭中了。
不知道这是不是再婚家庭的通病，秦菩也却会为这样的设想难过。
“我向你发誓，绝不会有那么一天。”岑宥楚竖起三根手指，郑重地和秦菩也说。
秦菩也不知道信是没信，但是留给岑宥楚闲聊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拿起换洗衣物走进卫生间，外面的秦菩也仰躺在床上，不一会儿他转了个身，把脸埋进岑宥楚平时睡觉的枕头上。
突然，他从床上一跃而起，飞快的回到自己房间，从被窝掏出陪伴他十几年的绵羊公仔，想放到岑宥楚的行李箱里。
正打算带去主卧，秦菩也看了看自己横七竖八的被子，又看看手里头可爱的公仔，最终还是捞起了柜子上的另外一个玩偶，把绵羊公仔重新扔到了床上。
虽然很想把小绵羊送给岑宥楚，让他看到公仔就会想到自己，但是离了小绵羊他晚上可能会睡不着觉，还是算了。
秦菩也把玩偶藏在背后，推开主卧的门，岑宥楚还在卫生间没出来，不过已经听不到哗啦哗啦的水声了。
速战速决。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开岑宥楚的行李箱，掀开最上面的衣物，把玩偶藏到最底下。
“刷——”
卫生间的门被拉开了，岑宥楚擦着滴水的头发从里面走出来。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多云 气温18℃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