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双生实验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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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
一个小姑娘？
何羡脑子一卡。
这个小姑娘穿着破旧的衣服，个头不高，目测大概到何羡的大腿处。
“小姐姐？”
小姑娘的声音是沙哑的，夹杂在粗粝与尖细之间，听上去就像是用磨砂纸擦过石头的感觉，顺滑但粗糙。
何羡几乎听呆了。
那一刻，她只是站在巷子里，看着那个小姑娘站在空旷且危机四伏的大街上。
远处怪物咬断血管的声音变得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清晰！
这场景怎么看，怎么诡异！
但最后何羡还是上前把小姑娘给抱了下来。
潮热的黑雨让小姑娘浑身的体温高得难以置信，但她的表情木木的，已经习惯了这样的闷热。
【揍你的：卧槽！这个新人是脑袋被驴踢了吗？】
【揍你的：那个女孩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在玩家面前了，从来没有哪个玩家敢上前把她抱回来的！】
【白羊：这种时候不应该想着逃命吗？这个新人到底在想什么！怪物都快打到家门口来了！】
【哈哈：别介，楼上别吵。】
【哈哈：这人的报应已经来了。你们看她外面的巷子。】
【揍你的：像这种崩坏游戏里的NPC，有哪个玩家敢上前搭话啊！卧槽！我快不敢看了！那个女孩的眼睛冒红光了！】
【白羊：@揍你的，垃圾，没事！不过就是再死一个新玩家，这样的事情我们见的还少吗？】
【揍你的：不是啊，那个小女孩每次眼睛冒红光，都是要开大杀手的情况啊！我在别的直播间刷到过的！】
【哈哈：好啦好啦！别在猫姐的直播间刷这些东西！和谐一点！】
【揍你的：不是我不和谐，@白羊，他抓着我不放啊！（呜呜呜呜.jpg）】
【哈哈：@白羊，听到了吗？闭嘴！】
【白羊：（翻白眼.jpg）垃圾就是垃圾。】
【……】
何羡一手托着小女孩的身体，让她靠在自己肩上——这是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然后她分出另一只手去架好加农炮。
方才她去抱这个小女孩的时候，已经看到了，外面的“丁”路口上全部围满了女怪。
她和道林先前把女怪群给绕晕过去了。
现在这些女怪反应过来了，又纷纷汇聚到一起，乌泱泱地搜寻猎物。
嘶吼声在耳边回荡。
何羡心脏跳动加快。
“何羡，把那个女孩扔掉。”
道林语气颤抖，姿势标准地拿着一只手枪。
何羡向上掂了掂女孩。
她真的很小，也太瘦，但何羡知道道林不会无缘无故地这样说，她将一声不吭，安安静静趴在自己怀里的小女孩放到脚边，问道：
“怎么了吗？”
道林朝她挤眉弄眼，何羡顺着他的眼神低头，便见小女孩很听话地仰头看着她，“小姐姐，我很听话的，所以现在我要走了。”
“现在？”何羡皱起眉。
现在外面围着那么多女怪，这个小姑娘出去还不得被生剥活吞下去。
道林语气颤抖，在何羡之前先应道：“好的，那你自己小心。”
方才明明在他出声警告何羡的时候，这个小女孩拿冒红光的眼睛瞪他来着，现在又变得这么安静。
小女孩拉着何羡的手，有些不舍地握了握。
她已经很久没见过了，这么蠢的女人。
但是无所谓，反正这些人都是一样的。
她想要转身出巷子，却被何羡拦住。
“卧槽！你要干什么？”
道林跳脚，同时眼疾手快地一枪爆头了一个绕进巷子里的怪物。
怪物身上的脓水流溢，如同一颗被捏破的葡萄，在眼前炸开。
何羡感觉自己的胃部翻滚，这已经是她第三次亲眼看到这样的脓液在眼前炸开了。
前两次因为情况太危机，她根本来不及细想。
现在再次近距离观察了这个脓包炸开，那股恶臭简直让何羡想要当场自杀。
死了都比闻这东西舒服。
小女孩不再犹豫，转身往死巷子里走。
何羡一个没抓稳，被她溜走，连忙道：
“你别乱跑！外面危险！”
【揍你的：卧槽！你快点让她走啊！】
【揍你的：本来以为是个有天赋的玩家我才进来看的，没想到是个智障！】
【白羊：@揍你的，你上次到底在别的直播间看到什么了？】
【哈哈：@白羊，就是这个怂货，上次非要拽着被子上你家去那次。】
他们三个因为经常看“猫又有”的直播间，久而久之，三个人竟然处成了朋友。
【火焰山：啥意思啊？@哈哈】
【揍你的：快别讨论这个啦啊啊啊！】
【白羊：那次“次月”的出现是因为这个小女孩？！！为什么这个事我之前不知道！】
【哈哈：你没问，所以我就没跟你讲！】
【白羊：你确定是这个小女孩！！！这个新人运气也太好了吧！】
【白羊：那她和那个杀千刀的道林只要抱稳这个女孩的大腿，今晚绝对可以平静度过的。】
【揍你的：@白羊，你在说梦话吗？那个女孩杀玩家的！上次“次月”之夜，她一个人杀掉了整整一条威利街道的玩家！！】
“小心！！”何羡道。
死巷子尽头堵死的那幢墙开始颤抖，而小女孩依旧在往那边走。
【揍你的：卧槽卧槽！我不敢看了！！！】
【揍你的：那个小女孩一旦受伤就会陷入狂暴状态，彻底失去理智，开始无条件地攻击在场的所有人。】
“怎么样？你想起什么东西了吗？”
一片虚无的黑暗中，一号坐在一个靠墙的椅子上，紧闭双眼。
在他的面前，百一神情严肃，不停地往面前的系统光屏中输入一些东西。
“……”
一号沉默。
“看样子是没有啊。”
百一无奈地叹气，“你这可如何是好。”
一号的五官隐藏在黑暗中，明暗交界，看不清楚。
过了半晌，他才开口问道：“你又要往我身体里打奇怪的东西了吗？”
百一从办公桌下面的暗格里取出一排针剂，娴熟地放出针管里的气体，然后走向一号，“不是奇怪的东西，是刺激你恢复记忆的药剂。”
其实在这个空间里，百一能接触到的并不是一号的实体，而是他的精神体。
因此，刺激的药剂直接给精神体注射，效果会翻倍，副作用也会更强。
一号能感觉到百一对他没有什么恶意。
所以虽然他很讨厌脑海里不断像放电影一样地播放着许许多多细碎的片段，但他不会拒绝百一。
因为这个人说了，只要他配合，他就可以快点见到何羡。
冰冷的液体被注射进来，一号感觉自己清晰的思路慢慢变得模糊，视野范围看到的东西也越来越扭曲——
黑色烧焦的森林将房子围起来。
这是一个很破旧的二层小木屋，周围还围了一圈漂亮的白漆篱笆。
“戴微，@%过来￥%……”
记忆像损坏的电影胶片，连人物说的话都断断续续的。
一个穿白大褂，头发盘起的女人站在空地上。
她的五官在记忆里是模糊的，一号本能地明白自己不想与这个女人对视。
但她却离自己越来越近。
“@%，过来。”
女人叫了另一个名字，只是这个名字在记忆中模糊不清，以至于一号也听不清楚这个名字。
但他明白，这个女人在叫他。
他本能地往女人的方向走过去。
刚迈出一步……
方才站在他旁边的另一个人已经率先迈出步子。
“是的，妈妈。”
清亮的女孩的声音，“不要管那个傻瓜了，妈妈，你多看看我吧！”
一号停步，有些不解地看着眼前的情景。
他的步伐顿住了。
他一点儿也不想过去了。
女孩的个头只到他的大腿，她穿着一条不带任何装饰的牛仔裤，搭配朴素的格子上衣。
女人听到名叫戴微的女孩的话，漫不经心地抬头扫了一号一眼，再次将精神集中到自己手上的观察表上。
然后，一号听到了女人的声音：
“戴微，#&带上&%$,你们俩去实验室，我现在有一个猜想需要验证。”
“好的，妈妈。”
戴微的声音透着没有情绪的清甜，就像一个有毒的瓷器，漂亮但致命。
中间发生了什么，一号的记忆里已经很模糊了。
他只觉得在进入实验室后，戴微在那个女人的命令下开始攻击他。而他想要反抗，却很难打赢戴微。
于是，在这样的僵持下，唰啦——
戴微的脖颈在碰撞间，发生了十分不可思议的意外，然后直直撞上了实验室许久没有维修过的玻璃窗台上。
锈迹斑斑的窗棂划破了她的脖颈，但赤红着眼睛的戴微并没有像小孩子一样哭泣，甚至于她的战斗力还提升了一个档次。
从始至终，一号多次看向实验室旁边的围观玻璃。
他只看到那个女人冷静到极致的表情，如同一块千年寒冰，不管发生什么样的事情，都不会触动她。
最后，她打开实验室的门。
戴微已经在丧失理智后，因为攻击过度而力竭晕倒。
只有一号还保留着一点意识。
他看着女人走进来，露出了记忆中很难得的笑容，她道：
“实验终于成功了。厄运之子和狂暴之女，研究这么多年，总算找到了人体内攻击潜力的关键。”
跟着她一起进来的研究员是惯常给她打下手的，闻言应道：“他们俩是老师您的孩子吧，这下子从小个体潜力就被突破了，真好。”
“对啊，真好。”女人喃喃道，神情恍惚。
【系统自助检测！系统自助检测！】
【次维空间目前正遭受异常能量的入侵，请立刻移除入侵源，否则无法保障空间内部的安全！】
【再一次警告！请工作人员立刻撤出次维空间！】
原本一直安静坐在墙边的一号周身突然爆发出强大的气场。
百一艰难地在满屋子红色警报的系统光屏中辨清他的位置，就看见他的身体开始凭空分解，最后完全消失在空气里。
与此同时，何羡呆呆地看着那幢被女怪冲塌的墙壁。
刚才她还来不及阻挡，那个身高不足一米的小女孩就直接被压在这些土砖下面。
墙后面疯狂的女怪见到玩家，纷纷怒吼着冲过来。
何羡的加农炮已经自动锁定怪物开始攻击，道林也已经打空了好几个弹匣。
局势慢慢变得不可控。
迎着张牙舞爪的女怪，何羡环顾四周，搜寻可以出去的方法。
突然，“砰”地一声！
一个女怪被逆着怪物前进的方向扔过来。
何羡看过去。
只见那摊墙壁废墟的下面，一只苍白的手探了出来。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双生实验品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