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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蹴鞠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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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下一片安静,无人回应。
“怎么?本公主要玩儿蹴鞠,你们不同意?”
李缑行礼道:“公主殿下请稍候,微臣这就命人去备好衣服。”
“陈副将。”
李缑叫了旁边的陈虎,吩咐道,“去找一套方便行动的衣服。”又小声道,“要新的,干净的。”
“是。”
赵琚看在眼里,未说其他,只转头看向清荷他们,“你们可要全力以赴,若是少用了一分力气,本公主定不会轻饶。要玩儿就要玩的尽兴,赛场上,没有公主士兵,只有敌我两方。”
“是,公主殿下。”
清荷垂着眸,虽未曾看过这位公主一眼,倒是莫名觉得,这位殿下,与认知中的皇室颇有些不同。
赵琚满意的点点头,挥袖转身,华袍拖在身后,优雅的走了。
在场的人才松了一口气。
“大家准备一下吧,按公主殿下的命令做。”
“是。”
李缑无奈的摇了下头,大踏步的进了中帐。
“叶伍长,这…”
“这可要怎么办…”
“这公主殿下怎么想的?跑到军营里来踢蹴鞠?”丁澶走到清荷旁边道。
“别说了,踢好你的蹴鞠就行了。”清荷看了眼那道华丽的身影,走到旁边捡起了地上的蹴球。
赵琚挽起头发,换了便衣,飒爽英姿和方才判若两人。
她走到清荷面前,开口道,“好好打,拿出赢的气势来。”
清荷点头示意。
比赛开始。蹴球腾空而起,双方攻守位置的人员皆已就位。
清荷作为前锋,率先夺取了蹴球的控制,从公主身侧飞快闪过,带着蹴球冲向了对方的球门。
赵琚反应过来,愣了一下,嘴角上扬,“好,本公主最喜欢胆大的。”
她回身过去,只见清河被两个队友拦住,其中一个正要去夺他手里的蹴球。几步过去,赵琚从后面绕过,夺过蹴球,用力一掷。
那球在空中划过,直直的射进了霁月营的球门。
“好!公主殿下厉害!”
关长笑大声嚷了一嗓子,那表情就差拉个横幅了。
赵琚未作理会,只看了清河一眼,便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第二场。
蹴鞠被从左边踢到右边,又从右边传到左边,赛场上两边针尖对麦芒,一点不相让。
李缑站在场外看着,“公主殿下此番来营,还不知是何用意。”
“仲秋,送到皇宫的信,发出去几日了?”
“一日有余。”黎军师道,“今日午时应是到了。”
“嗯。仲秋,依你之见,叶清河会赢吗?”
黎军师看着赛场,清河正和其他的队员一起,追着拿着蹴球,一点点靠近球门的公主。
“不好说。清河和江军师走得近,江军师,向来是令人捉摸不透的。”
“将军,您没发现,这叶清河,行事作风越来越像江军师了吗?”
李缑笑道,“嗯,是这么回事儿。”
蹴球飞过了半个赛场,擦过一个队员的身边,射进了长风营的球门。这一脚,正是清荷踢的。
比分相同,两方竟打成了平手。
“公主殿下,您看,还要再加一局吗?”李缑打发了一个小兵过来问道。
“不必。本公主今日乏了,这蹴鞠,改日再玩儿。”
赵琚拍拍手,笑看了清河一眼,带着随从走了。
“恭送殿下。”
“吩咐下去,准备好晚宴。”李缑命令道。
“是。”
“将军,”清荷走过来行礼,“敢问,在下此次是否莽撞了些?”
李缑道:“你看公主殿下的反应。放心吧,堂堂一国公主,断不会如此计较。”
“将军这么说,清河便放心了。”
“对了,还记得你曾说过,来从军,是受一位前辈影响?”李缑问道。
清荷正想告辞,听了这话,便回道,“是。是西塞的一位前辈。”
“西塞!?”李缑还是第一次露出这种表情。
“是…怎么了,将军?”
“啊,没什么。能说说这位前辈的名号吗?”
清荷未多想,道,“姓甲,甲爷爷。”
“将军,有什么不对吗?”
李缑缓缓道,“只是想起了些事。当年西塞的崇关岭之战,至今让人无法释怀啊。”
“崇关岭,好像听甲爷爷提起过。”
“嗯。”
李缑长叹了一口气,“崇关岭,亡灵冢。当年一战,虎威军全军覆没,何其惨烈啊。”
清荷试探的问道,“将军,当年究竟是因为什么,一个军队竟然全部牺牲了?”
她想知道细节,可问甲爷爷行不通了,没想到将军居然提起。
李缑摇摇头道,“原因至今不知。没有人能解释五千将士,是因何故,在半日之内,互相残杀殆尽的。”
“互相…残杀?”清荷不敢置信。
“崇关岭之战,我方五千将士,敌军三千。据亲历者描述,本来我方已取大势,就要战胜之时,敌军后撤。兵士们乘胜追击,途中却突然抱头惨叫,都迷失了神志一般。之后便开始敌我不分,互相残杀。直到死亡。”李缑道。
“怎么会这样……”清荷低眸。
“到如今,过了这十几年,仍未找到此战失败的原因。威虎军全军覆没,再无人知晓当年的真实情况。”
“可是,这一定和北金,脱不了干系。”李缑愤愤,锤了下木栏道。
“可是…”清荷本来想说,甲爷爷不就是生还者吗,犹豫了下,又道,“崇关岭之战的失败,不是因为季升投敌叛国,泄露了军机吗?”
“军机泄露,里应外合,确实导致了战争的失败。可互相残杀的怪象,又是因何呢?”
“有人说这是谣传,可我不信。”李缑道,“五千良将,在敌军后撤了一百里之后,全部牺牲。难不成敌军的兵刃,是隐了形藏在了这空气中吗!”
清荷想说什么,又不知该如何张口。
“季升狼子野心,竟想要串通外敌来谋逆犯上。可笑至极!”李缑愤愤道,清荷还是第一次见将军如此愤慨。
“这国贼固然可恨。将军,也莫要气坏了身子。”黎仲秋走过来道。
“将军,人多口杂,且回帐去吧。”附耳一句,李缑缓了脸色。
“清河,一时激动说的多了些,回去吧。今日辛苦了。”李缑道。
“属下告退。”
清荷走后,黎仲秋和李缑缓步进了中帐。
李缑坐于堂上,黎仲秋从侧案拿了一块方墨,走至堂前,边研磨边道,“季升被捕,听闻从中助力之人,是几位江湖人士。寻风阁阁主和他的徒弟,还有平乐画舫的九夫人。”
“平乐画舫,嗯… 寻风阁,倒未曾听说过。”李缑道,执笔开始写字。
黎仲秋笑,“这寻风阁,是个私塾。不收官家子弟,富商之后。却只收穷苦孤儿,门徒遍及天下各地。”
“哦?这倒是很有意思。”
“将军可知,这寻风阁阁主,是何人?”
“何许人也?”李缑问道。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黎仲秋道,“正是我们的江军师,江浔。”
李缑面露些许惊异,又平静道,“嗯,虽是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这等济贫之事,确实像是江军师能做出来的。”
写完了两句诗词,李缑搁下笔,“哈哈,我们苍龙军能纳入此般人才,也实在是一桩好事。”
“那他的徒弟,就是指叶清河喽?”
黎仲秋回道,“不止,丁伍长丁澶,也是出于寻风阁门下。”
“这样,江军师还真是桃李满天下啊。”
“满不满天下先放到一边儿,鄙人倒觉得,这个江浔,是个可用之人。”墨水没了砚底,黎仲秋放下墨块儿,坐至一旁。
“那你说说,如何可用?”
门帐拉开,陈副将进来,抱拳行礼,“将军。”
李缑收了字,道,“公主殿下可歇息好了?”
“公主殿下正在营内散步,吩咐了属下晚宴开始前去传话。”
“好。”
“属下告退。”陈虎抱拳道,退了出去。
“公主殿下闲情逸致,大冷天的在军营散步。”黎仲秋道。
“散步?”李缑轻笑,“苍龙军是陛下亲命的守军,公主来营,定是奉了陛下的旨意。”
话锋一转,李缑道,“依你之见,江浔此人,如何?”
“江军师是将军收入营的,自然是您了解的最清楚。鄙人愚见,此人有才略,通事理,晓机缘,守良善。是位难得的英才。”
“如此高的评价,想来仲秋是收了江军师什么好处?还是江军师实在合了眼缘?”
黎仲秋半天才道:“将军拿鄙人开玩笑,鄙人可是认真在请将军珍惜人才。”
“哈哈哈… 你说的没错,”李缑道,“我破例许江湖中人入营,自然是有原因的。”
“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将军,酉时三刻了。”
李缑起身,“走,去看看晚宴准备的如何了,可不能委屈了公主殿下。”
……
“浔仙人,我蹴鞠赛打的怎么样?”
清荷进了帐子,见江浔正在屏风后打坐。
江浔睁开眼睛,“踢的不错。”
清荷拿了个垫子凑到江浔旁边坐下,“浔仙人,您说,公主殿下来军营,是不是有什么命令?”
“有没有命令,晚宴上就知晓了。”
“走吧。”江浔起身。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