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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   从医馆离开,顾云深便送她回了小院,走时特意叮嘱,千万小心胳膊,晚上翻身不要压着了。

      楚熙瑶连连点头,走进屋子的时候,差点被吓了一跳。

      “娘!你怎么来了,也不吭声,吓我一跳。”

      要是平常,她娘肯定斜她一眼,说她没长耳朵。
      谁知这次,却一脸坏笑。

      “嘿嘿,丫头,今天是一位很是俊俏的公子哥送你回来的?”

      楚熙瑶有些不好意思。
      “是啊,顺路而已。”

      “哦,顺路啊,他是哪家公子啊?娘替你提前打听打听。”

      楚熙瑶忙往自己屋里窜。
      “别乱说,打听什么呀!”

      张氏一副操心的样子。
      “什么打听什么,人品家世,族里关系,婆家性格,房内妾室,哪一样不得提前了解?
      不说的别的,就说这最后一条吧,他若是没成亲之前,后院里就有十七八个妾室,那就是个贪色鬼,再有几个大了肚子的,那娃娃一生下来,小娘也跟着争宠,你这般呆愣,怎么受得了?”

      楚熙瑶被唠叨得不行,直往床上钻。

      张氏说的的确都是事实,可她还不想这么早就考虑啊。

      两人身份悬殊,还不知能不能成呢。

      “咦,这是什么?”
      楚熙瑶被什么东西膈了一下,拿出来一看,是一件新衣裳。

      这针脚花样她不会认错,是张氏亲手缝制的。

      “怎么突然想起来给我……哦对了,今日是我的生辰。”

      楚熙瑶一下子就呆住了。

      今日是九月二十六,她的生辰。
      这还是她重生之后,过得第一个生辰。

      往年的时候,张氏都会为她亲自缝制一件衣裳,再端上一碗热腾腾的长寿面。

      正想着,张氏便端着碗从门外进来了。

      “这孩子,怎么工作起来连自己生辰都忘记了?和你那个工作狂爹一样,本来今天是叫他一起来的,可他说上官派了太多活儿,今日必须做完,恐怕又要熬夜了。”

      楚熙瑶的眼泪啪嗒啪嗒掉了下来。

      这熟悉的感觉,让她鼻子都酸了。

      张氏手忙脚乱地给她擦眼泪。
      “这孩子,你爹不来也用不着委屈成这样啊,娘不是在这里吗?娘给你过生辰也是一样的,你爹也真是的,等明日我一定狠狠说他一顿,给你解气,好不好?
      行了,把眼泪擦擦,赶紧来吃长寿面吧,不然一会儿面该坨了。
      哎,你手里攥的这是什么?”

      那是顾云深送给她的玉簪。

      张氏正要看,楚熙瑶嗖的一下将手抽回来,快速塞到自己枕头下面去了。

      “这孩子。”

      张氏也没在意,又去拉她的手腕,目标正是楚熙瑶伤了的那只胳膊。

      楚熙瑶又跟屁股底下长了刺一样,猛地站起,坐到桌边吃长寿面去了。

      幸好伤得不是右手,不然吃面都要露馅了。

      张氏只觉得这孩子今天怪得很。

      吃完长寿面,张氏也没走,留着陪楚熙瑶住了一夜。

      母女两人就像是小时候一样,睡在一张床上。

      楚熙瑶贪恋着母亲的温暖,心中更加暗下决心,一定要揪出当年的诬陷之人,保全家平安。

      ——

      “你知道吗?今日我们来了一位新上官。”
      进户部的路上,楚熙瑶听到有人在八卦。
      “就是之前监督楚熙瑶留职察看的那位黎大人,官职还不低,现任户部侍郎,正四品,只比尚书低一级了。”

      “真的吗?这位黎大人是什么来头啊?好像只是公主府的属官?”

      “那只是暂任,再之前是政事堂里当差的,由于出言顶撞上官被罢了,在公主府等着重新分配官职。”

      “如此说来,也是位背景雄厚的,连公主都保着他,我们这些人就没那么好命了,得从底部一点点往上爬。”

      “听说这位黎大人严谨死板,不苟言笑,安排的任务也是繁忙,我们快走吧,还不知今日会被分配多少活儿呢。”

      听他们这样说,楚熙瑶脚下步子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果不其然,今日所分配的任务,足足是平日的十二分之多。

      往日里,做十二分任务是大考得甲等的必要条件,如今,却成了日常事情,不少人叫苦连天。

      怪不得楚辞昨日加班到那么晚,原来也是拜这位黎大人所赐。

      之前有过加班的经验,楚熙瑶做起来就没别人那么痛苦,不过也是有些难受的。

      等劳累了一天,晚上回去,天都已经擦黑了,根本不想再去理会通宝钱庄的账册。

      这可不行啊。

      楚熙瑶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来,看了几页,还是睡着了。

      第二日,第三日,第四日,皆是如此。

      她苦不堪言,按理来说,她每隔几日都会去钱庄和顾云深汇报进度的,可如今没看几页,也就没什么可汇报的了。

      于是,便又往后拖了几日。

      一直等到十月中旬,楚熙瑶终于在百忙之中有了些进展,便去钱庄找顾云深。

      没什么意外,他都是在的,只是精神似乎不大好,模样有些憔悴。

      “顾掌柜,真是抱歉,最近公务繁忙,来晚了几日。”

      顾云深眼中一喜,忙指派伙计出门。

      “熙瑶快坐,外面很冷吧,我让伙计出去买个暖手炉。”

      楚熙瑶坐下。
      “其实也不用忙,天还不是特别冷,我把事情交代完就回去了,户部那边还有一些事情没做完。”

      顾云深又为她斟了一杯酒。
      “那至少喝杯兰花酿,暖暖身子吧。”

      楚熙瑶也没拒绝他的好意,接了酒杯。

      拿酒杯的时候,虽没碰到手,可她下意识想着,天凉了,他的手也渐渐凉了吧,看来是他更需要一个暖手炉啊。

      只是,似乎没见他带过,大概是还不算太冷?

      小酌了一杯,楚熙瑶就没再喝了,将整理好的账册展开,给顾云深汇报一番,天也就黑了。

      如今,天黑的也早了。

      “如此,我便告辞了。”

      顾云深看看外面的天色。
      “路有些黑,我送你吧。”

      其实每次楚熙瑶也有些不好意思,分明顾云深才是掌柜,却总是亲自送她回去。

      路上,两人随意闲谈。

      “我送你的玉簪,是不好看吗?”

      楚熙瑶摇摇头。
      “不是,不是,是我看那玉太过珍贵,怕摔了坏了,存放在家里。”

      顾云深微微抿唇。
      她很长时间没来,来了没戴玉簪,又很快要走,他还以为,是那簪子送的太过冒昧,惹得她不快了。

      “若是如此,早知便送你木制簪子了。”

      玉是珍贵不假,可有些难寻的木材更是一钱千金,若是能让她没什么心理负担,也值得去寻一寻。

      楚熙瑶笑笑,“玉也挺好的,下次若有合适的场合,我便戴上。”

      其实她总觉得,这玉簪像是顾云深送她的生辰礼物,不过他知道她的生辰吗?

      那日,他也没说生辰快乐。

      楚熙瑶的院子到了,两人作别。

      顾云深又关心了一句她胳膊的伤势,得知已无大碍,也算安心了。

      于是,他也回了顾家。

      刚进门,就被他老爹顾金松一顿‘好言好语’招呼。

      “臭小子,真把那烂钱庄当家了?每天天黑了才回来,那儿是有黄金还是有美人,惹得你这么流连忘返?上次顶撞你堂老姑母的事情,我还没和你算账呢!”

      顾云深无奈地倚靠在柱子上,听着他爹唠叨。

      “别往柱子上靠,你自己身子怕凉你不知道吗?早劝你平日里该带个暖手炉的。”

      顾云深眉毛揉在一起。
      “那东西是小姑娘才用的,我可不带。”

      “哎呀,什么小姑娘小公子的,还讲究那一套,怎么暖和怎么来呗。”
      顾金松差点被儿子给气笑了。

      顾云深可不这么想。
      “那不行,我带个手炉,别人还以为我身子有多差呢,最多穿厚点就行。”

      说完,他以为老爹的唠叨算是结束了,准备溜走。

      顾金松的话可没说完。
      “我听管家说,你从总库里面拿走一块上等好玉,干什么去了?你可知那是我早早就准备好,要送给你堂老姑母的年礼!”

      顾云深满不在乎道:“反正两家都闹崩了,我看今后也不必再来往了。”

      “胡闹!你可知……”
      顾金松又要讲他那些大道理的时候,顾云深打断了他。

      “爹,你这又是何必呢?宫里那些人,对我们顾家只有利用,难道你不知道吗?多少年,我们往宫里散了多少银子,可听见过什么回响?

      就单说我这个所谓的堂老姑母,一年在宫里的花销就几百万两银子,光靠她那例银哪里够,还不都是顾家替她填。”

      顾金松自然也有话说。
      “你也说了,她是在宫里,宫里花销大,上下都需要打点,若没有银子,平宁公主能请到天下第一的琵琶大师教授?我们顾家做这些,完全就是为了以后铺路啊!”

      顾云深反击:“可这有用吗?宫里究竟何人掌管皇商之事,难道父亲不知道?何必要舍近求远。”

      听到这,顾金松怒了。

      是真的怒了,并不是平日里教训儿子,吓唬吓唬,装装样子的模样。

      “和那种人勾结,简直是与虎谋皮!你绝对不能做!”

      顾金松气得胸脯上下起伏,脸都憋红了。

      顾云深自然也明白道理,只是如今的情况,不与虎谋皮怕是不行了。

      “爹,我们不过一介商户,总得跟着大局,跟着大势走,若是看不清形势,迟早不复存在,二叔那边,您早早做好心理准备吧。”

      顾金松拉扯住他的衣袖。
      “臭小子,你是听说了什么?你是知道了什么?”

      顾云深并不回答,抽回袖子,便往自己院子的方向走。

      顾金松被独自留下,还未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像个被抛弃的孩子,在后面大吼。

      “他可是你二叔啊!是你血脉相连的亲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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