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月》那那河

10、第十章

　　漫山竹林，一道剑影飞过，一个俊逸的少年在林中舞剑，他身姿轻盈，剑走飞跃之间仿佛一道虹影，只是飞剑舞动之间还带着锁链晃动的声音，仔细看那少年的脖子上竟然挂着一副铁做的颈圈，颈圈上带着铁链，虽然铁链已经被缠绕在一起，难免在少年飞身回旋之间发出声响。
　　柯非玥一剑舞毕，回身将剑收入剑鞘，没走两步发现不远处站着一人，正是湛尧，他冷笑，“湛堂主，暗处窥人好玩吗？”
　　湛尧慢慢走到柯非玥面前，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他探入颈圈抚在少年的脖颈，那里戴了四五天铁颈圈已经磨出血痕，湛尧问他，“疼吗？”
　　柯非玥，“你说呢。”
　　湛尧，“既然疼为什么不肯和我认错呢，你只要还和以前一样，我就当种种都未发生。”
　　柯非玥大笑，“湛尧，你当我柯非玥是三岁的孩童吗？昨日种种已成过往，以后我不会再听从你。”
　　湛尧抓住铁颈圈的链子甩到一旁竹子上收紧，“玥儿，别激怒我。”
　　柯非玥被他拽的整个身体摔在树上，他双手抓住颈圈的铁链喘不上气，“湛尧，你不如杀了我。”
　　湛尧被他激怒，手上的铁链越收越紧，直到少年脸色红紫如肝才松开铁链，柯非玥跌跪在地上呛出一大口血沫，湛尧蹲下身轻抚他的背，“闭气。”
　　柯非玥沙着嗓子喊道，“你滚。”
　　湛尧掌心运功为他调气息，“阿玥，别再和我置气了。你上次行刺的风波还没散，徐府现在守卫紧密，徐素芳到处在查可疑的人，我现在放你出去太危险。”
　　湛尧若是强硬折辱柯非玥还可以顶回去，可是这样求和柯非玥却没办法，他语气不自觉软了点，“那你为何要用铁链锁着我？”
　　湛尧哽道，“还不是你一昧气我，我只想让你在后山好好待着，你太心急了。”
　　柯非玥抓着铁链控诉，“你心里明明把我看的比猫狗还低，你锁着我，让我跪在地上，用铁颈圈羞辱我，还拿一整壶的热水浇我，我嘴里疼的几日都吃不下饭。”
　　他一笔一笔算这段时日的账，湛尧脸上脸色变幻，“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湛尧扶住少年脖子，生生断开他脖子上的铁颈圈，“这东西不戴了。”
　　裂开的颈圈和铁链一起滚落在地，柯非玥仰头转动脖子，禁锢了他多日的东西终于去掉，呼吸再无滞楛，湛尧摸着少年脖子的血痕后悔不已，“我真是气糊涂了，这么重的铁颈圈戴这么久，你脖子都出血了。”
　　柯非玥，“哼，你明日别再拿什么脚铐镣铐的来锁我。”
　　湛尧拉起柯非玥的手放在胸口，“玥儿，以后我不再弄那些东西辱你，你也不要再肆意行动，有什么都和我一起商量好吗？”
　　柯非玥，“我不信你。”
　　湛尧掌风朝竹林推去，簌簌几排竹子倒在地上，湛尧，“我若再辱你，当如此掌。”
　　见柯非玥还是生气，湛尧抱起少年以嘴相封，柯非玥挣动的手被他拢在两侧，两个人倾倒在竹叶堆里，少年身体终于慢慢软顺下来。
　　杨阿女在院子里烧火，见湛尧抱着柯非玥朝竹屋这边过来还以为看错了，直到湛尧抱着柯非玥进到院子，对杨阿女还有陆大陆二说道，“你们都退下罢。”
　　陆大陆二拉着杨阿女离开，三人走出院子互看一眼，堂主和小公子这是和好了吗？
　　湛尧把柯非玥放到床上，给他擦掉脖子上的血，又从袖中取出一罐药膏小心的抹在少年的伤口，柯非玥手肘支在床上，瞥见湛尧唇边一圈青茬，说道，“我不在你身边，你连胡须都不刮了。”
　　湛尧，“被你气的觉都睡不好，哪里还顾得上这些。”
　　柯非玥得意自己在湛尧心里的地位，伸腿勾住湛尧，“湛尧，今晚睡我这吧，我这屋里阿姐收拾的又暖又香，睡的好着呢。”
　　湛尧吃醋，“你跟这个杨阿女比和我还亲近，我早晚打发她出嫁，离你远些。”
　　柯非玥踢他一脚，“我的好姐姐我自己安置，不要你这个坏人插手。”
　　湛尧抹完药，掀开他的裤脚查看，“腿上的伤都养好了吗？”
　　“早养好了，大夫说我底子好，好的快。”柯非玥滚到湛尧怀里，“湛尧，我什么时候才能出去，我想回扬州城。”
　　湛尧揽住他，“扬州城现在还不太平，你先在城外住着，至于你的仇，我会帮你报，只是徐素芳势力牵扯太多，你我还需从长计议。”
　　柯非玥，“我听你的，可我想回去找找我爹的墓，当年他在狱中自尽之时，我已被虏到徐府，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到，我想找到爹的墓祭奠下。”
　　湛尧，“此事交给我，你可有大概的位置，我着陆大去找，他寻人的功夫还可以。”
　　柯非玥把柯之行之前说的位置告诉了湛尧，“柯之行说在运河下游，但是我觉得他的话不可信，等陆大找到了我要亲自去看看。”
　　湛尧答应他，“好。”
　　夜里两人久别胜新婚，湛尧亲昵的吃了小公子雨露，柯非玥半是扭捏半是情/动，在被子里一连踹了湛尧好几下，“禽兽。”
　　湛尧咬住他，“你再骂。”
　　柯非玥被人咬住，蹬着床褥求饶，“湛堂主，湛爷，我错了我不敢了，你快松开。”
　　“那你叫两声听听。”
　　“……”
　　“叫啊。”
　　“主人……”
　　湛尧，“不是这个。”
　　“湛爷？爷？”柯非玥迷蒙着乱猜一气，“我真不知道啊、啊啊……”
　　湛尧，“叫我的名字，阿玥。”
　　“湛尧，湛尧，阿尧…阿尧…啊啊……”
　　柯非玥仿佛激开了湛尧的禁制，男人像猛兽一样破开了紧闭的门户，他扫呧每一处柔软，霸道的打开每一扇窗抹平窗棂的褶皱，且重且轻贴着不愿离开，柯非玥被他骤风细雨般的快慢折磨的哭起来，“湛尧，你放开我……呜呜……”
　　湛尧于是放开他一点，柯非玥骤失温暖，“还要……”
　　指尖所触皆是花露，少年的身体已然盛开，湛尧循径采撷再不顾柯非玥的哭叫。
　　日过中天，柯非玥醒来，湛尧站在门外正与杨阿女说话，见柯非玥醒来，湛尧进屋，“你醒了。”
　　柯非玥捂住肚腹，“好饿。”
　　湛尧打开桌子上盖着的饭菜，“过来吃饭罢。”
　　柯非玥坐到桌边，拿筷子夹了一口菜，杨阿女端汤进来，看到柯非玥先动了筷教训他，“阿玥，堂主还没动筷呢。”
　　柯非玥，“湛尧不在意这些。”
　　湛尧接过汤碗，对杨阿女说，“你先下去罢。”
　　杨阿女，“是。”
　　待到屋子里只有二人，湛尧咳了一声说道，“外人面前，还是和他们一起称呼我为堂主罢。”
　　柯非玥，“知道了，湛堂主。”
　　湛尧给他盛了一碗汤，“山下的屋子已经收拾好了，明日你可要随我一起下山吗？”
　　柯非玥摇摇头，“我在山上住着挺好的，练功也方便。”
　　湛尧，“随你吧，过两日我就回城了，年底金鹤堂事务多，我不一定回来，你若是想我了，可叫陆二送去书信。”
　　“好。”柯非玥思量，又不是女儿家，谁要给他去书信，最好十天半个月忘了湛尧，免得影响自己习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