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穆勒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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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雷：真骨科，有血缘关系的亲兄弟，娃原本的亲弟弟西蒙蝴蝶掉了，毕竟是瞎编的嘛。可能有黑泥，我不觉得黑但因为黑泥写多了已经失去正常感受力了所以还是黑泥预警！不能接受勿看。Nina好像还没写过真骨科，以前写的都是伪的，来试试（露出健康的笑）
不死心地偷了弟弟的头发去做了亲子鉴定，梦想彻底破灭后，穆勒不止一次心灰意冷地想过如果他和加迪尔是继兄弟该多好，反正他们长得一点都不像。
但这一次这个念头刚升起，就被他立刻否认掉了：如果他们是继兄弟的话，此时此刻对方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忍受着一切坐在桌子的对面，安静又苍白地和他一起吃圣诞节晚餐。
他们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挖出心脏也流出DNA相似度百分之二十五的血。如果人也是钢铁造的，那他们就共用了一部分一模一样的材料。多么糟糕的兄弟关系，让所有的爱都变成了罪孽。多么美好的兄弟关系，让所有罪孽都可以变成爱。
爸爸端起了杯子，灯光明亮，香槟在里面晃动着极其诱人的温柔光泽，他高兴地看着两个儿子，首先向他们表达了祝贺：加迪尔从8月升入一线队开始到现在已经整整四个多月了，这半个赛季表现得都蛮好，挺受重用。生了两个喜欢足球的儿子都成了拜仁的球星，换成谁也没法设想出更好的前途来。妈妈也端起了杯子，却是向他们表达心疼和怜爱，叮嘱兄弟俩住在一起一定要好好地互相照顾，特别是托马斯，不准出去交朋友把加迪尔一个人丢在家里，要多关照弟弟。她完全不知道情况其实有点反过来。
托马斯笑着举起杯子：“圣诞快乐，我爱你，宝贝。”
他的声音中流淌着愉快又浓厚的温情爱意，加迪尔却发颤了一下。但在父母慈爱幸福的注视中，他还是勉强控制着自己不要露出任何引人怀疑的地方来，仓促微笑着也举起了杯子。
四个香槟杯在空中触碰，发出动听的脆响。这是家的声音。
托马斯的小手指蹭到了他的，一触即离。
隔着酒杯就像是眼前漂浮着泡泡一样，加迪尔半个月以来第一次鼓起勇气看了自己哥哥一眼，却只看到了扭曲的彩色世界在杯壁和酒水中搅拌。
因为爸妈执意把他们俩小时候的房间留下来，而那两个房间里的床又太小，所以他们现在只能两个人挤客房里睡觉。窗外雪下得非常大，圣诞夜总是静悄悄的，只能在整点听到非常遥远的钟声。穆勒先洗澡，隔着门哗啦哗啦的水声变得很模糊，加迪尔用手指擦掉玻璃上的白雾，看到了邻居家温暖而小小的发亮的窗户。每一扇窗都是一户幸福的人家，小时候他也和穆勒一起趴在窗户边，一边数到底有多少盏灯一边期盼能在天空中看到圣诞老人的踪影。德国的圣诞节提前四个星期就开始了，教堂广场每天晚上都有圣诞集市，小孩们可以吃到各种各样的烤肠和浇了巧克力外壳的草莓串，大人们则总是路过时买一杯热红酒，停下来与他人交谈圣诞节的安排。托马斯和加迪尔并不总是被允许去圣诞集市玩，因为教堂离他们家里稍微有点远。但他们会各自得到一个圣诞巧克力盒，上面有28扇窗户，每天回答一下窗户上的问题，有时是算数有时是历史有时是脑筋急转弯，答对了就可以打开它拿出巧克力，巧克力吃完的那天，圣诞夜也就来了。
托马斯总是帮加迪尔答问题，自己抠出来的巧克力却给他吃。
一般小孩子到了小学毕业，十岁这样，也就是他们选择是去念普通中学、实科中学还是文理中学时，就能发现圣诞老人是假的了，真正发放礼物满足他们在许愿祈祷的其实是绞尽脑汁从他们嘴里打探“宝宝你今年希望圣诞老人送你什么呀”的爹妈。但加迪尔直到文理中学三年级才发现这件事，因为他家里不光有父母骗他，还有哥哥一起骗。加迪尔有怀疑过礼物是哪里来的，于是不再愿意告诉父母，只和哥哥偷偷讲，非常天真地无条件坚信他会保密。谁知道圣诞节早上醒来依然能在圣诞树下发现自己想要的东西，不由得大为震撼，在学校里和同学激情辩论三百回“圣诞老人就是真的存在的”。
托马斯真的很爱他，尽管只比他大了三岁，但他没有什么是不让着加迪尔，不哄着他，不优先他开心的。就连踢足球也是这样，最开始的时候加迪尔歪歪扭扭地带着球跑喜欢射门，穆勒就为他做守门员。后来他嫌这样没意思想要拦着球玩，于是穆勒又做他的前锋。现在他们还是一个前锋一个后卫，职业生涯在三岁和六岁的玩笑间定形，多么好笑的事。他们人生中的所有事情都是这样，仿佛无论发生什么，都可以在幼年时发现某种预言式的缩影。
就连爱情都是吗？加迪尔根本回想不出自己有任何关系特别好的朋友或喜欢过的女孩男孩，也许有过，但他和他们的关系总是在放学后/下训后、托马斯牵着他的手/拿上他的包带他回家时就结束了，第二天又重头开始培养。他的全世界都被托马斯占领了，他就是世界上最完美最有趣的朋友，能实现他所有对信任、陪伴和玩耍的需要。对方的生活也一样，甚至只会比他的更狭窄，因为做哥哥的总是想得更多，牵挂更多。直到托马斯进入一线队，他却还在青训的这两年，他们的生活才稍微错位开了一点。于是他有了初恋的缝隙，就算这样缝也没多大，对象其实也没有什么可挑选范围，还是青训里就认识的小哥哥克罗斯，可对于托马斯来说这好像是无法忍受的。
窗户又被雾气蒙上了，加迪尔又擦了一遍，看到灯影朦胧中反射出他的脸，重叠着窗外的雪，和半个月前那天晚上下得一样大。慕尼黑今年怎么会有这么多雪？来得又早，又快，又多。我怎么就偏偏要和克罗斯在楼底下接吻？我们不就是很普通地一起吃了晚饭吗，怎么会出来后忽然站在那儿亲上了呢？乱套了，全世界都乱套了，什么东西都是错的，和队友模模糊糊地暧昧与情不自禁地亲了是大错特错，被托马斯看见这一切是灭顶之灾，被亲哥看见了之后又被他按住头在水龙头那儿漱口是连环倒霉案，漱完了被哥哥揪起领子粗暴地抵在门上亲，亲到嘴唇都破了，衣服都扯了开来，是，是……
“我好了，去洗吧？”
加迪尔还沉浸在回忆中，在脑子里搜刮能和“下地狱”等同的词，还没找到呢，被玻璃中忽然浮现的人影吓得差点没尖叫出来。
托马斯边擦着头发边出来了，浴袍裹在身上，只露出一点精壮的胸膛，除了胸肌就是肋骨，非常神奇地结合了瘦和壮两种感觉。他体脂率一直比加迪尔低，这两年虽然兄弟俩都在增肌，但增出来的感觉却完全不一样。加迪尔紧张地站了起来，恨不得绕开他贴着墙边闪进浴室里去，可他能躲多久？他可以半个月都住酒店不回他和哥哥的小家，可以在训练和比赛中死活不去看对方、反正他们在场上隔了一个中间带，可以在赛后采访中目不旁视地盯着摄像头，假装没有看到亲哥从身后路过而且做了个鬼脸……可他没法躲过圣诞节晚餐，没法躲过今晚得浑身僵硬地和哥哥躺在一张床上睡觉，没法躲过整个假期一家人都将住一起度过家庭时光。他就算想和托马斯再也不要靠近一米内，他也不可能和父母说“因为我哥强吻我所以我们的家现在分崩离析了以后我们再也不会同时回来看你们接受这个事实吧papamama你们生出了一对变态儿子我们不是你们的骄傲而是你们的孽障”，不，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不管怎么样也不能伤害到父母，不用说这也是他和托马斯共同默认的，不然他们俩也不会默契地在放假后一起回到小家里收拾东西，一起开车回来，一起近乎表演地兄友弟恭着。
还要一起躺在一张床上睡觉。加迪尔闭着眼睛在花洒下绝望地呜了一声，感觉淹死在这里还更容易些。
事实证明他的恐惧完全不是无的放矢。刚躺下没两分钟，托马斯就从自己的半边被子里抽出了手，一个翻身抱住了他。加迪尔简直像炸毛的猫一样差点没跳下去，整个人都不好了，又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被隔壁父母听见，只能惊悚地用气音问：“你干嘛？！”
声音又可怜又紧张，听得托马斯下意识想笑，也故意捏着嗓子用气音回：“圣诞节的抱一下也不行？我还是不是你哥了。”
“你也知道你是我哥，那你还，你……”光是提到，加迪尔脸上烧一样地立刻滚烫起来，根本说不出话来。
偏偏托马斯要逼他，声音悠哉悠哉的：“我怎么了？”
加迪尔要被气哭了，又委屈又紧张又不解，心脏都快爆炸了，不知道该拿哥哥怎么办，于是用力一扯被子把自己捂了进去，试图靠闷死自己来解决对方。这招虽土却非常管用，从小用到大百试百灵，托马斯果然叹着气把他挖了出来。加迪尔翻过身去紧紧闭着眼睛堵住耳朵试图逃避现实，被哥哥从身后抱住，躲也躲不开，不想听也能听见：
“亲你又怎么了？克罗斯都能亲得，我亲不得？”
加迪尔真生气了，一翻身死死握住他的手腕，看着他的眼睛：“托马斯！你是我哥！”
“你也知道我是你哥。”托马斯不笑了，灰蓝色的眼珠像是深海，里面烈焰滔天。他用力地反握住加迪尔的手，两个人在这种扭曲的掰手腕中把互相搞得生疼，死死捏着对方不愿意松开：“那你还背着我，让什么野东西都能碰你——”
加迪尔少有的气急了，眉头恼怒地挑起来：“你说我就说我，骂别人做什么？Toni没有错，他很好，他，唔！咕噜呜噜噜嘟（你疯啦？爸妈就在隔壁！放开我）——”
托马斯把他翻过去压在他身上，又一次吻了他，只比上次更血腥和用力，因为这一次加迪尔狠狠咬了他的舌头，可他毫无畏惧地吻得更深了，仿佛剧痛也是一种褒奖。反而是生怕把他舌头真咬断了的加迪尔慌了神松了力气，然后就被满是血味的吻弄到窒息。他放开时加迪尔还在失神地咳嗽，眼神涣散，血色胡乱涂抹在他的嘴唇四周雪白的肌肤上，像是被亲乱了的口红，一副艳丽的画。这是他的血，和加迪尔一样的血型，一样的出处。他们的生命本来就是这样密不可分的，从加迪尔诞生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对方就算想要否认也不可以。
“Toni不够好，他是个连痘痘都搞不定的毛头小子。”他低头看着加迪尔，温柔地用手背整理他凌乱的发丝，擦掉他脸上的血污，仿佛真的只是个对弟弟的恋情充满真诚的、不越界担忧的好哥哥似的情真意切：“我怎么能放心地让你们来往？他会伤害你，让你伤心的。”
尽管都快死了，加迪尔却还是下意识地问他：“那谁是够好的？”
“没有。”托马斯轻声说，又吻了吻他，这次是额头：“没有人会比我更爱你，所以他们都不配。”
作者有话说
第133章 穆勒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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