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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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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木叶的医院里,月禾还躺在床上没有醒来。
窗户边,火影村的现任村长三代火影大人看着手里的玉坠,思绪仿佛回到了几十年前。那时候他还时常跟在老师二代火影千手扉间身边,这枚双生玉坠他也再熟悉不过了。
“那个年轻人没有再说些什么吗?”三代看着旁边的银发少年,想要再询问些线索验证自己的猜想。
“我赶到的时候他已经快不行了,只交给我这枚玉坠,拜托我务必交给您。”银发少年看了一眼旁边还昏迷的女孩儿继续说道:“他说您看了玉坠自然知道这孩子和二代火影的关系。”
玉坠、红发、金刚封锁……
蒜山指腹来回摩擦着手里的玉坠,小女孩儿到底是谁此时他心里已经大概有数。
沉默片刻后,蒜山将手里的玉坠递给面前的少年:“卡卡西,照顾这个小姑娘的任务能交给你吗?”
名为卡卡西的少年明显愣了一下,他面部戴着半截黑色面罩,右眼被木叶忍者专属的护额挡着,银色的碎发下只露出左眼,看不出更多情绪。
敏锐如卡卡西,此时他当然也已经猜到小女孩的身份,短暂的惊讶后很快恢复了平静。
“可是当初鸣人...您不正是担心他是四代火影之子的身份被众人知晓引来杀身之祸,才下令封锁消息的吗?”卡卡西虽心有疑虑,但依然毕恭毕敬地接过玉坠。
“火影之子是幸运的,但没有火影父亲庇护又缺乏强大家族照拂的孩子却是危险的,所以我隐藏了鸣人四代之子的身份,希望他带着那个秘密平安的长大。”三代火影转身看着病床上熟睡的女孩儿,叹了叹气继续说道:“她的红色头发让我想起你的师母漩涡玖辛奈来木叶的时候,大约也就这个年纪,后来还发生了云隐忍者潜入木叶绑架未遂事件。”
卡卡西自然懂三代火影的意思,漩涡一族的标志红发是藏不住的,只是他真的没有照顾小孩的经验。
“三代大人,小女孩的话也许别人照顾她会更合适,比如夕日红......”
“相比红,由你来照顾确实会有诸多不便,但是卡卡西你别忘了,虽然她的身世还不能确定,可是漩涡这个姓氏这对木叶意味着什么,你应该清楚吧。”
“我明白了。”
送三代火影离开后,卡卡西回到小女孩的病床前。
他当然明白三代的用意,金刚封锁自师母玖辛奈去世以后,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了。漩涡一族一直都是人力柱的最佳人选,而如此关键的人,是不可以放任在直接掌控之外的。
可看着病床上稚嫩的小脸,卡卡西还是有些犹豫。
女孩柔弱得像一只幼犬,可她偏偏踏进了忍者的世界,她还不知道忍者的世界远比暗夜的狼群还要恐怖残忍。
充斥着消毒水味道的病房里,躺了一夜的小女孩动了动手指,艰难地睁开眼睛。
见女孩醒了过来,卡卡西俯身向前问道:“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朦胧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月禾微微收紧了下颚,咬着牙左右摇晃了下脑袋,用手撑着病床想要坐起来。但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事情般,猛地抓住面前的人焦急问道:“北哥哥,北哥哥在哪里?”
女孩过度激动的情绪导致床头的仪器立马发出“滴滴”的警报声,而她正在输液的右手也因为拉扯渗出了鲜血,卡卡西只得先帮她调整输液的枕头,再用抽屉里的消毒棉签将血迹擦拭干净。
望着陌生的环境和陌生的面孔,月禾下意识抓紧被子身体蜷缩在一起做出防御的姿势,但这个人的查克拉她并不陌生她在昏迷前感知到过。
月禾生来就拥有敏锐的查克拉感知能力,即使不用刻意训练,她也能感受到周围人查克拉的强弱和细微的区别。
既然现在自己还活着,那一定是他救了自己。
月禾望着眼前蒙着大半张脸的银发少年问道:“是您救了我吗?”
“嗯。”卡卡西点头。
“那您看见一个红头发的男人和一个男孩了吗?”
“嗯。”
“太好了,他们伤得重吗?北哥哥他还好吗?”
“抱歉。”
卡卡西将玉坠递给月禾,没有再说话。
木叶医院的停尸间里,卡卡西揭开盖着的白布。
只有停尸台高的月禾走到漩涡北身边,那个自她出生以来就一直守护在她身边的男人就安静的躺在那里,他那头鲜活的红发失去了往日的光泽,脸上的血迹已经清理干净,剩下更加惨白的面庞。
月禾伸出手一点一点触摸过去,喉咙、嘴巴、耳朵,那曾是她最依赖的人。
她努力地垫着脚,近一点,再近一点,她希望他只是太累睡着了,等明天太阳升起来的时候,他又会轻轻拍打她的脸颊叫她起床。
可是月禾知道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看着漩涡北那张和父亲去世时一样惨白的脸,她明白死亡意味着什么。
只是如果当初自己不恳求漩涡北带她走,那他是不是就不会死,都是自己的错,是自己害死了北哥哥...
越想越自责的月禾垂着头站在那里,低低的呜咽声像失去母兽保护的幼崽在无助地低吼,但是她不能哭,父亲说过哭是软弱的表现,她必须要坚强的活下去。
然而心里虽然这样想着,如雨柱般的热泪却不断涌出,白茫茫的将她和他隔在了两个世界……
过了许久,卡卡西将月禾拉回自己身边,重新将白布盖好。
此时窗外天阴得厉害,像在送别似的。
忽然一滴雨落在树叶上,紧接着又是两三滴。刚开始还只是掉在树叶落在房檐上的声音,随后雨点越来越密实、越来越急骤,如擂鼓般响彻了整个村子。
一场暴雨,带走了这个春天最后的气息。
月禾紧紧攥着卡卡西的手,这个对她来说还很陌生的男人,却像是最后一根稻草。
以前总有人将她高高的举过肩头,说会一直一直保护她,可现在他们都一个一个消失了。她心里有个声音在呐喊,要努力变得强大,强大到可以保护自己,保护自己爱的人,她不想要再有人离开。
“那个,请问您是叫卡卡西吗?”月禾仰着头开口问道。
“嗯,我叫旗木卡卡西。”面对刚刚失去亲人的小女孩,卡卡西尽可能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冷漠。
“卡卡西先生,您可以教我忍术吗?”月禾望着卡卡西,“抱歉,我刚才听到了你们的谈话,不管我对木叶有什么意义也好,需要我作为容器也好,我都可以的,只要您答应教我忍术。”
“容器?”卡卡西有些不敢相信地反问道。他跟三代刚才的谈话,应该没有提到容器这件事吧。
“嗯,我知道追杀我们的忍者有什么目的,他们希望带我回去成为容器。”月禾没有骗卡卡西,这是半年前父亲战死后北哥哥告诉她的,所以漩涡北一路带她逃了出来。
她不想成为什么容器,她想要自由自在地活着,可是现在的自己太弱了,她必须变强。
而自她醒来后,感受到卡卡西那多到惊人的查克拉量她就知道他很强大,那是迄今为止除父亲以外,月禾第一次见人拥有如此强大的查克拉,所以她决定跟着他学习忍术。
卡卡西看着月禾,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忍者的世界是残酷的,但似乎摆在女孩儿面前的似乎又只有这一条路可选。如果别无选择,那么强大就是唯一的保护。
想到这,琳的身影忽然出现在卡卡西的脑海中,心咯噔刺痛了一下。
“你想去忍者学校吗?”卡卡西问道。
“忍者学校?是可以学习忍术的地方吗?”月禾望着卡卡西,眼睛里燃起了希望。
“嗯。”想了想,卡卡西继续说道:“对了,昨天跟你一起的那个孩子也在忍者学校。”
“真的吗?那我可以明天就去吗?”月禾脑海里又浮现起那个男孩用苦无保护自己的样子,因为自己莫名被牵连,又因为保护自己受伤,月禾一直想当面道歉的。
见小女孩终于不再沉浸在亲人死亡的阴影里,卡卡西揉了揉月禾的头顶,露出好看的月牙眼睛:“嗯,今天先跟我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