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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尾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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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说那个坐在d6的是李霄云?”餐车的一侧一位空姐拿着刚热好的午餐放入餐车时说道。
“恩,以前我妹妹是云团,我去过现场看过真人的,的确是她。”另一侧的小姐接话道。
“那边上那个是谁?”一侧空姐指着靠在李霄云肩上的长发女子,长发女子带着眼罩和帽子,只能看见直挺的鼻梁和弯弯的嘴角。
“你说会不会是……”另一侧空姐看向那空姐的眼睛,两人异口同声的作出嘴型,“刘惜君。”
“阿嚏……”惜君睡梦中突然觉得很鼻子很痒,打了个喷嚏,顶着的帽子掉了,霄云弯下腰捡起帽子,“怎么了?感冒了?”
“不知道额……觉得鼻子有点痒……”惜君捻了捻鼻子,鼻头被捻的有些微微发红。
“哦,那我问空姐要条毛毯吧。”霄云按起了服务铃。
“请问需要什么?”前面讨论得很热情的两位空姐急忙跑来,这话虽然是问李霄云的,可是两位的眼睛却盯着正在带帽子的刘惜君。
“麻烦,我想要条毛毯。”霄云微笑道。
“好的,请稍等。”一个空姐去拿了毛毯,另一个空姐却站着没动。
“额,您有什么事么?”霄云推了推黑框眼镜,皱眉说道。
“请问……您是李霄云么?”空姐声音有些颤抖。
“是的,不过麻烦不要告诉别人,谢谢……”霄云礼貌地回答道。
“那您可不可以和我照个相,我妹妹以前是云团的,她很喜欢你,自从你回澳洲后就没了消息,她很伤心的,这次在刘惜君的发片会上看到你她还很开心呢……”空姐微笑说道,从上衣口袋里拿除了一个卡片机。
“哦,可以……”霄云马上露出职业笑容将惜君挡在身后和那个空姐拍了张,“你要加油哦!”另一个拿毯子的空姐也来了。
“谢谢。”霄云接过毛毯,等空姐走远后,她才那起毛毯小心地替惜君盖上,将她的头靠在自己肩上,看着惜君熟睡的样子,霄云不禁摇了摇头,想起了五天前,惜君和她说这事的时候。
“什么?你要把下礼拜的宣传压到这里做,下礼拜去普罗旺斯?”霄云瞪大眼镜看着眼前还在卸妆的娇小女子。
“是啊,怎么了?你不喜欢?我想别人都有蜜月旅行,我也想要个……”惜君拿起化妆棉倒了点化妆水说道。
“不是,我是说本来这个礼拜你已经排得很满了,再压的话等于一个礼拜通宵了,那样身体会压垮的。”霄云从镜子里看着惜君说道。
“那你不反对就是同意了,我去定票了……”惜君卸完一只眼睛微笑道。
于是霄云就在那一刹那开始有些后悔自己没能阻止这场公主式的旅程了,直到check in时霄云才知道惜君定的竟然是经济舱,而且美其名曰能省则省,于是霄云只得将帽子和衣服将惜君裹得只剩两只眼睛,那双眼睛还露出委屈的神情,看得霄云将她拉进怀里,"谁叫你买经济舱的?"两人还好在登机后没什么人认出来,除了两个空姐。
看着惜君熟睡的样子,霄云可以感受到身边人温暖而平稳的呼吸,可能这就是幸福吧,霄云轻轻拨了拨被眼罩弄乱的齐刘海。
"乘客们抵达巴黎的飞机即将着陆,请各位乘客系好安全带,在自己的座位上不要随意走动……"整个的机舱里回响着乘务长温柔的声音。
“惜君,醒醒……”霄云轻轻地拍了拍惜君的脑袋。
惜君没有醒,只是往霄云的肩膀上蹭了蹭,换了个姿势。
“惜君乖,醒醒了,我们到了……”霄云将惜君的头移开,拉开惜君的眼罩说道。
被外界的强烈光线照到眼睛,惜君嘟着嘴巴不情愿地张开眼睛,“怎么这么快?”
“都12小时了还快?”霄云笑着刮了下惜君的鼻子。
“恩~~~早知道不来了,还是在家里舒服……”惜君伸了伸懒腰不满道。
“来也是你,不来也是你……”霄云摇头道,递了口香糖给惜君,“小心耳鸣。”
惜君继续嘟着嘴把那块口香糖扔进嘴里,极不情愿地戴上了大墨镜和帽子。
“那明天别出去了,我们在旅馆多睡会儿。”霄云也知道惜君的累,一周共只睡了5个小时,为了和自己出来,身边的小妮子可是累坏了,本来体虚的她,嗓子又有点哑了。
“不,来都来了,我们还是按行程走,我已经叫小黑定好了旅馆,我们等等就直奔那里。”惜君翻开行程本说道,那本行程本已经是这个月的第二本了,也块用完了,都是好几张才记完一天的行程,厚厚的一本用得恨快。
霄云将那本行程本小心地收进包里,飞机也已经降落机场,与廊桥接轨,霄云很习惯地又用围巾把惜君包好,这次惜君没有异议,只是抬了抬头,示意霄云拿出自己放在行李架上的包,她从里面那出ipod,塞好。
“什么歌那么好听?”霄云疑惑地笑道,想要伸手去拉过耳塞,结果被惜君一把按住。
“这是秘密。”惜君摇了要食指,一人往前走去,霄云背上包紧跟其后。
两人一下飞机就直奔农郊,在那里找了一个简单的农家小旅馆,那个旅馆是小黑推荐的,一般法国这种小旅馆只是一家人的房屋出租性质的,有一个老板个简单的佣仆,里面最多只会住两家房客,可惜法国人都特别讨厌说英语,于是霄云和惜君就只得比手语和一些简单的法语,简单地表达自己的需要,两人在卧室里放完了包。
“啊……终于解放了!”惜君扔了帽子,扒开围巾,连旅个行都要这么担惊受怕的,现在总算好了,不用带这些个东西。
“难得一次可以和你这么轻松地出来。”霄云低头感叹道。
“怎么了?李霄云”惜君双手扒上霄云的脸,拧了起来,“后悔了?后悔也没后悔药了!”
“惜君,你知道,我们之间我从来没有后悔过,除了那浪费的三年。”霄云的眼睛里露出了清水一般的温柔。
“好,那为了惩罚你,我们现在就出去。”惜君拉起坐在床上的霄云。
“现在?”霄云抬眉道。
“对,现在。”惜君拉起霄云就往外跑。
冬季午后的太阳总是照得整个人心里也暖起来,还好之前被惜君拉出来的时候还顺手拿了那条黑围巾,见眼前的女子一会儿说这个一会儿说那个,完全和电视上那个淡然的刘惜君没有任何想象的地方时,霄云摇了摇头,笑着将那个鼻头已经冻红的人拉回自己身边,
“怎么了?”眼前的人笑颜如花地问道,霄云突然一下子愣到了,午后的阳光从惜君的侧面照下,好看的轮廓,甜美的酒窝,这样美好的女子,竟然就是李霄云的了。“霄云?”惜君见霄云的眼神发呆,摇了摇她说道。
“哦,这里冷,带上围巾吧。”霄云说道,惜君真就老老实实地站在她面前,低头看着霄云给她带围巾。只听‘卡擦’一声,两人转头,见一个法国人穿着中世纪的法国贵族装束,从手里的立可拍里拿出一张照片,甩了甩,递给了两人,两人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那人微笑着指指两人,指指围巾,“aimer........”
两人相互看了一言,霄云双手一摊表示不明白他的意思,结果惜君突然插了一句,“love?”
那人笑着点点头,然后将照片塞给霄云,用很不流利的英语说了句,“girlfriend,beautiful~”
“thanks.”霄云笑着接过,给了那个法国人一张欧元。
“原来我们这么明显啊?”惜君转头看着身边正在放照片的霄云。
霄云瘪了瘪嘴,“有什么不好么?”
两人在这一个艺人广场东逛西逛,还发现了很多的东西,艺术家的自画像,霄云硬是被那个画家拉下来画了一张,结果在一旁观摩的惜君变看彼岸笑,霄云都很疑惑,可是却碍着画家一直示意叫她不要动,等画完了以后,惜君都快笑趴在地上了,霄云拿来一看,顿时愣在那里,拿副画里只有一片夕阳和连绵不绝的云。
“merce。”惜君似乎还很喜欢地付了钱。
“你怎么不画张?”霄云呶了呶那个她刚坐着的位置说道。
“这里面不是有我们了么?还画什么?”惜君指着那画右下角的两个长长的影子说道。
在路上,小丑的气球魔术和街头的行为艺术都让两人觉得新奇不已,到了最后一块是一个音乐区,有拉小提琴的,有游吟诗人,有赚学费的吉他青年,中间有一个弹吉他的青年,吉他箱里已经满是路人投的钱,而且周围也围的人最多。
惜君拉起霄云一起走了过去,小心地挤进前排。那个吉他青年相貌英俊,轮廓分明,手下的是一把民谣吉他,正在唱the sound of slience,:
Hello darkness,my old friend
I've come to talk with u again.
吉他手寂寞的吟唱和清亮的和弦相得益彰,众人都听得如痴如醉。
惜君后退一步贴紧了霄云,霄云会意,俯下在惜君的唇边,惜君轻声说道,
“你也弹一个?我觉得你比他弹得好……”
霄云马上摇头道,“不行不行,那么多人,而且他弹的的确很好,音阶都很准,泛音也很漂亮,唱功也不俗。”
一曲the sound of silence已经结束,那吉他青年开始调弦,似乎要回家了,惜君急忙上前,
“May i?”惜君指了指吉他。
那青年人抬眼看了一下他,点了点头,“Sure.”
惜君向霄云招了招手,霄云无奈地跑了上去,接过吉他,向那个青年说了句,“merce”就开始了,
“would u know my name
If i saw u in heaven
Will it be the same
I must be strong,and carry on
'cause i know i don't belong
Here in heaven ”
霄云的弹唱让一群即将离去的人又重新转了回来,连身边的青年都用惊喜的目光看着她,惜君则就这样坐在她身边轻敛双眸,跟着慢慢哼唱起来,霄云便闭了嘴,只是弹着,让惜君继续唱下去,
“would u hold my hand
If i saw u in heaven
Would u help me stand
If i saw u in heaven
I'll find my way,through night and day
'cause i know i just can't stay”
最后,两人合了起来
“here in heaven
Here in heaven
Here in heaven
Here in heaven……”
众人原本平淡的目光慢慢变成柔和地注视着这一对中国人,一曲唱罢,霄云腼腆地把吉他还给青年,青年却一把拉住了她,指了指她和惜君,再指了指露天的台阶广场,说了句,“night.”
霄云正想回头问惜君怎么回事的时候,惜君却不见了,霄云突然紧张起来,就算再激烈的比赛,她也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她说了句,“sorry”就甩开那青年,跑到路中央,周围人影穿梭,可就是没有那个黑色的身影,霄云第一次有一种手脚冰凉的感觉,她往回头路跑,找到了之前替她们拍照的那个中世纪服装的青年,她拉住他,说,“my girlfriend……”
“beautiful?”那个青年有些疑惑地看着她,然后突然指望大道的方向。
霄云看到青年的指引,马上说了句“merce”就奔了出去,在艺术街外围就是车水马龙的大街了,从这条街直直过去就可以看见凯旋门,偌大的街上无数的人影,天色渐渐黄昏,霄云把大街上的每一家商铺都找了个遍,却一点发现也没有,她于是又回到了她之前的那个艺术街。
巴黎已经是入冬的季节,周围稀疏的梧桐树都是光溜溜地一片,街边的咖啡馆都亮起了柔和的灯光,一些晚归的艺术家们此时也已经在收拾行囊准备到前面的露天台阶广场看夜晚的艺术表演,霄云在那群晚归的人中看到了那个吉他青年,那个吉他青年看到她也很高兴,用不流利的英语打着招呼,她只是牵起嘴角笑了笑,如果那也算是笑的话。
那个吉他青年拍了拍霄云的背脊,直了直露天广场的方向,“perhaps ……find ……her……”
于是霄云就和青年往那个地方走去,台阶上早已经坐满了人,那青年拿出吉他示意她坐在自己的吉他箱上,霄云坐了下来,不停地环顾四周,四周都是周围的艺术家们,彼此已经很熟悉,来和吉他青年打招呼的人络绎不绝,有的也注意到了这个沉默的女孩子,就指着她问了那个吉他青年,吉他青年只是摆摆手,等露台的外圈也都坐满后,表演开始了,刚开始的是一些歌剧院的阉人男高音表演的话剧,情节很精彩,是唐璜的故事,随后则是小提琴和大提琴的独奏,中场还有杂技和小丑表演,到了一个多小时的时候,吉他青年拍了拍她,示意他要上场了,霄云点了点头,等吉他青年表演完毕后,霄云和他指了指回家的路,示意要回家了,吉他青年挽留了几句,可惜都是法文,霄云没有听懂,她只是摇摇头,准备回家,可是吉他青年却抓着她的手,不让她走,两人正要争执起来的时候,报幕员上来报了一段,遂而周围的灯调为很柔和的光芒,一个女子的声音穿透了大家的耳际,一句清唱,
“windbell ring every windbell ring
Every windbell ring~”
场下鸦雀无声,霄云觉得自己的心好象要跳出来般地回头,只见台上的女子穿着淡绿色的纱裙,弯弯的长翎遮盖了眼睑,那嘴角露出了自然的微笑,
“白云在蓝蓝的天空无所事事悠悠荡荡
贝壳懒懒地睡在海浪怀里摇摇晃晃
每次见你出现在海边我会莫明紧张心就象窗台风铃被风吹得团团乱转windbell ring every windbell ring every windbell ring 躲在窗帘后面windbell ring every windbell ring every windbell ring 偷看你一眼windbell ring every windbell ring every windbell ring 有点青涩的不安windbell ring every windbell ring every windbell ring 别走得太匆忙
”
霄云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那个曾经在自己怀里幸福哭泣的女子,和眼前轻吟浅唱的女子叠在了一起,原来失去是这种感觉,惜君,对不起,这一次请让我握紧你的手,不再面对孤独,只要你回头,我一定会在那里等待你的目光。
霄云慢慢地走向台上,那台上的人只是微笑着注视着她的走来,没有疑问,没有焦急,只是等待,霄云,我知道,你会来,你一定会来,所以我只需要微笑等待。
霄云走到惜君身边,握起了她的手,轻轻道,“以前我从未想过有一天,你的气息会消失在我的身边,可是前面的两个小时,我真的怕了,你就那么残忍地将我扔在那里?”
“霄云,”惜君将话筒放下,“霄云,我知道,你会来,你一定会来,无论我们彼此之间的距离有多遥远,正如那年我所坚信的,你,李霄云,终究会来到我刘惜君身边,陪伴我,直到生命尽头。”
霄云,这就是我们的命运。
惜君,这一次我决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