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魔法衰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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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魔法衰落
通过哈利提醒凤凰社是一个很有效的途径，原本会忽略冠冕魂片作祟就属于一叶障目，当意识到还有邪恶没被诛灭之后，正义一方的动作变得十分迅速。
但是早有准备的敌人动作更快。
即使邓布利多敏锐的抓出了参与圣徒与冠冕势力的勾结，数个管不住舌头的可疑电视节目被停播，甚至凤凰社开始和渴望稳定发展的纯血家族接触，但这一切努力和对手的长期布局相比都为时已晚。
最糟糕的是，连最坚定的凤凰社战士都开始受到对手言论的影响。
什么样的“谎言”最为棘手？
那就是将百分之百的真实进行扭曲夸大，再经过别有用心的引导和发酵，精心打造成宣扬者们需要的样子。
比如在这个夏天，如火灰蛇一般在魔法界这栋老房子里乱窜的新麻瓜威胁论。
新威胁论的重点不再放在悬殊的人口比例和血统维持上，而是直接上升到魔法界和麻瓜世界的总体力量对比。对于麻瓜力量的展示，比如那些枪炮、比如原子弹爆炸的威力和蘑菇云、比如各色致命的化学药品，都是真实的；对麻瓜生产能力的展示，比如那些拔地而起的高楼大厦、比如穿梭往来的汽车飞机、比如麦浪千里家畜如云的现代农业……也都是真实的。
对比下来，巫师们就像是寄生在麻瓜世界边缘的小跳蚤一样不起眼。
伴随着了解而来的是畏惧和警惕。
迷迷瞪瞪自豪了几个世纪的巫师突然清醒的意识到，麻瓜并不是一堆蘑菇，先辈们那么强硬的将魔法界隐藏起来，不是为了保护‘无知脆弱’的麻瓜，而是为了保护他们自己。
就像凤凰社和国际奥罗组织联手攻陷由圣徒和新食死徒控制的，位于德国柏林的自由巫师电视台时，坐在电视机前摆弄巫师棋的雷斯林对哈利说的那样：
“其实巫师轻蔑的看待麻瓜、麻瓜把魔法当个笑话，正是对双方而言最安全的距离，无知者才会无谓，而警戒和敌意一旦产生就会如雪球般越滚越大。”
执意要消灭麻瓜的伏地魔实际上就是潜意识对麻瓜有着很深的恐惧，但是他不愿意承认这种恐惧，灌输给追随者的也净是些诸如麻瓜是浪费资源的低贱生物、会冲淡魔法血统的污染源的思想，并没让纯血巫师们意识到科技革命之后，外面的世界已经截然不同。
当一个人蔑视某种事物的时候，他也许会对它感到厌恶而唯恐避之不及，但并不会真正发自内心愿意付出可能很的高昂代价去消灭它……但如果这个高高在上的人意识到，他心目中的小虫子其实是一只狰狞可怖，并且还在飞速成长着的怪兽呢？
单个麻瓜当然时无害而柔弱的，但如果是掌握着庞大力量和资源的国家机器要与巫师为敌的话……曾经因为和首相沟通良好，在王室那里也有关系而沾沾自喜的英国魔法界高层突然意识到，也许他们认为玩弄于股掌之上的麻瓜政府，也是抱着类似的心态在敷衍安抚一个在人口比例上毫不起眼的边缘人群？？路边新闻甚至曝光了几份来自麻瓜政府的秘密文件，证明魔法人口的生活水平远低于城市中产阶级麻瓜们——记者强调自己是为了揭露魔法政府的腐败无能，但看完节目的巫师们到底什么感受就不好说了。
反正在感到屈辱和冒犯之后，魔法界中对于麻瓜不友好的言论多了起来——甚至有人提出要排查麻瓜政府和麻瓜血统巫师有没有什么私下来往。
连霍格沃兹也没能置身事外。
《城堡被入侵！继猎魔战争后的第一次——如何拯救我们被污染的下一代》这个耸人听闻的标题，在8月中旬的某一天堂而皇之出现在《预言家日报》的头版头条。
虽然邓布利多及时与巫师电视台就保护未成年人达成一致，但他却无法控制掌握在魔法部手中，因为白热化的争权夺利而红了眼的预言家报社，那些被洗脑后枪击同学的小巫师到底被曝光出来，成为英国魔法部断尾求生中转移视线的牺牲品。
满腹阴谋的麻瓜政治家将麻瓜小巫师洗脑，混入魔法界搞破坏、窃取魔法知识的猜测太可怕了，连最中立的和平主义者们都感到不安，新上任的强硬派部长斯克林杰甚至要求全部有麻瓜血统、或者亲密生活在麻瓜中间的巫师到魔法部登记，并宣誓保守秘密效忠于魔法世界。
这位在康奈利·福吉爆发怪病（显然是被人诅咒了）入住圣芒戈特殊监护室，却无人敢接手赤字高达两亿金加隆（显然不止那一笔投资亏损）的魔法部时站出来的前奥罗主任的确很勇敢，他甚至敢和邓布利多争吵，就为了让这个宣誓仪式也加入霍格沃兹的开学典礼。
“如果他们心里没鬼，以魔杖起誓有什么困难的呢？那些麻瓜孩子不是一样要宣誓爱国么！”身材高大目光锐利的壮年巫师和他的前任完全不同，面对本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依然咄咄逼人。
“别把我想的那么凶恶，即使真有孩子已经被麻瓜迷住，魔法部也不会伤害他们——只是没收魔杖将他们遣送回原本的地方而已！这件事越早越好！”等到魔法生活深入一个麻种巫师的灵魂，那么就太迟了，在发掘麻瓜也有办法干涉人心灵提取记忆后，魔法界再也不可能把背叛者流放回去。
“恕我直言，你这是在制造和强化分歧，鲁弗斯。即使那些麻瓜孩子也是在成年仪式上才会宣誓……而霍格沃兹是保护未成年小巫师平安成长的地方，我不能让不同血统的孩子从一开始就敌视彼此。”邓布利多看起来温和而镇定，但有心人都会发现这是精力药剂支撑的结果，守护了学校大半个世纪的老校长真的老了，他周身辐射出的魔力波动不再那么强大而难以战胜。
“得了吧阿不思，别说的好像霍格沃兹是从来没有学院分歧的圣地一样。”几乎这尖刻的攻击一出口斯克林杰就后悔了，可惜就算魔法，也不能把说出去的话再吞回去。
面对老巫师似乎能够看穿人心灵的蓝眼睛，曾经也和斯莱特林们闹得不可开交仇视彼此的葛莱芬多一时目光躲闪。
谈话最终不欢而散，由于财政紧张而拖欠教育经费的魔法部长不能强行干涉学校运作，所以他转而考虑起拉拢那些富有而纯血的校董，在这方面邓布利多和凤凰社的想法亦同。
这对双方来说都是很困难的事情，博弈的最终结果，还要等开学当日揭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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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外界的风风雨雨和自己毫无干系一般，伦敦威灵顿区的格瑞兹一家日子过得有滋有味悠闲自得。
作为这个安全血统家庭的儿子，开学即将升上至关重要的五年级的雷斯林·格瑞兹正醉心于研究。当然他还不到可以合法在校外挥舞魔杖的年龄，但是魔法部的监控可没法干涉理论探讨——毕竟每个学生都是要写作业的。
而完善那篇预言第三次魔法衰落的论文，就是他的额外功课，甚至有魔咒课教授的特批证明。
说是完善，其实就是把之前不符合大众期待，很容易遭到血统论者攻击，现在却可以借着思想混乱期东风趁势而起的理论细节添加回去。
雷斯林关于魔法周期性衰落的假想很有意思，他在那篇厚度已经比得上一本小书的《自中世纪以来：第三次魔法衰落来临的警示》中提出了一个全新的看法：如今魔法界哑炮增多、巫师能力和新生入学率降低，实际上都是因为可利用自由魔法因子持续减少造成的。
虽然魔法血统也有一定影响，但更关键的问题在于魔法势力范围的缩减和世界性的思想变化——对魔法的不信任导致越来越多潜在的巫师无法觉醒，以及无法出头的平庸巫师被消磨意志，放弃魔法回归麻瓜世界。而活跃的巫师和魔法生物减少（栖息地的减少导致了它们种群的消亡），又像滚雪球一般加速了魔法水平的降低。
这是比“冲淡血统”更可怕的危机，而且这一过程已经持续了数百年，与巫师保密法诞生和麻瓜工业革命浪潮存在潜在联系，像温水煮青蛙那样在不知不觉间吞噬了魔法界的未来。
当然雷斯林并非只负责的危言耸听，在提出这一可怕预言的同时，他也在论文中建设性的提出了拯救意见。
那就是改革现行的魔法体系。
巫师们在高魔法因子水平年代可以追求简单便利多样化的魔咒，放弃繁复深奥难以学习的古魔法，但是在这个生死攸关的低魔时代，继续坚持粗放浪费、易受干扰的咒语体系已经不合适了。这种奢侈而不求甚解的魔法使用方式，最后将天赋异禀的天才训练成平庸的技工，而将天分较差的潜在巫师直接被判定为哑炮或者对魔力略有感应的麻瓜而淘汰，造成魔法世界的有生力量不断损失。
（在这方面，因为政府挪用公款炒股负债的丑闻而丢尽颜面的英国魔法界可以扬眉吐气，霍格沃兹精准的入学名单筛选魔法和体贴的教授接引制度让它不缺生源，虽然招生范围很窄仅限于英伦三岛，却能够长期与泛欧亚大陆招生的另外两校并驾齐驱【注1】）
这个理论的提出简直像一巴掌扇在所有魔法研究者脸上，指着他们的鼻子骂他们耽误了魔法界的发展一样。
所以即使有从中世纪开始的史料数据支持论证，以及古魔法和现代魔法的多维对比，也几乎没人愿意接受这个假设，如果不是来自麻瓜世界的威胁无限膨胀的话，《迷人的挑战》编委会专家真会无限期遗忘这篇“无知小儿大放厥词”是下半部分。
可惜现实没有如果，56个亿对不足百万的悬殊人口差距让每个巫师都变得珍贵，那篇论文也被忧心忡忡的老学究们重新挖出来反复论证，格瑞兹家的邮箱几乎要被那些烫着不同学会火漆印的邮件塞爆。
“嘿儿子！快来看看居然还有□□！【注2】”
一蹦一跳冲上楼来的大卫满脸兴奋，开心的就像第一次看到魔法师帽子里飞出小鸽子的孩子：“我可没想到这原来也是巫师的组织？！所以说牛顿爵士也是个巫师咯？！”他一边兴奋的瞎吵吵着，一边将手中那根雕工精美的象牙色木杖翻飞成一朵绽放的花朵，而就在这样的高速戏耍中，漂浮在他身侧的那封信却飞得稳当当，丝毫不受干扰。
他永远淡定沉稳的儿子从高高摞起的书本和稿子后抬起，冲那封信勾了勾手指把控制权从魔力微薄的父亲那里夺过来，然后顺口指正道：“恐怕只能算作哑炮——即使在他们那个年代也是这样。”
一个与魔法界往来甚深的非魔法人士，或者说一个挣扎在麻瓜科学和巫术炼金之间的可怜人。当然，艾萨克·牛顿绝不会认为自己可怜，他是他那个时代难得的清醒者，一个纯粹靠头脑超越了同时代所有巫师的伟大智者。
多有趣啊，大法师一边读信一边想着，在大部分巫师选择隐匿起自己的同时，还有一小撮人脱离了魔法界，选择把知识带去麻瓜世界，借助麻瓜的智慧和资源追求真理、攫取权利。
某种程度上讲最初选择这样做的巫师的确高瞻远瞩，还勇气可嘉的利用哑炮后代来打保密法的擦边球。而他们几乎成功了，如果不是野心实现的同时自身也被麻瓜所吞噬的话。
这也就怪不得入会仪式复杂考究、需要重重验证的□□要主动给自己发邀请函了，恐怕那些已经在组织内被边缘化已久的魔法追随者，正打着借助自己那篇论文为跳板，成为魔法界与麻瓜政权深度合作引路人的主意吧？这些人几个世纪积累下的势力和人脉的确是必要的，但是让这些已经逐渐失去进取心，思想僵化古板的老家伙掌握方向却百害无一利。
所以得想个办法让他们没法把手伸得太长……
“小雷、小雷？雷斯林？My son my bunny——”雷斯林高速运转的头脑被一声比一声拖长的调子拉回现实，他恶寒不已的抬起头，正对上父亲那张塞满夸张怨艾的脸。
“你的漂浮咒控制力已经很好了，接下来可以在目标物体的质量和体积上多下点功夫。”很明白大卫是个什么意思，雷斯林从善如流的点评道。
寻找将咒语使用和魔杖辅助功能精细化，让哑炮这类魔力低微的存在也能成功施法的方法，就是他选择的证明自己才想正确性的方式。而他这对宁可做对快乐麻瓜的父母，在搞明白情况之后也积极配合做起实验对象——虽然学习的过程颇为艰辛，并且依然有很多高深魔法无法触碰，但不用付出太痛苦的代价就能成为一个撇脚巫师，解开两人多年心结也没什么不好。
“其实大部分魔法都没什么稀奇的，但是‘清理一新’真是棒呆了！”在一家三口凑在一起讨论哪些魔法值得学习，而哪一些功能和麻瓜技术重叠毫无必要时，克丽丝发自内心的感叹。
这个有自来水和手电筒的现代家庭不需要‘清水如泉’和‘荧光闪烁’，厨房里的女王陛下也不在乎翻煎蛋究竟是用魔杖还是用锅铲，但是清理咒却能把她从膜布和去污剂的地狱中解救出来。
虽然有改造的特制魔杖帮助也做不到一挥手清扫整间屋子，但能够对付厨房和衣服上的顽固小油渍克丽丝已经十分满意，而大卫选择专精的则是漂浮咒，他觉得这能在魔术表演穿帮时救场。
除此之外，两个人也对包括魔法电视（“不交钱就能收费节目太棒了！”）、魔网BOX-II、半自动魔法家务助手等产品适应良好，并且成功种活蟹爪兰和振翅灌木等无害魔法植物，开始雄心勃勃的将自家庭院打造成一座小型魔法花园。
几乎就这样一个假期的时间，格瑞兹家周围的魔法元素浓度有了显著提升。雷斯林离家返校的前一天，还不得不离开自己的藏书室，给花园布置一套防地精和刺佬入侵的防御魔法阵，当然也不能忘记避免麻瓜邻居窥探的迷惑咒。
当然这些都是做给“有心人”看的花招，实际上这个家的隐秘性和安全性，早被大法师从魔网本源的层面上决定好了。
没人可以伤害大卫和克丽丝，更别想通过家人来控制他本人。
做好万全准备的大法师再度踏上他的战场，然后在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上，听到了决战的号角吹响。
脚下像安装了弹簧一般蹦跳着的侏儒报童嗓门极大的高声叫道：
“号外——号外！《预言家日报》独家揭秘，黑魔王继承人其实是凤凰社遗孤！！”
【注1】虽然布斯巴顿位于法国，而德姆斯特朗可能位于挪威或瑞典，但这两所学校的生源都非常复杂，有不同国籍，这一点和霍格沃兹学生全是英国人大相径庭（有亚裔和非裔的学生，但显然也是在英国本土长大名字才会出现在入学名单上，比如秋·张，虽然是亚裔，但如果不是自小生活在英国的魔法家庭，她也不可能六岁开始就会是一支本土魁地奇球队的球迷了）。而从德拉科差点去德姆斯特朗上学的经历看，再加上教授黑魔法，德姆斯特朗魔法专科学校可能是申请制，也就是只对魔法家庭的孩子敞开大门。
【注2】世界上最庞大的、被认为是幕后主宰力量的秘密结社，标志是曲尺和圆规，在麻瓜世界中成立于十八世纪初，而根据组织的宪章（出版于1723年）介绍，□□起源于公元前4000年－这一年称为A.L.（Anno Lucis，"光明之年"），他们自称为该隐的后人，通晓天地自然以及宇宙的奥秘。
作者有话说
第99章 魔法衰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