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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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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广林:。。。。。。
两厢打得火热,最终是卿星略胜了一筹,出手将青芜一掌拍到了围墙边。
卿星双眸一眯,朝着青芜冲过去,温河眼神一冷。
此时,一个身影冲了出来。
“不许伤她!”
卿星生生刹住脚,看向挡在青芜面前的王置之,有些惊愕。
王置之道:“要杀了她,先踏过我的尸首。”
卿星火气刷地一下被浇灭,放下手。
红鸾星君突然道了声不好,飞奔过去,冲到青芜面前,对青芜道:“你爹交代我今日要将你带回去,差点儿忘了!”
眼看着青芜和那凡人手腕间出现了一道若隐若现的红线,要是不赶快断了,让玉帝知道一个凡人拐了他女儿,他不得上诛仙台?
这可是大大的不妙。
青芜本是打不赢气闷,但见到那个傻楞子冲在前头,红鸾星君又冲过来,变故太多,一时愣住,不过红鸾星君也没给她反应的机会,带着她拈了个诀,两人一同从紫竹苑消失了。
王置之反应过来,仰天长啸:“姑娘别走——我还不知你芳名啊!”
等他吼完,夜广林虚弱地咳嗽两声,用袖子捂着脸道:“王、王兄啊,我有些风寒,你能不能,将我推回住处。”
王置之和夜广林的身影消失在紫竹苑内,颜惑摇摇尾巴,对卿星道:“我们也走吧。”
这时,温河终于舍得起身,从凉亭上踏步下来,走到卿星面前。
卿星道:“是她先出手的。”
温河道:“嗯。”
这时天色已经晚了,凉风中盛开大簇大簇的花朵,花仙们从花朵中脱身出来现形。
青芜不是走了么?卿星看着那些容貌姣好如画的女仙们,想象了下温河坐在亭中,众花仙环绕的样子,心中涩涩地:三宫六院,皇帝也不过如此了罢。
卿星还没再说什么,一位花仙飘飘悠悠飘到了温河身边。
“星君真是无情呢,青芜带我们下来陪伴星君,她走了,星君也不知道伤心。”其中一个花仙道。
温河微勾唇角:“这里。。。。。。。太危险了。”
另一位花仙声音幽幽传来:“若是星君一直如此秉公无私便是好事,但倘若有那么一日,我们花仙必向天帝禀报。”
温河轻笑了声。
这时,不知哪个不怕死的女仙忽然提到:“那么司命星君,红莲呢?”
这句话仿佛踩在了卿星心上,她心中一动,带着一些微妙的,说不出的紧张。
荷塘上一片沉寂。
卿星看向温河,她离他离得这样近,却也觉得他波澜不惊。
“红莲。。。。。。。”温河双眼轻轻一眯,唇角带笑,一手轻轻抓住脖颈间的那朵殷红泪珠,轻轻往下一带,绳索崩断。
“红莲束缚不了我身,自然也无关我心了。”
温河袖子轻轻一抛。
卿星看到血玉顺着弧线落入池塘,溅起圈圈涟漪,继而沉入湖底。
午夜。
众仙宴席都已散尽,荷塘上一片寂静。
一个娇小的身影鱼儿一般跃下池塘。
湖水刺骨,卿星一手拿着颜惑送给她的夜明珠,在湖底下不断寻找。
其实那又不是她送给温河的东西,她本不必来找的。
泛起涟漪模糊了一池月光。
池底下淤泥石子很多,加上许多莲藕茎错节而生。
她专程等到夜深了,看着温河房中烛火熄灭了才来的。
夜明珠光芒有限,加之湖水浑浊,卿星眼前能看到的东西也很有限。她费劲掰开一块石头,石头棱角锋利,将她手指划破,飘开几丝血丝。
那块殷红泪珠一般的石子,牵动着她的心。
她不能让他丢掉它。
明明很重要,为什么非要被割舍?
她一口气用完,浮出水面深深吸了口气。
眼前被水打湿,一片迷蒙。
圆月成双,池边桃花氤氲成一片绮丽景象。
卿星眼前渐渐模糊,什么也看不清。
卿星深吸口气,再次潜入水中。
微弱的夜明珠光线照射下,似乎有什么在熠熠发光。
卿星游近,终于看到了卡在石缝中的殷红宝玉。
她伸手扒开石块,尖锐的棱角再次划伤她的手掌,但她浑然不顾地将那红色宝玉拿了起来,向着池塘边游了过去。
岸边却站着一个人。
卿星抬头,见温河站在身前荷塘边,俯首看着她。
温河站在池塘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眸光清浅。
卿星看向他,张了张口,却没能说出什么。
最终伸出手,将血玉递到他面前。
她的睫毛上还挂着水珠,眼睛看向温河,红色宝玉发出的光映得她的面庞艳过满池的荷花,她就像一尾荷叶底下刚刚出水的鲛人,半个身子支在岸边,微微抬起脸。
“发什么魔怔。”
温河淡哂,缓缓蹲下身,接过她手中的宝玉。
卿星双睫颤了颤。
两人指尖相交时产生了“噼啪”一声轻微静电声。卿星手一颤,向后缩了缩,忽然一把抓住温河手臂:“我有事。。。。。有事要跟你。。。。。”
温河看向带着血光的红宝玉,细细端详了片刻。继而握在掌中一捏,红色粉末顺他的手随风飘散。
他垂眸看向卿星,语气平静:“你有事要和我说,说吧。”
卿星看向温河手中簌簌随风飘散的红色粉末。
水光潋滟,映入她眼中化为红黑交织的深浅流光,璀璨莹然,动人心魄。
“卿星,你想说什么?”温河轻拂袖,脱开她握着他手臂的手,手掌缓缓搭在她冰凉的肩头。
卿星低头,忽然沉默了。
温河亦静默地等着她。
卿星抬首看向他,眼中一泓月光氤氲了雾气,倔强道:“我捞出来,本也是想将这个东西毁干净的。”
温河忽然觉得,卿星看他的目光有些不一样了。
那种。。。。。。说不出的不同。
他微怔了下,继而回复平常神色,淡淡道:“那就好。”
第二日,城中小酒馆。
卿星将一锭银子重重磕在桌上:“掌柜的,将你们这里的好酒通通搬出来。”
面前桌上即刻摆了四五坛好酒。
卿星心中难过,一碗接一碗地不停。
眼前渐渐模糊的时候仿佛出现了一个人影,卿星看向那个人影,看起来有点儿像她认识的某个人,晃了一晃,又变成了白衣胜雪的温河。
她一手撑着桌面,擦了擦嘴,站起来,踉跄了一下。
南宫燚皱眉,忙过去扶住她。
卿星眨眨眼看了他一眼:“南宫燚?你不是拿着人参救宛儿去了吗?”
南宫燚看着她没说话,人参他已拿回去给宛儿服下了,宛儿病情暂时稳定了下来,然而颜惑今日一日没有见到卿星,于是半求半威胁着南宫燚来找,找到都已经近半夜了,才终于见到醉醺醺的卿星。
“嘿嘿。。。。”卿星傻笑,伸手搂住南宫燚的脖子。
南宫燚又皱了皱眉。
卿星说:“师傅。。。。。温河。。。。。你还是来了。”
言罢,她凑上自己的脸,“温河”头微微偏了一偏。
卿星亲在他的嘴角。
她伸手掰过“温河”的脸,重新把自己的脸凑上去。。。。。。。
南宫燚不得已一个手刀。
卿星昏睡过去。
倘若南宫燚现在还不知道卿星为何一个人在这儿喝闷酒,那他就是傻了。
但显然,南宫燚不傻。
他看向卿星,面色略微复杂。
卿星醒来的时候,头疼欲裂。
南宫燚将一碗药递给她:“醒酒药。”
卿星接过来仰头一饮而尽,听见南宫燚说:“酒要一点一点喝,不能一次喝那么多。”
她将空药碗递回给他,只听他继续说:“就像爱一个人一样,要一次一点一次一点地爱,不要一次就不管不顾扑进去。”
卿星终于抬头看向南宫燚:“你说什么?”
南宫燚轻咳两声:“昨晚我在小酒馆里找到你,你扑上来要亲我。”
“呵呵呵。”卿星十分尴尬地干笑两声,“我一定是认错人了。”
南宫燚道:“你的确是认错人了。你叫我,温河。”
“呵呵呵呵。。。。。。”卿星装不下去,也笑不下去了。
幸好这时颜惑冲了进来:“卿星你去哪儿了,怎么不带上我?”
南宫燚站起身:“我走了,你好好休息罢,别再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