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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偿玉初现风波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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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归炫从天境下凡已有月余,听从符尧的吩附,路上一直东行向前走去。
走过分山岭时,突然下起滂沱大雨,晏归炫看到路边有一处破庙,立刻跑进去避雨。
走进破庙内见到有一个嫩黄的身影,不知随身怎么带了笔,拿着宣纸在抄写着什么,连有人进了破庙也不知道。
晏归炫思考了一会儿,才问道 : “你是安喜君吗? ”
那嫩黄的少年听到有人叫唤他的尊称,才把头抬起来,然后犹豫道:“你是? ”
晏归炫这会才把人的脸看个透彻,安长乐这个迷糊蛋怎么把自己搞的污七八糟的,白皙的瓜子脸上有数处墨水渍,应该是在写字时弄上的吧。
“晏归炫,尧鬼殿上的红衣鬼使,之前在大典上有幸看到安喜殿,就把你的样子记住了。 ”
“原来是尧鬼殿的人,幸会幸会!外面大雨,你的衣衫都湿透了,我这边有柴火,快点坐过来取暖吧! ” 带着笑意的安长乐就似旭日的晨曦般,人比那柴火还要暖得多。
晏归炫坐近去看了看安长乐所抄的经文又道 :“平白无故的,为何要抄写戎律? ”
安长乐低下头道:“因为我那天去大典迟到了,虽然有万恶君送我一程,可是迟到始终是迟到,就被罚了写一百篇戎律。 ”
晏归炫不去问他是谁罚他这个问题,因为问了也是白问。普天之下只有一人会罚安长乐写戎律,也只有一个人会让安长乐心甘情愿地受罚,问多了只会让他难过。
晏归炫一把抓起地上的杂草,施法令它幻化成毛笔,拿起安长乐一旁空白的宣纸,写了起来。
“二人合作,才能事半功倍。 ”
安长乐看着晏归炫一气呵成地往下写,惊讶道 :“你也会背戎律吗? ”
晏归炫虽然专注动笔写戎律,但也不忘应安长乐道:“我家老晏从小就爱好体罚,无论什么事都先打了一遍再说。久而久之,我就练了一身好武功。记得老晏有一次带我出山,到了城门我竟然把危江念成危工。那次老晏深深的意识到自己教育的错误,不知道那里偷来了一本戎律,做了错事就先把我打一顿然后再罚我抄戎律。那些年我可吃了不少戎律的亏,现在虽然久久未碰可还是能倒背如流。 ”
晏归炫说话间不自觉地流露出笑意,看着戎律就勾起了很多往事。他的短剑一直发出一声声的剑呜,似想呼应主人的话,晏归炫随即用手一下下轻柔地抚着剑身。
安长乐被晏归炫的神情吸引着,执起笔忽然就笑了一声:“你让我想起了一位故人,那时候我常常被罚写戎律。他总会二话不说,拿起笔就跟我抄写至通宵达旦,真的幸好有碧杨在。 ”
安长乐把话说完后,才惊觉到自己不小心把那位故人给说了出来,不自觉地向晏归炫吐了吐舌头。眼见晏归炫没有过问他和沈碧杨的关系,放下心来又继续抄写经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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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势逐渐减缓,合二人之力果然事半功倍,把余下的戎律一字一句也写毕。
写的时候,他们有一句没一句的聊。明明是个初次见面的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晏归炫身上总有一种安长乐熟悉的感觉,让人安心又依赖,跟从前沈碧杨还没成星君时的感觉,如出一辙。
“那接下来你要往那里走? ”
“此次出门实际上是为尧鬼殿下办事,并没有目的地。可是尧鬼殿下亲自为我占了卦,让我要往东方走,说是能催吉避凶。 ”
安长乐赞同地道:“尧鬼君这卦可占得十分准确。 ”
晏归炫疑惑道:“此话何解? ”
“你离开天境已有月余,想来应该不清楚最近凡间发生了一件大事,惊动了整个上天之境。凡间忽然毫无预兆地出现了一个邪物,推测可能是从通天之境流到人间。此邪物最初是在位处西方的郾都城发掘出来的。邪物一出世,已经在人间造成多宗祸事。据说那邪物能助人逆天改命,只要有人得到邪物就可以任意和他人换命,穷人之子也可一朝换成富家子弟。更邪门的是所换的不止是命格,只要是那人欲要换取的,即便是身边人对换命者的记忆也可以被彻底替换。这等于说只要你拥有了那邪物,你就能天衣无缝的和人换命,坐享别人的命格。人皆有贪念,贫穷的渴望金钱,富贵的却又渴望权势。无尽的欲望和贪念,引发了对邪物的争夺。至今已有数百人因争夺邪物而死,邪物在西方一带引起祸乱,其他各城也有人向西方涌去。东方的危江城有先见之明,及早已关上城门,把百姓禁足于城内,免得那祸物进境,更断了部份人想争夺邪物的念想。所以说尧鬼君此卦十分准确,除了向东方走是安全外,其他方向尤其是西方也特别危险,有些山贼更见人就抢,猖狂至极。 ”
晏归炫把拳头握得发白,眉头深锁,张了口才发现吐出了没有音节的说话。于是强迫自己定下心神,然后一字一句缓缓地问道:“此邪物的名字是? ”
“单字一个偿的和田玉,世人皆称呼为—偿玉。 ”
晏归炫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白,细长的双眼失去了焦点,刹那间那清澈的眼神变得混浊。
安长乐见晏归炫的样子有点不对劲,于是连呼数声:“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
剑身突然发出一阵强烈的的剑鸣,离魂的双瞳终于回来,混浊的眼神逐渐褪去,晏归炫冷静下来才问道:“我没事!天庭这次派了那位星君下凡? ”
安长乐担忧的目光仍未散去,但亦回应道:“本来凡间之事理当由民海地三殿处理,可是碧神君说到凡间事务是三界之最,民海地三殿刚上任担子非常重,所以提议这次不分你我,偿玉之事由其他星君请缨处理。为了能起表率之用,所以碧神君就自动请缨去处理这事。 ”
然后安长乐停顿了片刻,垂下眼又再语道:“只是在临行前,碧神君的病又再复发。没想到吃下了凰铢草,这怪病也是没能痊愈。之后我就下凡了,偿玉这事如何处理我就不知道了......”
听完安长乐的话,晏归炫陷入了沉思当中。而破庙外的雨势也终于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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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山岭有四通八达的径道,通去东南西北四方。安长乐一心向着北方的路走,回到他的家乡湛晁。
在离开之际,安长乐向晏归炫挥手道别:“归炫兄,希望你东行一路顺利,有缘我们天境再见。 ”
说来人与人的缘份真是奇怪,有些人无论对了多久,也还是相处不来。有些人明明只是相识了很短暂的时间,却有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
晏归炫......归炫这个名字怎么就能这么顺口的说出来,明明才认识了没有一天的时间。可是总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就像从前也叫了无数次归炫这个名字一样。
在安长乐背后一直看着他走着的晏归炫,对着那个渐渐走远的身影轻声道:“长乐!也愿你回湛晁这趟,一切顺利。 ”
晏归炫很清楚安长乐这趟回本家的目的,他是想劝服安家的人随他一起上天境吧。
在神殿点凡间亲信上天,安长乐把每一个安家的名字也点上了,可是没想到安家的人坚决不上天境,任安长乐的亲信。
这事把安长乐急得从天境跑回凡间的湛晁安家,然后又一面心灰意冷地从安家回到天境。
每一个星君都把自己亲近信任之人点上,除了安长乐,因为他一个也点不上。
最后有人催促他,他才去把人点上,只是点上的人都不亲也不信。他所有的亲人和信任的人,全部留在凡间,不愿与他上来天境。
晏归炫不知道这些日子安长乐是如何挨过的,也不知道这趟他去了是否会有好结果,但是他知道安长乐一旦决定了一件事,认定了一个人,即便面前是万丈深渊,他也会毫不犹豫地跳下去。
晏归炫看着安长乐的身影完全消失,才别过头往另一条径道走去。
有些事情早就应该停止,有些伤人的邪物就不应该再出现在世间。晏归炫细长的双眼仿佛有火焰在燃烧,一路前行坚定地向着西方走去。
符尧,抱歉!这一趟我必须向西而行,邪物偿玉从此必须消失于三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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郾都听雪楼,聚集了一众江湖异士,是打听偿玉下落的好地方。
晏归炫抿了一口茶,坐在楼内的阴暗处,耳听八方去收集所有关于偿玉的消息。驻足在听雪楼数天,左左右右已经听到有数十人在议论偿玉,可见这邪物确实在人间牵起了一场大规模的混乱。
“最近外面传得闹哄哄的,说黑风寨的寨主雁十二抢到了偿玉,已经有好几伙人往西岭山上赶,想要去大闹黑风寨,一举把偿玉抢过来。老大我看我们随大伙跟着一起上西岭山。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们大可待他们大战一场后,才上去坐享渔人之利。 ”那手下俏声在老大的身边偱循善诱道。
他老大听完后,静默了一会儿,然后就是一拳往手下的头上挥去。
“你觉得我是如此阴险之人吗? ” 男人蹙眉满面怒色地问道。
手下摸了下那被拳头打得发痛的脑门,然后自觉地用两手按着嘴巴,眼含泪水地望着老大求饶。只是想了想,又觉得有点委屈不甘心地道:“老大可是我们不这样做,怎么样才能赢过他们一大伙人? ”
老大被手下激得快要忍不住再一拳挥去,差点大吼道:“有我不就够了吗! ”
“有你有我有马车和马,怎么想都不够打啊! ” 手下迅速忘记了刚刚被打的痛楚,壮起了胆子立刻反驳老大。
老大一手大力按住太阳穴,忍住怒火咬牙切齿地道:“那你不会去多找几个人,增长我们战斗力! ”
手下看着老大大力握断的筷子,暗想道就你那脾气,还有谁能忍得下。而且大海茫茫,说找就能找得上吗。
说时迟,那时快,还真给他们俩找上呢!
红衣男子随风行来,一坐下就开口道:“我刚才路过听到你们想要招人,我对偿玉这事颇有兴趣,不介意的话路上也算我一把!”
老大看着那红衣男子不请自来,心下起了怀疑,怕那人有什么诡计,要多问几句试探虚实之际,手下抢在他头就答道:“当然不介意,我们太需要人手劳动力了。这次我们想借着抢夺偿玉一事立下名声,然后再在江湖新立一个门派。这位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的就是我们老大余傲风,我是第一护法徐飞。你来迟我一步,就封你个二护法好呢,你叫什么名字?”
敢情我要的是战斗力,你要的是劳动力,是在暗示我劳役你太多了吗。
余傲风看着那笨得不可救药的徐飞,真想狠狠地地打他一顿,让他长点记性。
“晏归炫。”
三人一马车就这样向着西岭山上的黑风寨出发。
余傲风上了马车后,徐飞就急忙把马鞭交给晏归炫道 :“小炫,那赶马的重任就交给你,我进去马车裹待侯老大。”
“不用你!” 马车里传来一声大吼。
“哈哈哈!老大素来口不对心,小炫你习惯习惯就好。” 说完就冲进马车内,准备好好侍侯老大一番。
晏归炫于是早一路赶着马,一路向西岭山上走去。
西岭山黑风寨,这几日内已经多次被人提起,无论偿玉是否在他们手上,上山一探虚实也是事在必然的事。虽然寻常凡人的武力,晏归炫不放在眼内,但是山上有太多险要的地方,与其独自上山,不如由两位地道的郾都人为他指路。而且他们是江湖人士,消息灵通,可以从他们身上得到更多偿玉的消息。
最重要的是独身加入其他名门大派一起上山,必定引人怀疑,倒不如加人这两个怪人,一起上西岭山来得更好。
不过余傲风,江湖上人称傲风神剑,没想到误打误撞竟然遇上,真想见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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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岭山上黑风寨,雁十二听着手下的回报,嘴角扬起了贪婪的笑容。
“寨主!已经有多队人马向山上前进,最快的一队已经到了山腰处。”
“报告寨主!所有的陷阱已经备好,只要山下的人一通报,我们就可以马上行动。”
雁十二用手抚上了被红巾盖住的宝盒,然后邪笑道:“我要把他们一网打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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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上山的路上畅通无阻,可是后来越接近黑风寨,路上就看到越多尸首。
晏归炫把马匹绑好在老树下,然后汇合下了马车的余傲风和徐飞,接下来的路要步行上山。
“有杀过人吗?”
晏归炫见余傲风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知道这个问题是要他来答的,于是应道:“有!”
“如何?”
“痛快至极!”
听到他的回答,余傲风眉头深锁了起来。然后又听晏归炫道:“他是我的仇人。”
余傲风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晏归炫,仿佛从这一刻起要从新审视这个人。
徐飞听着两人把杀人作话题,就觉得可怕,越过两人快步流星地走了起来。
徐飞走得飞快,突然一声声兵器相交的声音从听边袭来。就要大叫老大之际,有人一手掩着他的嘴巴,只见晏归炫在他对面,把食指放在嘴上,向他暗示不要说话。
晏归炫还有余傲风捉着徐飞,轻功一施往树上飞去,一眼就把下面的情况收在眼内。
只见有两伙人,灰布衣的一伙和另外一身黑衣盗贼打扮的人,在下面战况激烈地争持着。
晏归炫看着下方,皱着眉头道了一声:“不妥!”
余傲风赞赏地看了晏归炫一眼,观察入微当真把徐风比下去。
“对!黑衣裹身的想必是黑风寨的人。灰衣众人有差不多上百人,可是在下面只有二三十个黑风寨的人应付。人数上就已经占了劣势,西岭山是他们地盘,他们不可能只放了这么少人去应付敌人,这里面可能有埋伏。”
灰衣人拼了命地攻击,而黑风寨的人就似是身处劣势,节节败退般,一路向身后退去。退到了岩石处的位置,突然有数十支暗器破空而出,瞄准灰衣众人一招致命。
隐藏于岩石阵后的黑风寨众人,看准时机向着灰衣人峰涌而上。形势瞬间扭转,灰衣人成了劣势的一方。
这些新加入的黑风寨人马,强悍无比,招招致命。原先的二三十人,也打破伪装,直取灰衣人的人头。
“注意!别杀疯了,要留活口,拿了钱再杀。”高拔的黑衣人一边斩杀敌人,一边高声向其他人吩咐道。
原来这群黑风寨老山贼,最终目的不止是要杀尽闯进西岭山的人,更要一举抢走他们的所以财产和资源。
西岭山地势险要,加上山上有众多强悍的山贼,需要众多人马上山,去对付熟悉西岭山的黑风寨山贼。他们身上一定有大数量的金额,和厉害的武器傍身,而且有充足的粮食资源去应付上下山的路程。把部分人杀去,再一举掠夺他们的资源财产。剩下的把人生擒留活口,要求山下的人交出赎金,才能把人赎回。
而事实是无论收到赎金与否,这些人最后也会被灭口。如此视人命如草芥之人,真是令人心寒至极。
晏归炫和余傲风交换眼神,晏归炫会意地立刻飞身到另一棵大树上。
余傲风随即用手势暗示徐飞,然后又用轻功往另一处飞去。徐飞在树上布置暗器,虽然他武功不强,可是在耍暗器方面没有人比他还要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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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灰衣众人快要不敌黑风寨之际,忽然有红衣男子从天而降。明明只是手执一把破烂的短剑,却把它用得出神入化。经过之处,黑风寨的人皆被短剑,瞬息之间被封喉割颈,死伤无数。
就在黑风寨的人专注在晏归炫上时,刀光剑影从身后突袭而来。傲风神剑出销,注定有人受血光之灾。
余傲风身后有人欲要偷袭,被树上的徐飞以暗箭一举射中,箭上渗了毒液,恐怕此人命不久矣。
徐风心下暗道:“老大的后背由我来守护。”
黑风寨的领头者见情势不炒,立即把点燃信号筒,向其他黑风寨的人请求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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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雁十二领着强大的人马来到时,黑风寨的人就快被打得奄奄一息。而导致如今惨况的,不是一大群人马,而只是两个黄毛小子。
雁十二怒火中烧轰道:“谁砍了这两人的头,我给他十万两!”
黑风寨的人被十万两燃起了战意,纷纷向晏归炫和余傲风追去。
晏归炫看到来势汹汹的几百人,眉头终于深锁起来。最怕的不是人多,而是怕人起了战意,看来这将会是一场耐力战。
虽然上了天境有个法术傍身,可是有规条规定不能对凡人施法,亦不可把法力显露人前,要不然就可以一举把他们击毙。
现在四下也被人包围,根本难以在他们看不到的情况下施法。晏归炫本来可以和老晏合力,把人一招致命,可是刚送上一剑,就有几人从后补刀。幸好晏归炫身为尧鬼殿的鬼使,武力高强尚有能力应付。
另一边厢,余傲风身为一介凡胎,在漫长的战斗中,体力消耗巨大,逐渐变得吃力。就算有徐飞暗中保护,仍然留下了数处伤痕。
忽然有人发现了在树上的徐飞,飞身上天,想要把他解决掉。
“该死的!” 余傲风心下暗道。
然后就大力用剑风挥过旁边的人,施展轻功上树,解决了那个黑风寨的人,再把徐飞带到树下。
二人作背贴背状,余傲风对徐飞道 :“你的暗器应该也快要用尽,现在开始,拿好你的剑,把这群山贼打得落花流水。”
徐飞点了点头,他知道的,他的老大会保护好他,然后就无畏无惧地向前冲去。
晏归炫见徐飞有余傲风保护,二人和些许剩下的灰衣人,在后方和黑风寨人士大战。这样后方就不要担心了。
晏归炫专注地凝视前方,他的目标只有一个,必须一气呵成。于是晏归炫沉了道气提着老晏,大战那数十个黑风寨山贼所围成的人墙。
静心!静心!静心!一定可以找到......一定可以找到......
忽然晏归炫盯住人墙的一点,然后刀风一扫破阵而出,猛施轻功,朝着雁十二一刀挥去。
雁十二虽及时闪躲,但仍被短剑在左臂划出一条深刻见血的伤痕。雁十二意识到眼前的人并不是普通人,于是收起了面上的所有笑意,拿出圆月大弯刀应战。
二人生死肉博,刀光剑影间,晏归炫身上有数处被弯刀所伤。要应付难缠的雁十二,又要分神去对付在身后使暗招的黑风寨手下,加上自己的体力开始不支。
这场硬战确实难以招架,但是晏归炫咬紧牙根,再糟糕的也经历过,现在绝对不可以被打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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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破空中有一双美丽的丹凤眼,把底下的战况尽数收在眼中。
万阡陌坐着獬磨母兽在半空中已经良久了,直到现在战事还未结束。丹凤眼内浮现出不耐烦的神色,决定不等了,现在就去看看,偿玉是否真的在黑风寨人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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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云涌上了西岭山顶,狂风突然吹过众人,逼得所以人也停下了战斗。
余傲风忽然怒吼道 :“我操,谁摸我?”
刚才感觉到有一双怪手,把自己身上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摸了个遍。可是定神一看,却什么也看不到。
徐飞欲要问老大怎么回事时,突然双手掩着口,全身也像定了型似的站得笔直。
余傲风看着神色怪异的徐风道 :“看你这样,也被摸了是吧?”
徐飞眼含泪光,看着余傲风不住地点头。
操!长这么大,女的手也没摸过,就先给人摸了一遍。
然后整个西岭山上众人哇声四起,被怪手摸了一身,任谁都会感到不寒而栗。
晏归炫和雁十二停下了战斗,看着其他人一副神色怪异的样子。晏归炫隠约间貌似看到了一个黑影,而黑影正向着他袭来。
忽尔,晏归炫觉得眼前的事物在他眼中放缓了,本来模糊的黑影在他眼中变为实体。这大抵是拜上了天境所赐,不然他也许和其他凡人一样,连他的影子也看不见。
万阡陌专注地在晏归炫身上摸着,一股作气似的想要把偿玉从他身上摸出来。玉手刚探过内衣摸上他的胸膛。
忽然一只手紧紧地捉住了,他那只想要作乱的手。
万阡陌终于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红衣男子,除了那清澈的眸子外,五官平凡无奇,过目即忘。
万阡陌本人一直自持美貌冠绝天下,平时就爱以铜镜打量自己的俊脸,故从未将其他人的面容放在眼下。此刻也一样,过目者皆忘。
他瞬间略过晏归炫的眼睛,扫开那捉紧他的手就向雁十二走去。
只留下僵硬地立着的晏归炫,慢慢握紧了手心。
过了片刻,只见雁十二突然摔下,一个黑影跃至半突,现身于众人眼前。
黑衣男子风华绝代,丹凤透着摄人风彩,震撼人心弦。
万阡陌在半空中把红巾扔下,玉手打开宝盒,冷笑道 :“假玉装偿玉。”
话毕,拿起宝盒就往雁十二的头大力掷去,把人打得头破血流。然后在雁十二的叫骂声中,如疾风闪雷般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