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
餐车晚餐质量十分上乘，堪比米其林级别，摆盘好看味道可口。
录制的摄像机一撤，众人的偶像包袱直接甩到了地球外，开始尽情享用北国列车上的美味。
晚餐结束后又玩了会儿游戏，主要展示休息的房间，列车十点半统一熄灯，现场导演非常人性化地在九点结束了游戏，给女孩子们卸妆敷面膜的享受时间。
程殷回到房间，拉开卫生间的门。
先前他认了门牌号放好行李就出了门，没注意卫生间里边的构造，这会儿才发现有个形状椭圆的小浴缸，浴缸旁边放着抽纸式的一次性泡澡隔巾。
戚钊不知道去哪了，嘉宾们散伙前他听见对方问现场导演能不能拍vlog的事，估计自己美去了。
程殷脱光衣服，抱着ipad和放在床头柜里的气泡水进了浴室，把东西都放在浴缸的置物架上。
列车24小时供应热水，包括卫浴，程殷坐进浴缸里，头向后靠着才开始放水。
水龙头调在45度，温度微烫，泡完澡会浑身泛红，他很喜欢在热水里浸泡，有种去湿气的养生错觉。
水位线一点点升高，浮力加大后身体完全放松下来，四肢甚至可以随着水流漂浮。
程殷向后仰躺过去，电子书调成听书模式，蓝牙耳机里传来AI断句诡异多音字不分槽点拉满的生硬阅读。
一整个下午都没抽烟，他略感精神不济，有些疲倦了。
于是上下眼皮碰在一起，身体顺从于热水，精神听命于AI。
戚钊回房时静悄悄的，作为当代虽摇滚但健康打从出生就开始修行养生哲学的好青年，他腰好腿好肾更好，对卫生间暂无需求，抱着手机上床开始剪vlog。
现场导演对他拍vlog的询问答应得痛快，嘉宾发微博也算是一种氛围营销，尤其戚钊这种粉丝多的，快速拉高粉丝们的期待值，等节目开播便能收割一波旺盛的人气，可谓双赢。
vlog修修剪剪，拍摄用了二十分钟，剪辑用了快一个小时，编辑微博又思考了十分钟，消息发送的瞬间列车熄灯，仅剩室内两盏昏黄的壁灯亮着柔和的光。
戚钊到这会儿才觉得不对，他环顾两张床，看着对面床单上一些褶皱的痕迹与打开的用品包开始思考，他室友呢？
他那么大那么好看从小到大都在一块直到十年前才分开的那个室友呢？
片刻之后，戚钊看向大门紧闭的卫生间。
程殷半梦半醒中只觉得身上开始发冷，他下意识地抬手按了浴缸里的自动加热，浑浑噩噩又睡过去，梦里开始温暖起来，他非常满意。
意识渐渐沉底，陷入黑暗深处，开始享受安宁与孤独，然后“唰”的一下——
卫生间大门被拉开，属于外面清新又带着冷意的空气猛地涌入，冲淡了狭窄卫生间内捂了多时的水蒸气。
程殷不情愿地睁开眼睛，看见个人影向自己冲来，那速度好像条路边凶狠的大黑狗，要一头把自己撞死。
他猛地一惊，清醒过来，四肢却早已泡得发软，脚底一滑，直接栽进水里。
不等温水灌入鼻腔，已经有人一把把他捞出来。
程殷被扛在肩头，来不及吸一口新鲜空气，险些被顶吐了。
戚钊吓得够呛，扯浴巾时手都抖，胡乱地往程殷身上裹，把他裹成一只油炸天妇罗，胳膊腿都卷在里头，只留了头尾。
“你他妈的能不能对自己上点心？”他把天妇罗放在对面床上骂了一句，又不舍得骂太狠的，拆开来还是关心。
看着湿哒哒的天妇罗想了想又回到浴室拔掉小吹风机返回来，开始吹程殷散在枕头上的发丝。
这人打小就有偏头痛，事多，时不时就毫无征兆地犯病，什么冷风吹了，见到不喜欢的颜色了，咬着硬东西了，被人碰了，戚钊起先只觉得他体弱，等到高中同寝终于遭了罪，成天小心照顾着，生怕这人一个犯病成为被窝里的病美人，自己还得打水冲水带饭记作业。
申请国外大学的offer还没下来的时候，戚钊认真想过，要是没学上他就不留在高中念高四继续申请国外大学了，直接去当个男护工，经验充足着呢，再加上一张帅脸，准能标个好价。
戚钊吹着就想起高中时候程殷也这样躺在床上任他摆弄头发，那次他犯了头痛，却非坚持每日一洗头的大业不能耽搁，洗完头痛欲裂简直要以头抢地，湿漉漉地往被窝里一倒扮演尸体，声音虚弱地说：“哥，帮我吹下头发嘛。”
尾音糯糯的，像小猫爪子一巴掌糊在心里头，戚钊受不了这个，二话不说直接开吹。
身上的水珠蒸发带走了大量的热量，饶是头顶有个嗡嗡的风筒在散发热气，程殷还是不可避免地发冷，裹着被子挣扎了好一会儿。
待天妇罗的四肢恢复自由，身体终于暖起来，他才回答：“生死听天，富贵有命，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说话时还笑。
戚钊瞪他一眼，一巴掌拍在不知道什么位置上：“你笑屁啊？洗澡睡觉多危险，别把人列车变成凶宅！”
方才睡的那一会儿不解乏，困倦又上来，程殷享受着吹头发服务眯起眼睛，又要睡过去。
戚钊吹得仔细，从发梢到发根，一缕缕确认了干爽才把风筒的开关推下去，程殷的头发丝偏硬，热气散了拢在手里微微凉，触感很丝滑。
程殷已经睡了，双眼闭着，表情放松，呼吸均匀，不像装的。
戚钊垂眸看他，床头的灯光全照在人左侧脸，高挺又直的鼻梁在右脸留下一条小山岭似的阴影。
他抬手关了程殷那边的灯，打着手机手电筒进了卫生间，放水刷浴缸整理物品，做完后才开始收拾个人卫生，先出去把衣服脱了丢在床上。
刚才卫生间里稀里哗啦冲水声不断，程殷睡眠浅，来来回回几次就被吵醒，稍有些烦躁地躺在被窝里犯懒，正巧看见戚钊脱掉了无袖背心，里边居然还有件黑色的贴身工字背心，把肌肉轮廓勾勒得很妙。
他莫名被触了笑点，边笑边问：“哥，你怎么背心里还套背心呢？”
程殷声音发飘，带点沙哑，像那种深夜电台唱情歌的男歌手，有一点点伤感又孤独的调调。
戚钊看他一眼，借着灯光看了个囫囵，说：“谁家好男人漏点呢。”
程殷喉咙里滚出一声随意的“唔”，他掀开被子坐起来，双腿豪爽地岔开，与正在脱裤子的戚钊坦诚相待：“你胸太大了。”
说完起身去行李箱里翻新的内裤，戚钊忍不住直往他那边瞟，屋里只剩下一盏在他床头的灯，光晕边缘正落在程殷背上。
他好瘦，背部脊椎骨节分明，一条沟从后颈延伸下去，到下头细腰窄胯的，还有两个腰窝。
戚钊舔了下嘴唇，假装正人君子把眼神往上移。
程殷白日里衣服穿得厚重，他未曾料想过衣服底下会是这么一副光景：瘦骨嶙峋，肩胛骨比从前明显许多，像一对蝴蝶翅膀，随着穿衣服的动作扇动着。
他足够高，肩足够宽，套上层层的衣服是个可靠的男人，内里却像一只濒死的蝴蝶。
戚钊艰难的吞咽一口，好似吞了个打火机下肚，在胃里直接爆炸，一团火顺着食道烧进心脏。
烧得慌，滚烫。
他烫得实在有点站不住脚，转身进了卫生间，摸着黑拧开热水器水龙头，被冷水劈头盖脸浇了个透心凉。
程殷缩在黑暗的一隅，角度隐晦地斜睨着戚钊从身边走过时的轮廓。
硬，还挺大。
背肌也漂亮，后腰纹了个不知道什么花样，粉红色，怪好看的。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