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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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林嘉悦很好奇这个问题的答案，但是光看常太医的好感度就知道，她还没有熟到可以和对方谈论死亡这个话题。
不过她很诧异的是，这个一级好感度问题可以重复刷，还能得到不同的答案。
而且，这次的问题不是那种很奇葩的问题，而是这么隐私的问题。
但她很快没时间想这些了，因为常太医已经开口回答上个问题的答案了，她可不想再因为听课不认真而掉好感度了。
“臣很欣慰公主能记住上节课的内容，但公主可曾听过黄雾①，也就是风力一时强，一时弱，沙尘漂浮，黄雾四起，视线中一片昏黄。”
林嘉悦想了想，这个形容加上沙子这个关键词，应该是是指沙尘暴了。便轻轻点头，表示了解常太医所说的黄雾。
回想现代沙尘暴所带来的自然灾害，它确实有着不俗的威力，给人们带来很大的麻烦。
但如果能汇聚沙尘暴般的人群，确实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臣想说的便是这黄雾汇聚而成的高塔，高塔不过是一种具体的形象。我们可以将砂砾捏造成任何你想要的形状。”
常太医捡起一块碎石，在林嘉悦眼前晃了晃。
“身经百战的悍将可以折断十根筷子，可以毁掉一个势力，可他却对黄雾无可奈何。他可以捏碎任何一个砂砾、碎石，可他却无法奈何一场黄雾。”
林嘉悦不由得想象常太医构造的画面：一个高大威武的将军，做个追风人，与沙尘暴搏斗的景象。
呔，你这狂沙吃我一剑。
小小砂砾，你可不要嚣张，让我终结你吧。
呸呸呸，你这沙子不讲武德，趁我不注意钻进嘴里。
林嘉悦不由得被自己的幽默逗乐了，强忍着嘴角的笑意，切换回严肃的学习模式。
“那我怎么能聚集这些砂石呢？如果一个一个寻找，会耗费很多时间，可能高塔没打造好，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地了。而且他们可能不相信，砂石能打造出声势浩大的高塔。”
“其实公主无需去寻找这些人，也不需要说服他们。打造高塔的秘密就藏在人们的心里。”
常太医勾起一边的嘴角，眼神有些晦暗，像是里面蕴藏着能吞噬一切的黑洞，所有的光芒消失在其中。
对于这种说一半留一半的语言艺术，林嘉悦表示接受吃力，开口询问道：“人们的心里？”
“是的，每个人的心里面都蕴含着改变世界的风暴。”
常太医轻轻点了点胸口，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
“所以，我们只需要找到人们内心的风暴是什么，等到起风的时候，我们只需要趁机找到他们，轻轻指点一下局势，他们就会因为内心的风暴汇聚在一起，形成黄沙。”
林嘉悦将常太医的话仔细分析了一遍，试探着说出自己的理解：
“常太医你是说，我要找到你们心中的欲.望是什么，然后找一个合适的时机，把他们聚集在一起，就能做成大事吗？”
“正是如此。”常太医赞许地点点头，好感度也飘红了一缕。
想起古装剧中，十二个妃子能结盟出三个大阵营，分裂十个小团体。比被撞过的薯片还要稀碎，更何况，一袋薯片只有一种味。
这些妃子就没薯片那么单纯了，她们为了得到皇帝的恩宠，可以变成五香味——心思深沉，算计她人；
可以变成番茄味——面对皇帝甜美可人，背后化身番茄精。
还可以变成变态辣——动辄小白花怒而黑化，背刺朋友；
是至尊塑料姐妹花的无冕之王。
而就是这么一群心思各异的妃子，怎么能同心协力，朝着一个方向努力呢？
团结这么一群搞幺蛾子的妃嫔真的可以吗？
林嘉悦不禁问出心中的困惑：
“可人们心中的欲.望是一直存在的，比如所有的妃子都渴望帝王的宠爱，她们也私下结盟，打造了不一样的势力圈子。可她们为什么会听我们的，和我们一起聚沙成塔呢？”
“关键……”常太医把玩着手中的砂砾，压低了声音，显得有些神秘地说，“就在这股风了。”
“风？”
说起借助风势，林嘉悦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经典的借东风，宏韬大略的孔明先生借助冬风破局，从而形成了三足鼎立的局势。
可她哪有这种夜观天象的本事，还需要她参与到战争中吗？
不对，她身在后宫中，肯定不需要处理这样的事情了。
那这个风可能就是，「高塔」一样的代称了，那它指代的又是什么呢？
风云变幻的局势吗？
对，肯定是这个。
林嘉悦自信满满地说出自己的猜想：
“您是让我趁着局势混乱的时候，利用人们心中的欲望起势，然后浑水摸鱼地办成大事吗？”
清脆的掌声，伴着常太医的声音响起：“公主说得不错，微臣指的便是这个。”
虽然林嘉悦答出了正确答案，可她却没产生优等生的喜悦，因为她不知道要怎么实际操作。
至少上次的雪中送炭和锦上添花，都有实际案例演示，而这次缺少了例题，她一时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不过，有一点，是现在的她可以肯定的。
因为常太医的讲解，她不再那么害怕皇宫中的重大变动，至少在混乱的局势中，她有一个发展的方向。
“公主无需为此惴惴不安。”常太医似乎看出了林嘉悦眼中的不安与无从下手，他也了解人心难测海水难量，便继续开解道：
“微臣教授这个聚沙成塔的案例，不过是为了让公主提前去观察众人心中的欲望，才能在起风时，借势聚沙成塔。”
常太医的安慰让林嘉悦长舒一口气，因为她现在需要做的事情有很多，而时间又太少。
除去学习、提升路人好感度，她手头的计划还有：查明苍小雁被害真相、“雪中送炭”计划，和这次代号为“聚沙成塔”的计划。
而最紧急的便是查探苍小雁受害的真相，她担心时间拖延久了后，证据会被幕后黑手销毁。
虽然她很喜欢常太医的课，但不得不说，常太医休息几天，也留给了她充分的时间去完成这些计划。
查探这件事，不仅是处于朋友的情谊，也是为了自保。
如果抛开发现她在假山偷听的三皇子不谈，由木簪引发的一系列事件，已经牵扯到了一位婕妤——计婕妤。
这几天她了解到：同属于二十七世妇的婕妤，位份是高于美人和才人。
意味着，她要面对的就不是普通的宫人，如今的挑战升级，等待她的，将会是更险恶的挑战。
——
得知常太医将暂别一段时间，向来温柔的古代宅女许美人，破例出来为常太医送别。
在路过枝叶枯竭的柳树时，许美人折下一段在寒风中轻轻摇曳的柳枝，递给了常太医。
“常太医的恩情，我们母女俩无以为报，只能送阁下一截柳枝，预祝您接下来在太医院的活计如柳树般顺溜，也像柳树般随遇而安，一切顺遂。”
“今日便送到这里吧。”
常太医接过柳枝，笑的温润。
“微臣不过是忙碌几日，待闲暇时，还会回来给公主授课。趁着分别前，微臣给许美人和嘉悦公主拜个早年了。”
“也祝常太医新的一年一切顺遂了。”
林嘉悦看得出来，许美人是真的很欣赏常太医了，直到对方的身影都消失在视野尽头，许美人依然凝视着对方离开的地方。
“娘，常太医又不是不来看咱们了，他不是说等他手中的活计忙完时，便来看咱们吗？你怎么表现的这么不舍啊”
“难得看到这么一位古道热心的好人啊，娘便想多结识一番。而且……”
许美人悄悄伏在林嘉悦的耳边，用气音讲：
“而且，娘也是有私心的，和一位太医搞好关系没什么不好的。人吃五谷杂粮难免生病，认识的太医帮你看一看，就能免除不少病痛了。”
想着没有青霉素的古代，一场感冒就可能带走人的生命，人们对于医生的推崇也不难理解了，毕竟通过治疗给了他们活下去的希望。
林嘉悦不可置否地点点头，换来许美人一记温柔的摸头杀，带她回到了岚净宫。
被许美人话中内容启发的林嘉悦，用现代的简体字写下了她还记得的疾病防治方法：
天花——种牛痘；疟疾——青蒿素；炎症（肺炎等）——青霉素。
作为非医学专业的普通人来说，林嘉悦只知道，这些疾病的大概诊治方法，而这些原材料是怎么提取出来的，她就一窍不通了。
如果有一天，她破解了后宫中针对她的阴谋，顺利活下来时，她再努力说服常太医研发这些。
至于为什么不是现在去说服常太医。
也是因为据她了解，科研是需要耗费巨大的时间、精力和经费的。
更何况常太医现在的好感度只有一心，只凭着一张嘴去说服对方并不现实。
毕竟空口无凭，别人怎么会花费那么大的经历，去做可能没有回报的事情呢？
尤其是常太医这么聪明的人，大概会像智叟一样，无法理解愚公为什么要移山吧。
虽然智叟知道挖开大山，会方便大家的出行。但挖开一座大山是一件无比困难的事，让他觉得愚公肯定做不到。
越是聪明的人，就会越是在意能得到什么回报。就像是之前常太医教她的，如何能高效率的“雪中送炭”。
清脆的“布谷”声，回荡在岚净宫主殿中，一.夜的美梦，也由此而走向了结局。
总结了上次在沐泉宫的冒失后，林嘉悦决定先打探下计婕妤的情况，再做一个详细的规划，一点点试探出苍小雁被害的真相。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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