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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初相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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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鞠,麻烦把作业帮老师抱到办公室。”
高三的学业总是紧张的,作为市一中,对高三学子的学习抓得更严格。
高三有十四个班级,在同一栋,黎鞠在十班,成绩勉强中上游,班主任说她一直保持认真学习的状态,可以够上一本线。
“好的,刘老师。”
课间十分休息时间,学生们争分夺秒趴在桌子上补觉,十一点下晚自习,洗头洗澡躺在铺里睡下十二点,早上六点又要起床,铁打的人都受不住,但高三学生硬生生的这么渡过了半年。
开学一个月,学生刚从过年的氛围脱离出来,转而进入紧张枯燥的学习生活,离高考还有不到一百天。
没来得及睡觉的黎鞠,认命抱起作业,十班在四楼,办公室在一楼,来回一趟,她的十分钟睡眠没有了。
教室外的走廊,学生步伐匆忙,上个厕所都赶时间,黎鞠跟在数学老师身后,引来路过的学生投来视线,又移开。
厚重的齐刘海遮住额头,她班上有一半的女生留的这个发型。
与她们不同的是,黎鞠留着到下巴的短发,耳朵被遮住,一米五的个子,让她显得很乖巧,是老师口中的好学生,乖乖女。
其实真实情况是,她的性格温吞,甚至有点懦弱、内向,沉迷学习,没啥朋友,班里女生学习之余会讨论娱乐圈的八卦,但从不会找上她,在她们眼里,黎鞠就是个书呆子。
黎鞠的长相并不出众,单眼皮把眼睛衬的有些小,圆圆的,鼻梁也不高挺,幸好鼻翼不宽,胜在小巧,嘴唇略薄,看上去有些不好相处,但不丑。
黎鞠自己也知道生的普通,她有时也会羡慕小说里,轰轰烈烈的校园爱情,只是从没幻想过会发生在她身上。
她现在的目标仅仅是努力学习,考上心仪的大学,以后的目标,以后再说。
到二楼时,数学刘老师碰到系主任,聊起了天,黎鞠只好独自抱着练习本下楼。
五十个人的作业略微沉重,下最后一个阶梯时,黎鞠清楚的看到最上面的本子在向旁边滑到,为了稳住,她的身体朝反方向歪。
“碰”“啪”
“对不起,对不起,同学你有没有受伤。”
黎鞠从楼梯摔倒在地,屁股着地,一瞬间的疼痛感让她控制不住眼泪上涌,痛感让她不能动弹。
“同学你哪里受伤了,我会赔的!”女孩的声音着急中带着歉意。
黎鞠知道不是她的错,要不是她的身体往旁边侧,也不会被撞,正要道歉也是她道歉,没看路,女孩好好的走路她突然挡住,“是我突然变道,不,不是你的错,等等,先让我缓缓。”
女孩看她痛苦的样子,不敢碰她,怕加剧疼痛。
两分钟后,黎鞠缓过来,想站起来,女孩见状连忙过来扶住她的手臂。
屁股只剩隐隐的痛感,没伤到其他地方,黎鞠松一口气,不用费一天的时间去医院,万幸。
检查完伤口,黎鞠才抬头,刚刚坐在地上,泪水充满眼眶,她看什么都不清晰。
看清扶着她的女孩的脸后,黎鞠一愣,女孩她认识,可以说,高三的学生,没有谁不认识她,高三一班的盛姝。
如果说黎鞠只是高考大军中普通的一员,那盛姝就是最耀眼的那颗星。
成绩优异,性格开朗,精致的脸庞,高一的新生晚会上,盛姝一舞出名,好像生来就是天之骄子。
市一中的学生都是努力考进来的,不会太多八卦,同届只知道一班有个叫盛姝的女生,长得特别好看。
她见过几次,在老师的办公室。
黎鞠的思绪散发,一时没动作,盛姝担心她伤口痛,趁她走神时凑近,关心的问:“同学,你哪里受伤了,我带你去医务室看一下。”
扑鼻而来淡淡的花香,黎鞠没闻过,猜不出是什么花的味道,她回过神,盛姝的脸近在咫尺。
扑闪扑闪的大眼睛,长而卷翘的睫毛,粉嫩的脸颊,皮肤白里透红,鹅蛋脸,殷红的嘴唇,浅棕色瞳孔倒映着黎鞠的身影,里面的担心让黎鞠的心条漏了一拍。
手上的触感更是柔软不已。
同样宽大的白蓝校服穿在盛姝身上,那么好看,那么富有青春气息。
“不碍事的,就摔了一下,已经不痛了。”
黎鞠摆手拒绝,她不用人扶也可以走路了,只是手上丝滑暖暖的感觉,让她有些舍不得放手。
这让盛姝误以为她在逞强,仔细观察后,发现她的样子有些眼熟,“十班的黎鞠?”
黎鞠闻言受宠若惊,支支吾吾回道:“盛、姝同学。”
她在班上的位置靠近门口第一排,各科老师偶尔会让她帮忙拿个东西,遇见盛姝的次数多了,便成了点头之交。
通常是盛姝笑着打招呼,黎鞠碍于礼貌不自在的回应。
盛姝眉眼弯弯,眼睛如一汪清泉,笑意涌出,“我记得你。”
可能学生时代人都向往轰轰烈烈的青春,能被有校花之称的盛姝记住,黎鞠的心里升出一种隐秘的兴奋感。
既然记起黎鞠,盛姝知道她的班主任是谁,当即道:“你在这等我半分钟,我马上回来。”
没等黎鞠挽留,她朝旁边跑开,那是老师办公室的方向。
下节课是班主任的课,灭绝师太的名声整个学校都有所耳闻,黎鞠可不敢迟到。
她赶着上课,本可以不理会盛姝走开,不知出于什么考量,停留在原地等她,手腕上的表显示,离上课的时间不到两分钟。
一会过去,盛姝从转弯处走过来,后面跟着的不是灭绝师太是谁。
“张老师。”学生都怕班主任,黎鞠也不例外。
“我都听盛姝说了,看样子摔的挺严重,都走不动路。”
黎鞠刚想解释,她的小手指被勾住,校服的袖子之下,盛姝勾住了她的手,打断她想说的话。
此情此景,黎鞠升出一种荒唐的想法,她和盛姝好像一对在班主任面前的偷情的小情侣。
一路从脖子红到耳后,她感觉到脸上烫烫的,黎鞠的皮肤是冷白色,脸红更为明显,班主任以为她不舒服,让盛姝赶紧送她去医务室。
黎鞠懵懂的被盛姝牵着往医务室走,途中盛姝还凑过来,语气好比发现新大陆一样,好奇道:“黎鞠,你是不是没跟女生接触过,我碰你一下,你就变红了。”
盛姝像是找到一个新玩具,她只见过男生在她面前脸红,没见过女生,觉得有趣。
她的个子有一米六八,比一米五的黎鞠高了一个头,她揽住黎鞠的肩膀,嘴移到她耳边,“黎鞠,你怎么那么纯情呀。”
市一中的绿化弄得很好,教学楼到医务室一路都是花坛,上面种满了各种花,花开的时候,一片盛景。
春天还没来,花坛一片绿意盎然,就边缘开了一些野菊花,明明不是很热的天气,黎鞠胸口却有些闷,好似有一团火气。
那种不熟悉的花香把她整个人包裹住,盛姝呼吸间喷洒的热气萦绕在耳边,都不用看,她现在肯定如煮熟的虾。
黎鞠眼神闪躲,视线落在另一边的花坛上,飘忽道:“我没有朋友,没跟人近距离接触过,所以不太适应,不好意思。”
她垂眸,轻轻的几句话让她看着有些落寞,盛姝不知脑补了什么,尴尬的挪开手臂,“不好意思,我...”
“没事,只是,盛姝、同学,我的伤真不用去医务室,已经不痛了。”
黎鞠怕麻烦,也不想花那个钱,怕她不信原地蹦了两下,想要回去上课,被盛姝拦住。
“我带你去个地方。”
接着盛姝牵起黎鞠的手,一路小跑,跑到看了足球场边缘的秋千上,是黎鞠从没来过的地方。
帅气的男生喜欢在场上挥洒汗水,漂亮的女生会为他们递上水,在他们面前黎鞠是自卑的,她们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时,她会感到不自在。
上课期间球场空荡荡,盛姝拉着黎鞠坐在网状的秋千上,腿用力一蹬,秋千开始摇晃。
黎鞠不知所措,搞不懂盛姝的用意,她们两个人只是普普通通的校友,今天的事情是个意外,她没受伤,这件事就结束了。
像猜到她的想法一样,盛姝开口,“的确是我把你撞到的,你不计较,我不能当做没发生,我给你带一周的早饭赔罪吧。”
要是平时,黎鞠早已慌忙摇手说不用,而现在她犹豫了几秒才回“不用了盛姝同学。”
“你叫我盛姝就行,我叫你黎鞠,不行,这事就那么定了。”盛姝从小就很优秀,喜欢按心意做事,说出的事情不喜欢被拒绝。
懦弱的女生内心一般敏感,能察觉到别人的情绪,她语气里的强势,黎鞠凝视着地面的小草没有说话。
忽然,一颗头从旁边伸过来,盛姝脚支在地上,弯着腰,歪着脑袋,脸凑过来正对着黎鞠的脸。
“黎鞠,你真好猜,你脸上的神情都不带掩饰的。”
两边的视野被滑到前面的短发遮住,盛姝张扬的笑意就这样闯进黎鞠的视线,让她的心房突破了一道,连她自己也没察觉的小口子。
“我真的是想补偿你,你就答应吧,不然我心里过意不去,你忍心吗。”
女孩装可怜,好看的野生眉此时蹙起,水润的唇微微嘟起,可眼里的狡黠出卖了她,但,黎鞠拒绝不了。
“你别伤心,我,我答应。”
盛姝目的达到,直起身子靠在秋千的椅背上继续荡。
两人都不说话,陷入寂静,黎鞠不明所以,为什么事情的开始是两个人撞到,变成了现在的逃课荡秋千。
气氛越来越尴尬,当然,这是黎鞠单方面认为的,盛姝就很惬意的欣赏着蓝天白云。
黎鞠终于忍不住道:“盛姝同学...”
“叫我盛姝。”
“盛、姝。”
黎鞠第一次发现,竟有一个名字能好听到,光是念出来,就令人缱绻。
“唉。”
她的每句话盛姝都有回应,让黎鞠的不自在稍稍退去一点,“我们为什么,现在在这。”
盛姝没回头,闭上眼睛惬意的享受微风拂面,三月中旬的天气已回温,里面穿了毛衣,感觉不到寒冷,只有丝丝凉意。
“现在的课是拿来复习,每天看的都是那些知识,枯燥无味,少一堂课没什么,不如坐在这里吹吹风,舒服。”
一碧如洗的天空,白到发光软绵绵的云朵,绿油油的草地,远处隐约传来的读书声,的确是一个很好的意境。
可黎鞠没有心情去欣赏,她从没逃过课,听到在她眼里看来奇葩的理由,委屈突然涌上心头,一个没忍住,哭了出来。
盛姝不知她为什么哭,但知道是自己惹哭的,没接触过敏感女孩子,她一时手忙脚乱的哄黎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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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黎鞠和盛姝的初识,第一次认识,盛姝就把黎鞠给惹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