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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陈年旧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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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软糯的撒娇沈栖皓哪里招架得住,当即差一点就给林易澄在房车的地面上跪下,然后几乎是软着双腿走到床边坐下,慢慢把林易澄揽进了怀里,手上的动作轻得不能再轻,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把林易澄给磕到碰到。
“老公,你亲亲我……”
这么多年来,沈栖皓这还是第一次听到林易澄真正主动地把这个称呼唤出口,不得不说,他现在觉得又想哭又想笑,心里满满的全是爱。
这个时候的林易澄不管提出怎么样的要求沈栖皓都是心甘情愿去做的,但是白天录节目节目组或多或少都为他们画过一些淡妆,他们才刚从庆功宴上回来,两个人的脸上都还带着妆。
所以,在听到缩在他怀里的林易澄撒娇般的要亲亲的时候,沈栖皓犹豫了。
沈栖皓不是不想亲,实际上他恨不得抱着林易澄将他吸干,但“直男”的他只是担心脸上的那一点化学产品会被林易澄吃到肚子里。
于是他只敢环着林易澄的肩膀,同时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抚道:“乖乖,我嘴上有好多口红,吃口红对身体不好,你忍一忍,先让我卸个妆好不好。”
话虽然这么说,但其实沈栖皓现在也分不出该忍耐一下的人到底是谁。
某颗小没良心的的橙子只顾着撩拨他,却自己失去意识,根本什么都感受不到。
对着这样的林易澄,沈栖皓简直是欲哭无泪,有苦说不出。
他恨。
他恨自己没有早带林易澄喝喝酒。
要是早知道几杯酒就能让林易澄这么甜软粘人欲求不满,他也不至于在这个满是摄像头的狭小房车空间里如此进退两难。
林易澄根本不管他说了什么,就这么一直把脸埋在沈栖皓胸前不停地蹭着,而沈栖皓身上那件与他配套的情侣卫衣此刻也已经在林易澄的蹂躏下变得皱皱巴巴。
沈栖皓被他抱得完全动弹不得,无奈之下两人只得就这么维持着当前的这个姿势。
他们两个人离开的时候,整个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基本上都在聚集在他们庆祝的地方,因此刚刚回到房车上的时候,四周都还是一片安静,只能隐隐约约听到嬉闹声从远处传过来。
沈栖皓也不知道自己抱了林易澄多久,也不敢腾出手去掏自己的手机看手机,因此也就完全不知道此时已经到了几点。
直到大片的说话声逐渐从远处靠近他们的车厢,同时还伴随着人群走路发出的踢踏声,这让处于房车内部的沈栖皓也能猜测出大概是庆功宴已经结束。
林易澄也终于在他怀里老实下来,不再继续缠着他不放,呼吸也慢慢平稳,似是已经进入梦乡。于是沈栖皓终于是再也坐不住,也想让林易澄能换个姿势休息得更舒服,便轻手轻脚地将他平放到了床上。
然后他蹑手蹑脚拿来卸妆油,帮自己和林易澄都卸了妆,简单做过清洁之后,就关上了房车内的灯,抱着林易澄一起缩在被窝里,缓缓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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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场突入其来的大雨打乱了节目组的安排。
处于安全和录制效果的考虑,节目组最终决定今天就留在原地进行休整,不再继续赶路。
由于酒精的作用,林易澄作为整个营地里最早睡着的人,却也成为了最晚醒过来的人。
不胜酒力的他起床后也还在一直揉着脑袋,宿醉带来的头痛让他虽然睡了这么久也依然提不起什么精神,中午吃过饭也还选择回到拉着隐私帘的车内坐着,手捧沈栖皓为他弄的蜂蜜水,昏昏沉沉。
这阴冷潮湿的天气最适合窝在屋里吃火锅,因此一大早沈栖皓就跟着廖一樊出去过一次,买回来了不少吃火锅的材料,准备今晚大家一起吃火锅。
一号车的体积最大,相应的,它车边的遮雨棚也是四辆车中面积最大的一个,所以也自然成为了众人的聚集地。
午饭时大家才刚一起在这里煮了面,林易澄不舒服,就没有陪着沈栖皓一起去收拾。所幸大家都没有留下太多的垃圾,沈栖皓和曹央两个人留下就已经足够。
收拾东西是一件很枯燥的事情,因此沈栖皓和曹央两个人就免不了进行一番交流。
曹央应该也已经从导演那里听到有关于飞行嘉宾的事情,但是可能还不太清楚更多的细节,于是便忍不住向沈栖皓打听起来:“小沈,咱们节目组过两天是不是要请来什么飞行嘉宾?”
“是的。”沈栖皓出于尊重,在回答的时候都会先停下手上的动作,然后才会继续说:“大概会请来三四位飞行嘉宾吧,可能过两天就会迎来第一位,也是目前唯一确定下来的人选。”
曹央随手把手上的垃圾扔进垃圾袋,自然地接口随便问着:“也是像你们一样,很有名的明星吗?”
沈栖皓想了想,斟酌好自己的用词,然后才对着曹央开口介绍起来:“嗯,就是阮辰逸。曹老师应该也知道他的,是一个比较有天分的演员,这两年算是很出名的。”
曹央听到这个名字突然动作一顿,眉毛也不着痕迹地轻轻皱了一下,但很快他又调整好表情,重新笑着看向沈栖皓,但声音却不再像刚才一样自然:“是不是那个薛氏旗下的......星宇娱乐的艺人?”
沈栖皓也没想到曹央居然会这么了解阮辰逸,当下就有些惊讶地看着他:“是的,看来曹老师很了解嘛。”
曹央却有些僵硬地低下头笑笑,看上去是在很认真地擦着桌上的污渍,但却突然一句话也不再说。
“曹老师,薛氏怎么了吗?”沈栖皓再迟钝也在这个时候看出来曹央在提到薛氏两个字之后的失态,便有些试探地开口问过去。
“也没有怎么。”
曹央在沉默片刻后终于有些泄气地放下手中的抹布,朝周围看了一圈。
午后是大家的休息时间,这个时候也没有摄影老师在拍摄,遮雨棚下面除了他和沈栖皓也没有其他人,于是曹央犹豫许久之后终于还是开了口:
“小沈你应该也知道,我之前几乎从未在公共场合提到过我家里人,特别是我的父亲。”
沈栖皓沉默地点点头,知道曹央想要对他吐露心声,便克制住了自己想要打断的冲动。
只听曹央在深吸一口气之后接着说道:“三十年前,我的父亲就是薛氏的一名员工。”
“确切的说,他是当时负责设计薛氏第一座大楼的设计师,他虽然比当时的薛胜勇大了不少,但和薛胜勇也是关系很好的朋友,他也经常在我们面前夸赞当时才三十多的薛胜勇......”
薛胜勇便是薛氏的创始人,也就是薛翔宇的亲生父亲,沈栖皓完全没有想到曹央的父亲竟然会和薛翔宇的父亲有着这样一层关系。
薛胜勇起家晚,直到中年才将薛氏拉扯起来,在事业起步之后才开始成家生子。因此虽然他们的父辈有这样要好的关系,但是曹央和薛翔宇也不在同一个年纪。
三十年前,曹央也已经是一个二十岁的青年,因此也能记下不少事情。此刻追忆故人的心情突然涌上心头,他就不知不觉多说了很多关于他父亲的事情。
沈栖皓可以体会到曹央的情绪,于是就这样充满耐心地听曹央说完当年的那些事情,然后在曹央突然再度陷入沉默的时候,才不确定地询问:“所以曹老师......您父亲后来?”
害怕会说中曹央的伤心事,沈栖皓没有将话全部说完,而是耐心地等待曹央再次开口。
“失踪了。”
换作往常,若是对上其他人,曹央其实是根本不愿意多提及这些陈年旧事的,但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对上沈栖皓突然就有了许多倾诉欲,开了一个话匣子便再也停不住。
“在薛氏大楼竣工前的那一年,就突然像人间蒸发一般,失去了全部的踪迹。”曹央摇摇自己的头,似乎是想要从那令人难受的回忆里抽离出来,“我苦寻多年,但至今尚未寻得半点有关于他踪迹的线索。”
沈栖皓想要说出的话就这么哽在喉咙上,他不知道这个“失踪”是否意味着“尚且在世”,所以也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去安慰曹央。
语言在这个时候显得那样无力,沈栖皓所能够做的,就是这么静静坐在原地,做一个合格的倾听者。
曹央说到这里看似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害,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我其实早就释然了。”
紧接着他无奈地摇摇头,苦笑道:“只是我母亲,当年一直怀疑我父亲是被别的女人勾引跑了,整个人从那之后精神大变,也不再愿意继续居住在华国,这才带着我们一家搬来了西国。”
“那曹老师......您有去问过薛胜勇吗?现在还想知道您父亲的下落吗?”
“我也去问过薛胜勇,他对于我父亲失踪的因果也是完全不知情。”
“所以我好像也没有那么大的执念了。”曹央垂下双手,“其实,无非就是两种结果,哪一种都不算是好的结果。这么多年我一直排斥提起这件事,大概也是因为我不敢去面对那个结果吧。”
房车门口传来些许动静,门也被从里面推开,林易澄就这么突然出现在了曹央和沈栖皓面前,看着他们两个人有些不自然的神色,本来想要说的话也在一瞬间收了回去,睁大眼睛和沈栖皓交换了一个眼神。
倒是曹央听见动静回头对林易澄露出来一个笑容,先打起招呼:“小澄来了?怎么样,有没有觉得舒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