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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一零五)纸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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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展霁雪高喊一声,甩开链zi枪,朝着他们攻了过去。
十七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出来,已经一剑刺向其中一个纸人。二人配合默契,将纸人拦住了。只是,纸人不怕刀砍,不怕□□,似乎有无穷无尽的力量,展霁雪和十七二人打了许久,也只是将纸人拦住,未让他们再往前一步,却无法制止他们。
正在焦灼之时,一道红色的身影出现在众人视线当中,宝剑出鞘,寒光闪现。
“小雪,让开!”
展霁雪闻声,立即从纸人面前退了出来,嗤啦一声,其中一个纸人的手臂被生生砍了下来,露出里面的细竹子。纸人的内里,竟是空无一物。而被砍下一只手的纸人,只微微停顿了一下,又朝着展昭的方向攻击。饶是展昭见多识广,也是愣了一下。只是情况紧急,不容他多想,舞起手中宝剑,刷刷几下,又将纸人的另一只手砍下。
展昭手持宝剑,像切白菜一样把纸人的两只手砍了下来,再看十七,他的剑无论如何还是奈何不了纸人,普通兵器奈何不了纸人,但是巨阙可以。展昭很快意识到这一点,转而刺向另一个纸人,却刺了个空。一阵白光闪过,眨眼间,两个纸人就消失不见了。
展昭收起招式,挽了个剑花将剑入鞘。十七也收了剑,对着展昭一拱手。
“展大人。”
展昭对着十七点点头,走到展霁雪身边。
“你没事吧?”
展霁雪摇摇头,“我没事,快看看大伙儿吧。”
说完,展霁雪走到娄青身边,查看他的情况。这时候,伤势不那么严重的衙役已经慢慢站了起来,朝着展昭聚了过来。
“展大人。”
“展大人。”
众衙役都是鼻青脸肿,不是伤了手,就是伤了腿,样子不甚狼狈。
“你们受苦了,快下去疗伤。”
“是,展大人。”受伤的衙役相互搀扶着退了下去。
“王朝马汉,你们另外安排人把手府衙大门,还要加强府衙内的警戒,务必保证包大人的安全。”
“是,展大人。”
展昭看了眼展霁雪,朝着十七点点头,转身朝府衙内走去。
“十七,你来抬一下娄大哥,他的右手骨折了,小心一些。”
“我来帮忙。”一直站在一边的张珍绕开金牡丹走了过来。展霁雪这才发现,金牡丹从方才开始一直站在张珍的前面,以一种保护者的姿态挡着张珍。这金牡丹真是厉害,寻常女子看见这样的场面,不吓哭就不错了,她竟然面不改色地从头看到尾,还一直护着张珍。只是这会儿,不知道什么缘故,看起来有些心神不宁。
“张公子,我有事得先走了。这个给你,你一定贴身收好了,千万别弄丢了。”金牡丹不等张珍作何反应,塞了东西到张珍手里,然后就飞快地离开了。
“金姑娘!我不……”不等张珍拒绝,金牡丹人已经不见了。
看着手里鸡蛋大小的明珠,正散发着莹莹玉光,张珍惊得说不出话来。
展昭来到包大人书房,见包大人和公孙策均是平安无事,心头大石这才落地。
包大人见展昭一脸担忧地匆匆而来,见到他们时又如释重负,心道必然是出事了。
“展护卫,出了何事?”
“大人,有不明妖物袭击开封府,众多衙役受伤。属下怕大人遇袭,前来查看。”
“竟有此事!那伤者情形如何?”包大人皱眉,问道。
“小雪正在查看,娄青伤得不轻,公孙先生……”说着,展昭看向公孙策。
公孙策了然地点点头。“学生这就去。”
公孙策匆匆出了书房,走到走廊时差点和单仵作撞到一起。
“单仵作!何故如此匆忙。”公孙策见单仵作行色匆匆,面有焦色,遂问道。
“公孙先生,楚云飞的遗体……”
听见动静的包大人走了出来。“楚云飞的遗体如何了?”
“遗体被抽光了精血,成了一具干shi!”
展昭陪着包大人来到开封府西侧的停尸房,停尸房正中,摆放着今早刚刚抬过来的楚云飞的尸身。一刻钟前还是完好无恙的身体,此刻已然干瘪至极。
“单仵作,你方才说,是什么东西吸干了他的精血?”看到干尸,包大人心中惊异不已。
“一个蓝色,一个红色,属下也不清楚是什么东西,不过,属下看着,像是丧葬所用的纸人。”
包大人看向展昭。“展护卫,与你方才所见之妖物,是否一样?”
“属下以为,极有可能是一样的。”展昭答道。
包大人皱着眉头思忖片刻,吩咐道。
“此事极为蹊跷,本府要立即进宫禀报官家。展护卫,你查一查这些纸人的来历。”
“是。”展昭领命,出了府衙。
展霁雪帮着公孙策处理完受伤衙役的伤势后,才回了酒坊。到了酒坊才发现,先行从开封府离开的张珍,并未回到酒坊。之前张珍离开开封府前,展霁雪明明交代了,一定要直接回酒坊,不要在外面耽搁,别让酒坊里杜大娘等人等得焦急了。这两个时辰过去了,竟然不见人影,必然是出事了。正在焦急之时,自称是金尚书府婢女的人上门来找张珍。展霁雪将人请进了酒坊,问道。
“张珍不在,你有何事?”
“奉我家姑娘之命,前来归还此物。”丫鬟从袖兜中掏出一物,正是今日金牡丹赠与张珍的明珠,此时天色已晚,明珠更是熠熠生辉。之前张珍便说要将此物还给金牡丹,看来他后来又见到金牡丹了。
“你家姑娘现在在何处?是否方便引荐?”
“姑娘稍候,奴婢先去禀报一声。”婢女收起明珠,出了酒坊,过了一会儿便又回来。
“展姑娘,我家姑娘请您马车上相见。”
展霁雪便跟着那婢女出了酒坊,行至酒坊不远处,见一辆马车停在路旁,马马车上悬挂的灯笼上,写着“金”字。车旁站着马夫和另一名婢女,那婢女见展霁雪过来,从车架上拿下脚凳放好,请展霁雪上了马车。
马车内十分宽敞,车门两侧悬挂着精致的灯笼,金牡丹正襟危坐,见展霁雪进来,对着她微微欠身,优雅地行了个礼,缓声说道。
“姑娘,有礼了。”
展霁雪微微一愣,眼前这位金姑娘,妆容精致,仪态端庄,除了面容和白日里所见相同之外,其气质举止却判若两人。仅仅一个欠身行礼,便让人察觉出二人完全不同。而且,看她的反应,似乎并不认识她。
展霁雪压下心中疑惑,回以一礼。“金姑娘,有礼了。”
“姑娘请坐。”金牡丹微微抬手,示意展霁雪落座,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闺秀的风范,说话时也是轻缓柔和。“不知姑娘如何称呼?找牡丹所为何事?”
展霁雪在金牡丹左侧落座,问道。“金姑娘不认识我吗?”
“牡丹应该认识姑娘吗?”金牡丹微微侧头,看着展霁雪,眼中有着疑惑。
“不,我就是随口一问。”展霁雪轻轻摇头,然后自我介绍道。“我是醉翁酒坊的当家,我姓展。”
“原是展姑娘,牡丹有礼了。”金牡丹又是一礼。
展霁雪微微欠身,说道。“金姑娘客气。我来找金姑娘,是有一问。”
“展姑娘请说。”
“请问金姑娘,今日午后可是见过张珍?”
听到张珍的名字,金牡丹的脸色微微变了变,沉默了一下,才说。
“见过。”
“何时,在何处见的?”
“……”金牡丹微微皱了皱眉毛,看似有些不悦,但她眉目柔和,即便是不高兴,看着也是柔弱娇美的。
展霁雪见她不说话,便解释道。“不瞒金姑娘,今日开封府释放张珍之时曾有言,张珍是命案重要相关人员,一定要随传随到。但是,目下张珍却不知所踪。若金姑娘知道张珍现在何处,请务必告知,我也好向开封府有个交代。”
金牡丹微微舒展了眉头,说道:“大约申时许,牡丹在大相国寺门口见过张公子。与张公子说过话,至于张公子现在何处,牡丹确实不知。”
说完,金牡丹拿出明珠,递了过来。
“此物乃是张公子当时给牡丹的,牡丹前来酒坊便是为了归还此物。既然张公子不在,还请展姑娘代为转交。”
展霁雪看看金牡丹,又看看明珠,思忖片刻,便将明珠收了起来。
“那我便替张珍收着,之后金姑娘若是有张珍的消息,请务必派人前往开封府报信。”
金牡丹点点头答应了。
“多谢金姑娘。另外,还有一事请教金姑娘。若有冒昧之处,还请金姑娘见谅。”
“展姑娘请讲。”
“请问金姑娘,家中是否有姐妹?”
“牡丹乃是家中独女,并无兄弟姐妹。展姑娘为何有此一问?”
展霁雪顿了片刻,说道。“我今日见着一名女子,竟是长得与金姑娘一般无二,且自称是金牡丹,也正是因为那位金牡丹的证词,张珍才暂时得以出狱。”
金牡丹大吃一惊,惊呼出声。“原来竟是如此!”
展霁雪下了马车,心里已然有了想法。今天在开封府见到的金牡丹绝对不是她方才见到的金牡丹。二人除了面容相同外,衣服饰物、言谈举止完全不同。而此时张珍尚未回到酒坊,必然是遇到什么麻烦事情了。楚云飞遇害一案,愈发扑朔迷离了。她向杜大娘交代一声后,便匆匆赶往开封府。
展霁雪来到开封府,向包大人说明张珍失踪一事,以及,对金牡丹身份的存疑。当夜,开封府开始调集大批人马,全城搜寻张珍的下落。但是,一夜过去了,却一无所获。
次日,包大人前往金尚书府询问金琼是否有张珍的线索,并告知纸人吸血一事。金琼称并未见到过张珍,并询问包大人为何张珍已被释放,包大人告知正是自称金牡丹之人前来作证,方才将张珍释放。金尚书疑惑,请出金牡丹。金牡丹告知包大人自己并未前往开封府作证,那时她尚在前往相国寺的路上,家中婢女和车夫等人可以作证。此后,她曾在相国寺偶遇张珍,尚在疑惑,张珍却给了她一颗明珠,说是自己赠与他的,可是自己从未赠珠与他。张珍不听解释,将明珠硬塞给金牡丹后就离去了。听罢金牡丹所言,包大人更加肯定必是有人假冒金牡丹,只是不知那人目的何在。
楚云飞被害一案毫无进展,嫌犯张珍又不见踪影,包大人的政敌借此一事,在官家面前弹劾他,官家限开封府三日内结案,还楚云飞一个公道。包大人苦于找不到线索,一筹莫展。
第二日的搜索持续进行,却依然没有张珍的消息。与此同时,前一日中午便出门寻找纸人线索的展昭至今未归,没有一点消息。展霁雪不敢耽误,赶忙通知了八王爷。八王爷调集百名府兵,全城搜索,尤其是城内制作、销售丧葬用品的地方,以及义庄,全都找了个遍,也是没见展昭的身影。
展昭两日未归,众人心急如焚。八王爷亲自布署,拿出京城内外布局图,细细划定各区域,加派人手,将搜索范围扩大到城外。展霁雪和十七带了一队六人也去了郊外,走至汴河附近,展霁雪想起附近有个竹林,之前她为了酿制竹叶青,和伙计来这里采集过竹叶,而制作纸人正需要大量的竹子,于是二人便朝着竹林一路找去。
一行人来到竹林时,天色已暮,竹林浓雾弥漫,十七叫人点燃火把,分散开四下寻找。突然,
“姑娘,你看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