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荧祸之地球篇》固态氧化氢

46、谈判

　　“金拉。”
　　旷晴也回忆起来，没错，是金拉，两年前曾与特行组成员们交手并成功逃脱的火星执行官。
　　“你想要什么？”霁月问。
　　金拉没有回答，而是一边扫视着两人，一边说：“中西伯利亚基地指挥部，我知道你们在听，通过永夜和旷晴的思维联系。”
　　旷晴微微吸了口凉气，霁月的表情却并未改变：“你刚才在窃听。”
　　“没错，”金拉说，“但你们不大可不必这样看着我，我们不再是敌人了。现在的我，是一名反战者，换句话说，我也在对抗火星的现在这个政府。”
　　“探探她的底细，看看她到底能不能证明自己的立场。”永夜在意识中告诉旷晴和霁月。
　　“是吗？”霁月不为所动地望着金拉，“我们上次见面时，你的态度可不是这样。”
　　“我知道你们不相信我会做出这样的选择。说实话，从前的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这么做。我曾经在战斗中拼尽全力，因为政府告诉我，我的上级告诉我，这一切都是为了火星的利益，我做的一切都将造福我们的人民。可是，随着战争的进行，我发现战争没有给火星人带来我们真正想要的，我们没有得到幸福，没有得到快乐，得到的只是无穷无尽的残忍、杀戮、贫穷、压迫和分离，而既得利益者，只有位居高位的少数派。”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很多人都发现了。这个理由，应该足够让你们信服了吧。”
　　“我知道你们的救援人员应该快到了，但877、231、469三个分队也正在赶来潘帕斯基地的路上，他们是来消灭叛军的，但是肯定不介意连地球人一起收拾。为了你们的安全，和我们合作吧。”
　　“告诉她这对我们不构成威胁。”永夜说。旷晴默契地转述，几乎和永夜“异口同声”。
　　“是吗？好吧，就算如此，但是你们想一想，火星反战者对你们来说意味着什么？”，金拉说着，向身后看了一眼，“毫无疑问，你们巴不得火星军后院起火，巴不得分化瓦解火星政府的势力，就像现在这样。所以，我们可以联手，我把那三个小分队的行进路线和其他资料给你们，并且放这两个小姑娘离开；作为交换，你们设法解决掉这三支队伍，帮我们清除威胁，确保我们起义成功，怎么样？事后我们当然也可以继续合作。地球人，你们的敌人是火星侵略主义独、裁政府，不是无辜的火星人民。”
　　霁月的右嘴角动了动，眼中闪过一丝讥讽，似乎在说，雪崩时没有一朵雪花是无辜的。
　　火星人对其他种族的表情解读一向迟钝，金拉什么都未注意到，继续说：“你们的救援队遭遇的五架火星战机中，不是有四架莫名其妙地自行坠毁了吗？那是我们的人干的。你们事后检查了那四艘飞船，而我这里恰好有攻击过程记录，核实吧，这个证据应该足够证明我的立场了。”她由灰色护甲包裹的手指在空中比划着。
　　几秒钟后，永夜确认道：“她说的是真的。”
　　“我手上还有一个更重磅的消息，”金拉咧开嘴，露出两片又大又薄、如同刀片的牙齿，模仿着地球人的笑容，“你们一定想听。先让我进杂物间讲好吗？外面不太安全。”
　　“扫描完成，无危险。”
　　得到永夜的肯定后，两人同意金拉进入杂物间，门关上了，旷晴和霁月端枪的手却纹丝不动，目光与枪口依然锁定着金拉——虽然旷晴的手在疲劳和身体虚弱的双重影响下，已有些酸胀疼痛。
　　“说吧。”
　　“这个基地隐藏着一种可以对大脑造成强烈影响的寄生虫，叫瑞多宁。瑞多宁结合了阿米巴虫和铁线虫的基因，会对宿主的脑细胞进行攻击，引起精神错乱，进而干扰宿主的行为。注意，火星人、地球人甚至慕可星人都可能成为它们的宿主。被它入侵后的火星人，服从性会大大提高，沦为傀儡般的存在；而被感染的地球人和慕可星人，则会意志消沉、出现强烈的犯罪倾向性。瑞多宁的潜伏期从几分钟到几十年不等，传染性很强，能够通过水、食物、接触、节肢动物等方式传播。”金拉语出惊人，“这个基地的地下30米处有一个独立空间，是研发瑞多宁的场所，现在，这项研究即将完成了。该实验室采用了火星最高水平的防御工程，并且从物理层面上屏蔽一切信号以躲避地球人的侦查。所以，除研究人员和安保人员外，只有少数几个火星高层知道瑞多宁的存在。为了避免信息外泄，瑞多宁的样本和资料也仅存在于这个实验室。如果我们摧毁实验室，瑞多宁将不复存在，火星的士兵和民众将免于被瑞多宁变成傀儡的命运，而你们地球人也将免于它的攻击。火星当局一直致力于大脑方面的研究，从电子脑到思维战，再到催眠、致幻，你们也领教过不少吧。如果这些技术和瑞多宁结合起来，对地球和火星反战者都不是好事，所以，请你们好好考虑。”
　　度秒如年的好几分钟过后，永夜传递给晴、月二人一个念头：可以合作，但必须让火星叛军保证你们能从基地4号门安全离开，交出地球方要求的所有资料，并协助地球援军取回政府军从他们手中夺来的“战利品”。作为交换，地球方面会歼灭877、231、469三队火星人，协助火星反战者起、义，并与反战者联手摧毁地下实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