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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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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我是不是眼花了?”
“我好像看到箭拐弯了。”
“是真的,我也看到箭拐弯了!!!”
在场众人面面相觑,喧闹的武比场一时静默无比。
那蓝衣公子诸多嘲讽被堵在嗓子眼儿,不敢置信的跑到箭靶前看了又看,又恍惚的回头看身后毫发无损的挡板,脸上一片空白。
显然受到了极大冲击。
齐晖冲过来,扒住谢琰衣角,眼睛晶亮:“琰哥,你射中了!”
谢琰睁开眼,嘴角上扬,冲着还在发愣的掌柜笑道:“该鸣锣了。”
掌柜回过神,激动的一敲铜锣,高声道:“谢公子赢得头彩!”
此话一出,武比场像是被泼了水的油锅,炸然沸腾起来。
“神技啊!”
围观的人纷纷抢上来,另一头的文比场也开始往这头涌动。
人数越来越多,谢琰看情况不对,接了花灯,一把抱起齐晖,拉住齐襄就往外走。
两人好不容易走出人流,谢琰将齐晖放下,刮了刮他小鼻子,喘息道:“小胖猪,你吃太多了。”
齐晖捂着肚子哼了一声,举着花灯对齐襄兴奋道:“大哥,你看我赢的花灯。”
齐襄摸摸他的头,夸他:“晖儿很厉害。”
齐晖高兴的挺起小胸膛,又瞅了瞅谢琰手中精致的头彩,别扭道:“琰哥也很厉害。”
说完又大声:“当然还是大哥最厉害,要是大哥愿意上去,那些花灯都是大哥的。”
齐襄笑了笑,他的功夫干脆利落,却不适合用来观赏戏玩,也只有谢琰,才会那么些稀奇古怪的花样,不由去看谢琰,却见他视线往下,盯着两人还交握的手脸色纠结,他故作不知,问:“怎么了?”
“没,没什么。”
谢琰方才一时情急拉住他,此刻想抽回又显得太刻意,便举着方才得的彩头,“听说今天是你生辰,我没准备礼物,这个送你,生辰快乐!”
一盏轩的头彩是一只凤凰彩灯,四只凤凰分别在四个角,长长的尾羽拱起成为灯身,不知道那些尾羽用的是什么材质,点亮中心的烛火,就能现出五色流光,端的是漂亮非常。
齐襄闻言怔愣住,他已许久不曾过生辰,连具体的日子都忘了,在意的人一个个离开,过生辰也不过徒增悲伤。
他以为自己不在意,此刻看到这份礼物,心里缺失的一角破开泥土,绽开了新芽。
他摸了摸凤凰的羽毛,问:“你是为我赢的?”
谢琰看他眼中盛开的柔光,莫名的心神飘忽,“喜欢么,若是不喜欢……”
“我很喜欢。”齐襄接过花灯,顺势握住他要松开的手,十指交缠。
掌心指骨纤长,带着与自己不同的光滑柔软,这般刻意的动作,让谢琰好容易压下去的悸动骤然发散,身心都跟着热了起来,“你……”
“大哥,还有我的,我的花灯也送你,祝你生辰快乐。”看见大哥高兴,齐晖连忙递上自己的战利品。
“谢谢晖儿。”
齐襄接过花灯,绮丽的眉眼在灯光下越发柔和,让谢琰的心一下一下像要蹦出来似的。
“过生辰要许愿”,谢琰按捺住心里的冲动,掏出三只荷灯来,这是他方才出来时在小摊上买的,做工略粗糙。
“今日没准备糕点蜡烛,用这个也成,咱们去放了吧。”
齐襄莞尔一笑:“好。”
谢琰拿出今天为画图专门特制的炭笔,又掏出三张纸条。
齐晖新奇的捧着河灯,问:“我也能许愿吗?”
谢琰笑笑:“能。”
河灯原本就有祝福期盼之意,即便不是生辰日,也能祝愿祈祷。
三人分别写愿望放进河灯里。
谢琰的愿望很简单,他自然是想回现代的,虽然照目前的情况看有点难,但也不耽误他做梦不是?将自己的河灯放了,谢琰去看齐晖,却见他小纸条中间三个大字:大将军,边上密密麻麻写满,还在往角落里挤,嘴巴里念念有词,他仔细一听,却听他报出一串菜名,感情这都是想着吃呢。
谢琰看的好笑,转眼看齐襄,他闭着眼睛,神情肃穆,格外庄重,仿佛那是对他很重要的一件事,好一会儿,才放下河灯,看着它飘远,神色悠远。
谢琰开玩笑道:“有什么愿望,可以说出来啊,说不定我可以帮你实现。”
河边湿滑,他想站起来,脚下突的一滑,整个人控制不住身体歪斜,就要往河里栽。
这个天气若是掉进河里,怕不是要冻死。
正心慌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股力气,胳膊被抓住,谢琰前倾的身体转了个方向,拥住了一个温暖的身躯。
谢琰努力平复受惊的心脏,感觉怀中人的心跳比他还要慌乱急促,像只受惊的兔子,想法刚过,便听见齐襄急促暗哑的声音:“我的愿望是你再也不离开我,你要帮我实现吗?”
鬼使神差的,谢琰听见自己的声音:“好。”
夜色渐深。
谢琰二人送齐晖回去。
齐晖玩的开心,还有点意犹未尽,拉着齐襄的手要福利,“大哥下次还带我出来好不好?”
齐襄摸摸他的小脸,道:“下次学堂测试甲等就带你出来。”
甲等?
齐晖皱着小脸,他是真的不喜欢上文课,让他考甲等他宁愿每天扎一个时辰马步。
谢琰拍怕他脑袋:“你既想当大将军,就得学兵法,若是只会打打杀杀,你的愿望就成不了了。”
“你偷看!”,齐晖噘着嘴,带着点羞赧瞪谢琰。
“再瞪眼睛要掉出来了。”
这小子莫不是斗鸡投胎?谢琰好笑的将人揉搓了一遍,许诺道:“若是你安心上学堂,我让人每天给你送一个想吃的菜品,就是你纸条上写的那些。”
齐晖眼睛一亮:“说话算数。”
谢琰:“当然。”
“那好,就这么说定了”,齐晖喜滋滋的伸出小指跟谢琰拉钩,他能自己出来玩,还有好吃的,就算没有得甲等,不能跟大哥一起也不亏。
“以后不许一个人出来,这次就算了,再有下次所有的福利都取消,还要没收你的弩。”
齐晖正暗乐着,忽的听到大哥的话,乐开花的小脸僵住,可怜兮兮的:“大哥……”
齐襄:“没得商量。”
齐晖抱住自己的宝贝□□,看着大哥认真严肃的模样,苦着小脸应下来:“好吧,我不出来了。”
被拆穿了谎言,齐晖再也不敢撒娇卖乖,脚底抹油跑得飞快,剩下谢琰对着齐襄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你知道了。”
齐襄拉住他往回走,五指插进他的指缝中,“那小子是我带大的,他眼睛一转我就知道他要做什么。”
“他身边有暗卫,跑出来也无甚大危险,只是近期京都人杂,恐生乱子,将他拘在家里也顺带打磨打磨性情。”
谢琰注意力还在手上,听到暗卫两个字愣了一下,“我身边也有暗卫?”那怎么原主还能被人砸破脑袋抓不到人?
他这话一出,齐襄意会到他的意思,眼神一暗,拉住他,伸手勾上他的脖颈,“你方才答应的什么意思你可明白?”
两人在河边那一瞬的拥抱低语,在齐晖回头时候被打断,短暂的犹如梦中,让齐襄没有真实感。
他这般动作,谢琰不禁顺手搂住他的腰,触手时只觉手中线条柔软,与一般男子差别甚大。
两人呼吸交缠,秾丽的眉眼近在咫尺,谢琰屏住呼吸,又想起昨夜这人柔软的唇,心跳骤然加快。
从昨日到今天的一连串表现,谢琰清楚的认识到一个事实,他喜欢齐襄。
也许是这么多天的相处,也许是最开始马车上的第一次见面,他就牵动了自己的思绪。
在对着这个人的时候,从一开始他的视线就一直在他身上,情绪跟着他的喜怒走,到如今,对着他脸红心跳,难以自持。
明白自己的心意,谢琰不再逃避,他一个大男人,总不能次次都让哥儿主动。
这般想着,手里的动作加重,握着齐襄的腰贴近自己,认真道:“你昨夜说的可还记得?不是醉酒之语?”
齐襄被谢琰揽在身前,腰间骤然施加的力道让两人贴的极近,听到这句话,对准眼前的唇亲上去。
极轻浅的一个吻,贴着唇瓣低声道:“我这次没喝酒。”
这般若有似无的感觉,搅的谢琰觉得口中莫名干渴,喉结动了动,“所以你真的喜欢我?”
齐襄看着他,眼睛明亮:“是,我喜欢你,你的答案呢?”
“我也”,谢琰对着眼前不断诱惑他的艳丽吻上去,“喜欢!”