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野-双宰】妄想心音》清时也

29、十八和弦-15

　　“不，这种森先生一样的感觉是怎么回事？你是他的弟子么混蛋？！”
　　光是想起那个人就让太宰治几欲干呕，他看着那个被他打上‘森先生二号’标签的混蛋，那家伙手里正攥着大庭叶藏的脚，瘦弱的脚踝是不正常的苍白，在那上头的红肿显得分外明显。上司几太挤出一截药膏，均匀地涂在了红肿处，冰凉的药膏缓解了大庭叶藏的疼痛，他明显地放松下来，像是一只被顺毛了的猫。

　　『先生这是在威胁么？』
　　『不，只是一点过来人的意见罢了。这可是你唯一能掌控的东西吧，要这样交给药物么？我可不会帮你，也不会祝福你的。我会看着你睡去，然后给你拨打急救电话。』
　　『您真过分。』
　　大庭叶藏气呼呼地鼓起了腮，又被上司几太恶劣地戳扁了。他偏过头去不再看他，过了会儿又仿佛自语般地说道，『那么，过来人的建议是？』
　　『其实，我有个好去处哦。』
　　『关于上天堂？』
　　『关于下地狱。』

　　在那段对话后似乎进入了某条分线结局，画面又自动播放了起来，太宰试着按了下几个按钮都毫无反应，索性丢了手柄，看那制作者又想搞什么花样。
　　上司几太仗着教师的身份把大庭叶藏带出了学校，两人大摇大摆地去了最近的车站，刷卡进入后随便选了一条线路便坐了进去。游戏中的世界还没到下班的时间，电车里空荡荡的，上司几太看了圈，挑了个靠窗的好位置。

　　『如果把窗户拆了的话，就会被吹出去吧，真不错。』
　　他的视线上上下下地扫视着，看上去跃跃欲试。
　　『请不要这样做，上司先生，会摔成肉泥的。』
　　『唉——那样不好么？』
　　『很痛唉。』
　　大庭叶藏坐在他对面，露出了苦恼的表情，他皱着眉认真地思考了一番，再次强调。
　　『很痛的，上司先生，被甩出去，砸到地上，滚个好几圈，明明已经七零八落了还清醒着，明明想着要快点结束却又动不了，我才不要。您真的是经验丰富的大人么？』
　　『好吧好吧，你说得对。』
　　上司几太讪讪地收回了踩在桌子上的脚，又坐回了椅子上。
　　『这位先生，』乘务员小姐扫过桌子上的脚印，微笑地看他，『请问要买点什么呢？』
　　『你在问我么？真客气真是客气！能得到小姐您的关心就连这旅途都不是无法忍耐了呢！若要说的话，有蟹肉饭么？』
　　『蟹肉饭一份……』
　　『不不不，这种速食便当就是对蟹肉的侮辱！虽然我只要是蟹肉就好，若是新鲜的那自然是无比的美味而蟹肉罐头也别有一番风味，可若是被做成了速食便当，那不就太可怜了么！所以说！』
　　『那个……先生？』
　　『一份蛋包饭谢谢。』
　　大庭叶藏结束了这场闹剧。
　　『什么嘛，真过分。小姐，』上司几太停下了他絮絮叨叨的废话，赶紧在乘务员小姐离开前插入对话，『我也要一份！』
　　乘务员应了下来，从推车里拿出两份蛋包饭放在了桌子上，上司几太自然地从怀里掏出了钱包。
　　『那个啊，我来付吧。』
　　『唉？』
　　『不是说了么，下次我请客，我可是预支了工资呢。』
　　『所以就请列车便当是么？』
　　大庭叶藏戳了戳塑料盒中的蛋包饭，蛋皮从勺子下爆开，从里面流出来的米粒金黄软糯，散发着肉类的香气。
　　『不是都说礼轻情意重嘛，我们即将去干那最为亲密的事，那么这旅途中的蛋包饭便不是普通的蛋包饭了！』
　　『一期一会？』
　　『没错！』
　　上司几太几乎热泪盈眶，虔诚地夹了一块塞进嘴里。
　　『啊……我看到了三途川。』
　　『糟糕了，上司先生，』大庭叶藏停下了咀嚼的动作，囫囵咽了下去，『我忘了带作业了。』
　　『这么说来，我也还欠着咖啡店的钱呢。』
　　上司几太也停下了动作，两人对视一眼，大庭叶藏发出了一声叹息。
　　『都说不要给别人添麻烦，即使要死去也要先交完最后的水电费。您这样不如赶紧下车，将工资都交给人家吧。』
　　『叶藏君啊，这你就不懂了，若是有人还挂念着自己，那不是难得的好事么。』
　　『可若是消失，就该干净点吧。』
　　『真是个臭小鬼。』
　　『您也真是个糟糕的大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