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娇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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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童晨晨就收到了蒋清秋的来信——“千里共同途”青年计划邀请赛的推荐函。推荐人是国师大心理学教授，蒋清秋。
蒋清秋在信里表示，这个青年竞赛节目已经举办了好几届，反响和讨论度都很好。节目是在每周五晚八点的羊视二套播出。周五的黄金档，高收视率，老少咸宜，几乎满足了童晨晨提出的所有要求。
为了更好的了解这个节目，童晨晨趁着一次回家，早早的等在电视机前。而对于女儿打开电视却不看偶像剧或者综艺，方瑜华女士感到有点震惊。她放下了手头的事，也跟着坐了下来，想看看她家宝贝这是又要搞什么名堂。然后她就见到童晨晨竟然在看……新闻联播！
是的，因为时间还早，童晨晨索性就在节目之前，先看了七点到七点半的新闻联播和七点半到八点的生财有道。
生财有道？
从前没怎么看过华语节目，童晨晨还挺好奇这个生财有道到底是怎么生财的。她在国外的时候可没少听闻诸如“中国经济腾飞”、“GDP再创新高”之类的消息。
她虽然对于经济、金融没什么研究。但上学的时候，还是在一些大牛的数学课堂上，见到过一些同样过来旁听的经济或金融的学生。有时候偶尔碰巧坐在一起，也会听到他们讨论经济形势，诸如通货膨胀、美债倒挂以及美联储或将加息缩表等等。
正想着，童晨晨突然见到电视屏幕里突然有一大群什么奔袭而来，愣了两秒才发现竟是一群壮硕的黑猪，哼哼唧唧的快乐出栏。
童晨晨：“……”
万万没想到，所谓的生财有“道”会是这个“道”。这竟然是个养殖类节目……
童晨晨半晌无语，突然对蒋清秋所谓的养猪场，哦，不对，是黄金档，都有些存疑了。这个节目安排，是想让全国观众们先看猪猪争食，再看她们抢题拍灯么？
电视声音挺大的，就听猪场老板用无比自豪的语气说，他们厂养的猪，都是可以在山林野地自由奔跑的幸福快乐猪。身后突然传来“咔”的一声，童晨晨不明所以的回头，就见到方瑜华女士正认真地摆弄手机，也不知道是在忙什么。
方瑜华是在发朋友圈，配上她刚刚拍的照片。这条朋友圈一经发布就收获了无数个赞，方瑜华女士自觉非常满意，感觉整个票圈的思想觉悟都因为她这条动态提高了不少。
于是，晚些时候，江漪就在朋友圈里见到了童妈妈的最新动态：
#关注民生，提高人民群众的物质文化和精神生活水平。宝贝【强】【强】#
配图是童晨晨专注和电视里的特写猪头，大眼瞪小眼的画面。
于是晚些时候，刚看完书随手点开朋友圈的江漪，差点被刚抿下的水呛到。她笑了半天，心想晨晨这小孩儿，真是每天都能给她惊喜，怎么又琢磨上养猪了。
童晨晨对自己的社死一无所知。
她在专心研究蒋清秋推荐的那档节目。然而只看了个开头介绍，童晨晨就皱起了眉。这是个需要组队参加的比赛，甚至……还要有一名随行老师。
童晨晨几乎下意识的就想到江漪，然后才为自己不受控的思想大感晦气。她在心里狠狠的教育自己的脑，就像从前每一次遇到无解的问题和方程：别忘了，你可是温宁的脑，你是要追求星辰大海的脑，怎么现在遇到一条小江流，就让你阴沟里翻船了呢？俗话说得好，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呸呸，阿呸。
但下一秒，童晨晨突然意识到，此脑非彼脑，现在根本就不是所谓“温宁的脑”了。
那这样的话……总是想到江漪是不是也不能怪她？
比赛的规则倒是并不复杂：参赛队伍由三名学生和一名带队老师组成，教师并不参加答题，但学生有一次向老师求助的机会。比赛两两捉对厮杀，分为抢灯和作答两个环节，实行加减分制，即，抢灯后答对题目加分，抢灯后答错或不答的扣分。最后统计总分，分数低的队伍被淘汰。问答题目的范围跨度挺广，几乎覆盖了人类经验知识所及的方方面面。
童晨晨觉得，这个节目于她而言是个相当不错的选择，除了需要组队以外。她本不想牵扯别人，可若是规则如此，那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于是，隔周的周一早晨，童晨晨把邀请函递给了温行止，问她对这个有没有兴趣。
温行止一开始还以为是张假条，毫无心理准备的打开。而在看清邀请函内容的瞬间，她猛然抬头，脚下一个磕绊，就这么以一个诡异姿势歪倒下去。还好旁边正走过一个人，适时的扶了她一把，这才没让她摔跤，可那场面却也相当狼狈了。
然而，就在她站稳后想要起身的时候，却发现扶她的人环着她腰的手臂并没有放松，指腹的温热和少女身上的气息毫无阻碍的传来，温行止懵了几秒，小声说了句“那个，我没事了”，对方才终于放手。那人也不看她，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安静转身走回班级。
“姜……”温行止正想叫她名字，声音却被童晨晨打断：
“怎么，对这个不感兴趣么？”
见姜容已经走远，温行止只好先答童晨晨：
“晨晨，这个青年计划，是我以为的那个青年计划吗？不是什么康师傅康帅傅，大白兔太白兔那种山寨的吧……”
童晨晨哭笑不得：“……还有这种呢？这个应该不是。”
不愧是晨晨，果然没听过康帅傅和太白兔。温行止心想，她倒是不怀疑童晨晨有弄到邀请函的渠道和能力：“我觉得，不会有人对这个没兴趣吧？”
她晃了晃手中的卡纸，目光相当坦诚：“你这个对个人履历和未来升学都有帮助，我就这么说吧，你就是拿去卖，都能卖出高价的。当然，我知道你不缺这点儿钱。但是晨晨，你要是不想参加，也没必要这么随意就转手送人的，我没资格接受这么贵重的……礼物。”
“谁说我不参加了。”童晨晨拍了拍她肩膀：“我要参加的，我这是在邀请你组队。小温，找你是因为你第一，不要有压力，这是你应得的。”
温行止愣了好半天，一半是因为童晨晨说她也要参加，另一半则是因为对方这莫名老气横秋口吻的一声“小温”。有一瞬间，温行止都要怀疑童晨晨是不是真的比自己大了。算了，毕竟是晨晨，她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温行止决定不纠结这个了，便问：
“你也参加？”顿了顿，又皱眉补充：“你要参加这个，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童晨晨：“……”
你刚才不还说‘不会有人对这个没兴趣’吗！所以我不是人吗！
“咳，总之是要参加的。”童晨晨决定不和小妹妹计较，她强调：“但是要赢啊，题库是智库呢，小温啊，可没那么容易呢。”
“……”温行止讷讷的“噢”了声：“那我……尽力。”
“可能会稍微有点耽误学习。”童晨晨转身：“不过就高中这点东西，耽误也耽误不到哪儿去，你的话也耽误的起。”
温行止：“……”
晨晨这是在……夸人？这真是……站着夸人不腰疼，什么叫就高中这点东西？
直到童晨晨都快走回班里了，温行止突然反应过来，又去拉她：“等等，不是三人队再加一个指导教师么？除了你我以外，还有谁？指导老师又是谁？”
童晨晨再听到“指导教师”的时候眉头微动，嘴里却轻飘飘的，全然一副甩手掌柜相：
“其他的都你来决定，队长。”
*
温行止果不其然去找了江漪，而对方果然也好脾气地答应下来。情理之中的事，童晨晨也不知道为什么却像是松了口气似的。
“她……有说什么没？”
温行止尴尬的笑笑：“江老师也是问，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童晨晨：“……”
原本温行止还以为，童晨晨嘴里叫她“队长”，实际也就是支使她跑腿，话语权最后还是要落在晨晨身上的。毕竟，晨晨是个表现欲和控制欲都很强的人。但很快，她就发现并不是这样，童晨晨是真的三不管，对她的安排没有半点异议，在她们的三人小队里，存在感稀薄的几乎有些透明了。
对于江漪童晨晨并不意外，但她也没想到温行止会找姜容——原因无它，姜容的成绩实在一般。童晨晨原以为，以温行止什么都要尽力做到最好的性子，哪怕不会拉上年级第二，再不济也该选个年级前十的。而平常，童晨晨也实在看不出自己那个前同桌和大班长有多深的交情。
不过是谁都一样。童晨晨其实无可无不可的，便没理会。
这之后的一段日子，几人便按照温行止给每个人划定的范围，开始记忆智库。听起来，这似乎是个相当庞大繁复的工程，但实际上并没有多难。因为它不需要理解再创造，它只需要重复的记诵——你甚至不用知道你记住的是什么，只要在四个选项里选出眼熟的那一个。
而记忆也是有技巧的，起码童晨晨便深谙此道，她看书就很快，扫过几眼的论文都能抓住关键词加以复述。所以，她早早的看完了温行止分给她的部分，还有精力去看温行止和姜容负责的部分。
童晨晨其实不是对她们两个没有信心。主要原因其实是温行止这个队长，尽职尽责的让每个队员“量力而为”。温行止只试探性的分给了她很少的一点点，也不催她，整个过程都在劝她不要有太大压力，没有记住也没关系。
童晨晨也清楚自己人设不能崩，便也安分守己的当好她的“地主家傻儿子”。把那些繁琐费心的团队信息填报和申请表都交给了温行止。而江漪，作为班主任和带队老师，也尽可能给三人提供便利——她给她们找了安静的空教室，允许她们在没课的自习时间过去为比赛做准备。
但学校学生要去参加青年计划的事，不知道怎么就被校长知道了。
这下可不得了。原本挺低调的四个人，一下子成了全校师生关注的焦点。只不过，这份原是艳羡嫉妒的目光，在听说参赛队伍里有一个童晨晨而变得有些一言难尽。
先是不断有学生找到温行止，希望能够取代童晨晨的位置，被拒绝之后便戏称她们小队为“演播大厅观光团”。再后来，就连校长、级主任和一些推荐自班学生的老师都来找江漪，也希望能重新考虑队伍的配置。
“这种能为我们学校争光的事，一定要重视起来啊江老师，不能随随便便就……对吧？”
“多难得有这么一个机会啊，就算不为了学校，江老师您问问咱们全校第一，愿不愿意就去走个过场，当块背景布？”
“江老师，我就问您一句，您就说你们班那个谁，她能登得上这大雅之堂么？你要说让她去参加个唱唱跳跳的比赛，我们也不多说什么，可这不一样啊，她这一出去可是代表着咱学校啊！”
江漪心里叹口气，对上那些急迫的、敦促的目光，面上却依旧只是笑。
她笑着拒绝，笑着说她的队伍不会再变动，笑着说无论如何都会一直支持她的小姑娘们。
直到收到回函，尘埃落定，整件事情再无转圜的那一天。
童晨晨受到的非议只多不少。原本的海王的骂名就没洗清，在之后又有零分进重点的光辉特权事迹，现在更是有了“娇娇公主”之名。学生们都传：娇娇公主这是花钱找了上分车队，让人带上王者呢。她们说这个的时候，倒是只能看见全校第一的温行止，看不到队伍里成绩同样一般的姜容了。
童晨晨对“娇娇公主”这个称呼表示很不理解。公主就公主吧，不是有个词是什么公主病么？也是她的人设了，认了。可“娇娇”是个什么鬼了？
温行止因为童晨晨被连累，这一次也被嘲讽的很惨，倒还安慰她：
“说文解字里娇就是姿的意思，别在意，就当她们是在夸你长的好看了。”
童晨晨本来是可以不在意的。
然而直到即将参加录制的前一晚，四人抵达邻市节目组安排好的酒店，准备办理入住的时候，她和江漪产生了严重的分歧。
“我要一个人一间。”童晨晨看了眼四人自动分好的两组，无比坚决道。
“不行，两个房间是节目组已经定好的。”江漪断然拒绝，一边把两张房卡中的其中一张递给温行止：“你们两个早点睡，晚上不许跑出来了，嗯？”
童晨晨继续抗议：“我不习惯和别人一起住，我有钱，我要自己另开一间。”
“不行。”江漪笑笑：“又不是没有一起住过，不能这么别扭啊，小娇娇。”
童晨晨：“！”，。，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娇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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