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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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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惑后颈忽然被拎了起来。
南宫燚道:“你从来对这些长毛的过敏,不能玩儿久了。”
宛儿有些不舍地瞧着颜惑。
颜惑竖着耳朵缩着前爪,微张着嘴,睁大了水汪汪的狐眼,毛茸茸的尾巴在身后一摇,一摆。
就差“汪汪汪”了。
颜惑忽然感觉到脖子上一紧,南宫燚一手顺过它颈上的毛:“我听说狐狸围脖上的毛特别柔软舒适,正适合做冬天衣物的领毛。宛儿你冬天不是怕受凉么?”
宛儿默默地看向颜惑,有些愧疚。
“或者八宝狐肉粥也不错,只是不知成了精的狐狸炖法和一般狐狸有什么不同。还有,” 南宫燚沉思了一下,手指划过颜惑前颈,若有所思,“不知从哪儿下刀比较合适?”
虽然明知道南宫燚伤不了它,大热天的,颜惑仍然被激发出一阵森森的寒意。
它一个激灵双腿一蹬,奋力从南宫燚手上逃脱,蹭到卿星脚边,呜呜呜地叫。
这时一阵风吹来,宛儿面色有些微微发白,额间冒汗。
南宫燚接住了她,轻叹了声:“你身子弱,不能吹风,走,我送你回去。”
南宫燚抱着宛儿离开了院子。
吃完晚饭,颜惑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尔尔在院中晃悠。
迎面走来推着轮椅过来的夜广林:“啊,卿姑娘,我们还真是有缘啊。”
夜广林手拿一个镜子对卿星款款一笑。
卿星疑惑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夜广林道:“姑娘,我左思右想,没想到什么好礼物,这面镜子就送给你吧。”
卿星正要答话,忽然一阵大风吹过,乌云蔽月。不仅如此,这阵怪异奇特的风顺着大街一路刮过去,卿星在黑暗中正觉有点毛骨悚然,夜广林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滚着轮椅到她身边,上前一步仿佛自然而然握住卿星的手:“你没事吧?”
一团火红飞驰而来,夜广林眼疾手快手一缩,颜惑张口一咬咬了个空。
颜惑狐狸爪子愤怒地将夜广林扒开:“嘛呢嘛呢?”
夜广林被他这一扒扒得轮椅后退滑行了一段,这时天空中月亮又出来了。
夜广林拿着梳妆镜诚挚地说:“卿星,我身无长物,这是唯一一个能送你的东西了,你一定要收下它,总有一天,你会用的到的。”
卿星看向空空的紫竹苑,默默地后退一步:“对不起,我是不会收的。”
正此时,回廊那边王置之过来了,道:“夜兄夜兄,我找你好久了,原来你在这儿。”
“迟早你会改变主意的。”夜广林说完这句话,王置之推着他的轮椅走了。
颜惑问:“他要送你什么定情信物?”
“没什么,就是一面梳妆镜。”卿星道,“对了,你去哪里了?”
颜惑这才想起来自己要跟卿星说的事,于是神秘道:“我去打探宛儿的事了,你觉不觉得,她和南宫之间的关系有点奇怪?”
卿星八卦的耳朵竖了起来,颜惑跟她讲道,原来宛儿和南宫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宛儿的爹是南宫他爹的部下,结果有一次南宫他们家被皇帝怀疑,宛儿她爹做了当朝皇帝的耳目,提供了很多南宫家的伪证,虽然后来大多都被推翻了,但是南宫他们家长子也被处死了,后来南宫他们家自然很恨这位副将,找个借口把这个副将一家全处决了,就留下了宛儿,南宫还强娶了她。
卿星倒吸口冷气,南宫果然是走权谋路线的,他和宛儿果然是虐恋情深,若说卿星此前还有点点打南宫的主意,听完这些就绝了自己的念头,这种虐恋她不可能也压根儿不想参合进去,简直太可怕了。
颜惑说:“据说宛儿的病也是在她家破人亡时落下的,可能南宫一直因为这个事对宛儿也很歉疚吧。”
第二日风和日丽,坐着轮椅的夜广林热情地邀请卿星等出去踏青,被卿星婉拒之后又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牌九,于是他们四人在院子里共推牌九。
四人洗牌,颜惑惊奇地道:“王置之你的手也太好看了吧。”
“是吗?”王置之笑了笑。
卿星也看了眼,果真是一双漂亮的手,细皮嫩肉,骨节纤细,就如同一双女孩子的手一样。
等等?卿星看向王置之,之前没细看,现在忽然发现,他长得也很漂亮。
这时在一旁不远处的红鸾星君陪着墨脱仙人。
红鸾星君道:“墨脱,我说我们这样瞒着温河过来偷看他徒弟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上次温河收徒弟结局有多惨烈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次我这个做朋友的自然要先帮他把把关,防范于未然。”墨脱懒洋洋地摇扇子,看了过去,只见花丛中坐着打牌的几个人,其中有两人是人,另外两人,他用灵光一照,那男的是狐狸,女的确实是荆棘妖
红鸾星君看墨脱的样子问道:“怎么,不会那小女娃又有什么问题吧。”
墨脱摇摇扇子:“没什么问题,就是一只荆棘妖——不过资质平平,温河是怎么看上她的。”
日头当午,墨脱院子里一桌宴席摆开,三人边吃边聊天。
温河道:“对于泸沽城桥下那个阵,你们了解多少?”
墨脱道:“泸沽城本处于极阴之地,妖魔横生,各种祸患不断,当年做这个残酷的阵也是迫不得已。”
温河道:“当年死的那数百名女子,魂魄当真都灰飞烟灭了,有没有剩下的?”
墨脱笑了笑:“怎么可能?那些女子魂魄都祭奠了那个阵,除非有男子充了女子,退一万步,就算真有剩下的,怨气必然十分浓重,怨气浓重要么化鬼,要么为妖,这泸沽城内哪怕有半分不寻常的鬼气或者妖气,没道理我们察觉不了。”
温河说:“未必,如果真有这么一个鬼魂,他一个被留下,想必十分担惊受怕,气息微弱到我们查不出也是可能的,如果加之甘枣山那只黑龙之气,加上些人鬼之气相化的术法掩盖,你我看不出,也是有可能的。”
墨脱道:“就算你疑心夜魔从甘枣山逃出,跑到了泸沽城和那只阵里剩下的鬼魂合作,人鬼之气相化的术法除了我还有谁会?当年那个妖女的那本术法书被我用三昧真火烧干净了的。”
温河问:“若是她拓下了一本。。。。。”
墨脱笑了:“不可能,那本书是我以术法炼成,当年我炼成时为了防止那本书落入居心叵测之人的手下了禁制,那书只会在那个妖女的血滴上去的瞬间显示一瞬,转瞬上面的字便会消失只剩空白页,那个妖女已经死了,就算还有那么本书在,你我的血滴上去,也什么都看不见。”
红鸾星君道:“若是妖女凭她自己的记忆复刻下一模一样的一本书呢?”
墨脱道:“很难,我那本术法书上千页,每页只显示一瞬,复刻下来怕是要一年半载,她没那么多时间,更何况总要有个复刻下来的理由吧,那妖女没有朋友,也没有挂念的人,复刻下来,给谁?”
红鸾星君道:“万一。。。。。。我是说万一,你们有个女儿呢?”
墨脱看了眼红鸾星君,又看了眼温河:“你们这么说。。。。。。一定是有原因的。”
“我们怀疑,卿星就是你和她的女儿。”温河缓缓说。
墨脱手中杯子“砰——”地摔碎在地。
红鸾星君道:“这事要验证也不难,真身仙息可用术法掩盖,灵脉却不能,灵脉要五感全闭时才能探得,如果她真是你女儿,只要趁她睡着时封住她五感,放出你的灵脉对她灵脉一探,有血缘的仙人之间,灵脉自可以互相感应。”
墨脱回神,道:“那便找个时间探一探罢。”
“六日之后,我有桩事想带着她一道处理,处理完之后你们就找个机会去验证。”温河道,“如若她真是你女儿,那么她母亲很可能就给她留了那么一本术法书,她和夜魔的逃脱,泸沽城近来的香枕事件,甚至是那条桃花山的黑龙,恐怕都脱不了干系。”
红鸾星君倒抽了口凉气:“司命,你的徒弟怎么这么个个不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