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情》千一雪

34、十九．婚姻的基垫是权势（2）

　　再次坐回原来的坐子，爸已经准备开始了：“桑洁，你的事我过去插手太多，但自从你接手李氏年华，我就真的做到了放手，因为我相信你已经长大了，可这次……毁灭得这般彻底，而从始至终，你没有给我任何解释。”

　　我低头沉默，因为还不知道该怎样和父亲交待。

　　“桑洁，三年前我愿意放手，因为我相信你有那个能力管理好公司，可如今再看，我已经不再那么坚持当年的决定。”

　　“爸，你爱妈妈吗？”我问。

　　此刻，爸明显因为我的提问而怔住。良久，他才开口：“我和你妈妈一路风雨，也走过了三十年。”

　　我继续追问：“如果给你重来的机会，你还会这样吗？用婚姻做事业的铺垫。”

　　“桑洁！”爸突然提高嗓音，他大概猜想我又要旧事重提，可过去三十年，我没有哪一次有这回这般认真，希望听到父亲内心深处的回答。

　　“爸，如果我说，我现在就站在你当年的十字路口徘徊，你信吗？”

　　爸再没有回答，我们的谈话，也止于这个问句。

　　晚上，我留在家里吃饭，满满一大桌，坐着爸的家人。或许有一天，我会真正释怀，承认他们也都是我的家人，而现在，请原谅我真的做不到对他们发自内心的微笑。

　　爸在饭桌上宣布全家人将移民美国的决定。

　　语毕，爸沉默着不说一句话，离席回去书房。

　　“姐，怎么回事？”李晨开口。

　　我犹豫着要不要解释些什么，但看见对面的那两人女人，心里犹豫了几秒，还是决定算了。回头冲李晨微微一笑，然后继续埋头吃饭。可桌上，似乎只有我一人在吃，他们，都默默地，看着我，包括母亲。

　　“姐……”这回开口的是桑雪，她明显欲言又止。

　　这样的气氛，我想我再呆不下去，放下碗筷，眼神扫过所有人，然后站起身，微微鞠一躬，才开口道：“对不起。”

　　说完，我提包冲出家门，后面，没有人追来……

　　曾经，我威胁了这个家的所有人：要是你们让我不高兴，我会卖掉外公给我的股份，整圬李氏年华，你们喝西北风去吧。

　　如今，当初的戏言兑现了，可我的心，再不能平静。

　　一个人昏昏噩噩的回到位于市中心的家，刚进家门，便接到欧阳的电话。

　　“桑洁，一起吃饭吧，为我洗尘。”欧阳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可这一刻再听，却犹如噩梦。

　　“礼物喜欢吗？当时看着第一眼就想到，它应该适合你。”

　　大概长时间没听见我回应，欧阳也猜出端昵：“昨天的事，对不起。”

　　我静静听着，身体却开始微微颤抖，然后慢慢滑落在沙发上。

　　“是那个男人吧，桑洁，你爱的人……”

　　没有再让欧阳的声音传来，我挂断了电话。

　　夜静下来，我就那样瘫软着身体倒在沙发里，静静等待黎明的到来，可那到底是什么时候？

　　谁，来告诉我？

　　第二天早晨，李晨和桑雪早早地来找我，想知道全家人移民美国与李氏年华如今的困境是否有关，我大大方方承认：“这件事是我的失误。”

　　“姐，你准备一个人承担责任？”李晨问。

　　突然被李晨这样的提问吓到，我才惊醒：“难道我真要独自承担？”

　　公司破产，股市崩盘，那么，李氏年华将会成为国内最大的负债集团，而我，拿什么还？等待我的除了黑黑的牢笼，还会有什么？

　　“姐，你还那么年轻，真的甘愿就此了却余生？”二条抬高嗓音，有些激动。

　　“不，我不甘愿。”我轻声答：“那你要我怎么办？”

　　“姐，从始至终，对这件事，你都没有给大家一个合理的解释，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拉开窗帘，炎炎的烈日照射进来，时下正值酷暑八月，可我的心，却冷如冰霜……

　　下意识看了李晨和从进屋就一言不发的桑雪，我微微一笑，道：“你们都还太小，把世界想得太美好。”

　　“姐……”桑雪欲言又止，睁大了眼睛看我一眼，却不再说话。

　　“桑雪，姐姐从来没为你做过什么，这次算姐的补偿吧，我已经替你申请了美国那边的大学，过去好好学习，我们这个家，你怕是再也不能依靠。”语毕，我又看向李晨：“二条，这次姐什么也没为你留，想你也不需要。”

　　“姐，你以为全家人离开国内，就真能相安无事？”李晨按下企图起身离开的我。

　　我笑而不答，扯开李晨的手，然后进房间拿出早前去埃及买的礼物，本来是很早前买的，却迟迟未送出，大概我还是介意桑雪的存在。在埃及拾到的石头，然后拿去路边的打磨店做了小小的处理，扣上了链子，虽不是什么名贵的项链，却是注定要成为一道亮丽的风景线。桑雪和李晨纷纷接过礼物，捧在手里愣愣的看着，然后复杂的眼神看向我。

　　“不喜欢？”我问。

　　“姐。”桑雪美丽的大眼睛就那样落下几滴眼泪，然后，她放下石头，走近我，扑进我怀里。一时，我不知所措，两手竟不知往哪里放。半晌，李晨也加入，他一把将我和桑雪搂在怀里，兄妹三人就那样抱住一团，久久不开口说话。

　　打破沉静的是桑雪，退出李晨的怀抱后，她低着头，暗哑的声音道：“姐，其实我一直想这样被你抱一回。”

　　思绪顿时暂停半秒，我睁大了眼睛看着桑雪，心开始纠结……我在想：或许，过去我的所作所为，真的错了。

　　也不再继续关于李氏年华的任何谈话，我留他们吃午餐，李晨和桑雪都爽快答应。分派任务后，我和李晨去超市买菜，桑雪留在家里做替补。

　　去楼下停车场取车，李晨抢先坐进驾驶座，无奈的我，只好屈身副驾驶。去超市的路上，我一直不语，李晨也专心开车。买好菜，回程途中，我以为李晨会继续沉默，结果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