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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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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13)班是个重点班没错了,年级第一第二都在这儿。
前桌尴尬地笑笑:“加油。”
倪星桥心说:我加什么油?还是你们加油吧!
他不想再多说,暗自较劲,准备干票大的,下次考试超过姚叙,人总不能真的被另一个人死死压着永不翻身吧!
姚叙回来的时候看见倪星桥一脸悲壮地在做题。
“开学第一天就这么刻苦?”
倪星桥一个眼刀丢过去:“姚叙,打赌。”
“打什么赌?”姚叙一脸茫然地坐在了倪星桥身边。
“这学期第一次月考,我总分比你高。”倪星桥一生要强,坚决不能被人看扁了。
其实他自己也真的挺在意这事儿的,从小到大姚叙什么都压他一头——出生比他早三分钟、个子比他高半头、五次考试四次在他前头……
不想一一举例了,再继续琢磨下去,倪星桥真的会气死。
姚叙拄着下巴看他:“行啊,赌注是什么?”
“随便。”
“你确定?”姚叙不怀好意地看着他。
倪星桥觉得这人没憋好屁,眯起眼睛问:“你琢磨什么呢?”
姚叙凑他耳边说:“这样,你要是赢了,我管你叫老公,我要是赢了,你叫我一声。”
“我叫你个头。”倪星桥说,“还班长呢,‘灭绝’要是知道你这样,肠子都得悔青了。”
这时候路里突然插进来,好奇地问:“哪样?哪样?让我也听听呗!”
“跟你没关系。”倪星桥说,“我们俩的事儿,不告诉你。”
路里撇撇嘴:“不说拉倒,那我有秘密也不告诉你们!”
倪星桥想说自己一点都不好奇路里的秘密,因为按照自己对他的了解,他的秘密无非就是屎尿屁,路里这人就这样,沉迷于低级趣味无法自拔。
但是,他话还没说,曹军又进了教室。
“这节课先开班会。”
姚叙刚刚跟着曹军去办公室,帮他把又厚又重的一堆备品和资料都给抱了过来,他进来时倒是只端着自己的水杯,悠闲自得。
原本闹哄哄的教室又安静下来,曹军往讲台上一站,先喝了口滚烫的茶水。
倪星桥小声嘀咕:“总喝烫水容易得食道癌。”
姚叙憋着笑,看了他一眼。
“虽然学校名义上不设立重点班,但是,你们坐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我精心挑选的。”
倪星桥在本子上写:我们都是萝卜。
姚叙瞄了一眼,拿起笔,在萝卜上画了个圈,写:也可能是大白菜。
倪星桥差点笑出声来。
“高二是人生中的转折点。”
这话,这帮学生从小就在听——小学五年级可是转折点、初三可是转折点、中考可是转折点……
一直转折到现在,转得他们都蒙了。
“是高中生涯的重中之重。”
曹军在上面说,倪星桥在下面连连点头,非常配合,堪比专业捧哏人士。
“所以,在我的班里,为了你们能不负青春,我要宣布几条规则。”
好么,前面说了那么多,都是在为这个做铺垫。
“早自习七点开始,但是我要求咱们班同学六点四十就到齐。”
曹军的一句话,引来大家的哀嚎。
“怎么回事!”曹军敲敲桌子,“提前二十分钟能要了你们的命吗?”
姚叙倒是无所谓,但此时的倪星桥看起来仿佛老了十岁,让这位早起真的不如要了他的命。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你们每天比别人早二十分钟,两年下来,能把别人甩出一大截!”曹军说,“这点付出是值得的!”
倪星桥那张清秀的小脸这会儿皱巴得跟刚出炉的包子似的,他觉得自己还不如包子呢,起码包子还是热乎的,他现在已经心凉透了。
现在就是后悔,早知道这样,不应该祈祷跟姚叙在同班的,这种苦,姚叙一个人吃就够了!
姚叙凑过来,小声跟倪星桥说:“以后咱们每天最晚六点十分就得出门了。”
“六点十分我还在被窝呢。”
“那我就去被窝揪你。”
“你不如去被窝杀了我。”倪星桥哀叹一声,趴在了桌子上。
之后曹军的话倪星桥没再细听,不过无非就是上学不允许带电子产品,男生头发不能过长,女生头发不能染烫,每天规规矩矩穿校服,不许打闹不许早恋之类。
就在倪星桥以为曹军终于说完的时候,讲台上站着的中年男人又给了这位青少年当头一棒。
“还有点时间,我们调换一下座位。”
倪星桥一个激灵坐直了身子,姚叙也有些意外。
这曹军行动力实在太强了,完全不给大家任何培养“私密感情”的机会。
才跟姚叙当了一节课同桌的倪星桥怨念加倍,觉得自己跟曹军肯定八字不合。
曹军其人,确实有点东西:在琢磨学生这方面,功夫相当了得。
自从分班结果出来之后,他认真研究了班上的每一个学生。谁什么性格,谁有些偏科。他的敬业程度在整个安城一中无人能敌。
不过,也正是因为他“教学有方”,他带出来的班级都是当届重点率最高的。
“三分钟,你们把自己的东西都收拾好,我念到名字的就出来。”
倪星桥垂头丧气地收拾书包,后面路里还在说:“完了完了,‘灭绝’又把小情侣给拆散了。”
“你说谁跟谁是小情侣!”倪星桥质问。
“桥哥,你真不必这么敏感。”路里说,“我只是随口说说。”
姚叙收拾完书包,抬起手,搭在倪星桥头顶,转陀螺似的把人脸给转了回来。
“没事。”姚叙跟安慰小媳妇儿似的说,“不坐一起了至少还在一个班。”
倪星桥嘟囔:“我又没说什么。”
我说我舍不得了吗?没有吧!
虽然没说,但都写脸上了。
换座位这事儿很快就落到了倪星桥跟姚叙的头上,曹军让两人收拾书包出来。
“姚叙,你坐齐韦宁旁边。”
这个齐韦宁,上次期末考试年级第三。
倪星桥就不懂了,第三跟第一坐一起,那他这个第二为什么不能跟第一坐一块儿?
姚叙乖乖坐过去,他跟齐韦宁以前就只在走廊打过照面,完全没多接触过,不过齐韦宁这人看着就挺正经的,一直坐得笔直,不苟言笑。
倪星桥抱着书包,像是背着行囊被丢入冷宫的妃子。
终于,曹军的目光落在了倪星桥身上。
“头发,晚上回去拉直,剪短。”
倪星桥一怔,赶紧解释:“曹老师!我头发自然卷!”
倪星桥确实有点自然卷,但不是满头打卷的那种,发根还算直溜,但长着长着就开始有点弯弯道道了,如果是女生留长发,那就是自然的大卷,得特漂亮。
曹军显然不信他的话,勒令他回去赶紧弄直了:“你要是自己不愿意剪,我办公室有剪子,下课了过来,我免费给你理发。”
“不用了!”倪星桥怕了,这位是真的有点泯灭人性了,“我今晚就剪,把这卷都给剪了!”
剪了过几天还是要长出来,到时候您就知道我是不是真的自然卷了。
有时候,语言很苍白,解释很无力,倪星桥决定用事实说话。
“你坐路里旁边吧。”
路里?
路里!
此时,早早调换完座位的路里正一脸憨笑地看着他。
路里这人虽然嘴碎,还不着调,但成绩也确实还不错,混不上年级前三,但在一中几乎每次都稳定在年级前十名,不错了。
倪星桥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会跟路里坐一起,他看看姚叙,姚叙也看了看他。
“这儿呢这儿呢!”路里抬手,“我叫路里!”
知道你叫路里!
倪星桥在心里默默叹气,每走一步都心如刀割。
路里帮他把椅子拉出来:“坐!”
倪星桥一屁股坐下,直接趴在了书包上。
“我说,”路里小声说,“你区别对待也太明显了。”
倪星桥还在书包上趴着,扭头看他:“我区别对待什么了?”
“你喜欢叙哥,嫌弃我。”
“首先呢,我不是针对你,你不要太伤心。”倪星桥说,“其次呢,谁跟你说我喜欢他了?我跟他只是发小情谊,他在我身边方便我奴役他。”
路里才不信他的鬼话:“哎,我叙哥一片真心向明月,奈何明月……后半句是什么来着?”
“神经!”倪星桥不搭理他了,自己趴着继续郁闷了。
这节课在闹哄哄的调换座位中结束了,曹军临走前把课程表给了代理班长姚叙,让他有空打印出来贴在班级墙上。
一上午,过得有点兵荒马乱的,刚收假的学生们压根没收心,后面两节课上得也是心不在焉。
到了午休的时候,姚叙来找倪星桥一起出去吃饭。
“我也去!”路里在一边举手示意。
倪星桥勾勾手指:“走吧,给你个面子。”
三个人往教室外面走,路过姚叙的座位,他随口问还没走的齐韦宁:“一起吃饭?”
齐韦宁还是冷着张脸,瞥了他们一眼,从椅子旁边的地上拿起了保温饭盒:“我带饭了。”
冷冰冰的,他一眼看过来,倪星桥就觉得万籁俱寂千山鸟飞绝,真是比曹军还“灭绝”。
被拒绝了的姚叙也没多说什么,抬手搂着倪星桥的脖子带着他跟路里往外走。
“你同桌可太高冷了。”出了教室之后,倪星桥还回头看,“哎,你看人家,边吃饭还边学习。”
还搂着倪星桥的姚叙也回头看了一眼,但很快就把倪星桥的脸给拨弄了过来:“别看他了,看我吧。”
“……放开啊你!咱俩授受不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