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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 32 章:约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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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
“这个么…”云昭勾起唇角,“我要你们成神之后,拖住天上那些家伙的注意,别让他们把目光投向人间。”随着这句话语落下的,是层层铺设的幻境。
“你在说什么?”冰帝语气中满是震惊。
雪帝倒是反应过来了,不禁冷笑一声,“你们人类,就是擅于内讧。”
“非也!”云昭食指立起,在身前晃了晃,“二位不如听我讲个故事。”
云昭低头看了一眼桌面,见其于之前的领域中已经被飞雪切割得不成样子,无奈换了一张桌子,又将先前紧急收起的茶具拿出来(唉,可贵了!),茶杯摆好,茶水倒上,一切与原先一模一样。
“请!”
三人坐回原位。
雪帝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似曾相识的画面感袭来,略微回想,才发觉距离自己上一次拿起这个杯子不过过去了半个多小时,可这半小时却显得无比漫长。
“什么故事?”冰帝一边夹着一块绿豆糕送进嘴里一边问。
“这是我小时候听过的一个故事,”云昭微微一笑,将糕点盘子往冰帝那边移动了一点,“传说在一个普通的人类国家里,有着一片美丽的森林,林中生活着那个国家的人民很喜欢的一种动物——鹿,但也生活着鹿的天敌——狼。
人们有多喜欢鹿,就有多厌恶狼。终于有一天,那个国家的国王决定保护鹿,于是雇佣猎人杀死鹿的天敌。二十多年过去,森林中的狼几乎被消灭干净,甚至一些其他会捕食鹿的动物也被杀死,鹿群迎来种族扩张的巅峰。”
说到这里,云昭停了下来,看向两位魂兽,见她们用着不同的姿态表现却出同样不赞成的态度,不由笑了笑,继续说道:“被保护着的鹿自由啃食着森林里的一切,渐渐的,灌木被啃食光了,然后是小树、大树的树皮…
美丽的森林不复曾经的模样,变得枯黄。鹿群也因为吃光了食物而大量死亡,死亡又带来疫病,最终,整片森林中只剩下几千病鹿苟延残喘。”
说完,云昭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见两只魂兽仍在沉思中,便选择稍作休息,不去打扰她们。
过了一会儿,两只魂兽才反应过来云昭的故事已经讲完了。
冰帝率先开口:“这个故事我总觉得哪儿有问题,先不论真假,为了保护一种动物而消灭另一种动物,这本身就不合理。”
“哦?冰帝阁下有什么见解吗?”云昭望向冰帝,余光却注视着还在沉默的雪帝。
“见解谈不上,只是对于动物来说,弱肉强食适者生存才是自然规则,强行改变这样的规则,最终得到的也不会是什么好结果。”冰帝甩了甩尾巴。
“此为自然,倒也有理。”云昭颔首,又看向雪帝,“雪帝阁下有什么别的想法吗?”
雪帝原本只是垂眼听着二人谈话,见云昭问到自己,便抬眸看向对面,入目是云昭一成不变的微笑。细细想来,自从云昭醒来,自己在这人类脸上看到最多的就是笑容,精致的模样,温和的笑脸,一口一个敬称,一句一个自谦,任谁看了都觉得他温文尔雅,彬彬有礼。
但雪帝回想起一天前她初见云昭的时候,群兽混战,云昭一行人伺机而动。原本雪帝只是路过,一眼望去时发觉魂兽中最强的那只竟与人类打起了配合,仔细观察后才发现那魂兽原来是被人操控了。心中一动便将操控魂兽的人类掳走,因她实力强大,动作迅速,所以无一人发觉。
虽然只是一时兴起,但雪帝对云昭操控魂兽的本事确实有点兴趣,毕竟云昭实力实在太低了,却能操控比他强得多的魂兽,雪帝难免好奇云昭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
可事情发展之曲折离奇,雪帝也没有预料到。
自从云昭醒来,这个人类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将雪帝从自己原本设想的道路上推离。
这个人类,根本就是心思缜密、步步为营!
雪帝不由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经恢复成平时平淡冷静的模样了。
“那么,在你的故事中,谁是鹿?”雪帝直视云昭双眼。
冰帝:……啥?
云昭唇边笑意加深,一双凤眼也眯成了月牙形状,“阁下觉得呢?”
啧!小狐狸!见云昭不答反问,雪帝心中腹诽,也不点明,而是道:“如今狼族正盛,鹿为何要摆脱人的保护?”
云昭敛了笑容,眼神中带着一丝忧愁,“自然是因为人将鹿分了三六九等。”
雪帝了然,“那便是九等之鹿心有不甘!”
“非也!”云昭又眯起双眼,“并非不甘,只是不能认同这样的分类而已。”
“所以,九等之鹿打算反抗吗?”
“您说笑了……”面对雪帝的试探,云昭正欲回答,便被一旁的冰帝打断了。
“等等等等!”冰帝看看左边的雪帝,又看看右边被自己打断的云昭,“故事不是结束了吗,你们在说什么鹿?”
云昭:……
雪帝:……
无奈,雪帝只能开门见山:“你打算做什么?”
冰帝这会儿明白了,“九等之鹿指的是云昭你吗?”
云昭笑了笑:“不止,指的是包括在下之内的属于日月帝国的人。”
“所以,人指的是……”
“嘘!”云昭睁开眯着的左眼,碧绿如春水的眸子看着冰帝,右手食指立在唇边,“不可说!”
雪帝在对面任由云昭动作,没有阻拦,而是在冰帝的话语被打断后才继续问道:“要我们转移他们的注意力,你的目的呢?我不能一无所知的帮你。”
“这个嘛…”云昭挠了挠脸颊,提出了一个问题,“雪帝阁下可曾上过天?”
“???”
雪帝虽然不知云昭为什么问这个,但还是回道:“数万米高的空中,我还是去过的。”又描述了一番自己看到的景象,“往地面望,会看到厚厚的云层,天气很好没有云时,就会看到地面,一切都变得很小,没什么稀奇。”
云昭沉默一瞬,笑道:“不是这个‘天上’,是在下没说清楚。”
云昭想了想,解释道:“在下的意思是,像您这样强大的七十万年魂兽,可能一举抵达月亮或者星星上?”
雪帝纵然做好了云昭会语出惊人的准备,也没想到云昭会问这个,不自觉睁大了双眼。
“我不能!”雪帝郑重回答。
“那么,神呢?”
雪帝想了想,摇头道:“未曾听说过!”
云昭陷入沉思。
见云昭不再说话,雪帝反而问道:“你想去月亮上?成神了或许能去。”
云昭却摇了摇头:“那就没意思了!”
“咔!”心中猜想被证实,雪帝忍不住一惊,捏碎了手中的茶杯。
“这就是你想做的事?”雪帝仍不敢确认,追问道。
“是啊!”见雪帝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云昭有些无奈,递过去一块手帕,“有那么惊讶吗?擦擦吧!”
雪帝接过手帕,一边擦拭茶水,一边思索,“这种事情,他们未必乐于看见,就算我和冰儿真的能够成神,也不能保证完成你的要求。”
“放心,会有人帮你们的!”云昭笑眯眯的。
“谁?”
“还不到时候!”
神神秘秘!
“那么,就这么说定了?”云昭满脸笑容,仿佛干成了什么大事一样。
“确认一下吧!”
面对这个提议,冰雪二魂自无不可。
“按照约定,只要拥有帝释天武魂的云昭还活着,雪帝、冰帝二位魂兽也没有出意外,云昭就会全力帮助她们度过每一次十万年修为的劫难。交换条件是,倘若雪帝与冰帝在云昭襄助下跨过百万年大关成神,便要帮助云昭吸引神界众神的注意力,不让众神将目光投向人间。”云昭满脸肃穆,以平稳清晰的声音念完交易内容,而后看向雪帝她们,“两位,可有异议?”
雪帝与冰帝也同样满脸严肃,仔细听完云昭的总结,确认没有遗漏后,便说道:“没有异议!”话音落下的一瞬间,一人两魂兽都感到了一丝契约的气息缠绕在自己身上。
一层层幻境被收起,三人坐在位子上。
雪帝与冰帝眼见着作为幻境的莲海消失,纯白的洞壁显现眼前,不由叹道:“你对精神力的运用确实精妙!”
云昭咳了一声,“雪帝阁下谬赞!我还差得远。”
听着云昭的自谦,雪帝却是眼神复杂,“你这样的人,真的会有朋友吗?”
???
我跟你谈交易,你却胡乱揣测我的人际关系?
为了不崩了帝释天的脸,云昭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重新泡了一壶茶,将茶水倒入三人面前的茶杯里。(云昭:我的杯子,少了一只!)
“如何?现在我可以离开了吗?”云昭脸上挂着自信的笑容,“虽说离劫难到来的时间不远了,但应该还有几年吧?”
雪帝与冰帝对视一眼,转头看向云昭,道:“你可以走,但是五年后的今天,你必须回到这里。”
“好!”
云昭跟在两魂兽的身后离开雪洞,暴雪翼狮已经等候在洞外。
“小翼,你送云昭回去,往西南走。”雪帝嘱咐他。
又看向云昭,一抬手,一件东西被她丢向云昭。
“仙人指?”接住雪帝丢过来的东西,是一个玄冰做的小箱子,里面大约有二三十个仙人指,云昭疑惑歪头。
“别装可爱!”雪帝后仰,想了想,还是说道:“用你们人类的话来说,这叫利诱!”
云昭笑了起来,也递过去一个储物戒指,“我们人类还讲究礼尚往来,里面是雪顶银针,还有茶壶,茶杯,山泉水。请您收下!”
“行了,走吧,天都黑了!”
云昭不再磨蹭,“两位前辈,在下这就走了,五年后见!”
暴雪翼狮呆坐不动很久,已不耐烦,见人类云昭走向自己,爪子一伸,将云昭握在爪心,便展开双翼飞速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