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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暧昧而黄色的眼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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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上完厕所,宣柯就牵着我在走廊上遛弯儿,路上碰见那个杀我一刀的袁医生:“哟,小乔,跟男朋友出来散步呢。”
我堆笑点头:“是啊袁医生,出来活动活动。”
他朝我笑了笑,跟着行色匆匆地走了,我扭头看他一眼,叹气,没想到我这冰清玉洁的肚皮第一次竟然就是被这大叔给看了去,真是世事无常啊。
“你喜欢林天泽?” 宣柯突然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
“哈?” 我有点摸不准他在想什么,吭哧:“这,他是林岚的哥哥,就像是我哥哥一样,而且他对我又好又细心,没理由不喜欢他吧。”
他转过脸盯着我,给我盯得心都发毛了才说:“所以你对我的喜欢,和对林天泽的喜欢,是一样的?因为我们都对你好?”
原来,他是在吃醋啊,我咧开嘴角,乐:“你放心,你永远都是大的。”
他睥睨我,冷笑:“你敢给我出墙试试,看我不弄得你身败名裂。”
-_-||| 大锅,要不要一开口就这么狠呐?!我哆嗦一下,摇头:“不敢不敢,就我这身手,墙都爬不上还怎么出去啊?”
“你很喜欢那只兔子?” 他忽然又问。
“没有啊。怎么会那么想?”
“你刚握着它睡着了。”
我沉默片刻,说:“我给你讲个我小时候的故事吧,你知道以后可不能告诉别人。”
他饶有兴致地望着我:“这么说,我即将要得知一个秘密?”
我点了点头,把下巴抬得老高:“看见这下面有个疤了吗?”
“我之前就发现了,你怎么会摔到那儿的?吃饭不会漏么?”
我翻个白眼儿:“态度端正点儿!还想不想听秘密了?!”
他忍住笑:“说吧,怎么摔的?”
于是我就娓娓道来:“那个时候我大概四岁,跟一群小孩爬到花台上去摘花,当时那个花台边缘可以站的地方特窄,只能容一个小孩通过,所以要想错身的话,就必须两个小孩都侧着走。我那个时候走的外面,跟我错身的那个背对着我走的里面,就在我们俩正好背对背的时候,他撅了屁股,就把我给拱下去了。”
他笑得脸都快抽了:“所以你是被人用屁股给拱下去磕的?!”
我掐了他一下:“不准说出去啊!奶奶我可丢不起这人!”
他连连点头,笑:“不说不说,然后呢?然后发生什么了?”
“然后我就趴在地上疼哭了,模模糊糊地看见好多大人的脚朝我跑过来,后来就昏了过去,等我醒来的时候,我爸正背着我朝医院跑,身边跟着一堆人,然后我就又昏了过去,等我再醒来的时候,我下巴上已经缝了三针。现在我已经想不起那个拱我的人的名字了,可是我还记得他的理由,他说就在那个时候,他看见花台里有一朵很漂亮的白色小花,想送给我,所以他就弯腰去摘……”
他这回没有笑了,就只是盯着我:“这是你第一次说到你爸爸。”
我点了点头:“因为在那之后不久,他和我妈就离婚了,那时我才知道,我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妹妹。”
他搂着我的腰把我带进怀里,抱紧:“傻瓜,不是你的错。”
我笑:“现在是知道了,可是当时还小,一直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我爸才不要我的,所以我总是很乖,念书念得很好,以为自己比妹妹强的话,他就会回到我们的生活,直到后来才明白这只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
他沉默片刻,问:“发生什么事了?”
我犹豫了半天,终于说:“我小时候很喜欢兔子,养过活的,也爱收集玻璃的兔子模型,在我十四岁那年,我爸带着妹妹第一次来我家,结果她就看上了我的模型,非要拿走,我什么都没说就看着我爸,你猜我爸说什么?他说我都那么大了,模型就让给妹妹玩吧。”
“那你怎么办的?没反抗么?”
我笑了:“本来我也以为自己肯定会反抗的,我是宁愿把那堆兔子都给砸了也不想给她带走,但是到最后我只是看着我妹,对她说那是我准备扔到垃圾桶里的东西,她要是喜欢就捡去吧。”
他意外地望着我:“那是你收集了那么多年的东西,怎么舍得?”
“有什么舍不得的,至少从那一刻开始,我清楚地认识到他不再是我爸,不再左右我的人生,我也不会再为了那样一个不懂得珍惜的人去付出,所以我把那些跟他有关的东西都扔了。”
他沉默了,我继续说:“其实我妹成绩很差也没什么特长,跟个小太妹一样,可是我爸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稀罕她,所以我的教训就是,去挽回一个已经不稀罕你的人,实在是件非常愚蠢的事。”
他笑了:“那什么是明智的事呢?”
“就是无视他,不要让他影响你的生活,影响你的决定,因为他根本就没那么重要。不过呢,我也发现人有一种劣根性,就是如果你是被遗弃的一方,你就会很不服气很受伤,就会急着想要证明些什么。可是活得那么较真到头来又能证明什么呢?还不如糊涂一点豁达一点,你不稀罕老娘,老娘还不稀罕你咧,去你大爷的!”
他停下脚步,两只手环上我的腰,笑得贼兮兮的:“你爸不稀罕你我稀罕你。”
我意思意思地挣扎了两下:“我稀罕你稀罕我呀?!”
“我知道你稀罕我稀罕你。” 他左手挑起我下巴,轻轻摸着那道疤:“还好没摔在脸上,不然你这辈子就是剩处女的命了。”
我一口气呛到内伤:“你,你乱说什么呢你?!”
“瞧,又脸红了不是?” 他右手使劲将我的腰压向他:“来,让哥哥亲一个。”
我吓得赶紧缩头:“这可是走廊,那么多人看着呢!”
“那去楼梯口。” 他拉起我就往那个EXIT标志走,我心想要是我现在喊救命,会不会有人来救我呀?不然,我拿输液架把他敲昏好了?
这还没等我做好决策呢,人就已经被拖进去了,他把我抵在墙上,笑得跟山大王似的:“小丫头,你就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了。”
我在他晶晶亮的眼神底下透心凉:“我,我这就是想抵抗也抵抗不了啊……”
他满意地笑了笑,跟着脸就压了下来,我这只口年的菜鸟就如此这般地被他蹂躏了。
直到亲得满足了他才放开我,我气喘吁吁地说:“妈呀,你要是再亲下去,我这刀口就该裂了。”
他把头埋在我肩窝,两手紧紧地抱着我,在我耳边低声:“小乔,快点好起来吧。”
我本来应该觉得那句话别有深意,但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他的语气很干净,让我觉得那个时候的他特像个孩子,所以也拿右手轻轻抱了抱他:“没事啦,我很快就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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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的第一天我就被彻底shock倒了。
宣柯陪我上医院的事在坛子上引起了极大轰动,你说现在这年轻人怎么都那么不纯洁呢?明明就是一温馨友爱可歌可泣的同学互助,怎么搁他们那儿就成了X病堕胎之类呢?!
打了个电话给宣柯,我嘶吼:“坛子上的帖子你没看见啊?!”
他平静地:“看见了。”
“看见了还不删帖?!你不是版猪么?”
“我特意留下来给你看的。”
“……” 于是我就抓狂了:“我是哪里给了你错觉,让你认为我会喜欢看这种帖子?”
“你不是对什么都好奇么?我以为你错过了这个盛况,会感到十分遗憾的。”
“我遗憾个你啊!你怎么一点都不知道保护我,现在我名声都败坏成这样了,以后还能有什么销路?!”
“销路?你还想有销路?” 他冷笑了一声:“你就是宣氏的专属宠物,名声坏了就坏了吧,反正你也跟不了别人。” 说完他就把电话掐了。
我握着手机泪奔,娘呀,以后我要怎么做人呐?要不我还是自行了断得了……
于是乎,此后很长一段时间内,我都沐浴在众人暧昧而黄色的眼光里。
有句俗话说得好:things that don’t kill you can only make you strong。
所以我没有在流言蜚语里倒下,只是我的脸皮渐渐地厚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