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和她的咒术师》莫莉亚

218、218

　　那家伙就不能明说吗？

　　新一抱怨，但念头刚起，他就自嘲：

　　像他这种自以为是，觉得福尔摩斯第一，自己和莫里亚蒂教授并列第二的笨蛋，怎么可能接受别人喂进嘴的答案？

　　就算芽衣告诉他，他的世界已毁，他也不会相信，甚至觉得芽衣会妨碍他找到真相……正如他明明知道羂索不怀好意，但当羂索有别于芽衣，给他提供“回家之路”的线索时，他依旧会上钩一般。

　　他不是不信芽衣，只是更相信自己的判断。

　　他不是相信羂索，只是更相信自己：相信自己能找到“回家的路”，相信自己能解决因此带来的一系列问题，相信和友人、同伴的背道而驰能带来更大的收益。

　　结果，玩崩的他只能靠着芽衣给予的道具保住性命。

　　结果，被他主动放弃的友人、同伴愿意为他涉险，只为救他这个自以为是的蠢货。

　　“对不起！”他错了！他错得离谱！新一郑重道歉。

　　“没关系！”因为新一的表情过于严肃，夏目再没反驳他的歉意，而是同等郑重的接受。

　　“喂喂，唧唧我我也给老娘分时候，你俩是乙骨和里香吗？”然也在这时，一声不客气，甚至堪称歇斯里地的陌生，但又带着点熟悉的雄厚高昂的女声，但也可能是回声的声音，响起。

　　“哈？”夏目循声望去，目之所及，甚至他和新一周身都是混沌的黑，黑色和接近黑色的灰色交融的那种黑……等等？他好像在这样的混沌黑中看到了一块块熟悉，但不敢细想，眨眼又化为虚无的碎片。

　　“抬头，上面，两人都伸手！”女声再次出声，打断了夏目的思路。

　　夏目照做，并让新一照做。

　　当两人伸出手时，两只指骨分明，看似纤细，但实则力气大得的不要不要的手出现，一手一个，拉起他和新一。

　　窒息，沉闷，虚无……

　　当突破这重重感官时，更加纯粹的黑暗降临，只点点星光带来些许光明。

　　夏目和新一循着星光望去，保持着抬头姿势的他们，率先看到的，是在厚重云层间翻滚着的闪电，紧接着就是漂浮于空中的火焰……由术士们用咒力燃起。

　　这其中，就有一簇由被里香的胳膊搂着，正坐在不远处的乙骨燃起。

　　“怎么回事？”夏目顺着乙骨指尖的火光，视线向下。他看到蜿蜒不平，但又充满力量，似乎还在不着痕迹跳动的地面……不对，这不是地面，而是某种巨型生物的背脊，活的。

　　他的视线再向下，结果，惊得，也骇得双眼凸出：

　　他看到了无边无际，似夜晚的海面，又像雾海的混沌黑。

　　他看到这种黑暗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上涨，眨眼就攀爬上他们此时坐的巨型生物。

　　“艹！”

　　然后，他听到这巨型生物发出刚才的女声。

　　“没有其他幸存者，靳，上升，快！”再然后，他听到其他术士慌慌张张喊着他熟悉，但此时却没法……等等？如果把靳学姐当成妖怪，似乎又能接受了！

　　“靳？学姐？”成功说服自己，夏目吱声。

　　“干嘛？正忙着！”巨型生物??原型??猛犸象??靳，没好气道。当然，说话不忘挥动四只蹄子上浮。

　　“没，没事，还有，谢谢！”夏目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吱声，他想，大概是因靳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见到的第一个妖怪。

　　“抓紧。”靳见夏目没再吱声，提醒。当然，她不仅提醒夏目，也提醒其他人，特别是在场唯一的普通人：新一。

　　新一被这提醒，准确的说，是和这提醒几乎同时出现的震动惊醒。

　　他本能做出震时的防御动作，结果惹得不少漂浮于空中的术士嗤笑：这些没赶上第一波闯入光柱，又没沾染上混沌黑的术士显然很不喜欢新一，甚至有人对他释放杀意。

　　术士的杀意本就骇人，更别提是以负面能量/负面情绪为源泉的古代咒系术士，所以新一的脸色瞬间惨白似雪，身体更摇摇欲坠。

　　“不准欺负忧太的朋友！”乙骨见此，拍了拍里香的胳膊，在其松手时站起。他缓缓走向新一。同时，缀在他里香向天空挥了挥拳头，凶巴巴道。

　　“你刚才在找什么？”乙骨没有宽慰新一。事实上，他也不喜欢新一。如果不是真希信任的夏目护着新一，他早顺手解决，而非花力气救人……没错，救人，因为刚才的手主人之一正是他。
　　同时，他也是拉起新一的人。

　　“……羂索。”新一最初没想回答：脑袋冷静后，他深刻意识到自己的愚蠢和脆弱。但当视线触及乙骨无名指上的戒指时，他又变得老实。
　　虽然没有像夏目那样的黑暗中视物的能力，但他记得拉起自己的手的手感，更别提那戒指就是明晃晃的证据。

　　“呵？”乙骨因这答案瞬间握紧了腰间的配刀。他想，他还是在真希反应前砍死这不省心的东西算了！

　　“为什么？”但他最终没附注行动。

　　“为什么？”新一不答反问，注意到乙骨再次握紧腰间佩刀后，他连忙回答，只是语气带着点努力搜寻式的不确定。

　　“羂索的这里，好像出了点问题。”说着，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什么意思？”乙骨皱眉。

　　“我不太懂咒术。”事实上，他什么术都不懂，“但听夏目说，羂索占了某个已故术士的身体。”

　　这里，新一其实隐瞒了不少事，例如，他知道这个已故术士是夏油杰。

　　甚至，他手上有不少夏油杰的情报。

　　也因为这点，他坚决不触乙骨这方面的霉点。

　　“嗯，”乙骨不懂新一这话，但示意新一继续。

　　“作为术士，我听人说过，术式通常存在于大脑。”新一继续，“所以我怀疑羂索的本体在身体的这里。”
　　说着，他又指了指的脑袋。

　　“继续。”这回，乙骨意识到新一话中真义。他本能看了眼站在不远处，此时正背对着他，正和人对峙的真希和夏目。
　　他的视线向更远处望去，看到和两人对峙的人：NO.2。

　　一眼过后，他动了动手指，当场给新一和自己构建了一个结界。

　　同一时间，NO.2有感，天空色的眼睛冷淡的瞥了眼结界：通过六眼，他能看到结界里的东西，但看不到背对着他的新一的嘴，更别提听到两人间的谈话。

　　长进了不少！NO.2嘴角浮现笑意，视线一偏，望向正和鬼切面对面站着的源绫人。而源绫人正是刚才出手的另一人。

　　与此同时，天网

　　五条悟做着相同的感叹，甚至面带同款笑容的看着心爱的学生：伏黑。

　　伏黑被看得不好意思，面上却极其冷淡的抱怨。

　　他抱怨五条悟犯老毛病，偷懒，竟然不用瞬移，反而指使他用式神运人。

　　虎杖有心宽慰，结果五条悟双手一拍，吸引他人注意力的同时，喊了钉琦野蔷薇的名字。

　　“哈？”听到自己的名字，正准备和其他术士一起进入传输阵的钉琦懵，甚至用手指反向指了指自己。

　　“对，你，一起。”五条悟微笑，然后转头对伏黑感叹：“还好惠成长了不少，不然这鵺还运不了人。”

　　“……”MD，求闭嘴！伏黑顿时炸毛：诚然，鵺成长，不对，是个头变大了不少，但这不是他的功劳，而是来自两面宿傩附身期间的调教。

　　所以伏黑再没之前的抱怨，反而催促乘客上路。

　　另一边，结界内

　　“事情就是这样的。”按照乙骨的理解能力，新一详细讲诉了自己发现羂索不对劲的整个过程，甚至，他还说出了自己的推理结果：

　　羂索的本体出现了问题。

　　这问题导致他主动打乱原本的部署，为此不惜提前本应该发生于后期的“门”，也可以说是“术士清理计划”。

　　“你确定？”乙骨惊讶，甚至面露怀疑：他怀疑新一在为自己脱罪。
　　“他，为什么要清理术士？”准确的说，清理那些他/羂索亲手搞出来的古代术士受□□。

　　“因为他的本体出现问题。”新一重复之前的话，“他快控制不住这些术士。”
　　“在这些术士察觉前，他要尽可能多的消灭不受控力量。”能顺手消灭，不对，能利用自己消灭夏目等本就不受控力量，就更好了。

　　“为了后续的部署。”意识到这点，新一又补充了一句，“虽然没有确实的证据，但我确信，这和他在涩谷，在大庭广众之下宣布那个计划有关。”

　　“哈？”难道那计划不是忽悠人？乙骨震惊。

　　“那计划还在继续。”新一看出乙骨的疑惑点，道，“至少据我所知，天元是真心实意搞这计划，且他已经和羂索合体。”

　　“什么？！”/“嘭！”

　　和乙骨的震惊plus同时响起的，还有结界被砸碎的声音。

　　“说完了？”结束和NO.2对峙，事实上，被NO.2那张五条悟脸嘲讽得通体不高兴的真希，甩了甩暴力砸破结界的手，面无表情道。

　　“说，说完了，真希！”乙骨被这样的真希吓得立刻立正站好……看得新一，甚至不少偷觑这里的术士一阵稀奇。

　　“很好。”真希满意乙骨的态度，然后宣布接下来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