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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6、含光悲鸣 ...
于此同时,沈凛眼前的画面也开始了变化,他所看到的,则是含光境内场景,他的呼吸开始紊乱,他害怕,害怕亲眼目睹柳叙白遭受的一切。
含光境与无极境不同,与众多神域的建筑物一样,明澈的让人睁不开眼,沈凛及其厌恶这永昼的光芒,含光境的设计与弱水牢有些相似,中心是一个巨大的圆形石台,只不过周围环绕却不是水池,而是灵阵与棘刺网,含光境是专门给天尊设立的牢房,以前从未启用过,这便是第一次。
他抬眼望去,还是蓝澈的柳叙白正被多条缚灵索困在中心,为了防止他逃走,还专门在缚灵索外又加了一层带着电流的镣铐。
蓝澈闭着眼睛坐在石台中心,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像是已经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脸上却依旧平静无比,他攥紧衣角,等待着那一刻的降临。
“蓝神君。”戴量天的声音出现在了空间内,蓝澈缓慢睁开眼,然后立刻将眼神移向别处,然后不屑的说道:“我说了从头至尾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与楚雁离无关,怎么罚我都可以,但是不要妄想让我攀扯其他人。”
“你为什么自甘堕落?先锋军之事,难道不是他楚雁离假传情报?叶神君与你也是至交,怎么她死了你一点也不难过?”戴量天的话里带刺,似是在嘲讽蓝澈重色轻义。
“因为他本就是无辜的,这事情神庭还未查明,你凭什么妄下定论?”蓝澈白了他一眼,“灾变之时不见你冲锋陷阵,这事后诸葛你倒是当的怡然自得。”
这一句话直接激怒戴量天,他抬手一挥,原本的镣铐与缚灵索便向上牵引,将蓝澈整个人从地上拽了起来,“神庭派我前来就是撬开你的嘴,好让楚雁离伏法。”
“既然你不识抬举,那就公事公办吧!”他从一旁的架子上取来了筋节鞭,此物抽打在人身上不会有明显的伤口,但是会造成淤痕,韧性的筋节虽不伤皮,但却会造成双倍的痛感,他走到蓝澈身后,将手高高扬起,然后狠狠落下。
啪的一声,鞭子抽打在蓝澈的身上,他闭气忍受着,始终没有开口,戴量天见他不说话,挥鞭的速度也愈发加快,“说,是不是楚雁离假传情报。”
“不是,是我决策失误。”蓝澈咬着牙说道,他才不会屈打成招,就算今日要被着筋节鞭抽死他也不会改口。
“是不是楚雁离蛊惑你的?”
“不是!与他无关。”
任由戴量天怎么询问,蓝澈终究没有说出一句他想要的答案,有些气急的戴量天将筋节鞭放下,从而换了一根布满棘刺的藤鞭,他再次挥动长鞭,蓝澈的白衣便被这锋利的棘刺豁开了一个大口子,光洁的后背之上也多出了一条血痕。
“再问你一次,是不是楚雁离?”
“不是!”蓝澈的回答依旧没有改变,这也让戴量天更加疯狂,直到蓝澈的后背被打的没有一块好肉之后,他才停下来。
此刻的蓝澈几近昏厥,他从战场上下来之后的旧伤原本就没有好彻底,这会新伤加身,他更是难以承受,汗水已经布满了他的额头,眼神也迷离的了起来,戴量天见此捏起他的脸冷哼道:“你认了又能如何?楚雁离不过是个魔宗的圣君,你若喜欢,以后再找一个便好,何故硬撑?”
“我说了……不是他……是我的失误……”蓝澈喘着粗气,背后火辣辣的疼痛让他没有办法连续的讲话,他只能瞪着戴量天再次重复道。
戴量天见状将雷电之力灌入镣铐,蓝澈被突如其来的电击击的喊出了声,他的手攥成拳,用力的想要摆脱束缚,见他痛苦,戴量天便觉得时机刚好,于是诱导着说道:“来,跟着我说,是楚雁离做的。”
“不是……不是他。”蓝澈维持着自己仅存的神志回答道。
沈凛隔着屏障,满眼心疼,他知道柳叙白之前在战场上受的伤有多重,现在这样对他施刑,他怎么抗的住?他重重向屏障砸去,原来柳叙白在受剔骨刑前还遭受了拷问,这一点是他所没有想到的。
充斥着电流的夹棍灼烧着蓝澈纤长的手指,戴量天一次又一次收紧拉绳,韧性极强的铁梨竹在多番拉扯下,越并越近,而蓝澈已经无力喊叫,直到整个指骨被硬生夹断,他也没有屈打成招。
见他嘴硬,戴量天便又将夹板束在了他的腰间,几番折磨下,蓝澈的肋骨也传来了断裂的声音。
无论戴量天变换什么方式逼问,蓝澈依旧没有改口,即便实在失神的状态下,他依旧默念着,“不是他。”
连着几日的审问没有拿到想要的结果,蓝澈也被折磨的几近半死,因为始终得不到想要的答案,神庭很快也失去了耐心,万般无奈之下,神庭最终给出了判决,褫夺蓝澈的未央庭天尊之名,剔除神骨,生死勿论。
行刑这一日场面格外宏大,含光境内占满了前来观刑的神官,毕竟天尊受刑还是头一次,无论是看热闹的还是打心眼里怨恨的,都齐聚一堂,未央庭的庭众都因连坐之罪被下了狱,一向与他交好的白玉京与夜观澜也被都云谏扣在长乐庭不得观刑。
因为剥离神骨的痛感非比寻常,所以天罚司特派了四个身强力壮的人,将受刑的蓝澈死死按住,以防他挣扎打断行刑。
特质的剔骨刀呈半透状,可以在切离神骨的同时不伤及皮肉本骨,所以即便血肉被切的碎烂,也能维持原样,蓝澈双眼无力的睁开,看着眼前这些窃窃私语交头接耳的人们,心里寒凉无比。
淮洲……淮洲……
这些日子他没有办法联系楚雁离,他一定急坏了吧?蓝澈心想道,但是没关系,只要他受了着剔骨刑,就再也不会有人为难楚雁离了,想到这里,他的嘴角浮起一丝微笑。
时辰已到,骨刀刺入他的脊梁,在他的身上向下切割,撕裂的痛楚将他每一根神经全数点燃,他清晰的感知到刀锋的走向,双骨分离间似是将他整个人狠狠的打碎,四肢百骸中流淌的血液,此刻成了传输痛觉的渠道,每一个毛孔都深切的感知着生不如死的痛意。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他疼的大喊,但在场的人却没有人同情他,而是用那种罪有应得表情观望着,甚至有些脸上还带着笑容,仿佛是在看一场闹剧。
他的手臂不受控制的想要反抗,但天罚司的人将他按在远处根本无法动弹,因过度的疼痛,他根本无法陷入昏迷,只能在一次次的惊觉中呼喊。
杀了我吧……别这样折磨我……
这一刻,蓝澈已经被痛意剥夺了所有的理智,他的大脑之内被求死的欲望填满,无法攥紧手掌虚合几下,但最终因为脱力而彻底松开。
“琅環君!!!!”沈凛看着这场面几近失声,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他,他可是神庭的功臣啊,没有他,神庭怎会有今日的安逸?他们……他们……
看着蓝澈的表情逐渐扭曲,沈凛的心脏也被揪的生疼,一节节的神骨从体内分离出来放置在托盘之上,汗水浸透了蓝澈的衣裳,他已经睁不开眼睛,头颅低垂,只能口中呜咽含着楚雁离的名字。
“淮洲……”这一声叫的沈凛心碎不已,“我在我在!”尽管知道那只是回忆,沈凛还是不由的回答了起来,他开始痛恨自己,为什么乖乖的听话待在无极境,为什么没有想到柳叙白可能也在遭受磨难?
他怎么会相信了别人的挑唆,蓝澈所承受的,远超他的想象。
行刑过程惨烈无比,蓝澈的哀嚎从未停止,他手边的衣服已经被他撕扯的破碎不堪,整个人惨白如同一张白纸,身形更是羸弱不已,仿佛只要一用力,他就会化为粉末。
“淮洲……别怕……”蓝澈已经失去了神志,口中却还在安慰着自己,他自始至终没有出卖过楚雁离,他认下了所有的罪责,但唯独没有认这一条。
若是死了多好,就这样死去便不必再疼了,蓝澈想道。
但他不能死,他还要去见楚雁离,楚雁离还在等他。
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
一直熬到了行刑结束,众人从含光境离开,只留下已经气若游丝的蓝澈,新旧伤势交叠,他已经没有了任何行动的能力,嘴唇已经被咬的血肉模糊,连双眼的移动完全依靠着本能意识。
他在等,等白玉京和夜观澜,他已经用己身偿还了罪孽,没了神骨的他,已经是一个再普通不过普通人,只要等白玉京他们来,自己就可以从含光境离开了。
他释然的笑了起来,时隔多日,他终于可以见到楚雁离了。
但灾厄并没有因此而结束,蓝澈做梦也想不到,比起剔骨之刑,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才是真的要了他的命。
含光境的大门不知何时开启,蓝澈听着那门板开合声音,以为是白玉京,便艰难的支撑起上身,向外望去,恍惚的视线还未凝聚,他就感到自己的眼前被一片素白遮挡。
是谁?失去了视线的蓝澈心底慌乱了起来,他现在没有反抗能力,若是有人想要杀他易如反掌,随后他的耳畔响起了许多嘈杂声音。
“这含光境守卫也没有多严嘛,这不说进来就进来了。”
“那不正好,倒是便宜了我们。”
“诶,以前只能在远处看着,如今这么瞧着,这蓝神君确实姿色上品,难怪能将那魔头迷的神魂颠倒。”
“是啊,这可比那些庸脂俗粉好看多了。”
“那还等什么?反正他已不是神君了,想要如何着不都由我们说了算?”
他们在说什么?蓝澈目不能视,心里更是没了底,但是他能听得出,这些人不怀好意,他用尽全力向后退去,边退边出声询问道:“你……你们是谁,你们要干什么?”
“干什么?自然是做些以前不敢做的事情!”
话语刚落,蓝澈便感觉自己的脚踝被人扣住,他的身体向前倾滑,仰躺着被拖回了远处,他还没再次爬起身,就感觉自己的四肢被人控制,死死的压在地面上,完全动弹不了。
在那群嘲笑声中,他感觉骨血发凉,蓝澈感知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住手!给我住手!”一直旁观的沈凛终于爆发了,他十分清楚的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捶打着拿到碍事的屏障,他不能看着柳叙白这样被玷污,他不能。
这是他一直视为掌中至宝的人,怎么可以这样被人这样对待。“你们这帮杂碎!你们放开他!”可惜,他的声音无法穿透屏障回到过去,只能在这密闭空间内徐徐缭绕。
声音的逼近让蓝澈的心里防线全数崩塌,他哀求的哭喊着,但这没有引起那些人丝毫的怜悯,反倒是对蓝澈更是肆无忌惮的为所欲为。
蓝澈哽咽着,已经哭的有些气力不接,“淮洲……”蓝澈哭泣的唤着他的名字,此刻,他只能用眼泪倾诉他的悲哀,被按着的手不由的向着沈凛的方向伸来,那悲痛的声音让沈凛的泪水倾泻而出,他颤抖的想要触碰,但却被那冰冷屏障阻隔。
不要这样,不要这样,你们不可以这样,畜生!你们不能这样侮辱他,“别碰他!别碰他!你们……别碰他!”沈凛一下一下的用手砸着屏障,他一定可以做点什么,他不能这样看着。
蓝澈的噩梦远没有结束,在楚雁离行刑前的每一日,这些人都会光临含光境,没日没夜的折磨着蓝澈,那段日子,他的所有尊严都被踩碾的分毫不剩。
直到白玉京的赶来,才让蓝澈从梦魇中脱离出来,夜观澜将那些凌辱蓝澈的人抓了个正着,全部押解会花间庭候审,并将松懈的守卫全数拖出去枭首示众,把所有对于蓝澈不利的消息都按了下来,白玉京瘫软的跪倒,看着地上已经被糟蹋面目全非的蓝澈痛哭不已。
他想要去扶起蓝澈,但是却不知道要从哪里下手,被凌虐后的蓝澈已经失去了求生的欲望,蜷缩在那堆已经破碎的衣服间颤抖着,旧伤夹杂着遍布全身的齿痕与吻迹格外显眼,他双臂微抱,想尽可能保全自己,湿润的脸庞,嘴角被抹去的血迹,证明他刚刚才经历过一场浩劫。
白绫撤去,蓝澈的眼瞳中晦暗无光,白玉京将自己衣服披盖在蓝澈身上,然后抱着他不住的说着对不起,若是他能早一点来,蓝澈就不会落得今天这个下场。
蓝澈的头颅向侧倾倒,似乎已经听不到周遭的任何声音,泪水不断从眼眶坠落,他的大脑一片空白,甚至开始意识不到自己身在何处,眼前之人又是何人。
“淮洲呢……他怎么样了……有没有怪我没去看他……”
在白玉京与夜观澜的声声呼唤下,蓝澈才有了一点意识,在他回过神来后的第一句话,问的便是楚雁离,但当他看着白玉京脸上露出为难之色后,心便一沉,情绪也一下子激动了起来,声音更是凄楚令人心酸,
“淮洲是不是出事了?玉京你别瞒我。”
“你说,你说啊!他到底怎么了?”
“他……被判处了千律针叶刑,今日……行刑。”白玉京吞吞吐吐讲出了事态,若不是因为楚雁离今日受刑,他还无法摆脱都云谏的监控,也就不能来含光境救蓝澈。
“你说什么?”蓝澈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一下子坐直了身子,他哀求着白玉京:“玉京你带我去,我要见淮洲,我要见淮洲!”
白玉京拗不过蓝澈,最终还是带他去了无极境,只可惜来晚了一步,楚雁离的□□已经被阵法腐蚀殆尽,而他暴露在外的心魂也岌岌可危。
蓝澈跪倒在地,血丝满布的双眼内滚落一行赤色的血泪,这些天他都在坚持些什么?剔骨刑也好,侮辱也罢,他为的不过就是要楚雁离平安,怎么最后,他连看楚雁离一眼的机会都没有了?
“为什么?!为什么?!”蓝澈哭的撕心裂肺,他所有的付出都白费了,他忍耐许久,换来的不过是一个道别都没有的分离。
不要,不要,不要。
要死,也要死在一起。
他将所有的愤怒转化成了力道,以自己的身体迎向阵心的九重剑,血水瞬间喷涌而出,在地上描画出一个赤色的阵法,他透支着寿元以血祭之法将七灵阵法击溃,然后抱着楚雁离的心魂,将己身所有的气力注入其中,这是他对楚雁离的亏欠,他必须偿还。
“淮洲……别怕……我在。”
粘稠的血水将心魂覆盖,隔绝了阵法的影响。
他一定要保住楚雁离。
手臂上的骨生花突然显现,这是蓝澈违逆天道的重要表现,但即便如此,蓝澈依旧死死的将楚雁离的心魂抱在怀里,直到他因为血液枯竭体力不支而昏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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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正文已经完结,前传正在更新!【不影响全文食用,只是做了剧情补充】番外不定期掉落,想看可以留言踢,本文为梦间一方系列之一,本文部分伏笔不会挖,会在其他故事中一一解开。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