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夏天再来的时候》星星的承诺

3、第2章

　　电话铃在冰涯洗澡的时候响了起来，一开始她并不知道，她从卫生间里出来的时候，电话正在响第二遍。
　　“喂？”冰涯接起电话。
　　“嗨！”冰涯一听就知道电话那头说话的人是凝溪。
　　“怎么了？”
　　“有一点事想跟你说。现在没有时间，你午休多长时间？”
　　“一小时四十分钟。”
　　“那就到时候见。明天十二点的时候，就在昨天我们碰到的咖啡厅？”
　　“十二点十五怎么样？”
　　“那就十二点十五。到时候见！”冰涯挂上了电话。这次又会是什么？凝溪每次都会带给她惊讶。如果她的灵感还不枯竭，那冰涯就真的可以写整整一本关于她的书了。
　　冰涯看时间还早，就坐在扶手椅中读她的课本。她和凝溪凑钱买了一部自行车，今天自行车在冰涯这里，所以她只需要20分钟的时间就可以到学校。
　　正当她翻开书的下一页的时候，她突然想到了星期一下午她去书店的时候（两天前）。她在路上想一些事情，突然听到一阵自行车急速刹闸的声音从她的右边传来——
　　一个跟她差不多年纪的男孩把自行车停在了距离她不过几十厘米的地方。他也一定在想什么东西，要不然他也不会差一点就撞到她。那个男孩非常抱歉的向她道歉，他的声音很轻，给了冰涯一种熟悉的感觉。她知道她在什么地方听过那个声音……到底在哪里？那个骑自行车的男孩很高很帅。是，她承认这一点。而且他的眼睛里有一种什么东西，她说不出来到底是什么，反正就是有些什么东西。他是谁？他在那个学校？还有他的声音，她可以感觉到他的声音很特别……只不过是她也记不起来了。
　　冰涯使劲地摇摇头。为什么她要想这些东西？她还有很多很多别的东西去关心。尽管，她的老师给了她的演讲一个优秀，但她还是不是很自信。“也许老师只是出于礼貌？”冰涯觉得她的演讲非常差，“不管了，反正也不是学校的作业。”冰涯向来不很擅长演讲，要是演讲台下的人她认识的话还好说一点，就算是整个学校也没有关系，但是在一群陌生人面前？不要了吧？！
　　她低头发现时间已经到了。她放下手中的书，抓起书包向门外跑去。
　　她正向学校骑车的时候，却在街道一个偏僻的角落里看见一群男孩在欺负一个比她小很多的女孩，勾起了一段在五年里她一直想忘记却无法忘记的回忆。
　　那些男孩在想那女孩敲诈，要是女孩拒绝给他们钱的话，他们就会打她。
　　冰涯不知不觉地停了下来，她闭上眼睛，告诉自己：不要想起来！不要想起来！！！脑中的画面却丝毫不差的呈现在她的眼前。
　　女孩的尖叫声混合着男孩们的叫骂声清晰地传入冰涯的耳中。一个浑身是血的女孩躺在她的怀里，呼吸渐渐减弱……
　　这五年的时间里她一直想逃避这些她不想知道的事实，但她明白——那不可能。
　　冰涯心中刺痛，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向那些围着那女孩的男孩走去。
　　“你们都住手！”她大吼了一声，那些男孩都停下了他们的动作转过头来，混浊不清的眼神对上了冰涯清澈的眼眸。
　　“啧啧，又来了一个送死的！”那些男孩们见冰涯只是一个女孩很轻蔑地笑道。旁边的几个男孩又开始打那个躺在地上的女孩。
　　“你是聋子吗？我说你们都给我住手！”冰涯强压着心中的怒火，重复了一遍。
　　“那要是我们不住手呢？”
　　“那你们等一会就会知道……”冰涯轻声警告道。
　　“你以为我们会害怕一个像你一样弱不禁风的女孩吗？”
　　“那就看看到底是弱不禁风的是你还是我！！”冰涯的声音依旧很平静，但她的心却不由自主地加快跳动……

　　马路的另一边一个男孩正在边走边低头沉思。
　　“嗨，Allen！一块走吗？”
　　霁轩转过身去发现了一个女孩，她在走到他身边的时候停了下来。霁轩有点惊讶……她叫什么来着？对了！Vix！她根本不是他的同学！霁轩无奈地暗叹，他努力地使自己的语调保持礼貌。
　　“不用了，谢谢。呃……你叫Vix对吧？”
　　“你还记得我的名字！我的全名叫Victoria，大多数人都叫我Vix。” Vix自嘲地笑了笑。
　　“我比较喜欢走着去学校。你可以先走……”
　　“你不想早一点去学校吗……或者找个人一块走……？”
　　“不需要了。我比较喜欢一个人走。”他朝她笑笑，他看到她失望的表情，多余地加了一句——
　　“到学校见。”
　　“好啊！吃饭的时候我去找你和Kyle！”女孩高兴地骑着车走了。
　　霁轩无奈的摇摇头。对付这些女孩本来不是他的事。每次他说那些安慰她们的话的时候，心中都会升起一种负疚感……她们每次都会理解错。
　　他挫败地敲着自己的额头，试图想出什么办法在午餐的时候躲开Vix。他终于明白生活是怎样被一件小事打乱的。
　　结果，这件“小事”却越来越棘手，大概很多人会觉得躲开这样的一个女孩一定时间很容易的事情。可是要是你自己遇到这样的事情你就不会这样认为了。霁轩的结论是：很多事情都会比你原来的计划困难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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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涯和雅一块从学校往家走。她们是邻居也是死党。因为她们间惊人的相像，所以两个人经常戏称自己是双胞胎。那天下午，两个人说着笑着从四个男孩身边走过，但却丝毫没有注意到身边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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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llen你呢？”
　　霁轩无奈的深吸口气，他总是被迫参与一些他不想参加的谈话。以前，他总是会找各种各样的借口从谈话的圈内躲开，问题是当对方时Vix的时候，这是根本不可能的。
　　所以霁轩坐在那里，心不在焉地想找什么办法从这群人身边逃开，他试着提醒Kyle他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了，而Kyle好像一幅“享受”的表情，丝毫没有注意到霁轩的坐立不安。他甚至没有注意到霁轩只在有人问他问题的时候才说话——当然只有一个人在问他问题。
　　“喂！有人在吗？”
　　“对不起，Vix你刚才说什么？”霁轩抬起头，他任命地将脑子中的一切全部抛开——至少他不需要总是说话。
　　“你今天好像情绪不太好，你怎么了？”霁轩的反应让Vix有些失望。
　　“没事，我只是有些累了，今天起得早了点儿，没事……你刚刚再说什么？”
　　“放学后我们要去Daniel家，你来不来？”
　　“Daniel是谁？”
　　“我表弟。”Kyle答道。
　　“就是你说的……”
　　“对，一块儿来吗？”霁轩可以听得出来Kyle并不怎么高兴，可他知道Kyle会想尽一切办法去阻止这些女孩来找他表弟。
　　“我就不去了吧？我刚搬到这里，还有好多东西需要收，今天又不是周末，所以……”霁轩的脑中翻滚地寻找着其他更能说服人的借口，脑中却空空的什么都想不出来。
　　“那我们也以后再去吧？刚想起来我今天下午还要去打网球，所以……”Kyle迅速的借口道。
　　“那就改天吧。”女孩们点头同意。“Allen我们到你家去吧？我们可以帮你收拾东西，之后还可以一块儿做作业。”
　　霁轩眼前一阵晕眩。这些女孩还真是什么都干得出来啊！他最不喜欢拒绝别人，不管他做的是对的还是错的，他总是会有深深的负疚感。他求救般地望向Kyle。当Kyle张嘴想说话的时候Vix的一个朋友叫了起来：“天啊！上课迟到了。快点啦！”
　　“Allen下午见！” Vix一边向教室跑一边叫到。
　　“我现在怎么办？”霁轩望着Vix小时的方向无奈地呻吟。
　　“我下午真的要去打网球，不能陪你了。你就找些借口……比如，呃……对不起，我需要去找一个老师……之类的……”
　　“要是她们就说要等我呢？”
　　“就找些借口就行了。很容易的。我需要走了，再见。”
　　“那我怎么……？”
　　“随便什么借口都行，不要老是觉得很对不起她们。她们不可能每时每刻都跟在你后面吧？实在不行你跑回家就是了……她们又不知道你住哪里！”
　　“要是她们比我早放学怎么办？”
　　“找些借口就好了！再见。”
　　“喂！”霁轩很想对着他大吼一声，当初是你把我拖下水的，那你得把我拽出来吧？可是Kyle已经跑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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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吃完晚饭来我们家吗？”雅问道。
　　“不知道，我们作业很多的。就算不是第二天要交的，我妈也总是让我睡觉前作完。”冰涯答道。
　　“我们可以一起做啊！也许还会余下一些时间写那个故事啊！”
　　“我问问我妈吧。你爸妈呢？”
　　“他们有很多事情要做，所以晚些回来。所以我必须……”雅说着说着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冰涯也跟着停了下来。
　　“我好像把物理书忘在学校了，书包里找不到。”雅的声音听上去很害怕，“要是被人给偷了，我还要重新买，我妈会把我杀了的！”她的声调渐渐高了上去。
　　“能想起来上次你见到你的物理书是在什么地方吗？今天我们没有上物理课，也许你没有带到学校？”冰涯轻声安慰道。“现在回学校还来得及，我回去看看是不是落在桌洞里了。”
　　“你回家吧，我回去看看。大概一个小时后给我打个电话……晚上再说！”雅渐渐跑远。
　　冰涯朝着家的方向走去，脑子中出现了一幅幅画面，想帮雅找到她的物理书。
　　没走两步，那种熟悉的尖叫声从拐弯的街角后传来，她僵硬地转过头去，望向那个她们刚刚走过的地方，熟悉的恐惧像凉水般从她头顶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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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涯从床上猛地坐起，睡衣被汗浸湿贴在身上。她惊恐地捂住脑袋，明明已经忘掉的东西……永远永远忘掉的……不想记起来啊……
　　睡意朦胧地袭来。
　　再次醒来，她已不记得曾经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