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每天都在退学边缘》机械松鼠

50、50

　　“……这是电话。”
　　伊薇特说：“送给你。”

　　不知为什么，最近见到西弗勒斯总让人有点心里犯怵——或许是自己的错觉，她觉得对方本学期以来表情阴郁了许多。

　　虽然原本西弗勒斯就不是个很开朗的人。

　　斯内普打量片刻后，接过了这个电话。

　　塑料质地，鲜艳的颜色，金属拨号盘，看上去是那种非常普通的麻瓜电话。

　　“只能打十二个号段。”
　　伊薇特有些不好意思：“是个半成品——但至少，你能给我和莉莉打电话了。”

　　而且不需要收话费，拿到什么地方都合适。

　　“十二个号段。”
　　西弗勒斯重复了一遍：“你，莉莉，奎里纳斯，格斯帕德……还有谁？”

　　伊薇特：“……”
　　还有波特，西里斯，莱姆斯以及彼得。

　　当然，话不能这么说：“还有几个没送出去，而且如果有需要，你可以设置拒接特定的几个号码。”

　　西弗勒斯嗤了一声。

　　“这就是你最近的成果？”
　　好在他没有继续说出讽刺的话：“变形术，接通线路的咒语，强效的保护咒，如尼文……你确实把这些都练得很熟练。”

　　“当然。”
　　伊薇特说：“就连邓布利多校长都采购了一批呢！”

　　西弗勒斯又突然不说话了。

　　不过伊薇特也已经有些习惯他的突然沉默（之前过暑假的时候就是这样，他可能天生就不爱说话），继续讲起另一件委托：格斯帕德想做个自动搅拌坩埚出来，希望有高水平的巫师来帮忙做“数据收集”。

　　西弗勒斯第一反应就是想拒绝。
　　自动搅拌？那算什么？魔药就是应该靠人手来做最细微的调节！
　　连动手搅搅都做不到的人熬什么魔药！

　　大概是他脸上抗拒的表情太明显，伊薇特又说：“有些魔药不是要每隔两个小时就搅拌一次？用这种坩埚至少不至于让人在晚上睡觉的时候两小时爬起来照看一次。”

　　西弗勒斯脸上的表情像是在说，这是制作魔药不可或缺的环节。

　　噢，魔药原教旨主义者，伊薇特想，他一定就喜欢这种打着闹钟每两小时醒来一次的感觉。

　　魔药大师该不会都显得睡眠不足或者神经衰弱吧，她的思维开始忍不住发散：一些复杂的魔药制作全流程动辄以月计数，如果连续好几个月都睡不成整觉，这个人一定会性格易怒又充满怨气……

　　完蛋，怎么越想越觉得，这些现象确实很有可能发生在西弗勒斯的身上。

　　“……好吧，如果你坚持这么认为。”
　　伊薇特妥协：“那我去找——”

　　“你打算去找谁？”
　　西弗勒斯立刻问。

　　“……莉莉啊？”
　　“……”
　　“鼻涕虫俱乐部里我就只跟你们两个关系比较好，剩下的人都没什么交集，我也不太好开口。”
　　伊薇特说：“格斯帕德自己在四五年级也有些熟人，多找几个以量充质，应该也能解决一部分问题。”

　　“拿过来吧。”
　　他说。

　　“什么？”
　　“那个坩埚——还需要我说得更明白一点吗？”
　　西弗勒斯说：“如果两个坩埚同时熬制魔药，而自动搅拌的那一个能够达到我一多半的效果，那勉强可以称得上是质量不错。”

　　“你愿意帮忙？那太好了！”
　　伊薇特立刻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还能再帮忙记录一下出品魔药的质量以及熬制魔药的种类之类的，你知道，信息越多越全面就越好。”

　　他点点头，捧着另一个坩埚回到了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

　　*

　　霍格沃茨对每个人来说都有不同意义。

　　对于部分人而言，这里是值得永远回忆的校园生活，但另一部分人眼里，也有可能会是压抑和躲避霸凌的狩猎场。

　　当然，这里也是更多人探索魔法的地方。

　　一个下午，就在伊薇特翻找有关于飞路网的相关资料时，一位拉文克劳的学长突然敲了敲她的桌子。

　　“凯莱。”
　　对方说：“我想和你谈谈关于这个俱乐部的事。”

　　对方是七年级生，NEWTs的压力公平地降临在每一个学生的头上，魁地奇球队的队长要换届，而俱乐部的发起和组织者也一样。

　　“你觉得这里怎么样？”
　　他问：“又或者——你愿意一直待在这个俱乐部当中吗？”

　　不像是魁地奇学院队，每一次比赛都将受到所有学生的瞩目；也不像是斯拉格霍恩教授举行的鼻涕虫俱乐部那样，能够和许多优秀的学生一起互相交换人脉。发明家俱乐部跟高布石俱乐部、合唱或者巫师棋爱好者集会一样，都是些拥有共同兴趣爱好的人组成的圈子。

　　在伊薇特入学的那一年里，这个俱乐部一度由于西里斯的加入而显得热门，但经过了几个学期的大浪淘沙，许多凭着一时冲动加入了过多俱乐部的学生逐渐消失在空教室当中，还有些由于没能完成“每年提供一项魔咒或炼金产物发明”的硬性指标而被除名，通常到了学期中的时候，还在坚持露脸的人数就只剩下一半。

　　伊薇特是坚持出席的学生之一。

　　“直说吧，等我毕业以后，希望能够由你来接管这个俱乐部。”
　　对方说：“你觉得怎么样？”

　　伊薇特有些意外，自己虽然发明出了汽水咒，也成功申请过一两项专利，但她并不觉得自己是擅长组织学生活动的人。

　　发明者和组织者，这两者所需要的素质截然不同。

　　倒不如说，她的性格和这件事相去甚远——恐怕就连父母都想象不到，有一天会有同学向自己提出这种委托。

　　“我猜你会有其他更合适的人选。”
　　她委婉道：“可能我的性格不太合适……你平时和我都没怎么说过话。”

　　她只有在最初报名填表的时候和对方有过一对一的交流，之后的几次俱乐部活动里，伊薇特也只是旁听过对方列出的书单，照着泛泛的指点看过几本，至于这位学长有过什么发明，俱乐部的学生成绩如何核查，每年大家的发明产出如何登记，对于新加入的低年级学生应该如何引导……这些她都一概不知。

　　倒是公共书柜里有几本便于申请专利的参考样册，伊薇特在写申请的时候照着翻了翻。

　　“我希望这里能成为一个让所有人都真正享受魔法和发明的地方。”
　　对方看着她的眼睛：“我知道巫师的世界正在产生一些变化……所有人都会被席卷其中，但我猜如果将这个俱乐部委托给你，至少能让这里成为一个更纯粹的场所。”

　　“——我其实听说过一些有关于你的传闻。”

　　临近毕业的考试很多，在忙碌生活的间隙里，他听说过拉文克劳有个麻瓜家庭出身的学生曾经狠狠反击过来自斯莱特林纯血巫师的暗算。

　　她有着超越了自己年龄的从容和勇敢。
　　希望新加入这个俱乐部的小巫师，也能从她的身上学到类似的东西。

　　伊薇特没有明确答应，只回答说自己要回去“好好考虑一下”。

　　“我等你的答复。”
　　对方语气温和：“直到今年圣诞节以前都可以做决定。”

　　真被提出了这种委托之后，伊薇特才开始后知后觉地关注俱乐部里新来的低年级学生。二年级有个叫格丽塔·卡其洛夫的赫奇帕奇女生，去年提供的发明是一种能够让奶酪自动均匀涂抹在面包上的魔法[1]；还有一位同期加入的拉文克劳女孩叫潘多拉，她发明出了一种特殊的眼镜，可以让原本不近视的人体会到近视的感觉。

　　伊薇特：“……”
　　虽然不知道到底有什么用，但这确实是种有意思的尝试。

　　来到霍格沃茨的第三个学年，莉莉开始有了自己的社交圈子，西弗勒斯也更倾向于和斯莱特林的学生们一起行动，而伊薇特在发明家俱乐部里，收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邀请。

　　周三晚上的天文课，难得遇到了一个无云晴朗的夜晚。

　　本学期的课程安排里，格兰芬多和拉文克劳一起上天文学课。今天恰好满月，伊薇特坐在巨大望月镜的旁边，注意到今晚的出席学生人数有明显的不足。

　　格兰芬多四人组全都不在。

　　原本他们四个的存在感就很强，一起缺席造成的效果像是有近十个人没来上课，就连奎里纳斯都觉得这节天文课比过去要安静了许多。

　　“今天我们要学习的是辨识几种常见星座。”
　　老师说：“没有参照物的旷野当中，我们可以用这种方法来辨识方位……”

　　“他们怎么了？”
　　伊薇特小声问。

　　“好像是都请了病假。”
　　莉莉也用同样小的声音回答：“不过我猜真正生病的人应该只有莱姆斯——他一直看上去不太健康，剩下的几个人估计都是在陪他。”

　　“在医疗翼？”
　　伊薇特顺口问道，庞弗雷夫人恐怕难以忍耐他们四个人吵吵闹闹地聚集在照顾病人的地方。

　　“我刚去过医疗翼，没见到他们四个。”
　　奎里纳斯小声补充：“最近天气变冷，我有点感冒……来上课之前喝了一瓶缓和剂。”

　　请病假，但是不在医疗翼。
　　伊薇特停下抄笔记的动作——这听起来确实有点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