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凉梳》楠蓓

3、玉面轻笑应赌约

　　“哈哈……好个镇定自若的姑娘……你不必听那堵墙的话，那堵墙啊，从来就推不倒！”突然高空迫近一个爽朗如日的声音，听来却又带几分涵雅和洒脱。
　　又来个奇怪的家伙，娄新月先是有点不耐烦，可转念一想，那说不定是个机会。
　　瞬息间，来人就到了三人面前。娄新月正想试探一下他，却听风声呼呼作响，持在颈项的刀子和来人早已不见，风声也渐渐变轻。
　　偶尔有兵刃相碰之声。娄新月心下了然，只是关切地察看陈三叔的伤势。
　　经刚才一段时间，陈三叔的气息更弱，虽然已用刀子给他放了不少血，可这究竟不是良策。这可如何是好？
　　“呆墙啊，想不到许久不见，你不仅武功更强，也喜欢惹上那些花花草草了？”本是揶揄的一句话，可在那人说来，却多了些慵懒自在。
　　“玉不煞，我等你很久了！”
　　“是，让高贵的白玉砌成的城墙等我这黑砖搭成的破漏子，还真是委屈了你！”‘砰’地一声兵刃相交，在这静谧的夜中甚是悦耳。爽朗少年轻轻一笑。
　　“玉不煞，你杀人的本事是一流，恭维人的本事也不小，只是，你‘守玉’的本事不知如何？”目如朗星的少年也不示弱，只是话依然冷冷，话中仍是不带丝毫感情，就像是没说一样。
　　“哈哈，承蒙你夸赞，你果然是为玉而来，我确是为你那三门散而来，知我者莫若你啊，就冲这，我既要‘守玉’，又要‘夺毒’！”少年笑声依旧，略带有一些魅惑的邪气，笼在夜的上方，使月色更加晦暗。
　　两人你言我去，竟一点都不像在交手的样子，听听语气都像闲话家常，久别笑谈。
　　娄新月知道两人武功定是不相上下，等不及分出胜负了。娄新月一舒眉，说道：“两位不分胜负，如此下去，只怕只是徒耗气力，”娄新月停顿了一下，“小女子有个办法，虽然比较胡来，却能让你们明明白白地分个公平。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娄新月此时紧紧地屏住呼吸，凝神倾听黑夜的风声。
　　“有意思，呆墙只是想见我，这么大费周章，又不忍我离去，我正觉得烦呢？姑娘请说，‘白玉墙’”玉不煞侧身看去，在夜色中看一个人的面色于他轻而易举，“哦错了，是‘城皇城’，你看如何？”
　　“好。”城皇城没有犹豫。
　　“两位想必都是使毒的行家，对毒痴心不解；又十分爱那块玉，小女猜测那玉于你们当是十分重要。”娄新月不紧不慢地说道，“小女的三叔已经中了一位的毒，小女也需要他的解药。他要小女答应一个条件，才肯许我一个解药。”说到此处，娄新月咬了咬牙。
　　“我便要后来的公子替小女答应这个条件。后来的公子即帮了小女子一个大忙，这全听凭公子自愿。但为了公平，请另位的条件不要对我们三人有性命之害。”说着，向夜空望去。
　　“好，便依了姑娘，玉不煞不折红颜。”轻笑一声。
　　“谢。”虽在言谢，但娄新月沉声很冷，“小女子为报公子之恩，也将亲试公子奇毒。公平起见，这毒与三门散一般，需三日后见效。另位若能解了这毒，便是他赢，玉便许他。若是不能，毒便许了公子。”
　　“那么姑娘身上的毒怎么办？我要是不想解呢？”少年的声音柔和。
　　“请便。”娄新月也真担忧过这个问题，可是一来她认为自己看了不少医书，还有些解毒的本事，但她就是再自负，也知道，这人被毒气吸引而来，其使毒的本事也不一般，又岂是自己能解的。但是，就算不能，也没有关系。娄新月想到此处，心中有些惘然，却也生了层暖意。
　　一命换一命，她心知这不是什么好办法，但她虽然嘴皮顽劣，心口不一，却也没有很深的心计，涉世也未深，这算是情急中想要保全三叔而凑出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