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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合纵诸国抗烈火(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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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我不会骑马,又有晕车症,为了尽快赶至森国处理同盟之事。这一路上我只得与刑俊共乘一骑。他的骑术很好,我骑在马上赶路倒没受那颠簸之苦,还觉得这样很刺激。而刺激之外还有尴尬,因为距离太近,我与刑俊不时会有次‘亲密接触’,让我觉得很难为情。
而刑俊显然是很乐意这样赶路,这一路上,我虽是坐在他身前,看不到他的面部表情,可是,不用回头我也能想像到他脸上定是扬着幸福开心的笑意。
“哎,我该不该与他言明呢?可是,他好像是知道我的心思的,我再明着拒绝他,会很伤人自尊的。算了,目前还是应以大局为重,其他事先放一边吧!”我不喜欢欠人家的,更受不了欠人感情债。我的观念是,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不会因感激而爱上谁,更不会为了报恩而嫁给谁。对于轩辕桀和唐少辅,乃至何孝贤我都辜负良多,可不能再加上一个刑俊啦!
终是赶到了森国国境,让我惊讶的是,森国国主莫宇扬似早已预见我们什么时候会到一般,已安排暗卫在国境处迎接我们。看着暗卫出示邵明威的亲笔信函及森国国主的印信,我无法怀疑这些前来迎接的人,只得跟着他们一起走。这一路上虽是在赶路,这队身着黑衣的暗卫却将我们照顾得极为周到,这让我对森国国主有了一分好印象,觉得这结盟之事应不难达成。
在这队黑衣卫的带领下,我们秘密进了森国皇城。一进入皇宫便见到了等候在外的邵明威。邵明威见到我,早已喜不自胜的冲上前来欲拉住我,想表达一下他的感激和开心之情,刑俊却先一步挡在我身前,邵明威还没来得及开口,那些黑衣暗卫已冷着脸道:“望太子见谅,国主要马上接见他们,不宜久留。”
按说邵明威是云国太子,而我只是一个国师,他们接待我的方式类似于邻国国主之礼,对待邵明威却似乎只是以他国之臣的礼遇来接待,这让我心里犯疑猜,微微皱起眉头来。
而邵明威显然也让他们这态度刺激到了,他身为云国太子,哪里受过这种冷遇,可他也明白目前云国的形势危急,不好端架子。俊脸微红,眼中隐去不甘和屈辱,极力的忍受着、压抑着自己的怒火。
邵明威为形势低头的行径在我看来却是不智的,身为一国太子,就算是低头也不应向他国臣属低头,我必须为邵明威争个颜面回来。于是,我冷凝着一张脸傲视那名黑衣暗卫,“太无礼了,太子殿下是我云国与森国签订同盟的主事人,森国国主既要召见,太子自然也应同往才是。”说完,我对着邵明威行了一礼道,“太子殿下,请先行。”
见我这样,那些暗卫快速地眼神交流了一番,便对着邵明威做出一个请的姿势。就这样,我们一行三人终是见到了森国国主莫宇扬。
森国国主莫宇扬年约三十左右,微黑的肤色衬着那张方正的脸,给人一种极重信义,热血刚毅的硬汉形象。可是,这种形象似乎不适合出现在一国国主身上,令他平白失了为王者的霸气,倒更像一个为王者征讨四方的勇将。
而这位国主给我的第一眼感觉很奇怪,他似乎对我有些敌意,却又极力的隐藏着这份仇视。令我暗暗心惊着,“他执意邀请我来森国签订盟约,不会是想将我献给烈火国来换取森国的平安吧?若真是这样,那我们的处境可就危险了,我该如何是好?”
就在我担心着这是不是一个阴谋时,莫宇扬已大笑道:“先生乃是当世奇才,数度击败让诸国闻风丧胆的修罗铁骑,这让宇扬很是仰慕呢。为了一睹先生风采,孤提了这个要求,还望先生勿要见怪。”
“此乃小事,只是这合纵之计宜早不宜迟,还望国主早日签署盟约,以保诸国安逸。”我心急着,就担心他以拖字诀来困住我们。
“孤王素来一诺千金,既说了,就会做到。这盟约,签了就是。”莫宇扬倒是爽快之人,话刚说完,手一伸便来问我要盟约。他的直率让我松了口气,也成功降低我的防备心。从邵明威手中按过那盟约,我郑重其事地以双手奉着呈到莫宇扬的面前,他大手一伸便将盟约拿到手上,只听啪的一声,那鲜红的森国国印便盖在了盟约上。
“来人,备宴,今日孤要为云国来使接风洗尘。”莫宇扬盖了国印便向手下人吩咐道。
“国主,我们来此不宜张扬,这设宴之事还是免了吧!”我有些担忧道,又心急着想赶回云国对抗烈火国的修罗铁骑,更挂念着那赵子建,就怕他遭了修罗恶鬼们的毒手。
“不妨事的,如今盟约也签了,箫国师应该放心了。这一路甚是幸苦,孤王为你特地备下酒宴,还望箫国师不要推辞。”莫宇扬以不容推辞的口吻说道。
“弦也不能绷得太紧,若你的身体累坏了,还怎么有精力保护云国?”刑俊也劝说道。
“是啊,吃了饭再走吧,不会误多少事的!”莫扬宇继续道。
“国师为我云国操心良多,明威不胜感激,可你也要顾着自己的身体啊!不然,我云国上下都会心中不安的。”邵明威脸色微红,那满含感激的语气,让我无法再拒绝森国国主的邀请。
“既如此,那风清就叨扰了。”我心想着吃了这顿饭便走,绝不在森国停留太久的时间。
席间,莫宇扬豪气的不停向邵明威劝酒,却没有向我和刑俊劝酒,这让我不禁有些奇怪了。我不会喝酒,就怕人劝我喝。莫宇扬没让我喝倒是让我松了口气。可是他没劝刑俊喝酒却让我疑惑了,正想着,却见刑俊忽地浑身轻颤着,似在忍受极大的痛苦一般。虽然他面上戴着人皮面具,可那冷汗仍是透出表皮,出现在人皮面具上。见他如此模样,惊得我担心地几乎是尖叫般道,“刑俊,你这是怎么啦?”
“看样子他是中毒了。”莫宇扬皱眉道。
“中毒?什么时候的事?”我奇了,这一路上没什么事发生啊,他是何时中的毒?
“这是旧疾,不碍事的。劳国主为在下准备、、、、、、、、”刑俊苦力支撑着将自己需要的药材名称全说了出来,可刚一说完,人便昏了过去。
“来人,传御医,将这些药材准备好。”莫宇扬倒是反应极快,已快速将刑俊说的那些药材名称写下,交予手下人准备。
很快地便有御医来了,这姓蒋的老御医在为刑俊把脉时不时摇着头,那凝重的表情吓得我担心道:“蒋御医,他的毒能解吗?”
“这毒极为霸道,是陈年旧患,毒已入心脉,亏得他内力浑厚又颇懂医理才能活到今日。平日他定是按时用药压制毒性,才没有毒发。这次会发作,全是他延误了用药时间而致。”那老御医皱眉道。
“他中的是什么毒?可有解?”我的心揪着痛,心里明白刑俊会延误了用药时间,都是因为我。
“这种奇毒,老夫无力解除。看他提供的这张药单,老夫只能断定他平日都是用这些药材做药浴,来克制毒性。此时,不妨先依着这法子压制毒性,以求减轻他的痛苦。”那御医叹着气道,言语间透着对刑俊病情的担忧。
“请莫国主为刑俊、、、、、”能让刑俊这样坚毅之人痛到昏过去,那是怎样的痛苦啊。想到他会这样痛苦都是因为我,我就无法心安,便急切道。
“这个自然,来人,快准备。”不待我说完,莫宇扬已高声道。
莫宇扬的手下人倒是行动快速,他才刚吩咐下去,这些人立马便将东西备齐了。我虽是担心刑俊的病情,可因着男女有别,我不能留下来照看刑俊,狼狈地找了个理由便离开了。
躺在莫宇扬为我安排的房间,我却是怎么也睡不着。想到刑俊因我延误了用药时间,以致毒性发作,想到他毒发时极力忍受痛苦的样子,我就心酸。“反正是睡不着了,我还是去看看他吧。这样,心里也踏实些。”
我与刑俊的房间离得很近,仅需走十来步便可到达。在刑俊的房门外,有莫宇扬安排的两名护卫看守着,好歹曾拜在医圣门下学了几日功夫,自然能看出这两人的武功修为。看这俩高手一副保护国家元首般凝重紧张的神情,倒让我对莫宇扬又有了些好感。那姓蒋的御医亦是正襟危坐地候在门外,只见他不时看向沙漏算着时辰,一副对刑俊的病情很是关心的样子。“看来莫宇扬是真心想与诸国签订同盟书,他这般慎重周到的照顾我们,我实在不该怀疑他的居心。”我行至蒋御医身前,感激道:“蒋御医,有劳了。”
“岂敢受公子大礼,此乃老夫份内之事。”那蒋御医有些受宠若惊地站直了身子,向我回了一礼道。
“在下想进去探望,不知可有什么需要避忌的?”
“目前倒是不需避忌什么,公子尽管入内看望便是。若再过半个时辰,就不能去看啦!”
“为何?”
“那时是为他压毒的关键时刻,容不得打扰,请公子尽快入内看望吧。”
“多谢了。”我再次向这蒋御医道谢,便往刑俊的房中走去。进到房内,我让这满室的药气薰得险些睁不开眼,连呼吸都觉得难受,不敢想像刑俊如何能在这种条件下久待。
看着他这样,我心里很是难过,忍不住拉起他的手道:“你怎么这样傻,我不值得你这样为我的,、、、、”正伤心着,却让刑俊手腕上那缠着的红绳惊得我险些坐在地上,我惊慌地看着自己手腕上那条红绳。
这红绳的编制方法极为独特,自从它出现在我手腕上之后,我便对红绳留了心,不仅留意身边人,每次见到有小贩出售红绳,便会上前看看那红绳的编制方法是否和我手上戴的这一条编法一致。可是,却从未见到过这种编法。想不到,今日竟看到了,它就出现在刑俊的手腕上,这发现让我惊讶莫名,“这是怎么回事,为何这红绳会出现在刑俊的手上?难道,他就是上天给我安排的良缘?”我想到初次发现一线牵时,那身份神秘的黑衣男子,当一红牵象征姻缘的红线出现时,他就在我的背后,“他就是那个黑衣人?”
此时的刑俊仍处于昏迷状态,全身都浸在直冒热气的药材中,只有头部在水面上。他脸上戴着的人皮面具,此时仍未除下,那热气和汗水浸湿了整个面部,令人皮面具的边缘部位清淅可见。看着那泛白的面具边缘,我的手似有意识般缓缓抬起,伸至那边缘处。
其实我的心里一直很好奇,想看看刑俊的庐山真面目到底长什么模样。他们这些高贵出身的天家子弟,想来都是些长得俊美不凡的帅哥吧?赵子建如是,轩辕桀如是,邵明威亦如是,刑俊,自然亦不会丑到哪里去。
在我心里爱的始终是赵子建,虽然他总是对我视若无睹,可我仍是时刻记挂着他。我会如此尽心地为云国奔走,也是担心云国若是灭了,他的昭国也会亡国。今日既是发现了刑俊手上的红绳,倒是让我更加好奇起刑俊这位亡国太子的长相啦!“若他真是上天为我安排的良缘,那我看看他的长相也不为过啊!”
心动马上行动,我揭开那张早已被汗水浸湿的人皮面具,看到了刑俊的样子。却让眼前所见惊得后退数步,“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