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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喝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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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阮熠的车技(单纯指骑自行车的技术)十分优秀,一路上都很稳,没有什么磕碰,车身不偏不斜。
谭竖有些惆怅,早知道他就坐前面了,可以故意使坏,从中作梗。
现在好了,对方的技术限制了他的发挥。
谭竖有些忧郁地揪了揪自己的小卷毛,思索着该怎么不经意地制造巧合。
正琢磨着,自行车忽然停住了。
好机会!
谭竖闪电般出手,拽住对方宽松的衬衫:“哎呀。”
手指向前推动,在对方后腰处按了一下。
淦,肌肉好紧实,光是碰着就觉得不像全脂状态。
更心动了。
谭竖想到了一些豪车,顿时小脸通黄。
他可能,暂时需要一包去污粉。
“没事,前面有只狗。”阮熠的声音传过来,“等它走开就好了。”
谭竖一键清空大脑内逐渐浑浊的文字和动态图,故作镇定地哦了一声:“那就好。”
他似不经意继续说,“熠哥,你平时都怎么锻炼呀,身材管理看起来很厉害哎。”
拉近关系的小技巧,把称呼变得亲近些,无形中让对方状态变得更加放松。
并且,适当根据当前情况抛出相关话题,增加有效对话,顺便再多争取一些可以相处接触的机会。
“我平时在家偶尔举铁,感觉不是很适合我这种自控力差的人,如果熠哥有可以推荐的健身房,那就再好不过啦。”谭竖语气欢快地说。
他心里小算盘打的劈里啪啦响,一点也不怕对方会拒绝。
毕竟,他又没说什么出格的话,只是想要好的健身房的推荐而已。
阮熠默了默,说:“TCS基地的健身房就不错,欢迎你改天来体验一下。”
好家伙,我他妈直接好家伙。
谭竖怀疑对方猜到了他的小心思,不然怎么可以用36℃的嘴唇说出这样冰冷的话语。
难以置信,不愿再笑。
谭竖险些破功,幸好对方看不到他的表情,否则就能发现他的表情管理崩了,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他干笑了两声:“好啊,改天一定拜访。”
既然对方委婉拒绝,那么他只好权当不知情,继续寻找下一次合适的机会。
海岛上民风比较淳朴,像无忧无虑的世外小镇,街上摆着许多贝制品和石头制品,看起来琳琅满目,花花绿绿的。
来逛街的游客挤满了路,显然不适合继续骑车前行,阮熠把车停在一旁树荫下,两人并排往前走。
他们已经看完了大海沙滩和其他边边角角,感受完大自然的美好,再来体验风土人情。
谭竖来逛过两次,摊位上几乎都是纯手工制品,手法比较简陋,没有他平时穿戴的饰品工艺精湛、漂亮精致,显出几分原始的不羁。
从小锦衣玉食的谭二少自然不会买这种粗制滥造的小玩意儿,不过满世界旅行的谭竖喜欢这种有本地气息的手工制品。
是以,谭竖窄瘦的手腕上戴着一个贝壳手链,衬得肤色愈发白皙。
阮熠的目光扫过那个贝壳手链,稍作停顿,而后挪开。
谭竖没有注意到这个小细节,蹲在一个老奶奶的摊位前,认真仔细地挑选小玩意儿。
出来玩一趟,不给家里人带点特产有点说不过去。
谭竖琢磨着该送给谁什么东西,然后有条不紊筛选。
很快,他手里握着好几条不同的小饰品,看起来满当当的,很有收获。
正挑着,身旁人也蹲了下来,那只弹过他脑门的手落在一条贝壳手链上,停留了一会儿。
谭竖侧目,微妙地感觉那条手链跟他的似乎有点像,跟同款情侣手链似的。
“你要买这条吗?”他热心肠问。
或许是他过度解读了,但总感觉对方这副样子好有暧昧意思,简直就像是在无声调|情一样。
不过,想到对方今天的冷漠反应,他又有点不确定了。
阮熠没有摇头,不答反问:“这些你都买吗?”
他指的是谭竖手里的那些饰品,看起来不像是逛街,更像是来进货的。
谭竖晃了晃手,石头碰撞发出轻微声响:“哦,对呀,都是给我朋友们买的。”
来都来了,肯定得带点土特产的。
怕对方误解,谭竖又补充了一句,“都是关系很好的朋友,比如你们战队的叶梓,还有上次你见过的江绒。”
没想到,帅比的表情似乎稍微敛了敛,看起来没那么愉悦了。
单看表情,阮熠倒不是很高冷,总是似笑非笑的,有种撩人的挑衅感,但谭竖很敏锐捕捉到了细微的表情变化,觉察出对方的心情稍有变化。
阮熠的冷不是表情,而是情绪。
那只手离开了贝壳手链,重新放回裤兜,阮熠神色不变:“挑好了就结帐吧,该继续往前转了。”
虽说查过谭竖的底细,知道对方跟那个叫江绒的女生只是朋友关系,但毕竟这两人的认识是从相亲饭桌上开始的,总有种微妙的感觉。
大概是残留的Alpha信息素在作怪,偶尔会扰乱一下他的大脑。
闻言,谭竖哦了一声,飞快结账,拎着老奶奶给的手提袋,和阮熠继续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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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了一天,谭竖有些腿脚发酸,累得不想再动。
作为答谢,阮熠提出共进晚餐,于是两人又去了熟悉的餐馆。
——主要是小镇确实不大,规模比较大的餐馆寥寥无几,这家餐馆离得最近。
解决了温饱问题,时间还不算太晚,谭竖提议去酒馆待一会儿。
谭竖很喜欢热闹的地方,人多声音杂,让他有种融入进去的感觉,整个人都能放松下来。
不过这里的酒馆没有激烈的音乐和蹦迪,只是坐在高脚椅上喝喝酒,搭个讪,显得比较平和。
谭竖依旧选了度数低的鸡尾酒,而阮熠选择了橙汁。
听到后者说出橙汁的那一瞬,谭竖是有点诧异的。
对方在海市的酒吧里能买醉,说明是可以喝酒的,就是有些奇怪,在这儿居然选了老少皆宜的橙汁。
似是看出了他的未尽之言,阮熠无所谓地耸肩:“还是要谨慎一些的,毕竟说不准什么时候意外就会找上门来。”
被这么一说,谭竖想到了前不久刚经历过的那次意外,顿时很赞同地点头。
可不是嘛,如果不是那晚他喝醉了,根本不会发生奇奇怪怪的事情。
想到这,他才记起来这两天没关心找人的进度,不由得有点烦躁。
他暂时还没想好怎么面对那个Omega。
毕竟AO有别,那晚真的发生了什么,肯定也是他先不做人的,有错在先,就得立正挨打。
但心里却又有些抗拒,尤其是在跟心心念念的帅比相处之后,这份抗拒滚雪球一样慢慢变大。
而且,把那个Omega和阮熠放在一起,他就觉得心虚羞愧,感觉自己在干坏事,道德败坏。
好像有两个小人在不断扯着他的理智。
一个小人大喊:你如果要对Omega负责的话,就得立马远离阮熠,不然就是脚踏两条船,丧尽天良的渣男
另一个也大喊:可你又不喜欢那个Omega,干嘛非得把自己的下半辈子跟对方关联在一起,跟一脚踏进坟墓有什么区别?
两个小人吵来吵去,一时间有些嘈杂。
“怎么了?”看出谭竖的表情有点不对劲,阮熠出声问。
谭竖啊了下,摇头:“没什么,忽然想起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说完,他有些心虚地试探,“熠哥,你会介意别人的欺骗吗?”
还是事关底线的那种。
……算了,位置对调,他都觉得有点不太行。
一整天的好心情因为短短的胡思乱想荡然无存,鸡尾酒摆在眼前,谭竖有些乏味,一口闷了又要了点度数略高的酒。
颇有点借酒浇愁的意味。
青年秀气的眉眼没精打采地耷拉着,像困极了的小猫,似乎下一秒就能闭上眼睡过去。
酒液入喉,在微红的唇瓣上留下一点光泽。
阮熠不动声色打量着,小口抿着橙汁。
谭竖倒是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还能记着自己现在要维持好端庄乖巧的姿态,不能浪起飞。
只是等喝的迷迷糊糊后,他那些谨慎全都成了泡沫。
“你知道为什么鱼会在海里游吗?”
被搀扶着回海景房的路上,谭竖忽然出声问。
他整个人都没什么力气,软绵绵靠在阮熠身上。
阮熠很配合:“为什么?”
谭竖的小脑袋瓜子一转不转,死机得彻彻底底。
他自己也不知道原因,于是故作深沉地说:“不告诉你,这是一个不能说的秘密。”
“……”
洗洗睡吧。
阮熠摇摇头。
把人完完整整送回去,他很心善地又给谭竖端了一杯水。
谭竖倚在床头,半睡半醒。
潜意识告诉他睡觉之前要洗澡换睡衣,只是手指跟短袖上的纽扣斗争了好一阵子,都没能解开。
阮熠端着水过来时就看到某个喝醉的小傻子在闷声闷气捣鼓着纽扣。
那枚纽扣只是装饰性的存在,根本解不开,也不需要动,揪着衣摆一扒拉就能把短袖脱下来。
但醉酒的人可不听这种解释,执着于接纽扣无法自拔。
“你帮我。”谭竖不高兴地发号施令。
阮熠难得耐心,见他这么娇憨,于是陪着演。
修长的手指捏住纽扣,做出解开的动作。
“居然是你!”
忽然,谭竖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