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调戏过的小美人和我先婚后爱》谢阿娇

16、第十六章、定情信物

　　姜珩看着脸红红不断在他脸上乱摸的闻锦嫣，叹了口气，他第一次见这姑娘时她打扮的就跟个小男孩一样，混在男孩堆里，见到他便扑上来说要哥哥娶他。

　　过了还未有十年，她也从那个颇为顽皮好动的小孩变得真如个娴静的高门贵女一样，只有偶尔和她斗嘴才能发现她还是从前那副模样。

　　姜珩一路将她抱回房，八角不放心要跟上伺候却被他屏退了，吩咐她去给闻锦嫣熬一碗醒酒汤。

　　姜珩将闻锦嫣放在床上，谁料她却攀着他的脖子不让他走，姜珩哄她：“我不走，我去打水帮你洗脸。”

　　闻锦嫣委屈巴巴的撇了撇嘴：“你骗人，你上次走了就再没回来了。我不是真的想要看你出丑的，就是看你发带旧了我给你重新绣了一条，你就生气了，就走了。”

　　姜珩一愣，显然是不知道，当年闻锦嫣将他发带射下后他的确觉得她是在戏弄自己，转身便离开了，便是闻锦嫣再怎么喊他他也不想搭理，左右都是在戏弄自己。后来没几日，外祖的旧部便寻来了，走的急，也没有和她告别。

　　闻锦嫣将他按在床上，一步三回头的吩咐他：“你别走，我去找，我真的绣了。”闻锦嫣跌跌撞撞的去到翻自己带来的箱子，姜珩想扶她却被她拒绝了：“你乖乖坐着等我，别跑。”

　　打翻了不知许多东西，闻锦嫣终于在箱子底找到那条银白色发带，献宝似的放在他面前：“你看，这是我亲手绣的，手都扎了好多洞。”

　　姜珩接过她的手，那双手骨肉匀亭，小小的一双，他一只手便能全部裹下。姜珩看着那条不怎么精致的发带，他怎么也想不到竟会出自闻锦嫣的手，她那双射箭的手会为了他举起小小的绣花针，静下心思为他做发带。

　　他有些干涩的开口：“你怎么做的？”

　　听他问起这个，闻锦嫣很是得意：“我和你说，我当时，当然眼睛看不见需要修养，他们都不知道，我就偷偷的绣。偷看舅母绣花，偷偷学。”

　　姜珩捏着发带，他无法想象那个他喊着小瞎子的小姑娘会为了自己绣一条发带，他想不到这个小姑娘不怕以后会熬瞎也要给他做发带。

　　姜珩语气轻了：“你有没有想过你偷偷绣会把眼睛熬瞎了？”

　　闻锦嫣想了想，仰着脸朝他笑：“可是你那么好看，那个发带配不上你。”

　　姜珩将脸凑到她面前，将她的手放在脸上，漂亮的桃花眼中情绪复杂：“那你喜欢我吗？”

　　闻锦嫣吧唧一口亲在他脸上，姜珩愣住了，他本是想套她话却被她突兀的亲上了，再去看她时，她已经合着眼睡着了。

　　姜珩颇为无奈的摸了摸她的头，帮她把鞋子和外衣脱下，闻锦嫣拽着他的手不松，姜珩无法，只脱了鞋子和她一起躺下。

　　闻锦嫣睡得挺好，早起时姜珩依旧不在，因着喝酒宿醉，头有些疼，八角见她醒来便端来了醒酒汤。

　　“姑娘喝醉了，昨夜二爷亲自抱着回来的。”八角站在旁边笑道。

　　闻锦嫣目瞪口呆，她根本没有想到自己喝醉了竟会是以这种状态被姜珩抱回来，可思议的指着自己，撑目结舌道：“我？他……他给我抱回来的？”

　　八角显然乐见其成，笑盈盈道：“是啊，我说来伺候二爷还怕我伺候不好。”八角笑得两个小酒窝都快漾出酒来。

　　闻锦嫣揉了揉头，闭着眼不敢相信：“姜珩呢？”

　　八角歪着头似在思索：“二爷一早就出去了，说明日启程，问溪去收拾东西了，还让我帮夫人收拾衣物。”

　　闻锦嫣摆了摆手，让她退下，只要一看见八角的笑脸她就想起，昨日竟是一壶果酒灌醉了。

　　闻锦嫣怎么都不会相信自己会那样，头还昏昏的，实在没了困意便坐在桌前。

　　昨日遇见的裴汲清她到现在还没从姜珩嘴里问出，反被他套了话，于是见到姜珩时便一直咬牙切齿的盯着他，恨不得将他撕了吃。

　　姜珩见她那般看着自己，也觉得好笑便问：“酒醒了？”

　　姜珩穿着一身银白滚边袍子，头上还系着同色的发带，只是那发带怎么看怎么眼熟。见她一直盯着看，姜珩勾唇一笑，摸了摸发带：“这个？”

　　闻锦嫣点了点头。

　　姜珩歪着头，像是在想什么：“这是你昨晚给我的。”

　　闻锦嫣怎么都不相信，那发带怎可能是自己给的，姜珩颇为无辜帮她回忆：“你摸着我的脸说要娶我，还把发带给我当定情信物。”

　　“……”

　　闻锦嫣还是不敢相信，自己即便喝醉了也万不会做这些荒唐事，强忍着问：“还有吗？”

　　“你还说，等你玩腻了就把我毒死。”姜珩幽幽道。

　　这话倒像是她说的。

　　“酒后胡言，酒后胡言。”闻锦嫣有些心虚。

　　姜珩又道：“你还说，让我别走，甚至还想非礼我。”

　　“那成了吗？”闻锦嫣不信她会这样。

　　姜珩义正言辞道：“我极力反抗了，可你霸王硬上弓，我只能从了。”

　　这都什么对什么，转过头不想再听，急忙打断他：“昨日你也套了我的话，我现下和你打听裴汲清，可以了吧？”

　　姜珩叹了口气：“你还是对他念念不忘啊！”

　　“姜且择！”闻锦嫣有些恼，他一直帮她回忆昨夜醉酒，真面子里子都丢了个干净。

　　“已经派人去查了，早些年他父母双亡，被国师捡回家当养子，后来科考坐上了学士的位置，至于和西北目前还没查出关系。应该从国师身上查起，只不过这位国师我查了许久，都没查出端倪。”姜珩正色道。

　　从刚回京他便注意到了那位国师，即便他一直在查也查不出个所以，有关于这位国师的信息实在少的出奇，即便查到了，也干净的不可思议。

　　若是旁人也就信了，可越是干净的背景越不对劲，姜珩派出人去查也找不出半点蛛丝马迹，昨日闻锦嫣提起裴汲清，他才知道该往西北那里查。

　　闻锦嫣听他这么说，也不禁好奇：“那位国师到底是何方神圣？能让你盯上。”

　　姜珩格外敏觉，能让他主动去查的人，大概都不简单。

　　姜珩眼中划过一丝复杂：“这些年也不知为何，陛下突然信上了鬼神，便从民间寻了一位国师。至于原因，目前还不得而知。”

　　闻锦嫣撑着腮：“皇上还信这个？”

　　皇帝在位许多年，帝王无情，见过许多生离死别，到老了却信上鬼神之说。说起来的确荒唐，姜珩却不信那套，皇帝与国师之交定不止是因为鬼神幻术，到底是什么，君心难测，他也无从得知。

　　门外雨渐渐停了，青石板上还湿漉漉的，被雨打下的叶子孤零零的躺在树下。

　　侯夫人送来的那两个姑娘也不知去哪了，平日里她虽不准她俩进来，也没说要她们伺候，可两人还是会记着侯夫人的话，日日守在门外，今日却是没见到。

　　闻锦嫣寻到问溪打听道：“那两个姑娘呢？”

　　问溪像是知道她会问：“一早二爷就让我给送回去了，二奶奶您可不知道，那侯夫人脸都气绿了，我们二爷还说了，侯夫人若是不要，让我送到大爷那去，大爷房里差几个伺候的人。侯夫人人都听傻了，只能收下了。”

　　闻锦嫣万没想到姜珩竟能做得如此直接，直接将人扔回去了，半点情面都不留。

　　问溪捧着一摞话本子问她：“今日一早二爷便出去了，回来时带了好些话本子，二奶奶您瞧瞧，还合不合心意？”

　　闻锦嫣从他手中拿起一本，随意翻看着，那正是她前些日子看的话本子，只不过还没到下册，竟没想到，姜珩一早出去就是为了给她寻话本子，一时之间，她竟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问溪将人送回侯夫人那，侯夫人并没有收，转头送到严氏那里。

　　姜思华还未上朝便见问溪领了两个貌美的姑娘来，一时之间有些诧异，问溪也是个会说的，直往人心窝里戳：“大爷，我们二爷说了，二奶奶方才嫁进府，两个人新婚燕尔不需要旁人来伺候，二奶奶年岁尚小，不急着添小世子，就叫我多谢侯夫人好意。想着大爷房里空旷，便让我送来伺候大爷大奶奶。”

　　问溪不可谓是姜珩的人，句句戳心，说着是一番好意，不仅戳到了姜思华无法袭爵，又戳了严氏嫁进府几年也无所出，一时之间，两个人面如猪肝。

　　问溪才不管他们怎么想，送了人便离开了，姜思华看着极为赌气，没吃两口也上朝去了，只留下严氏和那两个姑娘不知所措。

　　严氏还在吃药，她并不是完全相信左郃，将方子拿给娘家的大夫瞧了，的确是个温补的方子，这才敢放心。

　　这药也喝了许多天，身体也确实有所改善，也不会一夜冻到亮，只是孩子仍迟迟没有声响。

　　她看着貌美的两个丫鬟，袖子下的手紧紧攥着，手心深深刻着红印子也没觉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