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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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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羽城的百姓从未如此安居乐业,确切来说是安营扎寨,还是在衙门外。原因嘛?就是他们新来的胥大人难得起床在衙门内巡视一圈,其实算不上巡视只是在换那张他口中的石床时不得已站到了堂外,而这一幕恰巧被前来欣赏任主薄的人看见。接着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走到街上人们打招呼都是你见到新大人了吗?
聂羡等人过惯了东奔西走的查案生活,突来的轻松闲适让他措手不及。但半个月后,所有人都适应了,适应了胥大人的觉皇生活,适应了任主薄的挑三说四;适应了胥大人的神志恍惚,适应了任主薄的贱嘴无得;适应了胥大人屋外每日准时出现准时消失的四位长像一模一样的美男,适应了任主薄屋内每日按时进行的搬家似大扫除……唯二不能适应的是任主薄天天换新换型换样的白衣和他把一条条用过即丢的丝娟究竟身藏衣何处……
“我让你们见识下什么才叫男人。”说着聂羡自行解开衣带,无公事可做,做点私事打发时间。
粗重的喘着气,身上满是薄汗,聂羡觉得自己已经快到极限了,但他不好意思停止,也不能停止,太丢男人的面子。
“啊!”桑林似惊的轻吟出声,身体略闪,哪知:“啊……啊……。”声音极为凄惨。
任左右挑眉饶有兴趣的看着灰头土脸的桑林憋红了一张脸,和明明累得精疲力竭却还在死撑的聂羡,不无悠闲的喊道:“树倒了……”
桑林怨恨的瞪向幸灾乐祸的冷左右,暗自庆幸若不是自己脚底抹油跑得飞快,想来他肯定会被树压得五脏俱裂,成为树下冤魂:“老大,我说你砍树也要注意点方位,想找人接替我就直说,不必来阴的。”桑林向聂羡抱怨,其实更是在讽刺任左右。别以为他没有看到,是任左右使暗劲弄偏的树。
“呵!”聂羡饶饶头:“不好意思啊小弟!是大哥没算清楚。”以聂羡粗枝大叶的性格他哪里注意到是任左右在捣鬼。
“俗人就是俗人,挥汗如雨的事情都干得这么起劲。”任左右又不知从哪拿出条丝娟捂住口鼻:“流汗就是男人了吗?”还弄得尘土飞扬的,可惜了他的白衣。
人粗嘴笨聂羡不会辩解,但旁边的桑林可就不一定了:“是主薄自己跟来吧!”不知为什么每次遇上任左右本他都不能坐视不管:“大哥很棒!”桑林拍手叫好:“不像某些人腰间挂把剑却没有半分英雄气概。”
这次聂羡人再粗心也很快意识到桑林是在讽刺任左右,不过他很赞同。任左右每天腰悬一把配剑,似金似银似铜打造的、似玉似宝石似珍珠镶嵌的就如他的衣服花样百出,且柄柄皆为看一眼即知是价值连城销金断玉的宝剑。但问题在于从没有见任左右使过剑,连武都没有过。再看看他那一双叫女人都嫉妒的白皙修长的手指,哪像是握过剑的。如若不是日日代睡不醒的大人处理公文,聂羡觉得任左右应该连笔都没有握过,整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富家阔少爷,只是这阔少爷干嘛到他们这个小城找罪受?
纠结矛盾的只有聂羡一人,那头任左右和桑林口舌官司打得热火朝天,什么真人不露相对一露掉形象;什么自古英雄出少年对英雄全凭人来吹;什么剑走王道刀走霸对王霸不是器来衬;什么翩翩公子白衣然对白白痴痴是一人……总之吵的话题是越来越偏,越来越远,越来越没有油盐……
“老大……老大……老大”老远的就听见陈杰兴奋激动的嚎叫“老大,有事做了。”
吵得火热的任桑二人连同发呆的聂羡回神,三人异口同声:“什么事情?”前两个明显是不乐,后者是久违的惊奇。
陈杰快速跑来上气不接下气:“张……李……两大……商人……闹上公堂了!”陈杰看到有人上公堂,比看到他初恋情人还要欢心。
胥大人在公堂上亮相,不得派大批人员维持次序:“那你怎么来了?”聂羡不解问陈杰。
“找主薄啊!”陈杰闷闷回答,大人上堂,主薄理应旁审。
“就那两个富商舍得做。”桑林暗想。打从有人机缘巧合见到胥大人后,罗羽城中即开赌除官堂中人外谁将有幸再次目睹大人芳容,这不马上闹上公堂来见大人了。
听到有人闹上公堂,任左右的脸是一阵红转白:“胥大人呢?上堂了?”应该说上修罗场更合理,是闹上公堂的人上了修罗场。要知道只有胥渊找别人麻烦,没有别人能找胥渊麻烦的。
“就是没有才来找你的。”陈杰早想找任左右麻烦下他的脸奈何一直没有机会,黄天不负有心人机会来了:“大人到现在仍还没起床,倒是那四个怪人站到公堂上了。”每日天未明雷打不动的准时出现在胥大人屋外,等到晌午后若大人没醒又整齐划一的消失。交谈没声问不答,等后时连动都不动,还长得如一个模子刻出的,不是怪人是什么?
怪人?那四人可是霄辕阁胥大管家天覆地的得力助手,任左右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称四小管家为怪人的:“你说一模四样站到了公堂上?”任左右的脸瞬间比青梅还青,玩笑开大了。他拔腿就跑,生怕晚了就会生灵涂炭。
“他怎么?”聂羡没见过跑得比飞还快的。
“害怕胥大美人被别人吃了?”陈杰也不懂任左右反应为什么那么大。
“我们还是快点跟回去吧。”移形换影,看任左右运用如此上等轻功,桑林心不知怎么的跟着一紧。
任左右到后来是脚不沾地的速飘回公堂:“幸好小爹还未上堂。”他笑笑不觉送一口气。然等穿过灌涌般的人群站到公堂上后,他笑比哭还丑。
“是什么事情啊?”胥渊散束着柔发,松披着官服从内走出。一时间除见怪不怪的四小管家和任左右外,其余人都屏住了呼息。
任左右在心里暗骂:“妖孽!”又马上意识到现在不应是骂人的时候,而是要救人,可仍是晚了一步。
胥渊两步并三步已掠到张、李两人身旁:“问你们话呢?”随后不知从哪拿出一只玉制长烟枪,挑挑烟丝,抿吸一口,对着二人就喷了一口烟。
任左右灵敏的嗅到烟中的气味皱皱眉头,不愠不恼的走到主薄的座位落座执笔记录,有人能够温和的解决问题就该谢天谢地了,至于手段不是他能管的,他也管不了……
等桑、聂、陈赶回时,只见到衙外俨然已经石化的群人,和正在老实画押的张、李二人。任左右与胥大人的人影都没有见过。
“戏闹完了?”陈杰很是少兴,但看衙外情况胥大人绝对现身过。
桑、聂两人同感:“去后堂看看吧。”桑林提议,前堂看不出特别的情况,后面肯定热闹。
“老大,快来看看,多大的珍珠啊!”见聂羡回来,一小弟拼命招呼。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聂羡觉得他收的小弟怎么一个比一个没见识都是井底之蛙,可见到紫木盒中的珍珠时,他觉得自己同样的没有见识是井底蛙王。
“活这么久,我还真没有见过这么大的珍珠。”梁橱娘也难得的出来凑热闹,不过珠宝生来句对女人有非凡的吸引力。
“这颗珍珠哪来的?”桑林是男人,还是对什么都无所谓的男人。
“张商人用来抵税的。”任左右拿着本薄出现:“瞧够没有?”他不顾他人惊讶一手拿起珠子把玩,一颗珍珠而已,给胥大管家做药引他都瞧不起:“对了!聂捕头、桑捕快还有陈捕快等下还要劳烦你们去倘李商人府上把他的税银取回,这是票据。”说着任左右从本薄中抽出一张纸递给堂目黄舌的聂羡,而聂羡是久久没接。
张商人抵税?李商人纳税?他赌博赢了?他娶了老婆?他成为富豪?皇帝是他老爹……聂羡的脑袋托了线。
“奇迹啊!”桑林都不觉叹出,张、李两人是罗羽城出了名的巨富,也是出了名的无奈。
聂羡没接票据,任左右遍把票据交给还略有些理智的桑林:“等从李商人那取回银两后连珠子一同收进税库。”说完又拿着本薄向胥大人房间走去……
“梁大婶,这到底怎么回事?”桑林像梁大婶眨着眉眼。
“我也不是很清楚。”梁大婶直摇头:“只知道胥大人出现后,他说什么张、李就跟着符合,结果就现在这样了。”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原来是胥大美人魅力大,桑林、聂羡、陈杰像知晓一切般猛点头:“别人是陪了夫人又折兵,张、李这回是陪了珍珠又损财。”陈杰取笑,要你参赌惹胥大人:“不过没有看出来,胥大人还真抽时间阅读了文献。”对胥大人完全信服了,其实在见胥微第一眼时就成服了……
任左右并没走多远,凭他的耳力足够听见那群人在长嘘短叹什么。胥大人阅读文献?他只不过是要四小管家阅读处理后在报给他听。还有一颗破珠子,几千两银子算什么?大有人为他胥渊抛头颅散狗血,要知道更有人为他放弃皇位。他一边耻笑一边走入胥大人房间。
“怎么今天把你吓到了?”胥渊在床上假寐。
“小爹,他们是普通人,你用迷烟受得了吗?”人是他带出来的,出问题他是要承担责任的,任左右多少对胥渊的手段很在意:“而且还有那么多无辜的人在场。”胥渊善制毒,且制凶毒:“人命没有……”
“人命没有那么贱。”胥渊不悦的接过任左右的话:“蝼蚁。”他满是不屑:“就凭你也敢像那混蛋教训我吗?”
就算自己是九条命的猫,任左右也不感惹胥渊生气,看情况不对,飞似的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