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普普通通的脑洞啊》哈莉奎茵的小迷妹

12、追凶（终）

　　事情是怎么发生的？时艾紧紧握住手枪，像是溺水的人抓住稻草。

　　她似乎身处梦境，但手中冰冷的触感告诉她不是这样，这是现实，离谱的现实。

　　美好的夜晚过后，时艾收拾好一切打算出门时钟敏还没有离开。

　　“你先走吧，工作重要啊。”她笑盈盈地说着。

　　于是在离开几小时后，时艾得到消息，她们来保护的人质被挟持。

　　“这！”时艾看着监控几乎惊呆了，因为带走那个男人的正是钟敏。

　　“怎么了？”其他人寻声看来，时艾只能勉强摇摇头表示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时艾看着暧昧地拎着面前男人领子的钟敏只想咬牙。

　　虽然不知道钟敏是怎么回事，但时艾当时仍然不觉得钟敏有什么问题，她只想找到她……是的，她不愿意相信。

　　很明显，时艾错了。当警局的车刚刚在那座废楼前停下时，一个男人扑通从楼顶坠下，刚好掉到了警车前。

　　血溅到玻璃窗前，是刺目的红色。

　　时艾觉得有些恍惚。

　　你从正面进，我们从后面包抄。她的同事们对她做着手势，她明白似的点点头。

　　她明白了吗？

　　一路上无比顺利，时艾几乎觉得这的确是做梦，否则她怎么这么快就见到了——她呢？

　　“时……时警官，你怎么才来，我等了你很久呢。”向时艾微笑着的，正是钟敏。

　　钟敏眼中带着她常常带有的狡黠神气，语气里莫名多了几分撒娇似的埋怨。

　　“……是你做的吗？”时艾顿了顿才开口。

　　钟敏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口中说出的话却无比平静：“是的。都是我。”看出时艾要问什么，钟敏甚至提前说出了答案。

　　时艾难以置信地看着钟敏，她和以前一样美丽，却面不改色地说出了自己犯罪的事实。

　　“……上次是个小意外，我没想到时警官你会这么勇敢……这次是最后一次了，我……”钟敏停下了，她向时艾眨了眨眼睛，“你在听吗，时警官？”

　　时艾顿了几秒才点了点头：“……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爱过，时警官你不会想问这个吧？”钟敏开玩笑似的回答。

　　时艾沉默了，她的确想问有关这个的问题。

　　“别这样，警官，”钟敏甚至省去了时艾的姓，似乎面前的人和其他警察没有什么两样，“如果我是你，我会警惕面前的犯人——并且尽可能地让她说出自己的罪行。”

　　时艾有些窝火。这不是一个警察抓捕犯人时应该有的情绪，但就是这样。

　　很明显，钟敏感觉到了这样的情绪，她迅速软化了态度：“我想这是你的工作，时警官，不是吗？”

　　工作不代表要……时艾无力地想，她深吸一口气，看向了钟敏：“所以你承认之前的事情都是你做的了？”

　　“之前的案子。”钟敏回答，“是的，之前的案子都是我做的。”

　　时艾被噎住了，她没有用案件这个词，而是事情，正是因为……她也不知道因为什么。

　　“需要我再讲一遍……哦，不，来不及了，时警官，我们没有时间了。”钟敏似乎加重了“我们”两个字的读音。

　　时艾想回答，但她悚然一惊：钟敏正慢慢向楼道中的窗户靠近，而窗户上并没有什么防护措施。

　　几乎没有思考，时艾三步并作两步扑上去。

　　钟敏看起来仍然是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她甚至伸出手扶住了时艾：“时警官，我可不会就这么放弃的，抱歉。”

　　虽然这么说着，但钟敏一丝动作也没有。

　　“你……”时艾站稳脚步，抓住钟敏的胳膊。

　　她想说什么，但没能说出口。

　　——钟敏眨了眨眼睛，吻了她。

　　不，时艾想，不应该是这样的……她看着钟敏。

　　大概是时艾目光里的什么打动了钟敏，她脸上一直保持的微笑慢慢消失了。

　　两个人对视了很久，又或许是几秒，钟敏突然有了动作。

　　她伸出手，轻而易举从时艾腰间拔出手枪——警服的设计自然不可能让枪轻易被夺走，但钟敏就是做到了——然后，她对准了时艾。

　　时艾只觉得如坠深渊。

　　“不许动！”身后传来断喝，时艾知道是自己的队友来了，她正要回头，钟敏突然抓住了她。

　　“不许动的是你们，我手里可是有人质。”时艾听见钟敏这么说。

　　坚硬的枪口抵在时艾的小腹，钟敏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警察们一时真的不敢有所动作。

　　钟敏轻笑一声，作势带着时艾向另一个方向逃离，然而猛然间，钟敏好像被什么踹了一脚，一个趔趄。

　　枪响了，但不是打在时艾身上，反而钟敏的胸口迸出一朵血花。

　　时艾愣在原地，看着钟敏向自己身后投去意味不明的一瞥，然后纵身一跃。

　　玻璃的破碎声，坠地声，脚步声，询问声，警笛声，救护人员的喧嚣声。

　　直到被送到医院，时艾好像突然才清醒过来。

　　是她把枪塞给我，是她向自己开了枪，是她……时艾说不出话来，她现在才知道，同事们在搜索现场的时候在一处缝隙里发现了微型摄像头。

　　一段录像，从钟敏逼着那个男人认罪，到时艾的身影出现，钟敏已经站在原地等了好一会儿。

　　“她就算没有受伤，也会被判死刑的。”同组的小姑娘小心地看着时艾的脸色安慰道，“我听，我听队长说你很快就能升职了。”

　　时艾面色苍白地看了小姑娘一眼，什么也没有说。她默认了。

　　这件事的始末，时艾没有对任何人说。她永远不会忘记钟敏在同事的视线死角对她投来的目光，她懂得其中的意义。

　　以及，时艾的邮箱里多了一封匿名邮件——

　　很可惜。我知道。我爱你。

　　……钟敏是世界上最可怕的罪犯，她所做的每一步都在计划中。

　　……或许，除了最后的对视外——否则，她有足够的时间逃走。

　　时艾对着面前的墓碑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