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顾现代]千年》四方月

28、[戚顾现代]千年——恋·番外

　　戚少商虽然不太相信李龄所说的那些充满禅机的话，但是他还是按照李龄的指示，找寻小顾惜朝的下落。一个在孤儿院长大的孩子，你很难确定他们哪个是哪个，就算是那一大帮孩子中间有谁不见踪影，对孤儿院来说只能说是一件不值一提的事情，所以在小顾惜朝失踪很久之后他们也没有重视起来，就连报警都没有。
　　戚少商在他们嘴里根本问不到任何的线索，但是还好他还能从小顾惜朝失踪之前唯一待过的开始调查。因为孤儿院的前身是旧时贵族城堡，所以多了很多奇奇怪怪的暗道而不为人所知，戚少商驾轻就熟的就从墙根下的一个布满蔓藤锈迹斑斑的铁栅栏找到一条暗道，直通城堡里面。废旧的地板就像一个病殃殃的老者，在每一个人踏足在上面时发出阵阵呻吟。戚少商贴着楼道的墙面一步步地向里面走去，小心控制着脚下的力道，按照记忆中的线路找到孩子们的寝室。
　　月光静静的透进彩色的玻璃窗内，在整个安静的走廊上描画出光怪陆离的色彩，将整个走道铺上神秘的面纱。老旧的建筑总是会有一种令人窒息的气味，戚少商无法抑制的用手指搓了一些淡淡瘙痒感觉的鼻子，为了找寻小顾惜朝的下落，戚少商特意提高了鼻子的灵敏度，这回真有种作茧自缚的感觉。
　　忽然，分不清是不是窗外光影一闪，戚少商忽的警觉了一下，抬眼仔细打量了一下静的让人有些毛骨悚然的走道，依旧安静的仿佛死寂一般的走廊，像是错觉一般变得狭长了许多，在月光反射不到的地方漆黑一片，就算是戚少商再努力看仔细也无法将那一团黑暗看明白，这还是他成为吸血鬼之后第一次尝试这样的感觉。
　　危险！就在咫尺之间！
　　戚少商猛然的转头，还是那条安静的像是什么也没有得走廊，还是那片被月光映照的闪闪发亮的彩色玻璃。戚少商缓缓低下头，慢慢凝神静气，将自己周身躁动的气息平静下来。活了将近一千年，戚少商也不敢铁齿的说这世上除了人类就没有别的“东西”存在，最起码他自己也已经不是一个真正的“人类”，所以在这座古老的建筑里面碰上什么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戚少商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反而首先要搞清楚地是对方有无敌意。
　　哗！就像是回应戚少商地平静，漂亮精致的彩色玻璃瞬间就从室内向外面碎裂开来，没有了炫目的色彩，室外银白的月光将能照耀的地方映地一片银雪，戚少商本能的朝窗外望去，圆润完美的月亮就像是电影背景的一般，又圆又大，圆圆的轮廓边上散发着一圈明亮的光晕，就像是两个明亮的月亮叠加在一起一般——
　　麻烦之月！传说当月亮出现光晕就代表着将会有非常麻烦的事情发生。
　　戚少商虽然不迷信，但是心头那股烦躁是骗不了人的，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生”的感觉，当一个人孤独的走完一千年，实在就跟一潭死水一般，没有活力和希望，但戚少商此刻就是这样明明白白的觉得一股无法忽视的躁动在心底慢慢发酵增长。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一整扇玻璃窗碎裂的声响没有惊动这栋房子里的每一个人，戚少商还是选择稍稍忽略这份疑惑，按着心底奇怪的感觉朝着洞开的窗户慢慢走去……

　　当戚少商从窗口一脚迈出的时候，真个城堡和孤儿院都不翼而飞，就像是瞬间转换布景板一般，戚少商虽然还是不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但是心底突起的念头催着他一直朝着看似更内部的地方走去。不知道自己的双脚在着急什么，戚少商莫名其妙的越行越快，就像是背后有什么力量一直推着他快速的行动。直到到了一个看来有点像山洞的地方，戚少商才控制住自己的脚步，险险的停在洞口的木栅栏后面。
　　戚少商看不清楚栅栏后面的情况，但是莫名得生出一种熟悉的感觉，好似着栅栏、这山洞他似曾相识。
　　轻的几乎有些不可闻的呼吸声从黑暗里面轻轻传出，戚少商丢开突然冒起的念头，仔细的聆听里面的声响，果然有呼吸声，而且听起来像是孩子大小。
　　“顾惜朝？”戚少商有些不敢相信事情会这样的凑巧，但是他还是尝试的轻唤小顾惜朝的名字，好似冥冥中有种直觉，里面的极有可能就是被“绑架”的小顾惜朝。
　　“谁？”里面的声音也很小声，像是在提防着什么，不过听声音还是很清醒，清醒的有点不像是被独自困在黑暗中的六岁的孩子。
　　“你可以试着朝我这里靠近吗？我是来救你的。”戚少商也没有时间考虑这些细节，伸手就抓住木栅栏，试图将它破坏掉。谁知道这个诡异的地方会不会在下一秒消失？那他不是也要被困在这里了吗？戚少商一边这么想，一边又变得有些心急，双臂一起用力往外扯动，还好这栅栏是木头做的，看起来又有些年头，所以变得很松脆，戚少商没试几下就将栅栏的几块木板弄断，大小应该够一个孩子钻出来。
　　“她没有在吗？”带着有些犹豫的童音，轻轻传来，比稍前已经近了很多，看来已经靠近门边许多。
　　“什么她？现在没有人，我立刻带你离开。”戚少商来不及细究小顾惜朝话中所指的意思，他只是稳妥地朝背后环顾了一下，确认并没有什么东西突然出现，所以戚少商急忙蹲下身，死死的盯着像是充满了黑烟的洞内，有些焦急的等着里面的小鬼自己出来，要不是他没时间打开整个栅栏，他早就自己冲进去找人了。
　　“不对，这个时候她应该要到了……”
　　“惜朝……”里面笃定的声音还没有落下，另一头就传来娇滴滴的女声，戚少商终于明白小顾惜朝口中的“她”到底指的是什么，就站在戚少商几步远的位置就见一个身着红色衣裙女子手中提着红木的食盒款款而来，一路扭腰摆臀、风姿摇曳。
　　这个女人他认识……
　　看着那女子的打扮和神态，戚少商心底又冒起一阵奇怪的念头，发怔的身体根本没有办法移动半步，况且他这会儿再躲也已经来不及，就他现在和那位红衣女子的距离，就算是他的行动再快，人家也一定看得见他的。
　　“咦？怎么跑到这里来了？”红衣女子看了看怔住不动的戚少商，仿佛有些意外，但是浓妆艳抹的脸上有也没有过多的惊讶，仿佛戚少商的出现只是意料之外却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惜朝，你看我又给你带好吃的了，把你一个人关在这里是不是很闷？”红衣女子款步朝栅栏走去，伸手轻推就打开了栅栏，小心翼翼的护着食盒走了进去，奇怪的是那女子所到之处就像是点上烛火一般闪动着昏暗的光芒，照耀着山洞里面，其实里面并不太深。山洞的角落草堆上坐着唯一的一个孩子，看起来一脸的平静，实在看不出只有六岁的样子，倒是营养不良的瘦小身材有些贴近他的年龄。
　　“……”小顾惜朝仅是淡淡地扫了一眼那女子殷勤的笑脸，又安静的低眉什么反应也不给。他只是有一天晚上睡不着觉起来走动一下而已，就被这个女人发现并困在这里，虽然她对他极好，但是小顾惜朝还是不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惜朝，我带了很多好吃的东西来，放在这里你慢慢吃，这几天我要出去办事情，可能要好几天才会回来，你不要乱跑，外面很危险的。”女子将红木食盒放在身边的木桌上，小声地叮咛道，语气颇为严肃。
　　“你要去哪里？”平静的声音缓缓的从小顾惜朝的口中流出，听似询问的话语，却没有半点的紧张，好似被关在这里不见天日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
　　“我出去买东西的时候又被那两个家伙碰到了，说让我赶紧去投胎什么的。你在这里我干嘛紧张去投胎呢？所以我要去疏通疏通，让他们把我投胎的时间在推迟一些。”那女子巧笑倩兮仿佛面对的是自己的心上人一般，一身娇媚风情，就算是站在她身后的戚少商也感觉的出这股小女儿的心思。只是他更好奇面对着一个年仅六岁的小孩，她是怎么办到用这种撒娇的语气说话的？
　　“哦……你有买水吗？要好几天的话，我口渴了怎么办？”小顾惜朝的视线扫过那张木桌，然后落在戚少商的身上，停顿了半秒又转回原来的姿势，低眼只看胸前。
　　“啊！我给忘了。我这就再去买，你不要出去哦！外面都是药人，真的很危险……”红衣女子突地站起身，看来真的忘记了一般，一边叮嘱；一边朝外面走，顺手关上栅栏，里面又立刻像是起了黑雾一般，什么也看不见。
　　“顾惜朝，快出来，我们马上离开……”戚少商看着那女子走远，立刻蹲下身将一只手探进方才弄出来的破口中，等待着里面的回应，直到一只手小的手掌碰触到他，戚少商反手迅速将之抓住，将小顾惜朝拖了出来，抱在怀中姑且不管这一切诡异的事情是怎么一回事情，转身就按照来时的路跑了出去。
　　离开，才是第一首要的！
　　戚少商抱着一口气跑回孤儿院里面转身一看，精美的彩色玻璃完好无缺，戚少商怔怔的站在走廊上面，盯着奇怪的墙面，对稍前发生的一切有一种不敢置信的感觉。
　　“惜朝……！”幽幽的呼喊透过耳膜直接钻入二人的脑子中，戚少商不堪负荷的皱起眉头，轻瞄小顾惜朝，也是一脸的痛苦，但是六岁的孩子硬是忍着眼泪不出声。也许是不敢出声，但是眼下也顾不得这些了！
　　戚少商转过身用最快的速度冲出走廊，如果他的想法没有错，那扇彩色玻璃镶嵌的窗户一定是有古怪的，而且刚才听那女的说投胎不投胎的，戚少商可不自信自己还能对付这样的“鬼”，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他只负责找到顾惜朝交给李龄，可没答应要对付什么鬼魂之类的东西，所以戚少商将车子开得飞快直冲李龄的家而去……

　　“想什么呢？！看见女人傻眼了？”雷卷调侃的声音像是穿过迷雾将戚少商的意识拉回现实，戚少商横了一眼雷卷，又看了看眼前的英绿荷。突然有一种被卷入漩涡之中的感觉，他要是没有记错那个红衣女子的脸和此刻英绿荷的脸是重叠在一起的，除了头饰服装的不同，没有任何的不同。但是他早前帮顾惜朝寻找英绿荷的时候没觉得这张脸是张这个样子的，就算是他一天前离开的时候也没有觉得英绿荷的脸跟他记忆中的红衣女子（鬼？）是一样的，自能说有一点神似——联系不到一起的神似。算一算时间，英绿荷今年刚好二十岁……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