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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废弃档案室 ...

  •   “凤凰最后一次出现是在广西巴乃?他们在那里干什么?”

      直到挂掉电话,我都久久回不过神来,我实在没想到,也不会想到,苦苦寻找那么久的人竟然近在咫尺。

      事情要从一年半之前的那次西沙之旅开始说起,当时我因为查到了我母亲霍薇所在的考古队曾经去过西沙的线索,就瞒着我父亲悄悄跟着吴邪一起去了海南,然后顺利进去了当年那座海底古墓。

      也就是在这里,我认识了一个名叫凤凰的女青年,她虽然看起来年纪不大,却实实在在是我奶奶辈的人,当时我们一行人经历了很多奇幻的冒险,从西沙海底墓到云顶天宫,凤凰在我前进的过程中屡次相救。

      后来我回到秦家,向我奶奶打听到了凤凰的真实身份,她是我们家族流落在外的血脉,曾经为了查明身世而回到秦家,但最终没有选择留下。

      凤凰经历过什么我们不得而知,但她在云顶天宫为了寻找龙棺草而跌入深渊却是真的,也不能说是跌,我感觉她当时更像是自愿跳进去的,毕竟我看到十二手尸抽中她时,她脸上一闪而逝的笑意不可能是假的。

      总之,从那之后我就彻底失去了有关凤凰的一切消息,我甚至都不知道她是否还在人世。

      现在,吴邪却给我打来电话,说凤凰出现在了广西巴乃?

      我心里一股无名火冒起,恨不得立刻冲到她面前揪着她的衣服质问她:为什么活着回来了不联系我?!

      当年我从长白山回来后不是没有试图回去找过她,也派了人手守在山下,一直守了半年,都说没有任何人看到一个年轻女性从山上下来,等得我几乎都要放弃,接受凤凰已经不在人世的噩耗。

      结果现在告诉我说,凤凰根本没事,还好好的出现在巴乃并且要进张家古楼?

      想到张家古楼的事情我心里就是一紧,吴邪小哥和胖哥去了巴乃我是知情的,但那不只是为了调查小哥当年的事情吗?为什么会牵扯到张家古楼?

      我已经搞不清楚我现在是个什么心情了,只知道麻木地交代手下给我订机票,今晚就从长沙飞到广西去,明天就安排车进山。

      这让我想起刚从长白山回来时的样子,我也是这样慌乱不已,对于凤凰的突然消失感到惴惴不安,不禁有点好笑。

      她都不为自己的性命着急,我有什么好担心的?但我就是越想越恼火,根本没办法冷静。

      一直到坐上航班,我心里才慢慢平静下来,看着外面与机窗平齐的绚丽晚霞,思绪慢慢飘远了。

      从云顶天宫回来后,足有半年时间,我一直沉浸在再次失去亲人的悲伤中,虽不至于一蹶不振,却也整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只管搜集当年的资料,逼着自己去适应这种高强度的推理分析,试图从其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就在这种连废旧报纸都不放弃的情况下,还真的被我找到一些东西,我顺藤摸瓜找到了封存的废旧档案室,在里面找到一份当年考古队的资料,但也因此险些被隐藏在地下室里的枯手怪物绞杀,我急中生智摸出了随身携带的凤凰留给我的一把奇怪匕首,捅了那怪物一刀。

      它似乎很害怕这东西,仅仅一刀就退缩了,最后被我用匕首划烂浇了汽油烧死了,当然那间废弃档案室也因此不能再用了。

      我带着资料逃出来后就一边研究一边四处打听能鉴定古兵器的专家,那一次袭击几乎要了我半条命,我的喉咙受到严重损伤,有一个月都无法正常进食和发声。

      也是这个时候,我老爹终于发现了我的异常,追到医院里来,看得出来他很想发火,但看到我被纱布缠得动弹不得的模样,我老爹的眼神突然间就软化了。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我老爹落泪,我母亲失踪生死未卜的时候,他也只是颓废地整天喝酒,却没有在我面前露出过脆弱的一面。

      “小玉,你这是何苦呢?”

      看着我老爹痛苦的表情,我才意识到,我好像做错事了。

      我想安慰他,想道歉,话却卡在喉咙里根本发不出声音,我只能用充满歉意和执着的眼神看着他,然后缓缓伸手把我老爹扶起来。

      我老爹平静下来后,看到我已经成了这个鬼样子,却还不肯放弃的执拗的眼神,就明白了,长长叹了一口气,妥协似的将当年的事情都告诉了我。

      我老爹的身世也是比较曲折,说起来很少有人知道,他其实是老九门平三门里齐八爷的后代,但不算正统血脉,起码不被齐家承认。

      所以我奶奶的母亲就让孩子投靠了外家,也就是我们现在的秦家,那时秦家是真正的书香世家,在教育界都有一席之地。

      脱离齐家后,我奶奶,包括我老爹才算真的洗白了,成了与老九门无关的局外人,但不知道是不是家族遗传,我老爹最后还是成了古董商人,他虽然不下地,但在道上也是颇有人脉,只不过我老爹从不露面,都是做背后东家。

      我奶奶非常开明,对儿子这种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结果我老爹就意外和我母亲相识相爱了,他们是真正的自由恋爱,我母亲当时还是九门霍家的少当家,地位也很高,虽然接受了我老爹的追求,但想要娶到霍家少当家,那几乎是难于登天。

      我老爹应允了霍家许多过分的要求,最后更是报以入赘的结局才如愿抱得美人归,也是因为这个,开始那两年我奶奶根本不让我老爹进家门,有一阵子都不认他这个儿子。

      转折点就在于我的出生,也许是看在亲孙女的份上,我奶奶终于让我老爹进家门了,但也只许进二门,每次只让我母亲抱着我进屋陪她。

      我三岁那年,我母亲接到上面的指示,要远赴西沙进行考古工作,然后就一去不回,九门二代死的死伤的伤,失踪的失踪,吴解霍三家全部元气大伤。

      之后的事情也很明显了,我老爹摸清霍家的态度后,发现他们根本不在乎我母亲霍薇的死活,毕竟收养的和亲生的还是区别很大的,少当家死了再培养就是了,我老爹失望至极,带着我从北京霍家回到了长沙秦家。

      也因为这些恩恩怨怨,我老爹非常讨厌九门的人,几乎到了提起就要生气的地步,他这么多年也只把地盘划在长沙,偶尔往海外跑,淘一些遗留在外的货物。

      不让我查这些事情,是不想让我再继续掺和进九门那些烂摊子,可是现在也晚了,不想我掺和,我也已经陷进去出不来了。

      我老爹瞬间就苍老了许多,好像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当时,我也是这么劝她的,劝她脱离九门和霍家,可是她却说,没有人能逃避宿命,现在看来,她是对的。”

      我知道,我老爹一定是想起了我母亲,但我做这一切,只不过是想求一个安心的结果,我始终相信,也许她就好好的在世界某个角落,等着她的女儿长大后去解救她,所以我不能放弃。

      第二年春天,吴邪哥哥和霍家分别收到一盘录像带,里面出现了我母亲,霍玲,以及齐羽等当年考古队失踪的人,但他们的精神显然已经不正常了,不是神情诡异地对镜梳头,就是身体扭曲在地上爬行。

      顺着录像带里留下的地址,我们去到了已经废弃的格尔木疗养院,里面只有一本陈文锦留下的笔记本和一个变成禁婆的女人,我们无法分辨她是我母亲霍薇,还是我小姨霍玲,但能确定的是,陈文锦还没有死。

      我不愿意相信母亲已经变成禁婆的事实,为了找到陈文锦问清我母亲的下落,在夏天曾跟着吴邪的队伍前往蛇沼鬼城,但陈文锦却进入了西王母宫里的陨玉,并且一去不复返,跟着进去的小哥再次出来后就失忆了,我们只能无功而返。

      吴邪给我打来电话的时候,他们应该正在广西陪伴小哥寻找记忆。

      从机场出来,安排好的车子已经在等我,开车的是我老爹手下的一个伙计,叫阿良,高高瘦瘦的,笑起来有两个酒窝,他一看见我就过来接我的行李,问:“小姐,现在就出发吗?”

      我思绪有点乱,就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车子一路开到上思县,再往里就进山了,得用牛车,阿良去找当地的村民租牛车,我靠在路旁的篱笆上看星星,心里出奇的宁静。

      这次见到凤凰,我第一句话该跟她说什么呢?问她为什么出来了不跟我联系?还是问她到底怎么出来的在长白山里找到了什么?

      这些问题凤凰肯定不会回答我,我觉得我也就没有问出口的必要了,我只要能看见她的人就好。

      吴邪在电话里给了我地址,那是一个位于山脚下的瑶寨,据村民说,前两天有一个皮肤很白的汉族女人来过村里,头上插着一支价值不菲的簪,找了个当地向导后就上山去了,一直没有下来。

      本来光凭村民的话,他们是不可能也不足以认出凤凰来的,但她走前交给村里德高望重的老人午河一只青铜铃铛,要他帮忙转交给一行三人来此的黑衣青年,凤凰说,只要午河见到他们,就会知道那青年是谁。

      确实如此,午河在见到小哥的第一眼就认了出来,他就是信物的接收者,小哥的气质实在太独特,我想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忽略掉这个眼神淡然的青年。

      小哥把青铜铃铛拿在手里,听午河描述那个留下铃铛的女子的样貌和打扮,忽然说:“我们认识她。”

      他说的是我们,而非我,小哥的话不会作假,吴邪立刻在脑海中搜索了多年来所认识的符合条件的女性,最后锁定了失踪于长白山的凤凰,所以就第一时间给我打来了电话。

      我一直在找她,他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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